第115章 和弦: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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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鬆開自己酥麻的手, 隨手在地毯上擦了擦手指上染上的汗珠, 冷靜得撫上張書允哭花的俏臉,在她的唇瓣摩挲。

    “權至龍,你放過我把, 真的求求你, 我會死的……”她哀戚得求饒。

    “為什麽要讓我恨你。”

    權至龍對張書允絕望的呼喊置若罔聞, 漆黑的夜,強烈的燈光讓她酸了眼睛, 張書允清楚得看到幽暗的落地窗裏的自己是如何被權至龍壓製著做那些自己不情願的事情。

    她像是暴風雨也一支隨風而動的扶柳, 在狂風暴雨中難以維係。

    一遍又一遍聽著權至龍羞ru性得話語, 在他的言語折磨中一點點瀕臨崩潰的邊緣。

    “分手你想得美,當年我問你會不會後悔的時候,你怎麽說的,啊?要不要我再跟你重複一遍?”

    張書允無法忍受他的凶殘,這樣的動作讓她呼吸都覺得困難,無力的捶打他堅硬的臂膀。

    漫無止境折磨,張書允終究隻是個女人,敵不過男人的粗魯,她被他折磨得精疲力竭, 最終癱軟, 撲通倒地。

    權至龍居高臨下得看著她,像是在打量自己的一件所有品,一件心愛的玩具。

    這裏的一切覺得屈辱,可是更加領她感到屈辱的是她在權至龍麵前低下了自己的頭顱。

    是啊, 像權至龍說的,一開始就是她先gou引他的,如果那天晚上自己沒有投懷送抱,她也不至於再他眼裏變得如此輕jian。

    最初她還能咒罵兩句,認清了這個事實之後,張書允選擇了沉默,眼淚跟斷了珠子似得滾落下。

    頭埋地毯,眼淚混合著鼻涕,哭得狼狽至極。

    她像是一隻放棄掙紮,任人宰割的羔羊,了無生氣。

    男人最在乎的是什麽,是麵子!

    尤其權至龍還是那麽一個直男癌晚期。他是她的男人,上她是天經地義,你他媽這麽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給誰看,老子過去對你還不好嗎?

    權至龍憤然鬆開鉗製住她的雙手,沒了男人的扶持,她癱軟地力支撐,身子頹然倒地。

    如果有人從屋頂向下看去,一定會覺得現在畫麵非常唯美,她像是歐洲油畫裏熟睡的美人,安寧祥和。

    可惜,現實的真相永遠不是我們肉眼看到的初印象。

    男人舒服得眯起眼睛,可是張書允卻沒有半分暢快的感覺,她像是一葉漂泊在暴雨中的扁舟,隨時會被大海的波濤掀翻。

    看著男人微張著嘴巴,情緒亢奮得嘶吼,張書允突然很想問問他,他們這樣到底算什麽。

    是因為愛而占有,還是僅僅為了證明自己的所屬權。

    巨大的壓力和身體的疼痛終於讓她崩潰,她開始嗚咽、哭泣,小聲求饒。

    權至龍一副君領天下的姿態,扯著嘴角。

    “說什麽呢~大聲點!”

    “對不起,我不敢了!”

    “我錯了,權至龍……”

    她突然很想哥哥,想張誌雲,想起來她小的時候,每一次哭,mary都會給她一根草莓甘草棒。

    張書允像是做錯了事的小孩子認錯一樣,哭得滿臉都是淚。

    目的達到了,權至龍不再貞折磨她。

    伸出手指輕輕碰了碰她額頭撞破的傷痕,張書允立即發出尖銳的悲鳴,權至龍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把她傷著了。

    黝黑得眼裏閃過一絲心疼,但是很快這又消失不見,快得仿佛一切隻是錯覺。

    張書允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頹然得靠在桌腿邊抗拒自己的靠近,含著淚水的眸子像極了小鹿斑比。

    權至龍也知道張書允不願意,以前不是沒試過,哄著她試了一次,結果跑到衛生間吐的七葷八素,那時候他慣著她寵著她,所以再沒強迫她做過這事兒。

    現在他快要忍不了,哪裏還管的了那麽多。

    如果可能得話,權至龍恨不得把這個小妖精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可是正是因為沒有辦法合二為一,人們才會用這種方法在愛人的身體裏留下自己的印跡。

    他知道張書允現在難受,但這種事第一次本來就不能兩全其美,與其兩人都不開心,不如讓自己暢快些。

    “乖,聽話,讓我看看,是不是手腕上擦破皮了。”

    語氣很溫柔,權至龍琥珀色的眼睛裏有亮光,一閃一閃,很漂亮,卻也讓她感到害怕。

    張書允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權至龍,狠厲絕情,不帶一絲溫柔,和平日裏的模樣判若兩人。

    無力的倒在了權至龍的懷裏,她已經不會動了,蜷縮都覺得困難。

    權至龍解皮帶,白皙的皮膚上,因為她之前的掙紮,皮肉外翻,紅得刺眼。

    說不心疼都是騙人的,從以前他就一直嗬護的丫頭,要不是被她逼瘋了,自己怎麽會幹這樣的事兒。

    想到這兒,權至龍歎了口氣,把她抱在懷裏,吻著她的額頭,眼睛,鼻子,還有她幹涸的淚痕,坐在餐廳待了良久…………

    回到床上的時候,權至龍的腿都麻了。

    這裏的夜晚沒了首爾公寓絢爛多彩的夜景,隻剩下夜涼如水的月光以及花園裏不時傳來的蟬鳴,清脆悅耳,宛轉悠長。

    權至龍撐著頭看床上昏睡的小人兒,撫了撫她皺作一團的眉毛,尚未消散的情yu將她白嫩的小臉染得緋紅,隨著少女有節奏的呼吸,被淚水打濕的睫毛根根分明,如蝴蝶的翅膀忽閃忽閃,撩人心弦。

    一下、兩下、三下……權至龍一點一點地數著她睫毛顫動的頻率。少女芬芳的體香帶著誘人的奶香若有若無地縈繞鼻間。

    像是被什麽附身了一樣,權至龍鬼使神差得俯下身子撩開她耳邊的碎發,一口含住圓潤小巧的耳垂,香軟滑膩的皮膚,像果凍一樣。

    權至龍的動作很輕,小心翼翼地描繪著少女光精致的臉龐,在她挺巧的鼻尖留戀,褪去剛才的暴戾,留下滿滿的愧疚、心疼。

    比起霸道地占有,權至龍更擅長這種磨人的寵愛,打著疼惜的幌子逼著張書允在無數甜言蜜語中徹底淪陷,是他慣用的手段。

    沒有反抗,沒有咒罵,粉嫩的臉頰滲出一層細密的薄汗。權至龍在她的唇瓣和脖頸間來回舔舐,不斷挑逗。

    不需要過多的話語,少女夢裏不經意得呢喃就是最好的回應。

    聽著她急促的呼吸,剛剛釋放過的權至龍重新精神抖擻,自動忽略了女孩呢喃中的推拒,將她無力聲音當做邀約和暗示。

    小手又濕又軟,大掌牽著她的小手輕輕一握,便讓權至龍三魂丟掉了七魄,無可抑製得發出了一連串滿足的低吼。

    用盡自己最後一絲理智,才不至於讓自己沒出息得在這丫頭柔嫩的手心玩兒完。

    權至龍抬起眸子看了一眼張書允膝蓋上擦痕,那種心疼的情愫幾乎快要溢出他的眼眸。

    從眼睛到鼻子,再到她紅豔豔的唇瓣,小心纏綿、極盡溫柔。但是不管權至龍如何小心,剛剛愈合的傷口被人重新撕裂的痛楚一直都在,區別隻在它從一個利落的結局演變成了一段緩慢的折磨。

    害怕疼痛是人類的天性,即使張書允已經因為過度的瘋狂的一度陷入昏厥,她依舊能感覺到權至龍在自己身上帶來得新一輪懲罰。

    也許一開始她還是毫無意識,但當權至龍漸入佳境她像是在海裏溺水的人,突然被人扯著頭皮從海裏揪了出來。

    “卡其馬~”

    張書允一邊小聲啜泣,一邊無力得推搡,隻可惜她氣若遊絲的聲音落入墜入權至龍耳中卻成了催qing的□□。

    曼妙的身姿,清純嬌豔的臉蛋兒,不過是躺在那裏閉著著眼睛就能讓他失去理智。

    “老婆聽話,好不好?”

    她說自己是惡魔,可是對於他來說,張書允才是那個誘惑自己的妖女。他經曆過那麽多女人,唯有她才能逼得自己理智全無。

    不知道多少個夜深人靜的夜晚,他的夢中總會出現那雙蜷縮著的白嫩腳趾,權至龍心癢難耐,分分鍾想要將她擼直。

    kiko罵他內心醜陋,走到今天他該怪誰?是張書允啊,她打開了自己心底隱藏的灰暗,用一副不諳世事的甜美麵孔拽著他跌入一場綺麗的美夢。

    現在她說走就走,他怎麽辦?

    權至龍的身子向前微傾,右手握住她一直推搡不安分的小手吻了一口,覆在自己的臉頰輕輕摩挲。

    酥酥麻麻的電流竄遍全身,看到她痛苦得皺作一團的五官,平日一派紳士作風的權至龍興奮得直想罵人。

    事實上,他真的罵了,雖然他們都沒有聽清楚到底說了什麽,但權至龍知道那是一句很髒的hun話。

    極致的快感讓她漫步雲端,像是當年自己和愛麗絲、卡拉躲在樓道裏抽大ma時刺激的感覺,興奮得快要虛脫。

    眼睛酸的直接溢出了淚滴,她忘記了羞辱,忘記了仇恨,抿著嘴小聲祈求。

    這樣迷離的眼神,任誰都會被撩撥得欲罷不能。

    權至龍承認自己一開始是因為張書允的長相而注意上她,但是現在他又陷入了一種矛盾,隨著她漸漸張開,權至龍恨不得她的相貌能夠普通一點再普通一點。

    人們總說天生麗質的女人容易得到優待,但過剛易折,外貌過於出色就不再是一種優待,相反隻成為她們成長道路上的荊棘。

    娛樂圈水深渾濁,魚龍混雜,要不是有張家在後邊保她,就算不是自己心心念念想要把她圈在身邊,也有無數個像是安社長一樣的老男人,想要對她潛規則。

    一想到那個滿臉肥腸,曾經轉悠在yg覬覦張書允的se老頭,權至龍心裏燎燎的火苗呼得躥上腦門兒。

    “是誰剛剛求我來著,欲拒還休?老子不吃這一套。”

    瘋狂的快感支配了權至龍的全部思緒,他不再在乎身下的人兒是否是皺眉,是否舒服,現在隻想讓這份久違的暢快來得更加舒爽,帶著她直達巔峰。

    寂靜的夜裏,權至龍像一隻發qing的野獸,恣意得啃咬著她耳後間的細肉,全然不顧張書允的哀求,在她的脖頸間留下無數糜爛的青紫。

    她試著掙紮,試著推開,可是換來的隻是男人更為殘暴的對待,這讓張書允心痛到無可奈何。

    “親愛的,我跟你保證那些女人我一個都沒碰,就算加奈脫光了躺在我麵前,我都沒上,我怎麽會背叛你呢?”

    “不哭了,老公會心疼的!”

    “永遠不要去找別的男人,要不歐巴真的會發瘋的,你知道我一急起來,自己都不知道會做些什麽。”

    張書允被逼到了崩潰的邊緣,他的話像是在自己扯開的刀疤上再撒上一層鹽巴。風中戰栗的弦兒徹底崩斷,她對著天花板無神得放空眼睛,留下一行行悔恨的淚水。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從此一覺長睡不醒,然而她的昏厥並不能打斷權至龍瘋狂的行為。

    當漆黑的深夜悄然消退,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皮,權至龍耗光了自己最後的體力,趴在她身上不願動彈。

    張書允早就昏了過去,看她的眉頭輕皺,大概是覺得不舒服,可是權至龍卻不願意翻身離開。

    懶得再做清理,權至龍直接拉過一旁的薄被,擁著她進入夢鄉。

    這一覺張書允睡得昏昏沉沉,如果不是自己的臉火辣辣的得燙,她連眼睛都不想睜。

    突如其來的光亮讓人覺得刺眼,閉了一會兒重新睜開。她像是做了一個夢,一個永遠也不願回憶的噩夢。

    夢裏她被權至龍殘忍折磨,在他侮辱的話語中墜入地獄,苦苦哀求。棉被蓋著她的身子,不看也知道自己現在狼狽至極。渾身像被像車輪碾過,累得連一根手指都不願意動彈,可是身體的黏膩卻提醒她必須在權至龍回來之前離開。

    拉開被子,淩亂的床單赫然入眼,那是他們昨晚瘋狂的證據。

    張書允扭過頭,咬著牙從床上戰戰巍巍地站起來。赤腳踩在地上,怔怔得站在那裏,看著低落在原木地板上的液體,張書允隻覺得心慌意亂。

    腦子裏一片混沌,像有一部老式的電影放映機“哢吱哢吱”不斷回放昨晚他對自己的宣泄,一想到她對自己做得那些事兒,她就覺得恥辱、羞愧。

    “哢嚓。”

    握住把手的手僵住,張書允的瞳孔驚得收縮,兩隻手放在把手上,機械得重複著這個動作,然而不管她試多少次結果都一樣……權至龍把門鎖了。

    心中升起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慌,門鎖、手機、電話,她能想到的他全想到了,偌大的房間裏隻有電視是她接觸外界的唯一工具。

    當她打開電視看到裏麵那些香yan的畫麵,張書允心裏隻剩下了無盡的驚恐。

    “kkk~書允,看鏡頭!”

    “歐巴,卡幾嘛!”

    屏幕裏隻有她一個人的影子,她穿著權至龍的寬大的白襯衫盤腿坐在草地上。衣服鬆鬆垮垮隻扣了幾個紐扣,精致的鎖骨直接luo露在暖春的空氣中。

    略微淩亂的長發隨風飄散,女孩捂著眼睛不敢看人。

    權至龍被她這幅害羞得小媳婦兒樣子逗樂了。“寶貝兒,為什麽這麽害羞,不想對歐巴說點……”

    話說到一半被堵了回去,張書允傾身向前給了男人一個啵啵。還沒來得及品嚐其中的滋味,小人兒又縮了回去,害羞得捂住眼睛,傻嘻嘻得笑。

    “再來一個好不好?”

    “昂~對~”

    張書允搖著腦袋笑個不停,鏡頭晃動得厲害,沒多久屏幕裏再沒有了人影,隻剩下斷斷續續的咯咯聲。

    隨便打開一個列表她都記得,那是他們相愛的時候拍下的記錄,不僅是在家裏,還有車上,花園裏……

    現在這些huo色sheng香的視頻和照片就這樣明晃晃得擺在自己眼前,刺激著她的神經。

    震驚、憤怒、恐懼……

    “張書允,你怎麽那麽蠢!”

    誰也不會認為這些事她被脅迫著拍的,因為鏡頭裏她笑的很開心,有的時候甚至是她主動攀在權至龍的身上,尋求寵愛。

    陷入愛情的女人智商為零,那個時候,她覺得和他在一起是這個世界最美好的事情,所謂的愛情是執子之手相伴到老。

    兩年的時間,她像是一個初嚐jin果的女孩,和權至龍做了很多荒唐的事情。雖然到現在她仍然覺得情侶間做這些事很正常,可是當曾經的甜蜜被權至龍當做要挾的籌碼,一切都變了。

    憤怒得刪光了全部存檔,她不知道權至龍到底有多少備份,也不知道這是原本就插在電視裏的還是權至龍故意留下的。

    如果是故意的,那他真是太可怕了。權至龍到想幹嘛,威脅還是恐嚇?

    這邊張書允在家裏思考自己該如何應對權至龍的時候。另一頭權至龍剛剛結束行程,囑咐泰希把車子開到藥房。

    雖然下午忙忙碌碌一直在工作,但他心裏一直記掛著家中的人兒。

    中午被李泰希的連環奪命call吵醒,權至龍剛一睜開眼睛就看見被自己的胳膊壓住遍體鱗傷的女人,一時間權至龍慌了神。

    昨天活動的時候遇到了psy哥,被人拉著喝了點燒酒。這點酒雖然沒讓他醉倒,卻或多或少的激發了他心底的暴虐因子,明明他平常不會這樣的。

    這麽晚了很少還有藥房開門,李泰希開車轉悠了半天才找到一家。

    權至龍戴著鴨舌帽、黑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穿的也是普通至極的衛衣短褲。盡管如此,他還是被眼尖的藥房營業員一眼認了出來。

    “omo……g……gd歐巴……歐巴,我是你的fan。”女營業員捂著嘴,興奮得圍著權至龍打轉。

    “比亞奈,你認錯了,我不是!”

    權至龍縮回準備伸向化瘀藥的手,右手壓低帽簷,重新拿起一盒維生素。

    “怎麽會呢,歐巴小腿的十字架紋身我不會認錯的,歐巴是生病了不想讓粉絲知道嗎,放心我一定不會說出去的。”女粉絲拇指、食指一拉做了個封嘴的動作。“歐巴要買什麽藥,我可以幫您推薦哦。”

    見到偶像,女營業員格外積極,可是她過度的熱情反而讓權至龍不方便。想要給書允買點藥,結果還是沒能如願。隨便買了一瓶維生素,和女孩合了個影,權至龍快步離開藥房。

    回到車上後,他將自己要買的東西寫在紙上,遞給前麵的人。

    “hiong,這些是什麽?”

    紗布、酒精、去淤膏、還有促進傷口愈合的藥劑,這些藥都是給誰的,龍哥一個人在家幹了啥?

    “亞西,趕緊得卡拿去,密碼你都知道。”

    “阿拉叟~”李泰希接了卡麻溜下車,不就是張女神生日嗎……

    自從上次被權至龍唬了一次,李泰希越來越明白,權至龍的有些事兒不是他能幹預的。公司上上下下盯著這個職位的人太多太多了,要不是哥罩著,分分鍾有人想把他擠下來。

    權至龍知道泰希多少猜出來了點什麽,他原本不想讓他去辦,可是自己一進藥店就被認了出來,能怎麽辦。明星的這一層身份注定了他的一舉一動活在觀眾的視線裏,也許明天網上就會有gd深夜去藥店買藥的新聞也說不定。

    車子一路開進了小區,權至龍和泰希約好時間,提著東西徑自回家。

    主臥黑漆漆靜悄悄,按下開關一室通明,就是沒看到人。扭頭看見浴室的門虛掩著,權至龍推開門看見躺在浴缸裏睡著的小丫頭,心裏鬆了口氣,想想又有些哭笑不得。

    要是他在張書允這個位置,經曆了這種事情不應該夜不能寐嗎?哪有像她這樣在浴缸裏躺著躺著睡著的。

    “怎麽泡這麽久,水都涼了也不知道。”權至龍捏捏她的臉蛋兒,彎著眼睛嗔怪。

    權至龍可以這樣和她開玩笑,但是張書允實在笑不出來,準確得說她現在甚至不知道該用怎樣的心情麵對這個男人。要不是權至龍把房間鎖了,她現在早跑了。

    有人肯定會說他把門鎖了,你不會跳窗啊?

    張書允當然有想過,可這個家每一層都是挑高,扯著床單打結往下一扔,離地麵還有一大半的距離,跳下去直接是硬挺挺的水泥地,張書允估計自己還沒跑出大門人就廢了。所以說那些影視劇裏麵的逃跑劇情全都是扯淡,現實和理想的對比堪比泡麵包裝盒上印的“僅供參考”四個閃閃發光的大字。

    權至龍看她傻傻得盯著自己,目光觸及她身上的傷痕,心虛又愧疚,揉了揉她蓬鬆的頭發。

    “泡這麽久身上都皺了,過來我給你擦一擦。”

    說罷權至龍擼起袖子長臂一伸,把她從浴池裏撈出來,浴缸裏的水**得灑了一地,連帶著權至龍的衛衣也濕了。

    低頭看著蹲在地上細致的給她擦拭身子的權至龍,張書允鼻子一酸。

    “你躺一會兒,我把房間裏收拾一下,我買了你最愛的人參雞湯,一會兒我熱給你吃好不好。”權至龍一邊收拾房間,一邊自說自話。

    可權至龍越是這樣,張書允越是難過,不應該這樣的。她想哭、想叫、想衝他發脾氣,現在這些話到了左邊卻又說不出口。

    待權至龍收拾妥當,張書允早就睡著了。她的身體已經疲憊到了給她找個地方靠著就能睡著的程度。泡澡的時候也是這樣,原本隻是想舒緩一下,結果躺著躺著就睡著了。隻是因為有權至龍在房間,這一覺她睡得半夢半醒。

    感覺到有人在她手臂上按摩,張書允猛然驚醒,下意識得推開權至龍的手,緊接著挪動身子向裏麵去了去。

    “權至龍,你想幹什麽?”她已經傷成這樣了,他怎麽還下得去手。

    權至龍看到她推開子的手,也不惱,看著她一臉戒備的模樣,在心裏歎了口氣。

    “別鬧,我在給你你上藥。”

    “不用你假好心,我自己來……”

    大幅度動作一不小心牽扯了女人身上的傷口,張書允扭過頭去,痛得肩膀一顫。

    “張書允你能不能懂點事,你看看你現在這幅樣子,浴室裏要不是我扶著,你站都站不穩,逞什麽能?”強製得壓住她的手臂,又把衣服給她推了上去。

    中午沒來的急看,抹藥的時候才發現傷勢遠比他想得還要嚴重,紅腫、破皮看上去很是滲人。

    權至龍看著她賭氣扭過腦袋,伸出食指將她臉頰的碎發挽至耳後。“我給你抹點藥,這藥有些涼,你忍著點。”

    “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甜棗,權至龍這樣有意思嗎?”

    權至龍的手一頓,繼而又擠出一團翠綠的膏藥抹在指腹。

    “別總是說這些氣我的話,昨天晚上是我做錯了,我向你道歉,但是你知道我不想這麽對你。”

    “可你還是做了。”而且別誰都殘忍。“放我走,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行嗎?”

    “想都別想。”

    隨著他的聲音,張書允隻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被他捏碎,持續加重的痛感讓她的思維愈發清晰。

    “權至龍,咱們再這樣下去沒意思,你以前每一次分手不是都很爽快嗎,為什麽這一次不能和以往一樣。”

    “你和他們不一樣。”男人嘶啞著喉嚨,聲音低沉。

    “有什麽不一樣,就因為我是chu女,隻被你一個人玩兒過嗎?”是不是太過可笑了?

    “我愛你。”權至龍言簡意賅,張書允現在這麽排斥自己,在他看來自己說得再多得也是浪費唇舌。

    “聽話,我給你上藥呢。”權至龍見她一點都不聽話,一門兒心思和自己擰著幹也是惱火。

    “我再跟你說一遍,張書允,別動不動就想著跟我作對,我能把你關一天就能把你關一個月,隻要我不放你出去,誰也找不到你。”

    “權至龍,你混蛋。你真的以為你這個是愛嗎?不是的,權至龍,是占有。我希望你說愛我的時候,不是因為隻是習慣……啊……輕……輕點! ”

    權至龍抹了藥膏的手指觸及她膝蓋上的擦破的大塊傷口,說話的聲音都在發抖。

    權至龍聽著她斷斷續續的求饒,手指抹著藥膏更加小心,生怕再讓她有一點疼痛。

    雖然她現在很排斥自己碰她,但自己現在就給她處理了總比明天腫的下不來地強。

    清涼的藥膏漸漸滋潤了傷口,火辣辣的痛感消退了不少,但是她的臉上卻因為權至龍霸道又強勢的動作燒得通紅。

    認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這一點放在權至龍身上同樣適用,房間的空氣一度凝滯,安靜地隻剩下塑料撕開的刺啦聲。

    看著權至龍熟練的給她得手腕消毒、上藥、包紮。張書允緊繃著神經,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深怕一不留神再被這個惡魔撩了過去。

    可是即便這樣,她的腦子裏還是不斷浮現出一些綺麗的場景。

    一個女人chi身luo體得躺在權至龍的身下,雙手環住他的肩,低語□□。當女人那張俏麗粉小臉終於浮現在自己麵前,張書允被自己驚出一身冷汗。吉田加奈,那個和權至龍一起出現在八卦頭條的日本模特。

    憤怒,憎惡,惡心,張書允慌張著一顆心左顧右盼,一瞬不瞬得盯著權至龍認真又嚴肅的臉龐。

    “看著我幹嘛,突然又覺得我帥了?”權至龍親昵得刮了刮張書允的鼻子,所有的傷口都處理完了,懸著的一顆心總算鬆了下來。

    給她拉好衣服,仗著長踏夠寬自己又瘦,硬是擠進了她和長椅靠背之間。將臉蹭著她的脖子磨蹭,細細的胡渣紮得張書允微疼,扭動著身子想逃,卻被他的手鎖住動彈不得。

    “寶貝兒,我們生個孩子吧,你上次不是說想生兒子嗎?”權至龍抱著她,在她的耳後親了一口。

    “你想公開我們就公開,不想公開也隨你,就算外公他們不再支持我也能養你。”

    男人灼熱的呼吸落得她的耳畔誘惑著她的心神,但是有些事情,張書允已經在心裏做出了決定。

    “太晚了,權至龍。”她閉著眼睛,不忍心再去看他的臉。“給我買藥吧,24小時的現在還來得及。另外……u盤裏麵的那些視屏也刪了吧。”

    男人猜不透女人的心思,同樣女人也搞不懂男人的想法。也許對權至龍來說他沒有和吉田加奈走到上床那一步就是為她守住了貞潔,但對張書允而言,rou體出軌還是精神出軌都是一樣的。

    在這段關係裏,權至龍被背叛了自己,這就是全部。

    “為什麽你總是想著分手,就不能好好得和我過嗎?是不是因為我昨晚太過火了,我向你道歉,如果你不解氣,你打我好不好?”

    聽到張書允的話,權至龍慌了神,握著她的手往一遍又一遍得往自己臉上甩。

    “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我控製不了我自己。對不起,你要是生氣了就打我好不好?”

    響亮的巴掌落在男人臉上,也疼在她心裏。曾經不可一世的權至龍如曾露出過這樣的慌張、害怕。

    “權至龍,我們之間的問題不是一句道歉就可以解決的,我能原諒你這一次的所作所為,但是以後呢?你什麽都要問,什麽都要管,稍有不如意就發脾氣,你是開心了爽了,但是麻煩你也替我想想行嗎,我不是你揮之即來招之即去的小狗啊……我是人,我不想以後和孩子一直過這樣的生活”

    生了孩子又能怎麽樣,我們連自己都保證不了又怎麽給他一個健康完整的家。難道要讓他和自己一樣,活在別人的憐憫之中又或者被幼稚園的朋友嘲笑是人生沒人養的野孩子?

    “我會試著改,你信我好不好!”權至龍捧著她的哭花的臉,胡亂得吻,胡亂祈求。

    “你每次都這麽說,可是從來沒有改過……沒有如果了,權至龍,沒有了……嗚……”她在權至龍的懷裏哭的撕心裂肺,哭得嗓子都啞了。

    額頭上有濕濕的液體滑下來,混合著鹹濕的淚水,大顆大顆得順著臉頰滑落,沾濕了他的衣襟,嚐一口,滿嘴都是苦澀的味道。

    他們之間像是陷入了一個死循環,道歉、zuo愛、然後再相互折磨。

    張書允不記得自己睡了多少天,隻知道每一次眼睛就是黑夜,然後再次陷入昏迷。

    漸漸的張書允放棄了掙紮,就像是權至龍說的,在這座偏僻的別墅哪怕她喊破喉嚨也沒有人聽的到,也許當他們發現的時候自己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副模樣,又或許她真的如權至龍所言,懷上了孩子。

    “你會留下這個孩子嗎?”

    聽著他試探的詢問,躺在床上的張書允眼神渙散,抿著嘴沒有回答,因為……她也不知道答案。

    “心髒是人類最重要的器官之一……”

    寬闊的公共教室裏,所有人都在聚精會神得注視著講台上的黑人老師,唯獨玄恩菲的思緒漂到了不知道哪個爪窪國。

    一個星期過去了,張書允遲遲沒有回來。給她打電話不是無人接聽,就是已關機,唯一的一條短信還是四天前。

    “有事,果斷時間回去。”這種簡潔明了的回答根本不是張書允的短信風格。

    不隻是她,連菲斯也聯係不上張書允,菲斯告訴玄恩菲,他們明明約好了這個周末去洛杉磯取修複硬盤,可是現在她人突然一聲不吭就消失不見了。

    “你說什麽?書允回國一個星期現在沒消息了?。”薑大誠的聲音突然放大。張書允在韓國幾乎娛樂圈幾乎是人人喊打,到現在還有不少anti在喊要給張書允好看。

    那群人的威脅、恐嚇什麽都幹得出來,這麽大的事為什麽不早點說!

    “我……我不知道……”玄恩菲被薑大誠這一吼,嚇得在電話裏哭了出來。“dora她不讓我告訴你們,我也是今天才……才發現不對的……書允她不接我電話……唔……大誠,怎麽辦。”

    “算了,你別哭了,我這邊派人去找,一有消息就給你回信。”哭有什麽用,找到人才是正事兒。

    “你一定要找到她,嗚嗚……我真的不知道,她說兩天就回來的,對不起……”

    “好了,別哭了,你放心吧,她可是張書允,那麽多大風大浪都挺過來了,不會有事的。”

    難怪恩菲最近總是電話裏拐著彎子問他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果然張書允和權至龍出事兒了。可是為什麽他們一點消息都不知道,明明前幾天吃飯的時候至龍看起來還好好的。更重要的是張書允哪裏去了?

    一想到那些無孔不入的anti fan,薑大誠一刻待不下去了。

    崔勝弦剛下樓就看見薑大誠的車開進來,正準備打招呼,薑大誠穿著一聲黑色的t恤衝了過來。

    “hiong,太好了,你也在這兒,你看見至龍了嗎,我打他電話沒人接,去他公寓也沒人?”

    “沒看到啊,我就隻看到泰希在樓上娛樂室和南國哥他們打球。”一般經紀人不在一人身邊的話,就說明今天沒有活動。“你急吼吼找他幹嘛呢,有事找他幫忙?”

    “不是我,是書允,恩菲今天打電話給我說書允回國失蹤了!要是和至龍在一起還好,你知道我怕就怕她被那群anti找到了。”

    “什麽別說了,先上去先找泰希,要是張書允回來找至龍,他肯定知道。”

    “好!”

    薑大誠也是這麽想的,牽扯到張書允,他們又不能隨便報警,天知道那幫顛倒黑白的媒體是不是又要出來作怪。

    “我不知道啊,沒聽過至龍哥說過。”李泰希一問三不知,說完就跑,他根本不知道張女神回來了好不好。

    “你不知道跑什麽?”崔勝弦一把揪住他的袖子他,拖了回來。

    “那個,在hiong麵前我不是緊張嗎?”

    “你小子別給我耍滑頭,我可是聽說上個月你把至龍丟給了老虎哥,一個人跑到釜山賭場去了。”

    “勝弦哥別啊,咱們什麽關係啊,我發誓就去了一次,而且是羊羹哥帶我去的。”

    李泰希雙手合十,就差給兩位大哥跪地求饒,至龍哥都不追究他,這兩位輕易不管事兒的主這又是怎麽啦,要是被南國哥知道,自己就等著被熊吧。

    “那你說說書允到底有沒有回來。”

    “還有,至龍換房子了嗎,今天休息我去他家怎麽家裏沒人?”薑大誠繼續追問。

    “hiong,其實我這幾天除了行程,私下裏沒有跟至龍哥,哥最近不住公寓,他每天都是自己開回城北洞。”

    “他一個人回城北洞幹嘛?”

    “我不知道呀,龍哥不讓我跟。再說他最近也沒有反常的情況呀,工作認真配合,不耍脾氣不遲到。”對他這個小跟班來說,龍哥這樣多好給他省了老多麻煩了。

    “你覺得他按時出行程叫做正常?”崔勝弦印象他們五個除了大誠可都不是會準點的人。

    呃……他龍哥賴床遲到的形象是得多根深蒂固。

    “反正除了那一次哥讓我去買了一堆藥以外真沒什麽了,hiong,我知道的全招了,你們放過我,行嗎。”李泰希無恥賣萌。

    “走吧走吧。”薑大誠大手一揮。看著李泰希蹦蹦跳跳得跑開,捅了捅崔勝弦胳膊。

    “hiong,這小子沒說實話。”

    “他是至龍的經紀人,不說也是正常,咱們去城北洞一趟吧,聽到泰希說至龍讓他買了一堆活血祛瘀藥,我總覺得不踏實。”

    權至龍正在活動期,要是磕破了一塊皮公司也早傳瘋了,你看現在風平浪靜這正常嗎?久居公寓突然搬回別墅,這就更讓人生疑了。崔勝弦隱約覺得那些藥是買給張書允的,當然,泰希說的也不像假話,可能他真的是不知道書允回來了。

    薑大誠載著崔勝弦到達城北洞,以前權至龍住這裏得時候他們沒少來,除了門衛那邊廢了點功夫,路都熟的。

    “到了!”薑大誠放下手刹指著一個被綠茵環保的紅色屋頂道。

    這個小區比崔勝弦買的那個還要高檔,因為權至龍買得時候隻剩下最後幾戶,所以位置較偏。

    一路開來,周圍的山坡布滿綠化像是從喧囂的都市走入寂靜的山間別墅。

    這幾天權至龍除了出行程一直待在家裏。早上他不小心說了點難聽的,把張書允氣得背過身去縮成一團。

    哄了半天不吱聲,權至龍以為她在和自己慪氣,等到把人翻過來才發現這丫頭突發胃病,一張小臉煞白煞白。

    連褲子都來不及穿,光著腿跳下來給她找藥,兌著溫水喂進嘴裏。看著張書允捂著肚子縮成一個嬰兒,權至龍不免心疼 衝了熱水袋捂著肚子給她揉了一上午。

    等把人哄睡了,權至龍下樓做飯,原來打算和平時一樣把昨天買的外賣熱一下,因為張書允突然犯了胃病,他打算給她做點什麽。權至龍會做得就那麽幾樣,上網查了又查才找到一個自己會做得黑米粥。

    “至龍快開門,我們經過這裏,給你送點東西。”

    麵對突然上門的薑大誠和崔勝弦,權至龍毫無準備。“你們怎麽來了?”

    “我和hiong剛好開車到這邊,過來看看你。”

    “是嗎?要是我不住這裏怎麽辦,是泰希告訴你們的吧。”

    謊言戳穿,薑大誠尷尬得摸了摸鼻子。泰希啊,hiong對不起你了,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其實是這樣的,我聽說書允回來找你了,現在她不見了,我想找你問問你知不知道她哪裏了?”

    “這個我不清楚,她走好幾天了。”

    聽到張書允不見了,權至龍居然還能這麽淡定,薑大誠根本就不相信,權隊長的表情管理也做得太差了。

    崔勝弦懶得和權至龍廢話,從他說出第一句開始,就知道這小子心裏有鬼,直指茶幾上粉紅色的手機,“這是什麽?”

    權至龍心裏咯噔一下,他竟然忘了把張書允的手機收起來。

    “原來在這兒啊,我努那昨晚還打電話來我問你我是不是把手機拉這裏了,hiong你不說我還真沒發現。”權至龍笑著欲拿回手機,豈料崔勝弦長腿一邁搶先一步。

    “權至龍你還編,這個手機明明就是張書允的。”

    手機背麵,dorathy形象赫然在列,他記得這個手機殼,因為是粉絲定製,張書允特意在facebook上曬過。從顏色到造型一模一樣,權至龍居然還敢說是達美努那的,他怎麽說得出口。

    “你告訴我,張書允是不是在這裏?”

    “我說了她不在。”一個個衝到他家裏來要人,有完沒完!

    看著他這張傲嬌的臉,崔勝弦真想打他,臭小子,現在什麽毛病!

    “薑大誠,你給我看著他,我上去看看。”

    “崔勝弦,你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