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尾聲:Untitled 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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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至龍幹的是不是?”
“歐巴, 不要再問了, 幫我拿件外套好嗎?”
說了能有什麽用呢,不管自己是否願意將一切袒露在崔勝弦麵前,該知道的他都知道了。
在權至龍無情的踐踏下, 張書允幾乎快要忘記尊嚴是個什麽東西。
寬大的手掌撫過她精致的蝴蝶骨, 輕撫她被咬破的血痕。
“疼嗎”崔勝弦問。
張書允搖搖頭, “已經結痂,不疼了。”
看似平淡的回答卻讓他聽出了心酸, 崔勝弦訕訕地收回手, 勉強扯了扯嘴角。
“我給你拿衣服。”
“謝謝歐巴!”
聽到她的道謝, 崔勝弦頓了一下,餘光撇見微顫的肩膀,崔勝弦鼻子一酸關上門,這是他能給她保留的最後的尊嚴。
薑大誠呆呆得看看從樓梯上下來的人再看看被被他攔在身後的權至龍,不是說不在嗎?
眼看張書允被崔勝弦摟在懷裏,權至龍紅了眼,一舉衝破大誠的警戒攔在崔勝弦麵前。
“hiong,你想幹什麽!”
“我想幹什麽,我該問問你才對!人我帶走了, 你給我好自為之。”
“你要走我管不著, 但她不行。”
“毛病。”崔勝先一聲冷笑,一點沒把權至龍的威脅放在心上,兩個大男人還玩兒不過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家夥
突然一隻手抓住了張書允受傷的手腕 。巨大的疼痛之下,張書允被權至龍扯下樓梯, 身子來不及反應一連踩空兩個台階,瘦弱的肩膀結結實實的撞上扶手,發出一聲悶響。
“權至龍,你瘋了,她手上有傷。”
薑大誠並不知道張書允身上都是傷,現在已經反目的權至龍和崔勝弦嚇傻了眼。
“hiong、至龍,你們幹嘛呀,咱們有話好好說不行嗎”
隻是他的勸阻對這兩個人似乎無足輕重。
“我讓你放手!”
權至龍毫不理會崔勝弦越發嚴肅的語氣,不但沒放反而抓的更緊,纖細的手腕被他在手裏咯吱作響。
“權至龍,你放手,疼……”
眼淚嘩嘩得流,張書允不停得扭著手腕用力掙脫。男人巨大的力道透過尚未完全愈合的傷口直達直達神經,讓他疼得臉頭皮發麻。
權至龍被張書允哭喊的掙紮惱得太陽穴突突直跳,琥珀色的眼眸不再透亮,幽深的瞳孔裏燃起了一把火。
“你給我閉嘴!我再說一便,勝弦哥你們要走我一個不留,但是她不行。”
看著權至龍紅彤彤的雙眼,崔勝弦真是又氣又恨。你既然這麽在乎她,為什麽要做出這種慘無人道的事情。
囚禁?
權至龍虧你想得出來,你他媽是白癡嗎,張書允她是一個人,不是玩具。
上來就是一拳,崔勝弦硬是掰著權至龍的胳膊將張書允從他的手裏鬆了出來。
“薑大誠,把人給我帶走。”
“我看誰敢!”
“帶走,我再說一遍。”
崔勝弦的怒火已經到達了頂點,要不是親眼所見,他還真不知道一向文質彬彬的權至龍有這麽一麵。
“我才是她男朋友,你們有什麽資格帶走她。”
“就憑我她叫我一聲哥!”
崔勝弦看都沒看權至龍一眼,對著他的小肚子就是一拳。
慌亂之中兩個人扭打做一團,樓梯口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不要打了……你們不要再打了……”
張書允拉著權至龍和崔勝弦的胳膊,眼淚順著眼角嘩啦嘩啦得流。她哭得聲嘶力竭,不住得哀求,可惜依舊不能阻擋權至龍和崔勝弦之間的對決。
“薑大誠你聾了嗎,我讓你把人帶走!”
薑大誠被崔勝弦的一吼拉回理智,迅速將張書允拉出戰局。不顧她的掙紮,半扶半拉拖著她的身子就往外走,從樓梯口到玄關的十幾米的距離,匆忙的腳步越走越快。
“張書允,你敢走出這裏一步,咱倆就真的完了,你他媽就是跪著求我也沒用。”
麵對權至龍威脅的話語,張書允心如刀割。愛情走到他們這一步,才是最大的悲哀吧。如果可以,她希望他還是自己記憶裏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而非現在赤紅著眼睛,滿口威脅。
“權至龍,我們以後不要再見了。”
就這麽結束吧,所有的一切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煙消雲散。
權至龍腦子裏轟得一下,順手抄起手邊得煙灰缸向張書允砸過去,巨大的聲從她的耳邊呼嘯而過。晃蕩一聲,堅硬的水晶缸砸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
權至龍絕對是故意的,如果不是他剛剛拉了張書允一把,著玩意砸的就她的後腦勺啊。
薑大誠一貫不喜歡插手別人的事情,但是今天他實在看不下去,權至龍你他媽還是人嗎?當著他們的麵都敢這麽幹,沒人的時候你都幹了什麽?
“你滾,張書允你有本事就再也別回了!”
權至龍的聲音像是突然爆發的火山,氣氛一時凝滯下來。
薑大誠欲轉身找他理論,卻被身邊的張書允抓住了衣角。
“大聲哥……我們走吧………”
不敢再往後看一眼,張書允看著在她前麵碎成兩瓣的煙灰缸,淚水一滴一滴得滴落,掉落的不僅是她心中的疼痛也是過去所有對這個男人的留戀。
崔勝弦注意到張書允製止薑大誠的動作,在心中一聲輕歎,他替書允感到悲哀,就算他們的愛情走到了如斯地步,她的心裏還有這個男人的影子。
自從出道後,崔勝弦很少有這樣大動肝火的時候,尤其還是對他最信賴的朋友。一直等到張書允和薑大誠消失在院落裏他才出手。
崔勝鉉趁著權至龍失神得空檔走到他身後,一腳踹上膝蓋處。
突然其來的攻擊,讓權至龍雙膝一軟撲通跪地。看著權至龍一臉便秘的表情,崔勝弦心中感覺暢快無比。
“你也會覺得疼?你怎麽能對她幹出這種事兒。你還記得我當年對你說過什麽嗎,張書允受不了你的這份愛情。”
既然突破世俗在一起,為什麽不能一直幸福下去,不愛了就放開不行嗎,為什麽要做這種事呢。
權至龍抹去嘴角得血珠,往地上啐了一口,毫不畏懼得望著他。
“崔勝弦,她是我老婆不是萊娜,你憑什麽這麽要求我。”
當年萊娜要和你分手,你不也是三番五次糾纏,為什麽到我這裏就成了錯。
“你簡直不可理喻.....”
權至龍仰著頭看著他,還給崔勝弦一個鄙夷的笑容。“對,我是不可理喻,崔勝弦,你當年幹得什麽好事你自己心裏清楚,咱們兩個半斤八兩,誰也別瞧不起誰。”
在權至龍指責麵前,崔勝弦戀上的笑容一點一點僵掉,直到消失不見。
許久出現的名字再次被提及,他想起來那個大著肚子求他不要再來找她的女人,記得她眼底懇求的淚珠。
“你敢發誓這些年對我說的那些勸導就沒有一點私心,哥你就沒有喜歡過張書允?”
“權至龍,你這個變態,我看你是病的不輕……”
“你說對了,我就是病了,可我是能怎麽辦,我離不開她,隻要一想到張書允從我的生命裏消失,我這裏就疼。”
權至龍站在崔勝弦麵前捶首頓足,曾幾何時權至龍何曾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栽在一個比自己小6歲的丫頭手裏。
權至龍也覺得自己是個變態,他愛她以至於無法控製自己的行為。
車子一路疾馳而去,崔勝弦始終沒有給他接觸張書允的機會。
權至龍隻穿了一雙拖鞋,像個傻瓜一樣站在那裏看著車子的背影化作一個小點漸漸消失不見。
蕭瑟的冷風將道路兩側的樹葉吹得沙沙作響,細碎的陽光從樹葉的縫隙灑落下來,落在他的心裏毫無一絲暖意。
權至龍怔怔得看著地上那片半綠半黃的樹葉,原來……秋天到了!
一路上,車子裏麵的氣氛尷尬到了極點,在薑大誠和崔勝弦的幾經權衡之下,張書允被帶回來崔勝弦位於漢南洞的別墅。
“這個房間是給我怒那準備的,你先在這裏住著要是還差什麽告訴我。”
“不用了勝弦哥,這裏已經很好了。”
張書允環顧一圈,因為是惠允歐尼的房間,房間裏的東西從生活用品到換洗衣服一應俱全。反正不會再這裏呆很久,對她來說已經足夠了。
大門口,薑大誠站在崔勝弦麵前。
“hiong,真的不告訴至龍,書允在你這裏嗎”
“告訴他幹什麽,難道讓他再傷害張書允一次”
薑大誠想想也是,當傷害你的恰恰是你最依賴的人,這等於讓人收到了一次雙重暴擊。
“我會守口如瓶的。”薑大誠握住崔勝弦的手“對了hiong,後來你和至龍在房子裏說了什麽?”
“沒什麽就是讓他不要犯渾。”崔勝弦輕描淡寫道。
是嗎?
看看崔勝弦嘴角的傷痕,你跟我說是作著喝茶,薑大誠就是再傻也不會信,隻怕是沒把權至龍打趴下就不錯了。
一想到權至龍和崔勝弦互毆的場麵,薑大誠就一陣頭疼,一個正在活動期,一個隨時準備入組。現在的事兒怎麽這麽巧都撞到一塊兒去了。
但你要說薑大誠是心疼權至龍絕對是狗屁,在見到權至龍陰狠得一幕之後他還怎麽將他在看做以往正義凜然的gd。
連最愛的人都能下得去手,現在想來這樣的權至龍隻會讓他感覺心寒。
薑大誠慶幸今天東永裴和李勝賢沒有在場,一個是權至龍最信賴得竹馬,一個是心地善良的忙內,要是他們看到今天的場麵不知道以後又是一番什麽光景。
送走薑大誠,崔勝弦向樓上看了一眼,他覺得自己也許該和張書允談一談。
張書允的性格屬於自我療養型,隻要給她時間,再難愈合的傷口也會自我治愈,但是表麵上的若無其事並不是真正的解脫。就像他心裏那些對於過去遲遲無法放下的執念。
“哥你喜歡張書允嗎?”
多少有那麽一點吧,當她褪去了堅強,捏住他的手腕懇求他帶她離開的時候,崔勝弦的的心像是被人劃了一刀。
看著權至龍這些幼稚到瘋狂的舉動,崔勝弦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一遍一遍糾纏,借著醉酒打電話騷擾,即使聽到了她有了準備結婚的對象也不肯罷休,非得讓她說出個所以然。
再成熟男人心裏終歸住著一個稚氣未脫的孩子,害怕被分別,害怕被丟棄。
所謂的不想阻擋我的未來,還是不想繼續耗費你的青春,其實已經不再那麽重要了。現在她有了幸福的家庭,而自己也完成了最初的夢想。
自以為深情寫下的別離,不過是給萊娜帶來了更大的困擾。什麽是愛情,對於初嚐滋味的少年或許是深奧了些。
崔勝弦不願意再想這些令人頭疼的問題,日益嚴重的失眠症已經夠讓他頭痛的了。靠著安眠藥才能勉強入睡,要不然就是一個人抱著酒杯直到天亮。
在自己日漸失控的生活裏,也在朋友的介紹下交往了幾個女人。
如果有了喜歡的人就去愛吧,雖然他是這麽想的,但是除了偶爾的悸動,真正能給他帶來激情的時間並沒有多少。
渴望被人嗬護,卻又害怕她們的接近,就才是他的問題。
因為他從始至終都明白知道她們看上的是人前光鮮亮麗的top,而不是深夜裏這個木訥令人厭煩,麵對愛情孩子氣到一無所知的崔勝弦。
權至龍占有欲太過強烈,他們都是典型的韓國男人,而張書允的年紀太小了,注定承受不了權至龍這種近乎偏執的愛情。
所以當年他才會告訴他,他們兩個不合適,至少在崔勝弦看來他們並沒有做好麵對承受風風雨雨的準備。
張書允是個很厲害的女人,卻不是一個聰明的女孩。
她的悲劇在於她誤將權至龍短期的纏綿當做了長久的依托。光長年紀不長腦子的男孩,講愛情當做了一場遊戲的占有,一旦麵臨威脅便會不擇手段捍衛自己的權益。
他們的是愛的,可是誰又不是呢,這個世界不是隻要有愛就能在一起。比起愛情,包容、以及相同的世界觀似乎更為重要。
說到底在兩人合二為一之前,戀愛的雙方還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如果連這點都沒有認清,接下來的路也就沒什麽好走的了,分別不過是早晚得問題。一路風風雨雨,他們也應該長大了。
“搞得像自己是個愛情專家一樣。”
想到這裏,崔勝弦忍不住自嘲兩聲。
看著一身吊帶長裙露出大半個luo背的尹樂妍,崔勝弦多少覺得有些意外。
“不是說去法國出差了嗎,你怎麽會過來?”
“怎麽?不開心啊,想給你一個驚喜嘍。”
直接把纖細的銀色高跟鞋甩到一邊,光潔的腳背踩在崔勝弦棉質的拖鞋上,摟著男人的腰肢推推搡搡不斷後退,伸出一根手指男人推到在沙發上。
“勝弦xi,我想你了。”
從飛到法國的第一夜就開始想這個男人,匆匆忙忙結束工作,便定了最快回程的機票想要給他一個驚喜。
這個男人比想象中的難搞,即使上過幾次床,做過幾次愛,尹樂妍依舊沒有辦法把握住他的心。一副花花公子的長相,內裏卻是木訥到離譜的男孩,尹樂妍沉迷於崔勝弦這種介於男人與男孩之間的感覺,這樣的崔勝弦激起了她久違的勝負欲。
崔勝弦並不推拒尹樂妍的熱情,相反得大部分時間他很享受她帶來的激情。
畫家出生的尹樂妍,對藝術有這超出常人的見解,做事高調又奔放。
他們於畫廊相識,吃過幾次飯,一來二去也就成了能夠在在床上深入交流的關係。
談不上愛情,更沒有所謂的道德底線。崔勝弦清楚得知道她不止自己一個男人,同樣尹樂妍也知道自己不是隻有她一個女人。
她喜歡和自己這種藝人接觸滿足她的虛榮,自己也渴望偶爾享受一下rou與靈的快樂。配合得還算默契,隻是這段時間這種平衡似乎有了傾斜的傾向,尹樂妍若隱若現得窺探欲讓崔勝弦隱約有些膈應。
人有點私心是好事,但是太過了就是一種愚蠢。
按住她那雙不安分的手掌,崔勝弦語氣清冷。
“你先回去,今天我這裏不方便。”
張書允怔怔得站在二樓走廊,看著客廳沙發上極具ai昧的一幕。
演員對鏡頭總有一種異於常人的直覺,崔勝弦感受到了來自二樓的灼熱視線。
仰再沙發上抬眼看去,第一映入眼簾的就是她那雙節骨分明的腳背,白玉一般的小姐套在崔惠允粉色的蝴蝶拖鞋裏空出來不少,以前崔勝弦從來沒留意過,今天一看她的的腳可真小啊。
不可否認,張書允的長相真的很有魅惑性,紅紅的眼睛腫得跟個電燈泡兒似得,但看向你的時候總給人一種軟綿小兔子的感覺。
明明都是怒那的衣服,穿在張書允卻另有一番風味,普通到極致的膝居家衛衣,白皙的小腿露出大半,膝蓋處紅腫的傷痕引人遐想。
崔勝弦倒是很能明白權至龍為何執著於想要把她圈在身邊的衝動了,這樣的女孩子要是他的,隻會比權至龍更過分吧。
男huan女愛的場麵再熟悉不過,看到崔勝弦投來的視探究線,張書允尷尬至極,抬起右腳轉身就跑,空曠的別墅裏隻剩下了房門關合的吱吱聲。
尹樂妍順著崔勝弦的目光向抬頭,看到一個倉皇逃離的纖細背影,戲謔般的玩味一閃而過
“原來家裏有人啊,早說嘛,我也不是那麽不通事理的人。”
“一個朋友而已。”
“哦?”
尹樂妍撩了一下散落在臉側的長發,理了理滑落的肩帶。
都帶到家裏來得朋友,這意味可深了去了。雖然隻看到了一個背影,但尹樂妍猜測這丫頭年紀不大,指不定是哪家當然練習生呢。
娛樂圈、藝術圈,他們這種圈子慣是沒有底線的。一飛衝天的幸運兒終歸隻是少數,剩下的那些誰沒為了上位做出點有悖於常理的事情。有能力的找靠山,沒能力的看著眼酸,不過是生存的法則罷了。
“勝弦xi,有空call 我!”
尹樂妍做了一個飛吻,瀟灑得開車離開。
轉身回家,看著樓上禁閉的房門,崔勝弦歎了口氣。
“嘟嘟嘟……我可以進來嗎……”
“勝弦哥。”一不小心目睹了崔勝弦和女友恩愛的場麵,張書允的臉紅到了耳朵跟。
“不好意思,讓你看到了這個。”
“不,不,不好意思的是我才對,打擾你們了,實在抱歉。”
“哈哈,張書允你不是應該表現得震驚一點嗎,正常的女孩子可都是這麽幹得。”
張書允得瞪著一雙晶亮亮的大眼睛,像是看白癡一樣瞪著崔勝弦。
“歐巴果然很幼稚,我們都是成年啊,為什麽要吃驚。”
再說這檔事兒她和權至龍從沒少幹,明明對這一切了如指掌還讓她裝出一副天真不諳世事的模樣,想想就覺得很作哎~
成年人?
崔勝弦覺得自己聽到了一件非常搞笑的事情。張書允一個94年生的,滿打滿算今年不到18,在自己麵前義正言辭的表示自己是個成年人,他豈不是已經步入老年了。
伸出大掌揉了揉她的頭發,“你才多大呀,不過是談了一場戀愛,你懂什麽事成年人的世界嗎?”
“早點休息吧,我給你約了私人醫生,明天帶你過去。”
本來他明天要去劇組對劇本,不過為了這丫頭,推一天也無妨。
“不用了,歐巴,你們把我帶出來已經很感謝了,我定了明天上午的機票。”
“你要回美國?”聽到這個消息,崔勝弦微微皺眉。“如果你是擔心至龍找過來大可不必,我不會讓他進來的。”
張書允抬起頭,對崔勝弦搖搖頭“不是勝弦哥,隻是不想待在這裏了。”
即使是私人醫生也會有被認出來的危險,她的身體自己清楚,雖然疼得像快散架一樣,但還沒有到那一步。更重要的是她要檢查的不單單是身體上的傷害,比起這些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想要確認。
手不自覺得撫摸上自己的小腹。害怕還是期待,張書允的心情很是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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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勝弦不記得自己在家門口看到那輛白色的賓利多少次了,很多次當他午夜無眠,站在窗台依舊還能看到那輛熟悉的賓利。
“hiong……她願意見我了是嗎?”
昏黃的燈光下,一頭五彩繽紛的頭發承托得他格外格外憔悴。
本來還想把他拎出來揍一頓,現在看到他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再是鐵石心腸的人,也會勾起一絲憐憫,原本準備好的話又被硬生生得咽了回去。
“你不用來了,她走了。”
“不可能,你騙我。”他每天從早到晚兜蹲在這裏不眠不休,要是張書允走了他怎麽不知道。
“你以為張書允會留在這裏嗎,權至龍,你想得是不是太天真了,她在你來之前就走了。”
“所以,hiong你是在耍我”
權至龍搖著頭,一把揪住崔勝弦的衣襟,眼睛赤紅。
“我耍你?權至龍你配嗎?從頭到尾我都沒說過張書允在這裏,是你自以為是得待賴在這裏現在又來怪我,你不要再這麽幼稚了好不好。”
自以為是得愛情是得不到好下場的,權至龍你那麽聰明怎麽連這個都搞不明白。
“比起讓她回到你的身邊,你不如祝福她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我做不到。”
“隨你的便。”
崔勝弦懶得再和他多說一句,甩開他的手徑直離開,徒留權至龍一人站在別墅門口。
空蕩蕩的小區街道空無一人,除了幾聲遠處傳來的狗吠,安靜的沒有一絲聲響。越是這樣寂靜的夜晚越是讓人感到窒息。
得到崔勝弦的證實之後,他的心裏像是被人剜了一塊肉,剛開始還有些疼,後來就有些麻木了。
權至龍不太記得自己是怎麽開著車偷跑回家,又是怎麽擁著那件她用過的薄被坐在陽台上坐了一夜。
刺骨的寒意一點點鑽進他的皮膚,滲入他的四肢百骸。
他很累,可是閉不上眼睛,腦海裏全她訣別的背影,以及絕望的哭喊。
坐在陽台上,
有時候他甚至產生了幻覺,總以為她還會在床上,回過頭一看卻是空無一人。
如果非要給人生的每段經曆定一個主題,原諒他的詞語匱乏,也許這一段應該叫無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