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米露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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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可是真真正正的世外高人,就哪怕丟過來一個碗,我也要認真琢磨一番,生恐這碗有著中國古代悠久的文化曆史。
可琢磨了一番,好似這碗也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跟我老家家用碗無益。
“不是什麽好碗,但別碎了,它是你這段時日訓練的工具。”老師輕描淡寫的解釋道。
我應了一聲,然後拿著碗朝山下走去,山下就有一條河流,叫做清溪川,到了那裏便有了水。
本是將一碗水端上山頂即可,聽來並非什麽難事,可當盛滿水的碗裏溢出來一縷時,我才明白,如果我不小心,可能上了山給老師看到的也隻有這半碗水了。
我原路返回,再一次將水盛滿,然後一步一個腳印的朝山頂走去,手上多了這碗水,我忽然變成了木偶,走路小心的就連這腳落在哪個位置都要選擇一番,我這般奇怪的模樣倒是惹眼的很,路邊那些晨跑的人們不僅紛紛對我側目觀看。
盡管我再小心,碗裏的水仍然是不安逸,微微的波動,水麵便有了波浪,運氣不好則推到碗邊的浪花便溢了出來。
碗中的水下去了三分之一後,就好為好控製了許多,稍微放快一些步子水麵的波動也是有了可控製的範圍。
就這般速度,太陽都上山了,我還沒有上山,老師背著手威風凜凜的站在懸崖邊,待我上山時,他連身子都沒回,這給我的感覺就好像他早就預料到我會這個時間上來一樣。
“怎樣?”老師淡笑道。
我低頭看著碗中僅剩三分之二的水,羞愧的將其藏在身後,輕歎一聲,不語。
大概這種結果也是在老師的意料之中,他無所謂的淡笑,平靜的道:
“這意是什麽,你可知道?”
我想了想,羞愧的頭更低,搖頭,恭敬的道:“還請老師指點。”
老師從鼻腔裏“嗯”了一聲,隨即踱步於樹幹周圍,一邊撫著樹皮,一邊對我解釋道:
“這意便是萬物,萬物皆有意,如果你能感受到意,那你就能控製自己,也能控製萬物。”
說罷,老師一掌拍在樹幹上,待老師的手上離去樹幹時,一道駭人的掌心深深的刻在樹幹之中,那種嵌入感和現代科技打造的工藝近乎無差別。
老師仰著長笑消失在了山林之中,伴著雪花兒,飄來一句話,“這碗,送你了。”
對於“意”的理解,我不懂,所以趕緊將老師講給我的那句話牢牢的記在心頭,少有我聽不懂的中國話,這句算是其一了,聽完這句話好像懂了些什麽,但細追究起來卻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明白了什麽。
帶著這份詭異的懵懂,我沉著頭,一邊思緒一邊下山,直到酒店的樓下,我仍沒有個頭緒,無奈之下認真的打量了一番手中的碗,隻能歎了一口氣就此了之了,關於意的思考隻能留在唐玲的課後了。
因為修煉的緣故,早飯並沒有來得及吃,不過這也倒好,少見米露一次對我來說並不是一件什麽壞事。
進了那間屬於我的會議室發現唐玲早早的坐在了我的身前,我一臉歉意的淡笑。
“抱歉,來晚了。”
人有這樣一種狀態,就是當事人不在的時候你會很生氣,甚至想好了他回來之後你會怎樣處罰他,但當你看見當事人回來的時候忽然你覺得並沒有之前那般生氣了。
如今的唐玲就是這般,潦草的埋怨幾句,開始了今天的韓語課堂。
因為學了幾天韓語的緣故,我這邊的基礎也就差不多了,所以今天的唐玲的韓語課大部分都是用韓語,以此來增加我對韓語的預感適應度。
不過這樣的課堂確實很有效果,即使有些韓語我說不出來,但大概的也知道其中的意思了。
到了下午的形體課,還是那般,先是矯正我的站姿,坐姿,以及行走的姿態,中間還攙幾組關於核心力量的訓練,這樣可以讓我行走變得更加有力量感。
可在行走的姿態訓練時,有一個緩解忽然引起我對意的思考,這個環節需要我頭頂書本,隻要我行走的路線直而穩才能確保頭頂的書本不會落下來。
細想想這和今天早晨端水訓練差不多,隻要走的穩才能讓碗裏的水不溢出來,隻是相對比較下,這個頭頂書本的難度要低很多而已。
“唐玲,問你個事。”我平靜的道。
唐玲收起那作為一名教師慣有的嚴厲眼神,疑惑的看著我,反問:“什麽事?”
“在理論上,如果保持這本書在頭頂不掉,需要把握些什麽?”我一邊思索一邊問。
提到理論,唐玲的目光再次嚴謹了起來,她認真的道:
“理論上,如果讓書本保持在頭頂不掉,一方麵需要學生對體態的矯正有個較高的水準,另一方麵也要時刻關注頭頂對書本的感覺,經常聯係之後即使在沒有書本的情況下也可以保持這種完美的行走姿態。”
我頂著書本,認真在房間裏來回踱步的同時反複的思考著這句話,與此同時也在不斷的將其和老師交給我的“意”相對比。
“這意便是萬物,萬物皆有意,如果你能感受到意,那你就能控製自己,也能控製萬物。”
漸漸的,我好像把握住了什麽重要的思緒,但其又很滑,我也僅僅抓到其尾部而已,如果能抓到其重點,我相信我能推開這層神秘的濃霧,抓住意的真身!
傍晚,日落時分,我和唐玲一起走出會議室,唐玲走在我前麵,推開門的時候唐玲的笑臉忽然僵硬在了原地。
半響,唐玲連忙恭敬的欠身,道:“米總!”
我迷茫了一下,奇怪?為什麽?為什麽我再聽到“米總”這種稱呼的時候我心不痛了?
米露一身正裝,高跟鞋高高的將其修長的美腿挑到起腰間,纖細的蠻腰將其完美的身軀呈現出一個葫蘆狀。
而站在米露身邊的則是樸俊那高大的身影了,二者站在一起般配的可以秒殺一切童話故事。
奇怪的是我,為什麽看到米露的時候心不痛了?難道是因為我成功“入靜”的緣故?
究竟是為什麽我也不知道,讓我清楚的是,當樸俊帶著他那無懈可擊的帥氣走到我身前的時候,我不再像以前那般的自卑,反而冷漠之中帶著一股淡淡的從容。
他略有一絲焦急的對我解釋,“馬先生,露露那人你也知道,被誤會從不會解釋”
我彬彬有禮的微笑打斷了他的後文,隨意的掃了一眼米露無名指上的鑽戒,隨後從容的道:
“正如你所說的那般,米露被誤會從不解釋,那麽我也和你解釋一件事情,你看怎樣?”
這句話我是用這口不是很流利的韓語講給他聽的,讓他稍微驚奇的同時又愣愣的回應了我一句,“你要解釋什麽?”
我揚起眼角,冷漠的看著樸俊,同樣豎起我的無名指,而那樸俊瞪大的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我緩緩豎起這罵人的無名指。
但樸俊他不懂我這個手指指的是什麽,但那邊美眸死逼著我的米露卻懂,悄然的將那顆戴在無名指上的鑽戒藏在身後。
樸俊不理解,偏一下頭,不可思議的道:“馬先生你”
而我則回以冷漠的一笑,將這中指立在他的麵孔前,平靜的道:“我也是有女朋友的男人!”
米露聞聲,腳下的高跟鞋慌亂了一下,再也忍不住的紅起了眼眶,估計是不甘心流淚吧,她立即揚起那張傾國傾城的俏臉望著棚頂防著淚水順著眼角滑出。
而後,我轉身,將煙卷掉在嘴上,思考著,為什麽我心不痛了,如果真的把米露惹哭了對我有好處嗎?恐怕那時候樸俊反而有機可乘的安慰她吧?
難道我對米露說冷漠就冷漠嗎?
我也不知道。
不過,不得不承認的是,這個樸俊是真的有教養,不僅沒有乘人之危,反而站在我和米露之間猶豫不決,想上前拉住我把一切的一切跟我解釋清楚,又害怕身後的米露哭。
最終,他隻能歎了一口氣的將我放走,轉身安慰那邊蹲在地上的米露。
這家星級酒店蓬蓽生輝,盡管不回頭,通過眼前那麵牆壁也可看到身後樸俊安慰米露的情形。
如此堅強的米露居然真的哭了,冰山美人米露居然真的哭了。
不過,你戴著人家送給你的鑽戒為我而哭?這又有什麽意義呢?
等你什麽時候把那顆“名花有主”的鑽戒摘下來的時候再解釋吧。
我於前麵那如同鏡子一樣的牆麵錯身而過,瀟灑的走進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