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子涵淒然一笑繼續說：“第二天，我們晚上回到家，我媽媽翻我的包，她嚇了一跳，我的包裏居然有這麽多的錢，她數了，居然有5萬。她把我拉到一邊，驚叫的說，子涵，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這錢是哪來的？我不敢說，我眼巴巴的看著媽媽，媽媽忽然明白了，馬上問我，是不是你杜叔叔給的？我點了點頭，媽媽驚訝地說，他為什麽給你這麽多錢？他是不是……他是不是把你給那個了？

    我對媽媽說，媽媽他跟我幹了那個……媽媽，驚叫一聲，天哪，他怎麽對你幹了這個呀？你還是個小姑娘啊？我媽媽非常氣憤，我害怕了，可是，我媽媽看到了那筆錢，那5萬塊錢，她把那筆錢捧在懷裏，突然，她不生氣了，看著我問，子涵，你千萬別跟爸爸說，你躺在那裏，我給你搽點藥。媽媽反複的叮囑，千萬別跟爸爸說。”

    我對蔣子涵說：“你媽是怕你爸跟杜德剛拚命。”

    我想，這女人還真就是太愛財的東西，一個當媽媽的，如果從錢財上來看，把女孩兒的初次換成了5萬塊錢，倒也是個好買賣。但這樣的媽媽讓我氣憤。

    蔣子涵沉默了一會兒，又接著說：“那之後，我學習成績直線下降，我幹什麽都沒有興趣，而杜德剛幾乎每星期就請我的家到山莊去玩一次，每次杜德剛都把我爸灌醉，然後他就把我帶到他的房間。這一切我媽都是知道的，但我媽事後也變成個有錢人，家裏一切都變了，換了房子，穿的也好了。我本來就漂亮，媽媽把我打扮成一個貴族少女，誰看著都喜歡。慢慢兒的，我也懂事兒了，我知道我被一個男人，一個年紀大的男人包了起來，他給我錢，我們家真的什麽也不缺。”

    我問：“你什麽時候當上九久龍大飯店的老板？”

    蔣子涵接著說：“我讀大學之後，我對讀書是越來越沒有興趣，那個時候我已經是杜德剛公開的情啊人，而這個時候，我已經不再是一個小女孩，我有我的要求，我一個黃花少女，被一個50歲的男人包著，我心裏有的時候也不舒暢，我要有我的事情做。這個時候，杜德剛投入幾千萬開了這個九九龍大飯店，這個大飯店的老板，當然就是我。那個時候，我在江都市也是一個很有名的人。當然，要想掙錢，九九龍大飯店，僅僅是一個遮掩，真正賺錢的，並不是這個飯店。”

    我馬上問：“這個飯店很賺錢呢？難道還有什麽別的生意嗎？”

    蔣小涵說：“九九龍大飯店投入兩千多萬，他一個領導也沒有這麽多錢，後來我知道。這裏的問題太大了，我跟你說的主要的，也就是說，能夠真正扳倒杜大剛的，就是這件事。”

    我馬上來了精神，我說：“到底是什麽事？”

    蔣子涵說：“江都市小汽車的車牌，是限量發行的，而江A號車牌，更是市場上缺貨，這種該車牌，每一個車牌，被炒到了20萬，所有車牌的發放，都是在杜德剛的手上，我，成了杜德剛的收款機。你想想，所有的江A號車牌，每個車牌20萬，這裏麵有多少的反款子留到我手裏？但我僅僅是收款而已，那一天的錢，我準時打到杜德剛的幾個賬戶上，當然，我也會得到一些錢，但杜德剛的幾個億，十幾個億，我又算個什麽？

    我驚訝地叫道：“原來是這樣，江A車牌我知道，江都市的人要想得到正常的江A號牌，那幾乎是不可能的，原來是被杜德剛把持著。”

    我終於抓住了杜保平他爸爸杜德剛的最大的證據，而這個證據的來源，也隻有蔣子涵，蔣子涵從15歲開始，就是杜德剛的小情人，又成了杜德剛出賣江都市珍貴車牌號的收款機。

    蔣子涵接著說：“三個月前，我和杜德剛發生了巨大的爭執，杜德剛要把大飯店給他兒子，他這個兒子是他離婚後，始終不承認的兒子。杜德剛現在突然覺得，他的兒子比什麽都重要，他就逼著我，把大酒店交給他兒子，車牌的收錢款都交給他兒子，把我趕出家門，因為他要在兒子和馬上就要結婚的兒媳婦麵前，做一個好老人，也許這幾年他就玩夠了，雖然他玩得太多的女人，始終把我保留在他的身邊，但是現在，他終於嫌我也是多餘的，把我一腳踢開。我十年的青春，十年的美麗，都奉獻給他。”

    蔣子涵說到這裏，擦了一下眼淚。我知道，一個女人的最好十年，被杜德剛給葬送了。

    蔣子涵說：“周凱天，我相信你，我叫你到這裏跟我見麵，就是讓你做個見證，我從杜德剛那裏弄到的錢我一分錢都不留，全部交給這個寺廟，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一個出家的人。”

    我立刻跳了起來，大聲叫道：“蔣子涵，你說什麽？你出家？你出什麽家？到哪裏出家？”

    蔣子涵看了我一眼，眼睛裏閃現出難以捉摸的光芒，說：“你可別忘了，這裏就是紅螺寺，這裏有的是女尼呢，我跟她們在一起，了卻塵緣，一心向佛，再也沒有塵世的雜念。”

    我猛然把蔣子涵從座位上拉了起來，搖著她的肩膀，大聲叫道：“蔣子涵，你不能這麽做，你千萬不要這麽做。”

    蔣子涵說：“你不讓我這麽做，你讓我怎麽做？我在杜德剛那裏拚命的撈錢，撈了也蠻夠了，3000多萬，也是有了，但是除了錢，我還有什麽呢？我從15歲開始，我見過的太多的東西。所以我從現在開始，我就要找一個清靜的地方，好好度過我的餘生。”

    我真想狠狠的揍這個漂亮而又複雜的女人一頓，但她絕受不了我哪怕最輕的一拳。我說：“你個屁的餘生，你才活了25年，你還有大半輩子。”

    蔣子涵被我罵的突然笑了起來，她柔和的說：“周凱天，你罵的痛快，你罵我，我接受。可是，你讓我幹什麽？我不想掙錢，我找不到真愛，周圍的人都需要我，又輕蔑我，我還有什麽意思？所以。你能夠真心的對我說這些，我感激你。我可以跟你說，我的3000萬，已經捐給了紅螺寺。再過一會兒，我就接受他們的剃度了。”

    我無可奈何地看著眼前這個女人。我說服不了她。我說：“難道你就被杜德剛傷的這麽深嗎？”

    蔣子涵說：“我從15歲開始就被他包了。應該說，人間的榮華富貴，我也都得到過，我也看透了，這種表麵上奢華，但是內心醜惡的生活，真是無聊。所以，周凱天，我感激你，但是你不用再說什麽。我已經決定了，你的事情，我已經想好。杜德剛販賣江都A號車牌的事情，我這裏有厚厚的一本賬，我給你一個銀行鑰匙，那裏有全部的出賣江都車牌號的證據和名單。”

    蔣子涵說著，從包裏拿出一把精致的鑰匙，交給我的手裏，說：“你拿好了，搬倒杜德剛，那個九九隆飯店的老板杜保平，也就沒有了保護傘，而且杜保平身上有命案，至於怎麽做，我就不操這個心了。”

    我的眼睛都要濕了，我極力控製著我的淚水，沒有流出來，忽然，我緊緊的把蔣子涵抱在我的懷裏，我親著她的頭發，她的眉毛，她的下巴。這個受過傷害的女人，心裏的高遠，是一般的人所很難達到的。一個15歲的優秀中學生，到25歲的時候一個漂亮女人，這種過程形成了蔣子涵獨立的人格，而這種人格，不管是杜德剛怎麽蹂啊躪，都沒有徹底的屈服，正因為這樣，我忽然感覺到，這個女人，居然是讓我敬佩的。

    蔣子涵悲傷地說：“我真是太單純，太幼稚，也是太貪圖虛弱，小的時候我什麽也不懂，稀裏糊塗就被杜德剛給殘害了，大了後，我就失去了向上的信心，反正我要什麽有什麽，我還有什麽追求呢？我的心就像是早就死了，自打遇見了你，我覺得我……”

    說到這裏，蔣子涵的身體一陣顫動，她似乎不適應我猛烈的擁抱，過了片刻，突然，就像我把她的熱情重新勾了回來，她緊緊的回應著我對她熱烈的擁吻。她小聲的說：“親親我，猛烈的親親我，讓我再最後一下感受一個年輕的男人的愛是什麽樣子。”

    我一愣，我知道這個女人，從15歲開始，身邊就杜德剛這麽一個老男人，而杜德剛在蔣子涵之外，還有無數個女人。

    我沒有遲疑，我就像一個甘於奉獻的女人那樣，我說：“來吧，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此時的蔣子涵，就像是一個溫柔的，有著巨大身心渴望的小女孩，一個從沒有過愛的女人，像是突然有了強大的愛似的，在我的臉上，猛烈的親吻起來。

    突然，她緊緊的貼著我的身體，我已經感受到她溫暖的手抓住了我的……我小聲說：“蔣子涵，你為什麽就不重新開始，找個年輕的男人，結婚生孩子呢？”

    蔣子涵搖搖頭說：“哀莫大於心死，我就是心已經死了。”

    我激動地說：“蔣子涵，你是這麽優秀，這麽漂亮，一起都應該重新開始，你有的是機會的。”

    蔣子涵用含著眼淚說：“周凱天，我謝謝你，我真的謝謝你。我……”

    我看到蔣子涵已經熱淚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