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媽，為了讓氣色好點，不丟您的人，我去補了個妝。”

    我將話拐了個角度，柳佩如的怒意果然減了不少。

    算你長點心。好了好了，一會兒跟在我身後，不要多說話就行了。”柳佩如吩咐道。

    我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王蓉走了過來，滿臉笑容地說道：“佩如姐。喲，你還真把一一帶來啦？”

    二嬸好。”我向王蓉打了個招呼，注意到王蓉身邊跟著一個頗具藝術氣質的美女，不是上次吃飯時的那個斯文女生。

    忘了跟你們介紹，這是小生的女朋友舒影，A市藝術學院美術係的高材生。”王蓉介紹身邊的氣質美女時，沒忘記刻意強調她的“美術係高材生”身份。

    伯母好，胡小姐好。”

    哎，上回跟我們吃飯的那個劉夢就這麽吹了？你們家蕭生換女友會不會太勤快了點？”柳佩如嘲諷道。

    舒影茫然地看了王蓉一眼。

    王蓉露出尷尬的表情，但很快恢複鎮定，說道：“我們家蕭生要求高，當然要找配得上他的優秀女生。”

    頓了一下，她像是想起了什麽，故作驚訝地說道：“佩如姐，我可沒說說蕭楠不怎麽挑人哦，你和一一可別誤會。”

    這擺明了就是嘲諷吧……

    我維持著端莊的表情沒出聲，但柳佩如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

    就在兩人火藥味有些濃的時候，一個清瘦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向兩人露出微笑，說道：“兩位蕭太太能夠光臨鄙人的作品展，鄙人深感榮幸。”

    柳佩如恢複了笑容，和清瘦男人握了下手，說道：“鄒先生天賦異稟，我們都很欣賞你的作品。”

    王蓉也連忙露出笑臉。

    鄒景和我們打了招呼後，便引著我們向會場裏走去。

    會場掛著不少鄒景的大作，妥妥抽象主/義的拍攝手法。用一句話概括，就是一般人很難看得懂。

    鄒景陪著柳佩如和王蓉一邊走，一邊聊。

    兩人是這種場合的常客，在場的賓客們大多認識，紛紛跟兩人打招呼，但view的掌權人畢竟是蕭以乾，大家大多是奉承柳佩如，王蓉看起來有些不高興。

    而不少人是第一次見我。他們不時用好奇的目光看向我，當知道我是蕭楠的老婆後，又開始恭維柳佩如：

    胡小姐看起來真是賢惠，平時在家一定是賢內助，我們都好羨慕。”

    胡小姐看起來氣質真好，這身旗袍也很搭，一看就是藝術美人。”

    ……

    這些恭維的話聽得我差點沒流出冷汗，連走路都開始有點兒不順暢，但柳佩如似乎很受用，表情也比平時高傲了不少。

    王蓉看了我幾眼，突然開口，對身邊的舒影說道：“舒影，我記得小生說，你對抽象藝術頗有研究，對鄒先生的這些大作，你有沒有什麽想法？”

    鄒景一聽這個氣質美女研究過抽象藝術，來了興致，問道：“舒小姐，你有什麽看法？”

    剛才我仔細拜讀了一下鄒先生這些畫，每幅都有自己的個性。其中有幾幅我非常喜歡。”舒影表情非常從容。

    這一幅體現了對現代社會的苦悶和掙紮，那一幅雖然線條亂，但展示出了一種超脫塵世的淡然，還有這一幅，應該是講述了失戀，那種絕望的渲染剛剛好。鄒老師不愧是大師，我很佩服您。”

    舒影一段話解析下來，周圍的人都露出了驚豔的目光。

    王蓉看了柳佩如一眼，表情得意了不少。柳佩如抿緊嘴巴，臉色一下子又有些難看。

    舒小姐不愧是高材生，能夠一下子看懂我的畫，我很佩服。”鄒景讚賞地看著舒影。

    哎，一一啊，你怎麽今天都不說話呢？你可是蕭楠的妻子，藝術造詣肯定比我們舒影高，佩如姐，你說是吧？”王蓉笑眯眯地說道。

    柳佩如瞪了她一眼。

    鄒景聽了王蓉的話，反而來了興致，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一幅畫，對我說道：“胡小姐，這是我今天展出的最滿意的一幅畫，你有什麽高見？”

    他指的那幅畫，在一般人看來，基本等同於一坨藍色的毛線胡亂纏在一起。

    王蓉見我沒有立刻說話，故意問舒影：“舒影，你覺得這幅畫怎麽樣？”

    舒影認真地看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抱歉，鄒先生這幅畫意境太高，我不太能領悟。”

    王蓉一聽，轉過頭，用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看著我。

    不知道是不是腦袋昏沉的原因，我盯了那幅畫好幾秒，竟然從中間盯出了一點名堂。

    怎麽？一一，如果不知道的話，不要勉強啊。”王蓉故意大聲說道。

    一時間，不少人的視線又掃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