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危機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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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瑁順便向各位部曲僚屬掃了一眼,見多半驚訝,個別人則有憤懣不平之意。

    隻有跪在地上之吳氏,渾身一個激靈,仰麵望著他,微微搖頭,似在暗示。

    劉瑁點頭,以示會意。

    此時,靈堂之上鴉雀無聲,都在觀望事態發展。

    那趙韙卻挺直身子,手按劍柄,似要起身相搏。

    甘寧自然明白眼前形勢,已暗中較勁,隻待爆發。

    若是那趙韙膽敢攻殺劉瑁,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將劉璋拿下,作為人質,如此定然可以出城。

    龐羲已然看出端倪,慌忙諫道:“主公,不妥!”

    龐議郎,能有何不妥?吾真心相讓,汝等無需多言!”劉璋叱道。

    主公!”龐羲極力阻止,“益州牧之職位,乃是漢皇頒旨賜封,豈容私下授受乎?”

    此乃我兄長,兄弟一體,何為私下?父親大行,益州本應由我兄長承襲。朝廷頒旨之時,我兄長未歸,我權領益州,實屬無奈之舉。今我兄長已回,擔當大任,有何不可?汝無複再言!”

    主公差矣!此乃為兄弟之恭悌而棄天子之忠義也,是舍大就小、舍本逐末之舉,為忠臣義士所不取也,望主公三思,勿成此千古之恨矣!”

    龐羲之言,在場之人大多附和。

    劉瑁心中明白,如若他今日接了這印信,恐怕走不出這靈堂,便有可能血濺當場,殺作一團!

    劉瑁心知肚明,自然不會做此愚蠢之舉。

    他起身道:“賢弟,這是作甚?快快請起!”

    兄長,勿聽龐羲與眾位將官之言,請接納印信,不然兄弟不敢起身。”劉璋滿臉誠意。

    劉瑁心中暗暗感歎:“唉,劉璋啊劉璋,曆史記載你懦弱多疑,果然多疑啊!雖說你此舉也算聰明,然豈能瞞得過我劉如意乎?”

    劉瑁走出,在劉璋麵前雙膝跪地,叩頭至地,道:“主公,劉瑁拜見!”

    兄長!兄長!”劉璋一臉懵逼,慌忙攙扶,“兄長這是為何?折煞愚弟了!”

    賢弟,龐議郎所言極是。所謂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此乃綱常倫理也。既然朝廷已然頒詔,令賢弟為益州牧,若是為兄據此位,乃是不忠不義之舉,為兄寧死而不為也。兄弟無複再言,不然為兄不敢留於城中矣!”

    劉璋再三想讓,劉瑁寧死不受,遂罷。

    劉瑁堅辭不受之後,劉璋對待他越發熱情,拉著他噓寒問暖,甚是關心。

    劉瑁將返回途中遭遇伏擊之事當麵說出,劉璋訝然:“是誰如此大膽?敢於半道伏擊兄長?”

    未等劉瑁回答,那趙韙笑道:“還能有誰?定是黃巾賊寇無疑。”

    甘寧疑道:“莫非趙都尉有未卜先知之術,怎會如此清楚?”

    趙韙反駁道:“若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那我趙韙如何帶兵打仗?如何保護cd軍民之安定?”

    趙都尉大才!”

    甘郡丞過獎。”趙韙毫不客氣,睥睨道,“甘郡丞還年輕,可以學著點。”

    甘寧本就是個易於激怒之人,頓時便要拔劍發作。

    劉瑁急忙阻止,道:“趙都尉、甘郡丞皆是我益州幹將,何必逞口舌之爭?”

    劉璋臉色蒼白,慌忙勸阻道:“我兄長所言極是,休要傷了我益州眾將和氣,請勿多言,快快退下。”

    劉瑁道出半道遇伏之事,正是想看在場之人反應。

    這劉璋滿臉驚訝,不像是提前知曉此事之人。

    倒是那趙韙,冷麵冷心,霸道之氣完全貼在臉上,不是易於對付之人。

    當晚,劉瑁為充樣子,極力要求為父親守靈。

    劉瑁為兄長,若是他守靈,那劉璋不在此處相陪,便是不孝。

    劉璋可不想苦苦守在此處受累,便令人一個勁兒地勸劉瑁回府歇息。

    吳氏見此,也勸劉瑁回府。

    劉瑁深知此時不便違逆劉璋之言,隻得從命。

    走出靈堂,甘寧暗對劉瑁道:“少主公……”

    叫我公子。”劉瑁提醒。

    公子,我看城中危機四伏,不如我等連夜出城如何?”

    不。”劉瑁道,“父親尚未下葬,即便有人要殺我,也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於此時動手。再者,若我等逃走,無異於此地無銀三百兩,表明我等心中有鬼。趙韙必定會派重兵追殺,到時定然難逃一死。三者,此時逃離,家眷如之奈何?”

    然趙韙等人……”甘寧擔心劉瑁安危。

    此時已在城中,沒有劉璋之命,想必那趙韙也不便就此動手殺人。盡管放心,我料定暫無危險。”

    劉瑁能感覺到,盡管劉璋擔心他謀取益州牧之位,然並不想立即殺他,留下殺兄罪名。

    既如此,夜間我為公子守衛府門。”甘寧仍舊放心不下。

    劉瑁笑道:“多謝兄長如此待我,放心,即便是趙韙,今夜也不至於立即下手殺我。汝聽我之言,自當回去,陪陪家人。近期勞苦,好生歇息。隻是今日未能為兄弟討得封賞,心中愧疚萬分。”

    公子哪裏話來?你已盡力,都是那趙韙、龐羲暗中搗鬼,不幹你事。”

    甘寧再三要求夜間親自守衛,劉瑁自是不聽。甘寧隻得回去。

    劉瑁和夫人回到府中,在侍女侍候之下,淨手素麵,用過晚餐,喝退左右。

    夫君,書房內涼床已然收拾停當,早晚可以安寢了。父親大喪之期,實在委屈夫君了。”吳氏恭謹有禮,言語懇切。

    劉瑁和此等美貌少婦共進晚餐,心中早已搔癢難當,恨不得餓虎撲食,嚐嚐新鮮,試試深淺。

    隻是礙於初次見麵,又是父親大喪期間,擔心古人禮法深重,不敢造次。

    此時,這劉瑁大著膽子,上去一把抓住吳氏溫軟玉手,輕聲言道:“夫人,你可想死我了!”

    吳芃一怔,芳唇嘴角微微翹起,柳眉彎月,笑而不語。

    夫人,可曾想我?”劉瑁軟語挑之。

    吳芃耳根緋紅,越發不敢抬頭,微微頷首,細聲應道:“夫君在外拚殺,妾身如何不想?妾心甚憂,夙夜難寐。”

    是憂心夫君之性命,還是惦念夫君之身體?”劉瑁笑問。

    都有……”

    吳氏道出此二字,仿佛做了天大壞事,越發柳眉低垂,恨不得尋個地縫兒鑽進去。

    劉瑁欲攬其入懷,不想那吳氏勉強掙脫,道:“夫君,莫要如此,當心被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