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意在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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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花自古無人栽,沒到隆冬它不開,無根無葉真奇怪,春風一吹回天外。”

    宋玉將台上掛著的謎念了出來,她抬頭望了一眼赫連君熵,“夫君可隻是什麽?”

    赫連君熵揉了揉她的頭“你覺得呢?”

    “恩。夫君,我想要那個粉色的蓮花燈。”宋玉的眼裏透著一絲狡黠,她知道赫連君熵肯定早就猜出來了。

    “好啊。”赫連君熵饒有興趣的瞧了一眼,隨即人群裏忽然出來了兩道聲兒。

    “雪花。”

    “這是雪花。”

    “答對了。”

    “隻是你二人答對了,這蓮花燈隻有一盞啊!”台上的人有些不知所錯。

    宋玉覺得有些驚訝,遂朝著對麵望去。憑欄處,燈火下,慕夜白身畔一美貌佳人,燭光銀輝間,那佳人美的不可方物。

    “陛下,是杜衡姑娘和慕丞相。”

    “恩。”赫連君熵點了點頭,似乎有些不悅。

    慕夜白二人自然也瞧見了宋玉他們,慕夜白揚起嘴角的梨渦,咧開嘴道“公子,還請公子承讓,在下的心上人著實想要,在下願與他物與公子相換。”

    “承讓承讓。”宋玉率先開口道,她眼帶笑意,慕夜白分明是想要一博佳人心。赫連君熵看了宋玉一眼,遂未開口,卻點了點頭。

    兩人朝著他們走了過來,台上的人將花燈遞給了慕夜白,慕夜白又將花燈遞給了杜衡“衡兒,送給你。”

    “謝謝慕大哥。”

    慕夜白臉頰上的笑意太過明顯,赫連君熵卻覺得有那麽一絲刺眼。

    “杜衡,見過二位公子夫人。”

    “夜白,見過公子和夫人。”

    赫連君熵幾不可聞的點了點頭,宋玉則笑眯眯道“真沒想到這麽巧,居然在這裏遇見了。”

    “夫人說笑了。”

    “倒是夫人和公子,叫夜白有些意外啊!”慕夜白擠眉弄眼的看著赫連君熵,赫連君熵麵色不改,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似乎很不樂意自己和宋玉的獨處被二人打擾,也不樂意,慕夜白搶了自己送給宋玉的花燈。

    “看來是你太閑了。”

    “哎呀,夫人你看,這時公子怪我打擾了你們二人獨處。”

    “不是的。”宋玉忙開口解釋道。

    “知道就好。”

    赫連君熵冷冷的掃視了一下慕夜白,看來慕夜白最近很清閑呢。

    氣氛忽然有些尷尬“既然如此,那夜白就不打擾公子和夫人了。”

    “快滾吧。”

    “杜衡姑娘,你別在意,平素他們便是如此。”

    “夫人嚴重了。”杜衡輕聲兒道。

    看著慕夜白一行人離開,宋玉看著赫連君熵忽然失笑,剛剛的赫連君熵真是太小孩子脾氣了。

    “怎麽了?這遇見熟人,你的臉色變的那麽臭。”

    “那個花燈。”

    “沒事兒,你也要為慕夜白考慮考慮啊!這杜衡姑娘是他心尖尖上的人,有情人終成眷屬不好嗎?”

    宋玉抬頭看著他,眼神明亮,赫連君熵將她攬入懷,輕輕的嗯了一聲兒。

    二人牽著又逛了會兒,結果後來隻要是宋玉喜歡的,赫連君熵就都買了下來,然後秦天就適時的出現付錢拿東西。

    宋玉都覺得秦天這個侍衛真是太盡忠職守了,跟在他們身邊在他們看不見的視線範圍內,可一旦需要到,立刻就能出現。

    不過衝突也是一時而起,忽然遠處一大群人湧了過來。

    “這怎麽了?”

    宋玉不解,赫連君熵眼神一沉,秦天則出現在二人身旁“公子夫人先走,這裏交給我。”

    那些人身著普通百姓的衣裳,可是卻帶著一絲凶悍之氣,他們將路邊的攤販推倒,婦孺皆驚,一時間燈會變得煩躁之極。

    “救命啊……救命啊……”

    一道聲音傳來,原來是一個凶狠的男人踩著一個孩子的背,那孩子看著實在可憐,宋玉有些不忍心。

    赫連君熵也瞬間動怒,“快去幫幫他。”宋玉在一旁道。

    “秦天,保護好夫人。”說著赫連君熵朝著空騰空躍起,近在咫尺間,他給了那男人狠狠一腳,將他踢到了一旁的門上,那男人嘴裏啐了一口鮮血,一臉凶狠的看著赫連君熵。

    “你居然敢打大爺,兄弟們給我上。”

    赫連君熵頓時被十數個男人圍著,他眸含冷光,秦天朝著他丟來一把劍“公子接著。”

    赫連君熵淩空一躍將劍接住,看著周圍的人道“若你們離開,我可以饒你們不死。”

    “哼,饒我們不死?你以為你是誰啊?小子狂妄。”那男人十分囂張道。

    赫連君熵聞言臉色極黑“孤是誰?孤來用的劍告訴你。”

    他揮動的劍猶為狠厲,一招一式皆是實招,縱橫捭闔間風馳電掣,躡影追風,一襲鴉青在空格外耀眼。

    宋玉才知,原來赫連君熵的武功居然如此之高,原來以前一直是自己小看了他。

    “夫人放心,公子自幼便跟隨劍聖莫尋歡修習劍術,這些流民不足畏懼。”秦天見宋玉擔心不已,便開口解釋道。

    電光火閃間,圍著赫連君熵的人也隻剩下了幾個,他眉峰一轉,的劍挽起一個劍花,直接到了剛剛那男子的麵前。

    男子被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雙目瞪圓,頭皮發麻,額間溢出淡淡汗液,一張臉白的像紙;他身側傳來陣陣哀嚎聲“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啊……”

    “哼。”赫連君熵收回劍,負而立睥睨著地上的人。

    “為何製造暴亂?”

    “這位大俠,你可知襄王?我等皆為襄王辦事兒,當今陛下殘忍,無故殺害戶部張懷瑾張大人,我等實在痛心疾首才出此下策……”那人說起話來還頭頭是道,宋玉聞言卻是心驚,又是襄王。

    赫連君熵眼神明滅,揮間就取了他的性命。

    “來人……將亂黨全部捉拿。”隨著赫連君熵一聲兒,四麵八方的官兵從各處湧了出來。

    “微臣趙景炎遵命。”

    那些流民就這樣被赫連君熵一舉拿下,宋玉站在原地看著麵前的一幕,心裏不知是何滋味。

    原來赫連君熵帶她出宮果然是另有目的的,悵然?失落?千般感受卻無法開口。

    “趙景炎,傳令下去,襄王遠在洛原心思之深,妄欲施以亂朝歌,孤念其為孤兄長,血脈相同,不忍殺之。故襄王無詔不得進京,廢襄王爵位,除皇姓,禁足洛原寧安侯府。”

    “至於這些亂民,全部給孤打入大牢,秋後問斬。”

    殺伐天下,鐵血腕,心思深沉,震懾一方,赫連君熵大抵就是這一類人。

    “諾…微臣遵旨。”

    這暴亂來得快去的也快,宋玉站在原地,眼神發呆,她似乎從未見過這樣的赫連君熵,他朝著宋玉走來,伸想要拉宋玉,宋玉卻朝著後麵退後了兩步。

    赫連君熵眼神一沉,宋玉垂眸道“陛下,臣妾累了。”

    說完宋玉便朝著一旁走去,誰能想,赫連君熵帶她出來,竟然是另有目的的?說不定其實這一切早就是他安排好的,望月樓言他早已知曉,今日之禍,赫連君熵早有意為之。

    看著地上死了不少的人,婦孺孩童,孤寡老人……這些人何其可憐卻成為了政權之下的犧牲品。

    是不是有朝一日,他也會這樣對待自己?

    權利當真有那麽重要嗎?據她所知,襄王無兵無勢,她細想下去,心驚不已,這一切怕不是赫連君熵為了權利做的戲吧。若是如此,那他真是可怕。

    看著宋玉的背影,赫連君熵縮回了,身側的秦天開口道“陛下,娘娘可能是被嚇到了。”

    赫連君熵聞言眼神一沉,害怕嗎?怕不是吧。

    這會兒慕夜白和杜衡也過來了,見此情形慕夜白心裏隱約猜到了幾分。

    “臣參見陛下,陛下可安好?”慕夜白低著頭就看見赫連君熵的劍上滴滴答答的滴著鮮血,落在青石板上綻開,變成一朵朵深紅色的祭奠。

    “恩。”赫連君熵將裏的劍丟掉,鐵劍在地上發出一道脆響。

    就在眾人放鬆之時,人群裏忽然襲來一道冷風,幾個黑衣人如影般來到赫連君熵身邊,裏的劍直直的朝著他刺了過來。

    千鈞一發之際,杜衡上前為赫連君熵擋了一劍,慕夜白麵容大驚失色,赫連君熵站在原地有些發呆,一腳踢起地上的劍將身側的殺隔開,又將杜衡抱在懷,道“秦天,孤要活口。”

    “諾。”

    “杜衡姑娘”赫連君熵抱著杜衡,麵色複雜。

    “陛下……”說話間,杜衡的嘴角溢出汩汩鮮血,

    宋玉回頭就見到這一幕,慕夜白握緊了衣袖雙唇顫抖,赫連君熵懷抱杜衡身染血跡,黑衣人和秦天糾纏在一起,劍光閃爍,兵器相碰,鮮血橫流。

    她著急的跑過來,卻見杜衡腰間血流不止,赫連君熵看了她一眼,遂將杜衡抱起來“回宮。”

    黑衣人也被全部拿下了,宋玉則被遺忘在原地,慕夜白苦笑著看著杜衡被他抱著離開,一時間一步都挪不開。

    此刻,夜幕下那些彩燈忽然亮起,如繁星點點,宋玉身旁卻無相守之人,慕夜白歎了口氣“娘娘,微臣送你回宮吧。”

    “杜衡她是不是也喜歡陛下?”

    宋玉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回宮的,隻記得當時慕夜白一下子就白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