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冷情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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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兒,你別急,那時候,鏡水月還不是國師,隻是一個世外之人,在玉兒八歲之前來過宋府,絕容丹正是他帶來的,所以這些年你以為當初玉兒是因為你的緣故誤食了絕容丹,一直天南地北的找解藥。其實不是的……”

    隨著宋灝的語調,這一些陷入了一個長久的回憶之。

    原來,宋玉毒全部都是父親和鏡水月一安排,為的是遮住宋玉的天人之姿,改變宋玉二十即斷的命理,卻不料一切自有天意,終究還是讓宋玉恢複了這天人之姿。

    “不會的……”聽完這一切,宋仙捂著嘴巴,弦弦欲泣。

    宋灝口氣無奈的看著身後的人道“的確,所以,我們去一趟天音寺吧,看看鏡水月可還有什麽辦法。”

    宋灝負而立,整個人帶著一絲難言的痛苦,這件事情若是能不說,他也寧願長埋。

    宋仙的目光帶著一縷痛苦“所以,哥,你之前讓我叫mèi mèi回府,其實都是為了這件事情?”

    宋仙回朝歌之後,宋灝便讓她想辦法讓宋玉回府一趟,可沒想到居然是這個結果,若是如此……

    “恩。”宋灝沉重的點了點頭,若非今日宋玉的模樣變化太大了,他必然是不會說出來這件往事的,但宮裏的謠言傳出,直接讓宋玉成為了禍國魅主的妖精。

    宋玉的茶杯嘩啦一下落在了地上,她活不過二十歲?開什麽玩笑“哥哥?你是在說笑嗎?我活不過二十歲?”

    宋灝轉身看著宋玉不免覺得自家妹可憐“玉兒……這件事情我們再想辦法去解決好不好?你暫時不要那麽難過了。”

    “哥……你騙我對不對?”宋玉著急站起來,她捏住宋灝的衣裳,滿眼不可置信。

    “玉兒……”宋仙上前拉開宋玉“玉兒,快放開大哥。”宋仙的臉色很差,她也沒想到宋家還有這麽大的一個秘密,看著宋玉的眼神也是一片悲憫。

    宋玉聞言看著自家姐姐,眼淚落下“姐,為什麽?我會有這樣的命?姐,你知道嗎?我才感覺擁有了一切,可是哥,為什麽你要告訴我這些?你要我怎麽麵對赫連君熵?”

    宋玉感覺渾身一瞬間沒了力氣,朝地上滑下去,宋灝眼疾快一下子將她拉住“玉兒……”

    宋仙見宋玉麵色慘白,也瞬間驚心至極“玉兒,不會有事兒的,命運不一定是真的,我們還會有辦法的。”

    宋仙將宋玉抱在懷,宋玉靠著她隻覺得自己的所有力氣都消失了,她緊緊的握住宋仙的衣裳“姐,你說我怎麽麵對他?”

    宋仙一時間也不曉得該說什麽話,宋玉的痛苦她發現自己也能明白“玉兒,說不定會有辦法的……”

    “鏡水月,走,我們去找他。”宋玉從地上爬起來,整個人也是搖搖欲墜的,任誰在最幸福的時候知道自己的命隻有一年多也會無法接受。

    宋灝歎了口氣,看著兩個mèi mèi一時間竟然也是無話可說“仙兒,你先扶玉兒進去梳洗一下,我們馬上去天音寺。”

    良辰在屋外見宋玉出來的時候一臉慘白擔心上前“娘娘這是怎麽了?”

    宋仙看了一眼良辰不做言語“沒事兒,就是精神不好,先扶她回房休息一會兒再給她洗漱一番。”

    良辰見此神色略微有些異樣,宋玉這幅表情哪裏是什麽精神不好?整張小臉慘白慘白的,這一看就是十分不好啊!

    宋仙不願意說,她自然也不好追問,遂扶著宋玉回到了房。

    宋玉坐在銅鏡前,看著鏡的自己,伸摸了把,為何沒有告訴她,去了絕容丹的毒會讓她活不過二十?若是如此,她斷然是不會去毒的。

    “良辰,你覺得我這張臉好看嘛?”宋玉目光呆滯,麵色慘白。

    良辰有些著急“娘娘,娘娘你到底怎麽了?這臉不是好好的嗎?”良辰有些著急,可是宋玉又不願意說出來什麽,一時間怎麽辦也不是。

    “良辰,去打盆水來,我梳洗一下,等下哥哥和姐姐要帶我出去玩兒呢。”宋玉努力的揚起微笑。

    良辰看的卻是心頭一澀“娘娘,若是娘娘不想笑就不要笑了。”

    良辰不忍的別過頭,然後走了出去。

    屋子裏就剩下一個笑的比哭還難看的宋玉。

    梳洗完畢,宋仙宋灝已經在大廳等著她了,她以為回宋家小住是件很高興的事情,可惜沒想到讓她麵對的居然是這樣的命箴言。

    “好了,我們現在出發,天黑前還能到,玉兒,你切莫太過憂思了。”宋灝拍了拍宋玉的肩膀,神色也是一片擔憂。

    這邊宋玉一行便上了天音寺的路。

    皇宮裏,杜衡卻是入宮了。

    紫宸殿上,杜衡跪在殿,一襲煙紫綾羅耀眼,不卑不亢。

    “陛下,姐姐回來了。”杜衡的話讓赫連君熵眼神一暗,他握住珠串的停了下來,聲音裏帶著一縷難以置信“你說什麽?”

    “陛下,姐姐給我回信了。”杜衡從袖掏出一封白色的信封,那模樣看著十分的謹慎和小心,紫宸殿的光芒越發的跳躍,杜衡低著頭,讓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緒。

    湯餘音,即是寧王妃,也是後來得赫連君熵真心的小音,那個女子曾經以身謀局卻愛上了不該愛的人,後來從死入生,脫離了皇宮,入了街廟。

    隻是消失了一段時間的人,現在出現究竟是為何?誰也不曉得。

    張海嶽呼吸一沉,上前將信封接過然後遞給赫連君熵,赫連君熵眼神一暗,握著信箋的略微帶著一絲顫抖,滿目痛苦陷入了某種回憶。

    “熵,以後你帶我去看白茶好不好?我好喜歡這白茶……”他從花棚裏給她種了一片花,結果隻存活了白茶,但她道自己獨愛白茶。

    “熵,你說為什麽他們不喜歡我?明明我什麽都沒有做。”她靠在他的懷輕語。

    “熵,我可能不能陪著你了。”他看著她毒發,死在他的懷。

    寸寸回憶如潮水般從記憶深處向他湧來,那個溫婉嫻和,氣質若蘭的女子,撕開了他記憶的屏障,跳躍了出來。

    打開信紙,上麵隻寫了寥寥幾句:

    衡兒,清風弄月處,我已歸曉。

    簡單的幾個字,卻仿若重如泰山,信紙落在地上,赫連君熵瞪著殿的杜衡,那的的確確是小音的字跡…隻是她不是已經死了嗎?可為何現在又活過來了?

    赫連君熵的耳邊和腦海充斥了無數的記憶,“滾,給孤滾出去。”

    杜衡麵色大驚的看了一眼,赫連君熵瞪著她的眼神發紅,杜衡儼然未曾料到竟是這種狀況。

    張海嶽見此情況隻好將杜衡拉了出去,被拉出到殿外的杜衡還有些不知所措“張公公?陛下這是怎麽了?”

    張海嶽眉眼複雜的看了麵前的人一眼,若是是這個人陛下不會這般癲狂的,當年湯餘音去世的時候,他是親眼見到了赫連君熵是如何瘋魔的。

    現在張海嶽不曉得赫連君熵重新得知湯餘音活著的消息會如何“杜衡姑娘,您還是先離開吧,陛下暫時不會見你了。”

    “張公公……”杜衡還想要說些什麽,可是張海嶽卻是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叫兩個小太監將人送了出去。

    張海嶽看著離開的杜衡眼神綿長,一個本該死掉的人現在又出現了,當年陛下是如何難受,他看的很清楚,現在也明白。

    杜衡離開紫宸殿之後,眼的任何情緒全部消失不見,坐在馬車裏還有慕夜白,慕夜白見她回來神色微恙“送到了嗎?”

    杜衡瞥了他一眼“慕大哥,事情已經辦好了,姐姐應該會很高興的。”杜衡的臉上掛著一縷微笑,慕夜白麵上在笑,可心底隱忍的那一縷難受卻叫人難耐。

    天音寺,位於朝歌城外一座青雲峰上,距離朝歌大約半日馬車路程,宋灝一行人終於在天黑的時候到了。

    門口的小沙彌將幾人迎了進去,宋灝直言要見鏡水月,此刻鏡水月正在參禪。

    淨月台上,鏡水月一身白袍,猶如世外之人。

    禪香氤氳,淨月台的角落上還開著一盆素蘭。

    鏡水月是個一個長相清俊,眉心帶著紅痣的光頭和尚。他看著溫和,可是那雙眼睛卻冰冷至極,讓人如墜寒淵。

    鏡水月初見宋玉時愣了愣,隨即眉頭一皺。

    “宋灝攜幼妹見過國師。”宋灝對鏡水月表現很尊敬,而且他一臉擔憂,很想要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恩,坐下吧。”鏡水月麵無表情坐下。

    宋灝看了一眼遊離在外的宋玉,然後拉著兩姐妹坐下。

    “國師,我mèi mèi的命當真隻有二十?請大師再仔細看看如何?”宋灝開口說到。

    宋玉的神情一窒,這話沒出現一次,宋玉都覺得自己的心口一沉。

    鏡水月端起茶杯,瞥了她一眼“當年我便說過,結局已然天注定,你們再找本人也無濟於事。”

    宋玉聞言倏忽站起來,背對著鏡水月道“我命由我,天命?什麽是天命?我便是想要的,天都要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