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搞的我連洗浴的力氣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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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踢了踢腳下的玻璃渣,不知道從何解釋,我和林致遠之間多年積攢下來的矛盾,不是三言二語能捋清的,不過,林致遠這招棋走歪了,竟然能想到利用許昌陽這層關係動搖我,隻怕是走投無路了吧?

    難不成是林家目前出現了什麽大災大難?這也不和常理,這世間大部分的困哪都可以用錢來解決,眼下的情況是,林致遠想法設法地要把遺產轉贈給我,這不就太蹊蹺了嗎?

    他打底在打著什麽如意算盤?雖然我完全不了解林家的財務狀況,還有那個小三和兒子得現狀,不過,我現在改變了主意,單單從財產轉贈上說明不了什麽問題,隻是他的這種做法讓我起了疑心,令我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林歡好,你怎麽了?”許昌陽在我麵前晃了晃手,“想什麽呢這麽出神?”

    “沒什麽,你不是說吃飯嗎?那走吧。”我攏了攏情緒,衝許昌陽擠了個笑臉。

    許昌陽不再說什麽,給保險公司打了電話,隨後,我便上了他的車去吃飯了。

    這一頓飯我吃得很沒胃口,心裏一直在裝著兩件事,一是,到底是誰砸了我的車窗,二是林致遠大費周章的目的是什麽。

    其中任何一件,光想著就讓人頭痛,更別提吃飯了。

    坐在對麵的許昌陽看出了我的心思,他識趣地沒有打擾我,我明白,他對林致遠的所托摸不著頭緒,隻是,我和林家之間的種種怨恨太複雜了,又與林致遠如今的所做所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在沒有理清楚事情的前後,我不打算告訴許昌陽,一旦告訴他,想必他肯定會動用一切關係幫我在暗地裏調查,他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這輩子都還不清。

    我們沉默無言地吃完了飯。

    許昌陽送我回家路上,用餘光看向我,仿佛有一肚子的話想說,我別過臉去,佯裝看向窗外城市的霓虹夜景,實則,依舊心事重重,當車子緩緩停穩在我家樓下的時候,許昌陽終於開口了。

    “林歡好,如果你願意的話,你的任何困難都可以告訴我,如果你現在不想說,那我就等到你想說的時候,而且,你要清晰地認知到一點,不管發生什麽,我都會在你身後,你需要我的時候,我隨時就會出現。”

    我被許昌陽嚴謹莊重的語調怔住了,我呆呆地看著他的臉,菱角分明,在車內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耀眼,這麽多年了,從未聽過有人對我說過如此用心的話

    狹小的車內,氣氛凝重,電台裏播放著枯燥無味的夜間新聞。

    我消化著許昌陽剛剛所說的每一個字,似乎都在一點一滴地融化我的心,他明明是想了解我和林致遠之間的恩怨,可是,他卻在遷就我,包容我,等待著我,我別過臉去逃避他的眼神,實則,仿佛有千言萬語縈繞在心頭,卻一個字也流淌不出來。

    良久,許昌陽關掉了廣播,重重地呼了一口氣說道,“上去吧,希希還在等你。”

    “希希放暑假了,她被吳媽帶到鄉下去小住幾日。”我淡漠地回應。

    想到孩子,我的心裏唯有一聲歎息,“你不需要這樣,許昌陽,你不需要在我身上花費精力,因為,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說完,我沒有給他回答的時間便下了車,頭也不回地上樓。

    我咬著下唇,用力地按下電梯按鍵,耳邊反複地回蕩著許昌陽的話語,為什麽他越靠近我,越想幫助我,我反而越想要逃離?我是如此的抗拒他,他是木頭人嗎?他察覺不出嗎?

    而且,今天發生的突發事件,足以令我束手無策,我得好好的緩緩,為什麽我的生活總是波瀾不斷,想要的安穩生活與我漸行漸遠,脫離了宮詢,又冒出了林致遠,為什麽沒有一件事順心的?

    進了房間,褪去束縛了一整天的高跟鞋,我一頭栽進沙發上裏,連洗浴的力氣都沒有,我真的太累了。

    很快,我睡著了。

    然而,就是這個疲憊不堪的夜晚,我卻意外的做了一個夢,我不明白夢投映在現實生活中的意義,也不認同,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句古話的含義,但是,夢裏的我真切地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悅,不,應該是幸福。

    在夢裏,在寧靜的鄉村,希希戴著小草帽,穿著小靴子,奔跑在雨後濕漉漉地鄉間小路上,她一邊跑啊,一路咯咯咯地笑,鬆軟的泥巴濺滿了她的裙子,到像是開了一朵朵灰色的花。

    從她出生以來,這是她笑得最天真爛漫的一次,我剛要開口勸她跑得慢點,小心摔跤的時候,忽地,她扭頭朝我大聲的呼喚,“麻麻,你好像是一隻烏龜哦,你跑得好慢呀,快點嘛。”

    我被她萌萌的小模樣逗樂了,順了順臉頰邊被風吹亂的劉海,笑著對她說道,”對呀,媽媽是烏龜,跑不過你這隻小白兔。“

    “希希,媽媽可不是烏龜哦,媽媽是蝸牛,因為呀,烏龜跑得比蝸牛還快呢。“許昌陽停了下來,用手背抵住額頭的汗珠,滿臉寵溺地望著我,似笑非笑地接著說道,”是不是昨晚我和你說了太多的話,擾到你的睡眠了?“

    我氣喘籲籲地跑到許昌陽的麵前,接過他的眼神,嬌啑地說道,“是呀,昨晚你吵死我啦。”

    話音剛落,許昌陽溫柔地抱了抱我,他撫,摸著我的長發,輕聲地說道,“對不起啦。”

    在他的懷裏,我輕輕地嗅著鄉下空氣中獨有的芬芳,這裏遠離城市,遠離喧囂,與大自然零距離的接觸,讓我卸下了全部的防備,全身心地享受著美妙而奢侈的時刻,希希則站在不遠處,小手捂著眼晴,抿嘴淺笑著

    如果不是被宮詢的電話吵醒我,這個夢還會繼續地連接下去。

    一大早,宮詢就給我回了電話,在電話裏冷靜地尋問我有關於保時捷被砸的細節,我隻好認真地把來龍去脈告訴他,並且強調了自己並沒用在工作上與誰樹立,一直是按部就班,兢兢業業。

    隻是,從宮詢的表達描述中,我隱約找出車子為什麽會莫名其妙地被砸的原因了。

    原來,宮詢最近都很少回家,說是工作太忙,直接睡在公司了,但是,這個借口剛開始管用,幾次用下來,季美玲多了個心眼,直接去公司堵他。

    後來,每當季美玲查崗再問起時,他的理由竟然是在我這兒,拿著陪伴希希的借口來搪塞她。

    這讓我無比氣憤,簡直是有病吧?

    自己在外麵亂搞女人不回家,我懶得拆穿他,沒想到他居然會拿女兒做擋箭牌,我也是服了。

    那個用口紅寫下“b,”的人,難道是季美玲?應該不致於吧?我和宮詢已經離婚了,她心裏有數的啊,知道我是不可能回頭的。

    不管怎麽說,宮詢的電話令我瞬間清醒。

    至於,昨晚的夢,雖然意猶未盡,但總歸是夢,現在,夢該醒了,因為現實中還有一大推破事在等著我。

    眼下當務之急的是,林致遠那邊需要我主動地去解決,事情已經牽扯到許昌陽,這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想到這,我決定先聯係章律師,先聽聽他的說法,那份所謂的合法私人財產轉移書到底是真是假,還是隻是林致遠裝腔作勢的噱頭?

    沉浸在林致遠的思緒中我晃住了神,牆上的掛鍾在不知不覺中指向八點半,我打個了激靈,壞了,上班要遲到了!

    我匆忙的洗漱一番,妝也來不及化,穿上高跟鞋就下樓攔車往公司趕去,由於是踩著早高峰的點,再加上一大早和宮詢在電話裏扯淡,耽誤了一會兒,等我到公司樓下的時候已經遲到了半個鍾頭,雖然我在路上一直催促司機加快速度。

    我火急火燎地來到辦公室,部門的同事們已經在開每日的晨例會,我把包包塞進辦公桌的抽屜裏,整了整襯衣的袖口,呼了一口氣,走向會議室。

    今天的晨例會事關重要,或者是最近的每一次會議都相當重要,部門馬上就要評選出副總監的位置了,在這個節骨眼上,我不能在這些小的細節上掉以輕心,免得被邱敏抓住把柄。

    我輕輕地敲了敲會議室的玻璃門,令人鬱悶的是會議室裏,邱敏正在拿著報表抑揚頓挫地發表什麽意見,總監讚許的目光落在邱敏的身上,聚精會神的聽著,兩旁的同事們假意地陪著笑臉迎合著,注意力全被邱敏引了過去,應該是沒有聽到我的敲門聲。

    事實上靠近門口的三兩個同事在我剛進辦公室的那一瞬間就發現了我,但是,一個個卻依舊正襟危坐,全都默契地在裝聾作啞。

    我咽了咽幹枯的嗓子,尷尬地杵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如今的林歡好已經落魄到這個地步了,不但要和95後的小姑娘搶飯碗,而且還要遭受同事們的惡意排擠,平日我盡量能忍則忍,從不與他們正麵發生衝突,辦公室雖然人不多,可是卻是一個人心複雜的小社會。

    我明白,總監確實有意地偏袒於我,但這也是我自己的個人能力爭取,對於這份工作,我坦坦蕩蕩,無愧於心。

    “林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