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許少:這個姿勢很降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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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說,一定要放下仇恨,此刻,我多想對著遙遠的夜空呐喊,外婆,我已經做到了!
然而,造化弄人,我不去招惹他人,他仍要來招惹我!
“啪嗒”一大滴雨珠落在我的腳邊,帶走了我的思緒,清醒了我的大腦。
緊接著一聲又一聲,“嘩啦啦”轟然間,暴雨來襲。
雨越下越大,遠遠望去,好像一塊灰幕遮蓋住了視線,頓時,四周一片盲色,什麽也看不見了。
“快走!”
林致遠迅速地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我的頭頂上,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嘴裏自責地說道:“都怪爸爸,這麽晚了不應該讓你來這。”
“歡好,小心腳下!”
黑夜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能呆呆地望著他稀疏的白發和消瘦的體型,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他老得這麽厲害。
冰涼的雨水順著劉海流進了心裏,一瞬間,鼻子酸酸的,我產生了某種錯覺,似乎感受到了久違的父愛?
這是從小到大,我在夢中渴望的感覺,十七年過去了,冰封已久的父女之情被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雨洗刷,露出了縫隙。
當我做了媽媽之後,我深刻地明白父親在女孩成長道路上不可或缺的重要性。
沒有擁有過正確父愛的女孩會像枯萎的花朵般失去光澤,在青春期的時候,她的性格中不可避免地會有產生偏執的成分。
她可能會染上煙癮,成為不良少女,也可能會遠離人群,格格不入,陷入自卑,消極,甚至抑鬱。
這些,都是在我親身經曆過的過程。
直到大學的時候,我遇見了宮詢。
他比我年長十歲,不能不承認,他在我極度缺乏安全感的時候出現,給了我如父親般的溫暖和寵愛。
天真的我以為找到了安穩的歸宿,等我一頭紮進去的時候,才明白,那隻是黃粱一夢。
因為,我沒有人教會我,如何在兩性,關係中建立的和諧的關係,如何正確的處理彼此的矛盾。
也因為,身邊沒有厚實的依靠篤定地對我說,不要怕,有爸爸在,誰欺負你,爸爸都會替你收拾他。
磅礴的大雨,潮濕了我的記憶,往事排山倒海,濕漉漉的臉上,分不清楚雨水還是淚水。
此刻,我像隻濕透的小貓,躲在林致遠的身後,宛若小時候,我趴在他的肩頭上,一顫一抖的腳步顛得我掙不了雙眼,他在我的耳邊輕聲的提醒:“小歡好,不要睡著了,一會就到家了。”
林致遠拉著我一路跑進了墓地管理員的管理室。
他伸手理了理我濕透的頭發,幹癟的嘴角帶笑,眼角的魚尾紋舒展出慈愛的模樣,而他自己,全身上下都在滴水。
我低著頭,眼神閃躲,抵了抵湧在心尖上的酸楚。
“歡好,這是爸爸唯一能留給你和外孫女的東西,爸爸醒悟了,至於你弟弟,聽天由命吧。”
林致遠語調平靜,並掏出揣在懷裏的檔案袋,我這才反應過來,他在拉著我的時候,另一隻手一直護著懷裏的東西。
我接過被雨水浸透的檔案袋,掩卷沉思著,這已經不再是沉甸甸的東西,更像是一份父親真誠的懺悔。
難道,我之前真的誤會他了嗎?
我攏了攏情緒,緩緩地打來了袋子,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看著照片中的小女孩天真的笑臉,我像是被擊中般,胸口悶得生疼。
“你看,希希長得多像你小時候。”林致遠指著照片中的小女孩,眉目慈善,淡淡地笑著。
我的眼睛情不自禁地模糊了,眼眶中突然掉下什麽東西,潮濕地劃過我的臉頰,混合著雨水,在泛黃的照片上留下一道曲折的線條。
“爸爸走了,爸爸還要趕到醫院。”林致遠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等等!”在他轉身之際,我幾乎顫抖著說道:“他在哪個醫院?”
“什麽?”林致遠發怔的背影裏,衍生出不可思議。
“我是說,弟弟他在哪家醫院。”我嘴唇哆嗦著,別開了視線,“我送你過去。”
我知道,這一刻,我被打動到了。
說到底,我不是無情無義的人,林汪旺再不值得同情,但是他始終是無辜的,他和我一樣,不應該卷進上一輩人的恩怨中。
仇恨是一顆毒瘤,不管怎麽說,做為同父異母的姐姐,我都應該去看看他。
如果,媽媽還活著的話,她也會同意的。
“不用了,歡好,你汪阿姨也在。”
林致遠歎了一口氣。
我垂下了眼眸,默然地說:“告訴我他在哪個醫院,我以後找機會去看他。”
“第十人民醫院,腎內科住院部。”
目送林致遠離去的背影,我的心裏說不出的滋味,深深的無力感罩著我。
撇開所有的外在因素,腎髒移植不是件小事情,畢竟,我現在不是一個人,我有希希,在她的成長道路上,至少還有20年需要我的陪伴。
我的腎源到底配不配備,這也是個未知數。
或者,等我找時間去看望林汪旺之後,再做打算。
一場暴雨後,秋夜的寒意更深了。
回到家,許昌陽正在在客廳等我,我注意到茶幾上的水晶煙缸裏堆滿了煙蒂。
他一看到我,就大步走過來抓住我的肩膀,“你跑去哪裏了?這麽晚不回家!我都氣的要把整個東城翻過來了!”
我撓了撓頭發,抬眸看了眼許昌陽。
他在那氣急敗壞,可我卻覺得他這模樣有些蠢萌可愛
隻不過,我剛從墓地回來,還沒有緩過那陣子勁,有些乏了。
“沒什麽,我今晚加班忙得忘了時間。”我淡笑了一下,讓他寬心。
卻不想
“你撒謊,我去你公司找你了!你壓根沒加班!”
許昌陽擋在我的眼前,直接戳穿我,看這架勢,非要我說個所以然來不可。
我:“”
“信息也不回,電話也打不通,林歡好,你這樣是在把我往死裏折騰啊!”他越說越是生氣,臉就塌下來了,我看著頗有些唬人。
原來,這家夥已經找過我了,手機在下午的時候就沒電自動關機了,這也不能怪我啊。
我還能怎樣?
於是,我隻好老實開口,交代,“是我的錯,你別急,我這不是回來了嘛!我就跟林致遠去了一趟他給我媽弄的墓地。”
“”
他聽我說完,驚訝的,質疑的看著我,那雙眼睛似乎透露著滿滿的不認同。
“你,怎麽想的。”末了,他皺眉冷靜的問了一句。
我捋了捋前額的劉海,平靜地回了一句,“我?我沒什麽想法,準備抽個時間去看看林汪旺。”
興許是由於剛剛淋雨了,此刻,我感覺這樣站著,讓我覺得很冷。
一個噴嚏自然而然的襲來,我壓製不住,打了之後身體也跟著一顫。
“我去!你看你,怎麽還感冒了?”他一看,瞬間跺腳。
沉著臉,二話沒說,直接把我抱了起來,大步往前邁,“趕緊去泡個熱水澡!”
“”我吸了吸鼻子,終歸還是點了點頭。
困,很困。
困到差點在浴缸裏睡過去。
我一開浴室門,許昌陽就迎了上來,就要作勢抱起我。
我全身上下隻裹著浴巾,他這一給我折騰,我會曝光的我趕緊伸手拉住。
他低頭嚴肅的白了我一眼,“你是病人,我不會亂看的,我保證,最多兩眼!”
“”哈?
無語的瞬間,許昌陽已經將我抱上,床。
他眉心攢聚,輕歎一口氣說:“呐,說好明天帶你們去日本的,這下你這樣,還咋去?”
我吃力地“嗯”了一聲,故作委屈的盯著他,“請你相信,我也並不想這樣。”
“”他一臉無奈地看著我,轉身時,吻了吻我的額頭。
我果然感冒了。
從後半夜開始渾身滾燙,身體軟綿綿的,額頭上一直冒著虛汗,嗓子又幹又渴。
連續一周沒日沒夜的加班,今晚又跑到荒郊野外的墓地淋雨,不感冒才怪。
明天說好帶著希希去日本看海豚,關鍵時刻,我竟然掉鏈子了。
不行,得吃藥。
我掙紮著從床上起來,頭重腳輕地去廚房喝水找藥,可是,一不小心,腳下打滑,“咚”的一聲,竟然摔倒在樓梯口。
不知怎的,估計是抵到了上腹,胃又開始犯疼了,我緊咬下唇默默地忍著,真是太難受了。
迷糊間,耳邊傳來許昌陽暴跳的聲音:“你能不能學個打電話的技能啊歡好!氣死我了,你就不能喊我?這下疼死了吧!”
我昏昏沉沉的看了他一眼,“你怎麽醒了。”
“我剛才做了一個夢,夢裏你一直叫著我的名字,可特麽吵死我了!”許昌陽恨恨的瞪了我一眼,補了一句,“吵得我睡不著!”
“”
這
“躺好!”許昌陽把我按倒他的床上,然後,自顧自地脫掉自己的衣服,脫得隻剩下一條紅色的超人內褲,明晃晃的紅得紮眼。
騷包!
“你要幹嘛?”我下意思地捂著眼睛,胸口一陣起伏,呼吸變得灼熱起來。
我現在正發著燒呢,胃又痛,手無縛雞之力的。
這家夥,搞啥??
許昌陽澤一言不發地走進浴室,嘩啦啦的水流聲引發無數遐想,這男人,去洗澡了?
好想逃走啊,怎麽辦,我
十分鍾後,他從浴室出來,而我依舊軟綿綿地動彈不得。
不要啊,這個時候,不行
大概是我慌亂的眼神暴露出我的想法,許昌陽壞笑一聲:“你這個女人想什麽?生病了還胡思亂想?”
話落,他靠近我的身邊躺平,把我整個人搬到他的身體上,雙臂雙腿緊緊地環抱住我。
這是什麽姿勢?
呃
不過,這種感覺好舒服啊,從他體內傳來的生生涼意包圍了我的全身,頓時降低了我的不適感。
“你在幹嘛?”我弱弱地問了一句。
“別動,我在幫你降溫。”耳畔傳來他的聲音,低沉渾厚。
我:“”
降溫??
確定??
有趣!!
不過,他身上這麽地涼,好舒服
貼在他身上好像是從火爐中跳到溫度適應的涼水裏。
他的身體在緩解我的燥,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