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愛情是盲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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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用詞好沉重,想必是知道了自己不能生育的後果,聯想到這,我的同樣臉色一暗,關於那件事情,或許,我也有脫離不了的責任吧。
如果我能在當時及時勇敢的阻止宮詢,或者就沒有後麵的事情,更沒有現在的事情。
距離我以一步之遙的季美玲,全身上下,從內而外地散發著鳳凰涅盤而生的厚重感,換個角度說,那場意外,成就了現在的她,隻是,代價太大了,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代價。
“你剛才想說什麽來著?”季美玲提醒道。
“我想”
正當我準備說出那個計劃的時候,卻瞥見病房外站著麵無表情的許姑姑。
四目相對時,我收住了先說的話,輕聲喚了聲:“姑姑,您來了。”
許姑姑依舊一身墨色的套裝包裙,頭發綰在耳後,鑽石項鏈和耳環在光線下閃閃發亮,一身貴氣卻不張揚,保養的極好的臉上,淡妝精致,目光沉靜地掠過我和季美玲,看不出笑意。
但是我注意到她手裏拎著類似保養品的東西。
“姑姑,我這幾日行動不便。”話落,我轉眸望向季美玲,難為情地說,“美玲,能否幫我到杯熱水給姑姑,謝謝你了。”
“沒事,不用說謝謝。”季美玲真像是變了個人,起身去洗杯子。
看著她的背影,心頭不知作何滋味,她來了半天我都沒有招呼她喝水,我將目光落向窗外,十九層的病房總能看得很遠,許昌陽從早晨出門到現在還不回來,眼看就要到中午。
“姑姑,喝茶。”季美玲將泡好的普洱放在姑姑麵前的茶幾上。
“我不喝普洱。”許姑姑冷冰冰地拒絕道,眼神中的疏離感,使得氛圍降到冰點。
季美玲回眸看了我一眼,緘口不語,應該是認出她就是許昌陽的姑姑。
許姑姑和許昌陽有很多相似之處,尤其是一雙眉眼,許姑姑眉眼之間顯露英氣,明明是身為女人,卻生得一雙劍眉,搭配在精致的瓜子臉上,反而毫不違和。
舉手投足間透著貴婦的氣息。
“那姑姑想喝什麽?”我溫聲問道,不帶其他的感情。
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我把很多東西都看淡了,之前擔憂她會一直不喜歡我,想方設法的刻意討好她,順著她的情緒,隻是,現在的我,不會這麽做了。
許姑姑並沒有接話,她看到茶幾底下的病曆單,隨手拿起來翻閱,隻是越看眉頭越皺。
季美玲掏出手機自顧自地打起了遊戲,這樣的氛圍,還真是我尷尬地正了正身子,問道:“姑姑,若曦妹妹沒有跟著一起來嗎。”
我明白我是在沒話找話,許姑姑是來看我的,而我卻不知該說些什麽。
沈若曦是許姑姑的跟班,一般許姑姑到哪兒她到哪兒,這趟沒見,心裏竟然覺得少了什麽。
“她來了。”許姑姑不鹹不淡地說道,頭也沒抬。
“是嗎,她在哪?”我脫口問道。
“她和許昌陽在樓下聊天,散步。”許姑姑用餘光淡淡地掃向我:“昌陽非要去日本一趟,我讓若曦勸勸他。”
她的語氣輕飄飄的,好像在說一件極其平常的事。
我:“”
季美玲:“”
“她是誰?”許姑姑看了眼季美玲問道。
“她是我的朋友,剛從英國回來,特地來看我的。”
許姑姑放下手中的病曆,忽然起身,徑直走出病房,我呆呆地望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裏,很覺得莫名其妙,漸漸地,耳畔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遠。
“林歡好。”直至高跟鞋的聲音消逝在耳邊,季美玲才幽幽地開口道,“她不太待見你啊。”
“不是不太待見。”我一臉苦笑,“是壓根就不喜歡我,甚至討厭我。”
我說的是事實。
“聽說你懷孕了,我原以為,以你的聰明,早已搞定了許昌陽的家人,不然,你怎麽有勇氣未婚先孕?”季美玲的言辭中有疑惑,似乎還有同情。
是啊,我也在問我自己,許家並沒有真正的接受我,去年元旦,僅僅相處短暫的三天時間
經曆過一次婚姻的我,怎會不懂得,婚姻是兩個家庭的事情,而未婚先孕是大忌。
愛情是盲目的。
“其實,昨晚,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我低喃道。
“怎麽奇怪?”
“夢到我和許昌陽兩個在一起,還有一個人和我們在一起,這個人是模糊的,然後有人用槍對著我們,我一點也沒有恐懼,我很平靜,他也很自然。”
我平靜地說出,雖然那個夢到此時,隻留下一個輪廓,我還沒有來得及告訴許昌陽。
“你想知道什麽?”季美玲緊了緊眉心。
我抬眸迎上她的側臉,出現在我眼前的季美玲還是我當初認識的季美玲嗎?她一臉的嚴肅嚴謹,莫名地給我一種信賴感。
“我想知道那個模糊的人是誰。”我淡然地說,其實不指望她能給什麽答案,那隻是個夢而已。
“也許他的某個親人,是反對你們在一起的人。”季美玲說的很認真。
我有些訝異,脫口問道:“你怎麽知道的?你還會解夢?”
“說來可笑,這半年來,我不知做了多少類似的噩夢。”季美玲悻悻然,唇邊勾出一絲拘謹,我想,她也擔心被人知道她曾經曆過的恐懼吧,然而,麵對我的時候,她卻卸下了偽裝。
“拿著槍指著我的,又是誰?”我不禁追問道。
“是你自己。”季美玲的聲音冷了下來,透著決絕。
“我?”我反手指向自己,“怎麽可能,我怎麽可能會傷害我和許昌陽,不可能。”我態度堅決地否認道。
“你不相信,很正常,因為你夢中的我們不是你和許昌陽,而是許昌陽和別人。”
我:“”
“所以那個拿槍的人是你。”
我:“”
“林歡好,按照你這個夢的理解來看,許昌陽早已陷入了另外一種的男女關係,排除你在外的,隻是你不願意承認,而逃避又不是你的性格,你拿起槍並不是想要殺害誰,而是在保護自己,這個夢,是你昨天做的,你現在懷孕已經五個月,你想保護的是你肚子裏的孩子。”
季美玲說的很慢,或者可以理解成她擔心我聽不明白吧。
做噩夢,近半年來,我已經數不清自己做了多少的噩夢,每次醒來,那種感覺都很清晰,尤其是夢到希希被拐賣,夢到周小櫻和宮詢的勾當,關鍵夢竟然驗證了,周小櫻幫我驗證了,細思極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