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置於死地
字數:6459 加入書籤
“嘿嘿,老大,她真的長得很漂亮不搞還真的可惜了,嘖嘖嘖。”光頭男停止解褲帶的手,心癢難耐地點了一隻煙,我終於看清他滿臉橫肉的臉。
這一張臉,深深地印在我的腦海裏。
蒙麵男則將目光轉向我,上下打量,嘴角猥瑣地笑著,半眯著眼睛,也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既然,你好這口,那我就給你幾分鍾,讓你嚐嚐孕婦的滋味。”
“謝謝大哥”光頭男似笑非笑地扔掉煙頭,猴急地脫下西裝,挑了挑眉梢,“林小姐,放心,我盡量不粗魯,別反抗哦。”
我猛然怔住。
令所有女人,最懼怕並且沒有能力反抗的事情,就要發生了。
對於他們來說,強,暴女人輕而易舉地如同捏死一隻螞蟻。
腹部的疼痛我已經無暇顧及,雨水和淚水混合在一起,我緊咬下唇,拖著沉重的肚子往後挪,雙手已止不住的顫抖。
恐懼,是唯一的感覺。
令人發指的畜生,難道連孕婦也不肯放過嗎!
在這人跡罕見的荒山野嶺,就算我叫破喉嚨也沒有人聽得見,就算我死在這裏,也不會有人知道。
荒涼,無盡的荒涼,冷冷的雨水拍在我的臉上,麵如死灰。
冷靜,一定要冷靜,在這個時候,我隻有自我安慰,自我救贖。
光頭男轉了轉脖子,十指相互交叉發出骨節分明的脆響,他一步一步地逼近我,雙眼泛著熊熊燃燒的浴火,仿佛再大的雨都澆不滅他的獸欲。
“二弟,動作快點!”蒙麵男嗬斥一聲,便鑽進了車裏,旋即車頭大燈暗了下來。
光頭男朝身後應了一聲,獸性大發地盯著我,肥胖的身體脫得隻剩下一條明晃晃的內褲。
惡心。
我別過臉去,忍不住要嘔出來。
這麽多年,任憑狂風海嘯,我都咬牙挺過來了,而這一次,我卻好像還沒有進入戰鬥,就已經丟了底氣。
雨勢漸漸弱了下來。
夜幕下,我決定不再浪費體力,早已濕透的身體慢慢地貼靠於樹根下,我伸手摸索到一個很尖利的物體。
是一塊拳頭大棱角分明的石頭,我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般緊緊地攥在手心,甚至感覺手心已經被劃破了口,拉出一條條血痕。
暗光中,光頭男扯掉最後一片遮擋,他褻笑著,全裸著半蹲下來,伸手邪惡地拔取我的裙子,“哥哥很快的,哥哥對女人很溫柔的,所以,你千萬不要掙紮哦。”
“呸!”我朝光頭男的臉上吐去,緊了緊拳心,就在這一瞬間,我揚起手中的石頭,朝光頭男最脆弱的地方,用盡全身的力氣,砸了過去。
老天有眼,正中要害。
“啊”光頭男頓時眉心攢聚,止不住地哀嚎,“啊你他媽的婊,子!”
滿山回蕩著光頭男的痛嚎聲。
我冷冷地看著聽著,唇角浮起一捋譏笑。
車內的老大聞聲緊忙下車,他吐掉嘴巴裏吊著的香煙,愣住了,眼看著光頭男手捂著下,體,油膩的肥臉因為痛苦而變得扭曲無比,沒容我反應過來,“啪”的一聲,一個響亮的耳光扇在我的耳根,一時間腦袋裏嗡嗡作響,眼冒金星。
側臉,火辣辣的疼,可我卻依舊死死地抓緊石頭,一絲一毫也沒不敢鬆懈,要死,就一起死。
“婊,子!我讓你狠!”蒙麵男怒火中燒,他一把扯掉黑布,抬腳在我的身體上亂踩一通,每一腳都像是要命般的力氣,小腿,手腕,肩膀,頭部,無一不被皮鞋用力地碾過,幾乎是錐心的痛。
此刻的我,像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我死死地咬著下唇,痛和狼狽已到極致,手中的石頭始終沒有鬆開,可我卻再也扔出去。
光頭男悻悻地穿起衣服,恨恨地朝我的肚子狠踢一腳,嘴裏罵罵咧咧:“婊,子!你可真夠毒的,痛死老子了!”
隻是,這一踢,整個腹部一陣發怵,我不禁蜷縮成一團,一隻手捂著肚子,額頭上的冷汗如雨下。
“你們是想要我的命嗎!”我咬緊牙關,抑製住內心的脆弱與酸楚,我從未得罪過誰,是誰要這般置我於死地。
“老大!你快看,都是血!”光頭男一聲驚響,“怎麽辦?她流血了,要出人命了!”
“真倒黴!快走!”蒙麵男用一種極其冷靜的聲音。
“告訴我,是誰指使你們”我抬眸望去,無力地發出聲響,雙目幹澀難忍。
蒙麵男用餘光掃向我,漫不經心地撩起嘴角,一隻一句地回答:“是沈小姐。”
沈小姐。
好。
諷刺!真的諷刺!
這一秒,仇恨的種子牢牢地埋進我的心底,此時此刻我所受的屈辱,來日,我定會雙倍,十倍地奉還!
很快,汽車輪胎摩擦路麵的聲音響起,急促而刺耳,又很快,消逝在我的耳邊。
我一動不動地趴在原地,任憑下,體的血液湧出體內,溫熱的鮮血如開了閘的水龍頭,他們總算走了
我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可全身像是被灌了鉛,思考的力氣也消之殆盡,腹部的疼痛已經刺激得我失去了知覺,好像有什麽東西正在悄悄地剝離我的體內。
是不是寶寶離開我了。
不要。
你在我的身體裏,隻待了五個月,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淚溢滿了眼眶,心理的痛如排山倒海,瞬間痛碾壓過身體上的痛。
我扶著樹根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強撐著僅剩的意誌力,一個念頭在心底盤旋,我要自救,我還沒有見到希希,我要下山。
隻有走出去,我才有希望,我這樣告訴自己。
強撐著站起來,雙腿一軟,我癱倒在地,喘了兩口粗氣,我又掙紮著起身,大腿內側的血,似乎流幹了,一滴一滴地落在地麵上。
前所未有的心痛。
痛的我泛出了眼淚。
寶寶,媽媽和你沒緣,來世,我們再做母子。
毛毛細雨,還在飄個不停。
我不知自己身在何處,我唯有一步步地往下走,腳下的灰色路麵,漸漸地染成模糊的血紅色。
不知摔倒了幾次,膝蓋的血水混合著雨水,我,再也爬不起來了。
恍惚間,我喃喃地呼喚著爛記於心的名字,許昌陽,我沒有被侮辱,沒有。
可是,我的愛人,我的信仰,我未出世孩子的爸爸,現在的你,在哪
拖著沉重的身體,在雨中不知蹣跚了多久,摔倒再站起來,再扶著地麵再站前來,求生的欲,望大過一切,我單手保護好肚子,在即將到底山腳下是,終於支撐不住了。
就在我意識彌留之際,我感到自己被一雙有力的雙手攔腰抱起,是不是我的許昌陽來救我了,我們的孩子,是不是有救了?
我想我是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了柔軟溫暖的床上,身上濕透的衣服被換成嶄新幹淨的長袖長褲。
天依舊是黑的,四周暗暗的,一扇隻有兩片玻璃的窗戶,透著點點星光,外麵的雨,似乎停了。
但是,這並不是醫院,因為房間裏沒有絲毫福爾馬林的氣息。
我究竟在哪?
房門虛掩著,一束光線從另外的房間射進來,隱約可以聽到細細碎碎的交談聲,我晃了晃腦袋,頭痛,仿佛千斤墜。
我揉了揉太陽穴,仔細回想著自己在暈倒所發生的瞬間。
肚子!
我猛地一摸肚子。
還好,隆起的感覺還在,隻是下,體的血仿佛已經靜止了,隻是那種空洞感卻依然存在,孩子,他還在嗎?
我雙手扶著床沿,支撐著起身,然而身體卻像棉花似的,不得已又重新摔回床上,這一動彈,後背如針紮般的疼痛。
“好渴。”我吞了吞幹癢的喉嚨,剛一出聲,我才自己的嗓子,已經啞透了,虛弱地有氣無力,如同剛出生的貓咪。
我無力地閉上眼睛,這裏是哪兒,救我的人又是誰?
片刻,房門被推開,一個雙目慈祥的阿姨出現在我的眼前,麵部表情似乎流露著緊張,我半眯著眼睛,隻看得一個模糊的輪廓。
難道,我是被陌生人救回的嗎?
見我清醒,陌生的阿姨拿著一隻手機,好心地問道:“你醒了,是我給你換的衣服,你現在需要打電話給誰嗎?”
是的,我要聯係許昌陽。
“謝謝你,謝謝你救我。”沙啞的嗓音傳達不出我的感激,這是一種言語無法臨摹的感受。
“不需要謝我,是我的丈夫將你救回的。”不知怎的,阿姨的聲音讓我內心安定,似乎有股力量。
“謝謝。”我的心情如百味雜陳般,今日,我被陌生人綁架,又被陌生人救回,隻是,這冷漠如冰的世間,怎麽會有如此好心的陌生人。
也許,這就是人們常言的,絕處逢生。
老天爺還是眷顧我的,隻要留著一口氣,就有生存的希望。
“你還記得家人的聯係方式嗎,你懷著孕摔倒了,又淋了雨,我們這兒偏僻,唯一的衛生院已經下班了,你失血過多,胎兒恐怕是保不住了,要盡快送去大醫院,不然連你都有什麽危險。”阿姨說得嚴肅,頓了頓,她痛心地補充道:“女人啊,生孩子等於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當年我丈夫的親妹妹就是因為難產而死的。”
我:“”
胎兒,恐怕是保不住了,原來欲哭無淚是這種感覺。
這個結果雖然早已有預感,但理智裏我依然保留著一絲幻想,現在醫學的發達超出常人的想像。
“我看你像富貴人家的太太,身體金貴,月份大了,不能亂跑,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危及母嬰兩個人的生命,所以可更要愛惜自己的身體。”
我無言以對,這話題太過於沉重,也間接明白了,原來陌生人救我的原因是出於對已故去妹妹的同情,但這卻是來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的安慰,可是,她哪裏知道,我是被綁架的,我是被迫,害的,那個想害我人,要置我於死地,要置我的孩子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