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還有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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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如何,我不願意去回想今日所遭遇的一切。

    “136166”我忍著痛楚,報出爛記於心的的號碼,我知道,現在還不是痛的時候,我必須要聯係許昌陽,或者他已經在尋找我的路上。

    善良的阿姨撥通了許昌陽的電話,隻是,聽筒裏始終傳來嘟嘟的忙音,一直占線。

    滿懷期待的心,再一次下沉,到底出了什麽事?為何一夜之間,我的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為何莫名的與我失去了聯係?

    “如果天亮後,還是聯係不上,請您送我去最近的醫院,好嗎?”我幾乎是哀求的口吻,從我醒來到現在,沒有感受到一次胎動。

    這種感覺令我覺得恐慌。

    阿姨點了點頭,寬慰道:“先別急,或者他正在焦急地找你,我過一會兒,再聯係他,你先休息,隻要不再出血,一切都有希望。”

    我望著阿姨離去的背影,身體如同行屍走肉般攤在床上,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

    在這暗暗的屋子裏,我想到許昌陽,想到希希,想到吳媽,再聯想到沈若曦,想哭卻哭不出來。

    若不是劫匪親自說出沈小姐三個字,我是無論如何也聯想不到沈若曦,從被帶上山的那一刻,我天真的以為這是一場單純的奪車案,那輛價值不菲的黑色加長林肯,停在國道的加油站分外紮眼。

    試想,她帶著他的哥哥前腳剛離開,後腳就下此毒手狠手,動作之快,當初,我真的太小瞧她了!我居然會把她當做小孩子看待。

    從我懷孕開始,我一直將許姑姑是為最大的難關,認為隻要討好許姑姑,一切都是有希望的,卻忽略了成天和許姑姑黏在一起的沈若曦,也忽略了沈若曦家的權利與人脈。

    到底是我輕敵了。

    等待使得時間被無限地拉長,這般難熬的滋味撞擊著我的心靈,仇恨的種子已經深埋於內心,我知道,我的思路也越發清晰。

    倏然,我感覺出下,體有溫熱的血塊滑出,大塊大塊的血凝從我的體內噴出,腹部急劇地收縮,我控製不了。

    “好痛”我不禁失聲,冷汗迅速爬上了我的額頭,這種感受就好像是有人拿著鐵鉗在我的肚子裏攪拌,一剪一剪地絞開我肚子裏的肉,我用僅剩的力量對著門口喊道:“阿姨”

    肚子瞬間硬如鐵板,我痛的從床上滾落下來,“咚”的一聲後,阿姨衝了進了房間。

    她大概是被嚇到了,滿床的血,滿褲子的血,滿手的血,不知是在血腥味的刺激下,還是因為疼痛的原因,我再次暈了過去。

    這次,我似乎見到了許昌陽,他心疼的眸和焦急的神情

    我是被一陣強烈的宮縮痛醒的,胎兒似乎在肚子裏翻來覆去的滾動,動作幅度緊張,似乎等不及要出來。

    感覺出身體的異樣,頓時,我清醒了過來。

    這裏是醫院,病房內有濃烈的福爾馬林的氣味,刺鼻而冷漠。

    “她的宮口已經打開到二公分,就算宮縮已經暫時被藥物壓抑住,但是子宮內部和外麵已經連通,宮口也不可能自動閉合了,並且不排除再次宮縮的可能性別。如果要強行保住胎兒,勢必得做宮頸縫合手術。我們小醫院沒有這樣的技術,你們可以轉去市區的大醫院,但是去市區有兩三個小時的路程,現在這種危險的狀況下,對病人的搬移和一路的顛簸有很嚴重的影響,胎兒再這樣折騰下,也許會直接掉出來。”

    “到時候危及的,可能就是大人,造成不可逆的安危。”

    “病人家屬好好考慮考慮吧。”

    耳畔傳來醫生的詳細解說。

    我聽得怔住了神,心跳突突地跳得飛快,小醫院沒有手術的技術,去大醫院又太顛簸,留下也不是,轉院也不是。

    這該怎麽辦?

    “醫生,一定要救她!”隱約聽來的是許昌陽的聲音,他似乎是剛剛趕到,聲音中透著焦急和不穩定。

    他,終於來了,此刻我的心情,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一顆心暫時地沉了下去,想哭卻哭不出來,無論寶寶保住與否,仇恨的種子已經深深地埋下。

    隻是,經曆了那場可怕的遭遇,我該如何向他來口,我差一點被強,暴,我又是如何抵死反抗的,若不是我求生意誌強烈,我恐怕已經死在了山上。

    恐怕再也見不到他

    想到這,委屈的眼淚就要奪出眼眶,卻又被我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而這一切都是拜沈若曦所賜,是沈若曦想要害死我,還是我的孩子!

    最重要的是,即使我告訴他事情的來龍去脈,他會相信嗎?

    許姑姑護著沈若曦,甄管家和司機都有不在場的證明,他會不會認為這隻是一起普通的搶劫?

    那兩個綁匪想必早已跑路,亡命之徒上該上哪去指認。

    我無力地閉上眼睛,還未和他說上話,我便在腦海裏腦補那些難以啟齒的畫麵。

    “宮頸縫合手術看似是個簡單小手術,其實非常考究婦科醫生的技術,如果縫合的位置過低,那就紮不住兜口,沒幾天胎兒照樣會滑出來,但是,如果針線往高處紮得話,一不小心就會紮破胎囊,引起流產。老實說,我們嶺市是個小城市,經濟雖然發達,但是整體醫療操作水平還是跟不上上海、北京等大城市,這種已經處於流產跡象的情況,手術的成功率是很低的,不到百分之三。”

    “如果情況真如醫生所說,那就隻能放棄治療。”許姑姑鎮定地說,“現在無論是去北京還是上海,都不切實際,萬一路上再遇上意外,就是兩條人命。”

    我:“”

    許姑姑說的不無道理,隻是叫我放棄治療,我怎麽能甘心?哪怕有一絲的希望,我也不會放棄我的孩子,我確信許昌陽也不會。

    宮縮漸漸穩了下來。

    一定會有其他的辦法,一定會有的!

    隨後是良久的沉默,隔著病房的門,我甚至能感受到氣氛的壓抑和緊張,許昌陽的選擇是什麽?

    “還有沒有其他的方法?”我感受到了許昌陽的心痛和著急,這可是我們的孩子啊。

    “醫生,你一定要救救她!不管付出多少代價,我也要保住孩子!”他的聲音中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使得我心頭一酸。

    接著門外陷入再一次的安靜中,不知隔了多久,醫生開口道:“有,如果你們真要試試保住胎兒的話,也許我們嶺市有一個醫生可以!那就是前段日子見報率很高,美國約翰霍普金斯研究生畢業,原聖瑪麗亞婦產醫院工作的副院長張啟華醫生。”

    這個醫院的名字好熟悉。

    “他連孕中期子宮破裂的手術都能成功,可見針法相當精湛,聽說他剛轉入了我們嶺市最大的公立醫院婦產科,如果你們能請到他來我們醫院做手術,手術成功、情況穩定後再轉去他所在的醫院保胎,那麽也許胎兒就有救了。”

    聽到“胎兒有救”四字,我的內心不禁一陣激顫。

    “我現在就去聯係他!”我明白許昌陽和我一樣激動。

    “但是張醫生可不是那麽好請的,我沒記錯的話,他此刻應該在休假,至於有沒有去外地,就很不好說了。”醫生平淡如波的口吻。

    “昌陽,事不宜遲,你趕緊去吧,林小姐這邊有我照看著。”許姑姑說道。

    “我進去看她一眼。”許昌陽的聲音沉了下來。

    我情不自禁地將手覆上肚子,不知該喜該悲。

    病房的門被推開了。

    “歡好”

    許昌陽走進我的床邊,雙目暗啞,嗓音中的疲憊真真切切。

    “你終於開了”我望著他的臉,冷峻堅毅,明明才幾日不見,卻好似隔了一個世紀。

    恍如隔世。

    “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你。”他將我的手放到唇角,那以言喻的複雜,在這一秒,語言是乏力的,千言萬語抵不住他的一個擁抱。

    像是經曆了生死磨難再讀重逢的戀人般,他緊緊地抓著我的手,緊緊的。

    “歡好,你放心,你和寶寶都會平安,請你相信我,我現在就去找專家,你一定等我,你和寶寶一定要等我。”

    說完這句話,他便毅然離開了,我目送著他的背影,心中更堅定了一個想法,自從沈若曦介入到我們的生活的時候,我有過自卑,有過放棄,甚至有過退出的想法。

    沈若曦確實能帶給他更好的利益,女人在麵對感情的時候是盲目的,如果我阻礙了他擁有幸福,如果有別的女人能給予他更好的幸福,我願意消失在他的世界裏。

    然而,這個想法再不不會出現,沈若曦的行事作風與她的性格長相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曾經,我以為她隻是個被寵壞了的白富美,如今,是我判斷錯誤,天使的外表下麵,隱藏的是一顆魔鬼的心。

    事到如今,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將許昌陽讓給任何人,不僅如此,我還要讓沈若曦後悔,要讓她為她的所做所為付出血淋淋的代價!

    看問題永遠都不要看表麵,這時林致遠交還給我的話,

    許姑姑三番五次地阻礙我,在許昌陽麵前極力地維護沈若曦,也許在一段時間,她是希望我流掉孩子,離開許昌陽,但是這到底是許家的血脈,她作為許昌陽的親姑姑,作為孩子的親姑奶,她至少不會如沈若曦般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