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顯得格外與眾不同
字數:6189 加入書籤
沒辦法,我將小林退燒貼貼在她的額頭上,雖然治標不治本,但能暫時地讓她舒服一點。
“媽媽,我難受。”希希的整個臉頰都在發紅,聲音低啞:“我覺得頭痛,沒力氣。”
“忍一會。”我心疼地將她貼在懷裏,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用溫柔地聲音哄道:“希希乖,希希睡一覺就好了。”
平時活波可愛的女兒,隻有在這時候才會象被打焉了的茄子一樣,無精打采的。
隻要睡著了,女兒就能少受點病苦。
每次希希生病,她都很想代替她受苦,但是,病痛麵前,誰也代替不了誰。
“媽,我要聽你唱歌。”希希睡不著,皺著眉頭,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我。
從小到大,我最怕唱歌了。
但是,為了轉移女兒注意力,不受病痛煩擾,我還是硬著頭皮哼起了歌:
“我們的祖國是花園,花園裏花朵真鮮豔,和暖的陽光照耀著我們,每個人臉上都笑開顏,哇哈哈啊,哇哈哈啊,我們的臉上都笑開顏”
“我不要聽了,難聽死了”希希不耐煩地打斷我的五音不全。
“好好好,媽媽不唱了。”我將她往懷裏緊了緊,我知道生病的孩子脾氣比平日暴躁幾分。
“媽嗎,我要聽嘩啦啦下雨了。”希希消停了一會,半眯著眼睛開始點歌。
“我不會唱。”我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了一眼牆上掛鍾,已經接近八點,退燒貼一貼,先觀察一個小時,溫度實在降不下來,就送去醫院。
“不行,不會唱也要唱!”希希命令的口吻,扭動著身體反抗:“我要聽,我就要聽。”
生病的孩子真是纏人的搗蛋鬼,我清了清嗓子開口“嘩啦啦啦啦下雨了,看到大家都在跑,計程車它們的生意是特別好,你有錢坐不到,嘩啦啦啦啦下雨了,淋濕了好多人臉上失去了笑,無奈何的望著天,歎歎氣把頭搖”
好不容易一首歌唱完,瑞瑞一臉的倦意,眼睛已經逐漸地閉上,隻要睡著了,她就能少受點病苦。
這首歌是卓依婷的雨中即景,是我的媽媽教會我唱的。
都說親情是一場傳承,我的媽媽傳遞給了我,我傳遞給了希希。
其實,生命何嚐不是一場接力賽?冥冥中,孕育,繁榮,消亡,以一種微妙的關係傳遞著,哪怕肉,體已不複存在,傳承下來的,是精神,是情感,永恒不變。
希希陷入沉睡,但是小手臂一直緊緊地箍著我,而我抱著近四十斤的希希在客廳來回晃悠,半個小時了,但是我卻沒有感到一點的酸痛,我想,這就是母愛的力量吧。
二樓樓梯口。
“一大早,你們在說什麽?”許昌陽穿著家居服湊了過來。
“噓希希有點發燒,你聲音輕一點。”迎上許昌陽的眸子,我做了個手勢。
聽到希希發燒,許昌陽快步上前,蹙眉道:“怎麽不送她去醫院?還呆在這幹嘛?”
“掛不到中醫兒科的號,我替她貼了退燒貼,先看情況,如果降不下來,再去醫院。”我試了試她手心的溫度,能熬就熬一下,去醫院的話,就是掛點滴,除了抗生素沒有其他藥了。
一聽發燒還不送去醫院,許昌陽惱了,“你不送,我送,萬一耽誤了怎麽辦,萬一再傳染給你怎麽辦?”
“沒事,沒事,先在家觀察一個小時,現在的西醫動不動就主張孩子掛點滴,鹽水有依懶性,對孩子健康沒有好處。”我說得很認真,對於控製希希的病情也很有把握。
孩子感冒發燒對身體有利也有害,發燒時人體免疫功能明顯增強,這有利於清除病原體和促進疾病的痊愈,因此,體溫不太高時不必用退熱藥,隻需密切注意體溫變化,當溫超過385度時,就要給寶寶吃退熱藥,或者退燒貼,同時主張物理降溫,用酒精或溫水進行擦浴,主要是在大血管分布的地方,如前額、頸部、腋窩、腹股溝及大腿根部,但效果甚微。
“她現在體溫是多少?”許昌陽摸了摸她的肢體,眉間加深了皺褶:“四肢這麽涼。”
“剛才量是38度7,現在還沒有退下來。”我沉聲道。
“體溫39度的高熱就很容易引起兒童驚厥,你不要再浪費時間了,趕快換衣服,我們現在就去醫院。”許昌陽態度堅定,他從我懷裏接過希希,“病曆,保溫壺,兒童故事書,還有多備幾條汗巾。”
“愣著幹嘛,快去啊。”許昌陽似是責備地看了我一眼。
到達兒童國際醫院急診科,醫生麵色凝重,一言不發地寫著病曆。
“醫生,宮憶怎麽樣?”我著急地詢問,送進醫院半個小時了,體溫也量了,血液抽了。
“病毒性幸虧送來的及時,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她的嗓子裏麵腫成了桃子。”醫生輕描淡寫地描述,“先去繳費,輸液室在二樓,配了一周的藥水。”
“一周?”
這麽小的孩子,要掛一周的鹽水?
接下來的幾天內,我每天醫院公司兩頭跑,忙得焦頭爛額,結果是兩邊跑,兩邊都沒照顧好。
許昌陽見狀,於心不忍,說要替我找一個負責的保姆照顧希希,再這樣下去,希希還好出院,我到住院了。
說起保姆,除了已經回鄉下的吳媽,我好像對任何人都不放心。
許昌陽隻好一有時間就來接我的班,陪希希講故事,逗她玩,其實他並沒怎麽帶過希希,但是他所做的這些,落入旁人的眼裏,顯得格外與眾不同。
你想啊,他一米八幾的男模身材,身上穿得西裝風衣皮鞋,無一不是高級定製,襯托他更為氣宇不凡,雕刻般的俊臉上正是最受小姑娘們歡迎的成熟鮮肉款,在這冰冷無味的病房內,隻要他一出現,身邊便圍了一群花癡的小護士,爭先恐後的借著查房的由頭來接近許昌陽。
“宮憶,你的爸爸好帥啊。”高跟鞋的聲音定在門口,我便聽到護士嬌滴滴的聲音。
“對啊,我的爸爸可帥了。”希希揚起下巴,挑了挑眉,滿臉的得意。
爸爸?
什麽時候,改口叫爸爸了?
明明是超人叔叔。
真是哭笑不得。
我將目光落在許昌陽身上,隻見他旁邊笑吟吟地看著,優雅清貴的側臉散發著男人的魅力。
他時不時地衝希希擠眼,眸心溢出來的寵溺,仿佛傳達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關於爸爸的稱呼也不出來解釋解釋。
“宮憶,你的爸爸這麽帥氣,媽媽漂亮又幹練,你很幸福吖。”護士似乎不走了,話落,便一屁股賴在病床床沿。
“你們都很羨慕我吧,我的媽媽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媽媽,我的爸爸是全世界最帥氣的爸爸。”再次說道爸爸兩個字地時候,希希的尾音明顯拖長。
超人叔叔到底不是她的親生父親。
“哇,我們都很羨慕宮憶。”護士這話是對著希希說的,餘光卻瞥向許昌陽。
許昌陽神情淡定,嘴角噙著鎮定自若的笑意。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緩緩地走進病房。
不能由著他們聊下去了。
“媽媽”希希兩眼放光,歪著小臉蛋問:“媽媽,你今天好早啊,我們在和阿姨聊天呢。”
“聊什麽呢,說給媽媽聽聽。”我佯裝什麽都沒聽見的隨口答道。
許昌陽挑了挑眉,從沙發上站起來,接過我手中的飯盒,溫聲道:“你來了。”
“呃宮憶的感冒好的差不多了,明天就能出院了。”護士不尷不尬地說道,象征性地試了試希希的額頭的溫度。
“謝謝護士,我們明天上午出院。”我彎了彎嘴角,報以優雅而疏離的微笑。
片刻,護士離開了病房,待腳步聲走遠後,許昌陽的手掌搭上我的肩膀,調侃的口吻:“這麽急著出院幹什麽,再多住兩天,我看希希還有點咳嗽。”
“多待兩天讓你和小護士聊天嗎?”我睨他一眼,麻利地打開保溫盒,這是我特意熬了兩個鍾頭的山藥仔排粥,健脾消化又有營養。
“吃醋了?”許昌陽玩味地勾起一側嘴角,“你一來,我就看見你了,站在門口卻故意不進來。”
“我那是不想打擾你們聊天。”我將保溫桶裏的粥分成三份,漫不經心的應道。
排骨地香味蔓延在病房內,希希伸著脖子著急地問:“你們兩個在聊什麽?媽媽,你帶了什麽好吃的,這麽香?”
“是你最愛吃的山藥排骨粥。”
“洗手手吃飯飯咯。”許昌陽從床上抱起希希,鑽進了洗浴間。
耳畔傳來嘩啦啦的水流聲,還有許昌陽和希希的打鬧聲,這一刻,內心深處希望時間能停滯凝固,定格在這一秒。
我把茶幾往沙發邊挪了挪,三個擠在一張小園桌上吃粥,希希的胃口不錯,吃的津津有味,看來感冒的確好得差不多了,明天能出院了。
夜幕降臨,皎白的月色漸漸爬上窗戶,不一會兒,淡淡的薄霧遮住了半邊臉,涼風吹動白楊,沙沙作響。
等我將碗勺洗好出來,許昌陽已經哄著希希睡下了。
“噓她今天玩嗨了,自己主動要求睡的。”許昌陽將被子往上拉了拉,調暗了床頭的暖燈。
“昌陽,辛苦了。”不知怎的,這一幕收入眼底,一股暖流從體內流淌至四肢白脈,我打心眼裏為希希感到高興,有個超人叔叔發自內心的疼愛她。
一天的忙碌與嘈雜,在這一瞬間,煙消雲散。
“說什麽謝謝,傻女人。”許昌陽走過來將我擁在懷裏,伸出大掌揉了揉我的頭發:“你最近太累了,我能為你做的,隻有這些。”
“謝謝”除了說謝謝,我不知還能說些什麽。
“如果你真要謝我的話,就早些嫁給我吧。”許昌陽冷不防冒出這句話,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愣在原地,忘了做出反應。
“可以嗎?”許昌陽低下頭追問道。
我仰眸迎上他的側臉,將頭靠在他的肩上,兩人誰也不說話,忽然,我感到額頭上的溫熱,一抬頭,便對上他的眼,深邃而專注,眸心仿佛隻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