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可笑的我,依然替他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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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將指尖深深地插,入手心,痛心疾首,許昌陽經常來這樣的地方宣泄嗎。

    幾個小妞都想圍著他,想坐在他身側,但是,被紅衣女郎宣示主權般地瞪了一眼後,個個摸摸鼻子,很識相的分散到了其他男人的旁邊。

    幾杯酒下肚,許昌陽放聲大笑,故作輕鬆,不客氣地嘲弄對方,“你的妝太濃了。”

    “討厭,濃妝你才能記得住啊。”紅衣女郎拍了一下他的胸膛,隻是,這一拍手就停不下來了,曖昧地在他微徜的性感胸膛遊移個不停。

    很明顯的索歡,讓他的唇角微勾。

    可惡!

    紅衣女郎將盈盈媚眸瞅住他,要強的下巴,微揚挑釁道,“許少,再來一杯?”

    他不迎不拒,又是一聲清脆的碰杯聲,隻是,他那魅惑浪蕩的神采輕易就能讓女人心跳加快,我沉了沉氣,他這時在懲罰我嗎。

    話音剛落,紅衣女郎索性十指插進他濃密的發間,熱熱烈烈地迎上他的唇。

    他們,竟然吻上了!

    我想,任何女人在這般場景下都無法做到冷靜,我緊緊地咬住下唇,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一種血液就要衝破腦袋的錯覺。

    眼前的男女雙唇纏綿而熱烈,旁若無人的肆意交,歡,曖昧的燈光,撩耳的音樂,還有催人發燙的酒精,這一切都讓我覺得分分分鍾要爆炸。

    心痛頓時化作了悲憤。

    他的朋友說的對,何必把心放在一個女人身上,在他們眼中,這世間的女人多得就像超市貨架上的可樂,他們想喝就拿,不想喝就不喝。

    在窮奢極侈酒吧,氣氛火熱,許昌陽耳根通紅,摟著紅衣女郎的後頸,整個眸卻是陰陰冷冷的,認識許昌陽這麽久,我從未見過他這幅表情。

    我的無心之失徹底傷到他了。

    心,再次跌入下去,跌入深不見底地穀底。

    倘若我貿然闖進,他的朋友會怎麽看他?不能說太多,女人在外如果當麵拂了男人的麵子,隻會惹男人惱怒,我想做聰明的女人,我不想反駁,不想追究,隻是重新牽過他的手。

    許昌陽終於推開了紅衣女郎,女人似乎意猶未盡,鮮紅的口紅花了,暴露的領口越發下滑,圓滾的半胸恨不得直接脫掉。

    定了定心,我幾乎是顫抖著掏出手機,撥打那一串爛記於心的電話,即使在這不堪入目的場麵下,我還是努力的維持體麵。

    他正在氣頭上。

    那體麵不光是給我的,更是給許昌陽的。

    接與不接。

    他都在我眼前。

    手機在茶幾上震動個不停,閃爍的藍屏在昏暗的包廂顯得格格不入,看到來電號碼,許昌陽眉心微蹙,一把推開整個人都掛在他身上了的紅衣女郎,徑直去往洗手間那邊。

    他喝了太多的酒,一邊揉了揉太陽穴,一邊渾渾地向前走,走起路來腳步已經有點不穩,踉蹌的背影看得我心頭發緊。

    “誰”話筒裏傳來一聲慵慵懶懶地挑恤聲。

    他已經醉倒不知道我是誰了嗎,還是眼睛迷糊到看不清來電顯示?

    一切因我而起,我怪不得他,無論他是違心還是無意。

    “昌陽,你什麽時候回來?”我壓低了嗓音,目光始終跟隨著他的背影,死死地咬著下唇。

    “你找我什麽事?”勉強穩住自己,他的唇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不可言說的意味。

    “我要和你解釋,必須向你解釋。”我幾乎是帶著哭腔,我不能讓他因為我而消耗自己,他對酒精過敏,可他卻喝了這麽多

    若不是顧忌到在場這麽多,他的朋友,我已經衝了進去,無論怎樣我都要阻止他繼續喝下去。

    他落拓的笑容,凍住了,強忍著怒氣,扯著嗓子,“我不想聽。”

    正在他準備幹脆掛斷時,肩膀被人點了點,一副軟玉入了懷,優雅地抽走了他的手機。

    可惡!

    現在的女人都不知矜持為何物嗎!

    “許少很好,請你不要擔心,更不要打擾他。”女人的溫軟的聲線從聽筒傳來,聽得我惡心至極。

    “我會照顧好他的”紅衣女郎拖長了尾音,話落,指尖不安分地在許昌陽的胸膛繞圈圈,曖昧的火化噴射於他們之間。

    “我不和野雞說話,叫許昌陽來接電話!”隔著幾米之遙,我的聲音沉到了海底。

    許昌陽懶洋洋地推開對方,手機,被重新接了過來,但是他的言語卻叫人心寒徹骨。

    “林歡好,你不用等我了,今晚,我不會回家。”他挑了挑眉,回答得很幹脆,很令人氣結,他是故意給我難堪的。

    而且,顯然,對於其他女人對我的叫囂,他很滿意。

    “可能以後都不會回家。”他陰冷地補充了一句,唇,微微一扯,帶著點譏諷。

    酒精能腐蝕一個人的頭腦,他一定是昏頭了,在一起這麽多年,他第一次用這樣的口吻和我說話。

    我定然是讓他傷透了心,我唯一希望的是他不要再盲目的喝酒,不要再和陌生女人勾搭,出現在這般場合女人有幾個是正經的,包廂內形形色色的嫩模,是打著模特的旗號,實則是陪喝陪睡的外圍。

    她們要有多髒就有多髒。

    很快,許昌陽扔掉了電話,若無其事,旁若無人的繼續和紅衣女郎纏綿,他們背對著門口,這一刻,四周都被打上了馬賽克,我的眼裏看到其他的人和物,隻有那兩團緊緊相貼的軀體,我覺得自己和他的距離好遠好遠,明明觸手可及,卻又那麽遙遠。

    頃刻間,委屈和心酸撲麵而來。

    回想曾經的點點滴滴,經曆過無數的大風大浪,經曆的每一件事都還曆曆在目,正因為我們經曆了這些坎坷和痛楚,深知其中的心酸和不易,哪怕是最困苦的時間一同走過來了,為何蘭總的一句話就能使這一切瞬間瓦解?

    我從未想過許昌陽會為了一個我根本不在乎的人,發這麽大的脾氣。

    這麽多年了,我的性子他還不了解嗎!

    我和蘭總真的什麽都沒有發生過,隻要他給我機會,我會請蘭總當麵對峙,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我坦坦蕩蕩,為何他不相信我?就算他不相信我,也不能來這樣的場合花天酒地,烈酒隻會讓人頭痛,買醉隻會讓人心痛。

    我沒有力氣再隔著玻璃門觀望裏麵的一切。

    他有一幫朋友,他有紅衣女郎,而我隻有希希。

    她還在家等我,將她匆匆哄睡後,我便跑了出來,不知她中途有沒有醒來,醒來後有沒有害怕,有沒有哭著找媽媽。

    想到這,心頭禁不住的泛酸,不爭氣的眼淚溢滿了眼眶,包廂裏的許昌陽被酒精,被美色蒙了雙眼,什麽也看不見。

    淩晨兩點,我把最需要我的希希丟在家中,連續闖了無數的紅綠燈跑來燈紅酒綠的酒吧,看到的聽到的,居然是這樣令人心碎的畫麵。

    胸腔的情緒化作看向許昌陽的最後一眼,最終,我還是離開了酒吧。

    原來心累到一定的程度,連生氣和計較的力氣都沒有了

    耳邊由嘈雜變回了最初的安靜,推開家門,偌大的客廳,靜的連針跌落的聲音都能聽見,月光依舊皎潔,清冷的月光灑滿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我任由自己陷進沙發裏,腦海中閃出的畫麵不斷地回放,此時此刻的許昌陽正在和某個女人貼麵熱吻,眼淚伴隨月光悄然無聲的滑落,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那個蘭總攪亂了我的生活,若不是他,我怎會在深夜獨自垂淚?再堅強的人也有軟肋,況且我也並不是那麽堅強的人,就算和堅強掛的上邊,那也是被逼出來的。

    許昌陽清清楚楚的告訴我,他今晚不會回來,可能以後都不會回家。

    他用了個可能這個詞語,或者他心裏還保留著一絲念想。

    可笑的我,依然替他辯解。

    隔日。

    早晨七點整。

    我在廚房攪動著砂鍋裏的白粥,麵如菜色,這樣的動作已經持續了半個小時,身體麻木了,心也跟著麻木了。

    “媽媽”希希穿好衣服推門進來。

    “你醒了?”一出聲,我才發現發現自己嗓子啞了,透著一股濃濃的疲憊。

    “你的黑眼圈好嚴重啊,昨晚你失眠了嗎?”希希擔憂地問道,一雙幹淨的黑瞳倒影出我的輪廓,也許這個世界上唯一不變的就是親情,是血濃於水的關係。

    我扯出淡淡的笑容。

    花開花落,潮漲潮汐,一切都遵循著月滿陰虧的規律,恒久不變。

    “媽媽最晚加班到深夜。”我小心地盛了一碗粥,接著又麻利的往平底鍋倒油,動作麻利的煎荷,包,蛋。

    “沒休息好就不要再辛苦的做早餐了,我們可以去外麵吃啊。”希希眼巴巴的盯著我的雙眸,早晨洗漱的時候,我看著鏡中的自己足足五分多鍾,差點都不認識鏡中的自己,眼白布滿了紅血絲,黑眼圈傳達著我的憔悴,哪怕是用再昂貴的粉底也是遮蓋不了的。

    “外麵早餐店的食物不衛生,吃了要拉肚子的。”我睨她一眼。

    “可我不希望媽媽這麽辛苦啊。”希希調高了聲調,真真切切的心疼媽媽。

    “快去刷牙洗臉吧,不然上學要遲到了。”我督促著她,心頭暖洋洋的,小家夥會替我著想了,擔心我做早餐辛苦,竟然說去外麵吃。

    “那好吧。”片刻,希希懂事地點了點頭。

    今晚我不準備再去健身房,我對健身房已經有了抵觸心裏,當然也不再將希希送到繪畫中心,蘭總的侄子銳銳正和希希同一班級,省得抬頭不見低頭見,再次引發什麽不必要的麻煩。

    這一點,我要提前告知希希。

    希希從浴室出來,臉上還掛著水珠,粉仆仆的小臉蛋映襯的格外紅潤,我帶著笑意望著她,真希望她能永遠這麽開心,永遠長不大,永遠不去體驗社會給予成年人的考驗和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