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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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原本緩慢遊蕩的喪屍都是沸騰了起來,一個年紀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正在胡亂奔竄著,神色很是慌亂,然而越是亂他的處境就越是危險,在跑動了一陣後,徹底陷入了喪屍的包圍之中。
眼見沒地方可逃了,年輕人一咬牙,竄上了旁邊一輛汽車的頂部,喪屍將這輛汽車圍堵的水泄不通,嗬嗬的低沉咆哮聲此起彼伏,彰顯了這些喪屍的興奮之情,對於新鮮血肉的渴求讓靠近汽車的喪屍開始手腳並用往汽車頂上爬去,年輕人神色很絕望,不過卻沒坐以待斃,揮舞著手中的一把砍刀,劈砍著往上攀爬而來的喪屍。
看清外邊情況後,我和王棟都是沉默著,誰也沒說話,救人是不可能的,那可不是一兩隻喪屍,而是大半條街道的喪屍,我們衝過去無疑是找死。
半響後,王棟低罵了一句傻逼離開了櫥窗邊,隻剩下我一個人默然看著汽車頂上的年輕人在為生存做著垂死掙紮。
年輕人堅持了很長一段時間,然而也隻是將生命暫時拉長了一些而已,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體力逐漸有些枯竭起來,動作遲緩了不少,在一次劈砍在一隻喪屍腦袋上的時候,砍刀並沒有完全沒入喪屍腐朽的腦袋之中,隻砍進去一小半,還沒等年輕人將砍刀抽離出來,已經是被這隻喪屍伸手給抓住了手腕,然後往下一帶,年輕人頓時被這喪屍帶著從汽車頂上翻落了下去,慘嚎聲頓時響了起來,卻很快戛然而止,年輕人的身形被淹沒在了喪屍之中。
盡管和年輕人不認識,但是我卻是莫名生出了兔死狐悲的感覺來,也再次意識到了,這是在末日之下,死亡如影隨形,一個不小心,就很有可能落得像這個年輕人一般淒慘的下場,成為喪屍的果腹之物。
我收回了目光,靠坐在櫥窗邊,神色有些怔怔,親眼看著一條鮮活的生命被喪屍吞噬掉所帶來的衝擊讓我突然生出了茫然的感覺來,深深的無力感湧上了心頭。
在這樣的末日下,我能夠活多久?苦苦掙紮求生的意義何在?
就在我想著這些的時候,王棟走到了我的身邊坐下了,掏出一盒煙來抽出一根遞給了我,淡淡的開口道。“不用想那麽多,我們隻需要為了今天而活!至於明天或者後天的事情,到時候再說!”
明明是安慰人的話,王棟卻是說的很淡然,一點都讓人感覺不到溫暖,然而卻也是起到了一些作用,讓我從癔症中清醒了過來,也沒開腔,伸手接過了煙,抽了起來,王棟也給自己點了一根,我倆就這麽靠坐在櫥窗邊默默的抽著煙。
煙是男人交流的最好契機,抽著抽著,我突然就生出了想要跟王棟聊幾句的心思,在短暫的斟酌過後,我開口了。“你,是不是真心喜歡楠楠?”
我的這個問題冒出來的很突兀,讓王棟愣了一下,眉頭挑了挑。“你覺得呢?”
我沒想到王棟會將問題拋回來,在猶豫了一下後,開口道。“我覺得你是真的喜歡她!”
王棟不置可否。“然後呢?你想要說什麽?”
我抽了一口煙,而後緩緩吐出一個煙圈來。“沒什麽,就是讓你對她好點,她是個好姑娘!值得溫柔以待!”
王棟瞥了我一眼。“你這是走的分手後祝福的套路?”
我歎了口氣。“你要這麽理解也可以!”
王棟嘴角撇了撇。“該怎麽對待楠楠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逼逼這些!”
很不以為然的態度,讓我莫名就有些憤怒了,原本還因為他之前開口安慰我帶來的幾分好感頓時煙消雲散。“你要是敢對她不好,我不會放過你!”
我說的很認真,然而換來的卻是王棟的嗤笑。“得了吧,就你這點本事,我一隻手就能撩翻!”說到這,王棟頓了一頓。“話說,你心就真的這麽寬大麽?楠楠可是在和你分手之前就跟我好上的!”
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王棟後麵這句話讓我一下就怒了。“草泥馬的,你再扯這事信不信我弄你!”
看著怒容滿麵的我,王棟笑了,帶著幾分不屑。“想要弄我的話,你得先把你的身體素質提升起來再說,就你現在這樣,我幹翻你不過是分分鍾的事情!”
這話很傷自尊,讓我差點就上手幹他了,然而我卻也是知道,王棟說的是實話,真要幹起來,我還就是幹不過他,不說別的,就到現在為止,他殺的人可比我要多很多,不說鄭晨他們,就說之前遊泳館內,其實那三個男人都是他幹.死的,我還真的沒什麽信心弄得過他。
意識到這一點的我頓時就有些沮喪了,主要還是有些怕他,這家夥完全稱得上是殺人不眨眼的主,當然我也不好表現的太慫,悶哼了一聲。“以後有機會,我肯定要弄你一頓的!”
這一次王棟卻是沒有嗆聲,而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先活到那個時候再說!”
話不投機半句多,我沒有再和王棟聊下去的打算,伸手從口袋裏摸出了煙盒來,扯開包裝抽出一根點上了。
天色漸漸黯淡了下來,在啃噬完年輕人的屍體後,聚群的喪屍散了開來,恢複了遊蕩的狀態,我和王棟也沒待在這鋪子裏過夜的打算,離開了這裏往著酒店那邊摸了過去。
有了年輕人的前車之鑒,我們變得更加的謹慎了,幾百米的距離,卻是花費了不少的時間,一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來,才回到了酒店的後門巷子那。
我按照約定的三下敲擊敲響了後門,然而卻沒有任何回應,這讓我和王棟眉頭都皺了起來,我又敲了幾次,後門才終於是打開了。
開門的是朱瑩,隻有她一個人,看到我和王棟眼神有些閃爍,表情很不自然,這讓我有些疑惑。“發生了什麽事情?”
朱瑩有些支支吾吾。“沒,沒什麽!”
這話說的很心虛,我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直接推開了她就往裏邊走去。
大廳裏邊,張藝這小子正將何潔壓在沙發上,手腳胡亂的在她身上亂摸著,何潔在拚命的掙紮,無奈力氣比不過張藝,起到的作用很有限,張藝似乎挺享受何潔的這種掙紮,帶著一臉猥瑣的笑意。“你就可勁作吧,你越反抗,我越起勁!那兩個家夥出去這麽久都沒回來,多半就已經死在外邊了!你還跟我這矯情呢,我看你能矯情到什麽時候!”
楠楠擱不遠處咬著嘴唇看著沒有吱聲,神色很複雜。
看清情況的我臉色一下就陰沉了下去,也不吭聲,直接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最先看到我的是楠楠,愣了一下卻沒開腔,表情有些不自在,正在興頭上的張藝完全沒有察覺到我的到來,仍然是在何潔身上瞎摸,我走到他跟前後,直接伸手就將他從何潔身上扯了下來,而後就是一頓爆踹。
張藝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當看到是我後,不由得就慌了,大聲求饒起來,我卻是沒有理會,就悶頭爆踹。
雖然我和何潔關係沒有標明,但是她卻是已經在我心中有了一定的位置,現在看到張藝這家夥侵犯她,讓我如何不惱怒?
其中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楠楠的袖手旁觀,盡管知道她上去也起不到什麽太大的作用,但是這種默然看著而什麽都不做的態度,更讓我冒火,她在我心頭那純潔善良的形象,不自覺的就崩塌了不少。
何潔從沙發上爬坐了起來,眼淚水在美眸裏打著轉,卻沒有落下來,而是整理著自己的衣服,楠楠跑到了王棟的身邊,一臉的蒼白之色,王棟卻是沒開口安慰,隻是伸手摟著她沒吭聲,默然看著我爆踹著張藝,唯一有所反應的就是朱瑩,見我爆踹了好一會都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她忍不住跑了過來,撲在了張藝的身上,帶著哭腔道。“別打了,求你別打了,再打他就死了!”
我對朱瑩也沒什麽好感,不過也不好對她一個女人出手,隻能停下腳來,朱瑩將張藝攙扶了起來,一臉心疼之色問他有事沒有,張藝沒敢吭聲,畏畏縮縮的看著我,顯然是被我給打怕了。
我冷冷的看著他。“你小子挺能的啊,在外邊一幅慫包樣,回來了倒是很有膽量,鄭晨他們都沒辦成的事,差點就讓你小子給辦成了!可以啊!看來是我小看你了啊!”
張藝哪敢接話,低垂著腦袋一幅慫了吧唧的模樣,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我也懶得再搭理他,走到了何潔的身旁。“你咋個說,要不要弄死他?”
何潔咬著嘴唇沒有吭聲,眼淚水卻是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了起來,這讓我頓時心頭一疼,火也跟著上來了,轉身提領著消防斧就待要去幹掉張藝,何潔連忙拉住了我。“不要!”
他都這樣對你了,你還幫他求情?”
算,算了吧,你都教訓過他了,就沒必要殺死他,反正,也,也沒真的被他怎麽樣!”
見何潔都這樣說了,我也隻能作罷,畢竟張藝雖然不對,但是好歹也是一條生命,就這麽砍了他的確也不太好。
我走到了張藝的身前,想要警告他一番,朱瑩卻是誤會了,以為我要幹嘛,連忙用身子護在了他的身前,美眸裏帶著哀求之意。“求求你,放過他吧,他也不是故意的,你要是真的氣不過,拿我出氣吧,怎麽樣都可以!隻求你不要為難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