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婚姻法第24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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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浮誇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臉色一沉,轉過身看見孤身一人的李小萌!
真是有趣,我和吳旭的離婚,吳旭沒到她這個小三兒倒率先抵達民政局!
我翻了個白眼便拉著段北庭的手進去,她跟隨在後麵慢悠悠的道:“吳旭已經給我做了承諾,等你們兩個離婚他就會娶我。”
李小萌在炫耀的同時也在嘲笑我的失敗。
段北庭的腳步一頓,我拉著他的手緊了緊,搖搖頭說:“等會離了婚再說吧。”
他偏頭望著我,沉默不語。
段北庭的沉默一般就是讚同吧。
我和他坐在民政局裏的走廊椅上,李小萌卻站在一邊拿著電話一直打個不停,等了大概半個小時吳旭才匆匆的趕到民政局。
你怎麽在這裏?”吳旭看了眼段北庭問著,隨即又從兜裏拿出結婚證說:“我們進去吧。”
語氣生硬,冷漠。
沒有當初結婚時的一點溫存。
我看向一旁微微垂著頭的段北庭,無論上次還是這次他都沒有搭理吳旭這渣男。
其實像他這樣的男人,心裏更多的是不屑吧,不屑到連看一眼都覺得降低自己的身份。
我默了默,盯著站在我麵前的吳旭,抱有奢望的問道:“吳旭,你當真希望我淨身出戶?”
聞言吳旭臉色瞬間陰沉起來,一旁的李小萌立即炸毛的跑過來凶狠說:“你這女人忒不知好歹?你記住你有把柄在我的手上,別妄想什麽財產,再說你屬於婚內出軌憑什麽給你財產?”
嗬嗬,我的把柄?我的把柄早就讓段北庭給我清理幹淨了,她倒挺會作勢!
李小萌是個不講道理的女人,在公司裏的時候我就知道她是這樣的性子,所以現在我沒有和她說話的心思,我眼睛隻看著吳旭。
看著這個目前還身為我丈夫的男人。
吳旭的臉色有一絲猶豫,但也不過是一瞬,隨即他堅決的語氣道:“時運別鬧,好聚好散。”
他媽是我在鬧?!
從始至終我都沒有想過鬧他什麽,他如此堅決,而我怎麽可能將這場離婚摘的幹幹淨淨?
我起身拉著段北庭的手,他不解的目光看向我,眸心深處是依舊的冷漠、嘲諷。
是的,他嘲諷我竟然還想得到吳旭的一絲憐憫;他嘲諷我竟然還在給吳旭機會。
段先生,有件事我先和你解決。”我解釋。
李小萌阻止道:“你們要耍什麽手段?”
段北庭偏過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李小萌即便傻的冒泡但也不至於不懂危險。
他的眸心,帶了威脅、不屑。
就連我看著也是心驚膽戰,李小萌識趣的閉嘴,我拉著段北庭的手到轉角處直接說:“吳旭是不會給我任何的財產,我暫時也隻是想和他劃清界限,聽你的話把財產放在一邊先離婚,但……段先生,我現在能求你一件事嗎?”
段北庭淡淡問:“什麽事?”
請你給我寫一張一百萬的欠條……”段北庭微微垂著腦袋眼睛不解的看著我,我想了想解釋說:“我是學法的,我知道我現在所借的欠款在將來會是我和吳旭共同的債務,這是唯一能逼迫他吐出財產的辦法,你能幫我嗎?”
根據婚姻法司法解釋二第24條,夫妻之間共同存在的債務,即便離婚後也是雙方承擔。
很顯然段北庭知道這一法律,他提出疑惑問:“你怎麽能夠證明這是你們……夫妻共同借貸的?時運聰明如你,肯定想到了辦法。”
他說到你們夫妻的時候語氣頓了頓。
我咬著唇,心裏忐忑說:“我們結婚的婚房加上裝修一百二十萬,其中百分之七十都是我出的錢,到時我可以說這錢是我借的如今到期所以又向你借了周轉還款,我不知道能不能對他造成約束,但段先生這是我唯一的辦法。”
唯一能用法律約束他的辦法。
段北庭聽我講了這些,伸手揉了揉我腦袋不以為然道:“時運,我說過我會幫你追回財產,所以現在你隻需要和他完成離婚的手續。”
段北庭不想讓我做多此一舉的事。
段北庭,即便對他沒有約束但也會造成他的心理壓力,這對我來說沒有一絲的壞處。”害怕他不同意,我突然著急的說道:“一百萬你不用給我,我隻是希望你能給我寫張欠條。”
那時候我沒有想到,我在這裏問段北庭要欠條的時候,吳旭在很久之前就給我下了套。
吳旭利用我們夫妻的關係,將房子抵押向高利貸借了幾百萬的債務,他將我逼上了絕路。
無緣無故讓一個姑且還算陌生人的男人給你寫張欠條,而且還不需要現金。”段北庭頓了頓,語氣淡然問:“時運,你是有多信任我?”
倘若深究,他的語氣還帶了一絲期待。
段北庭眸心沉黑的望著我,我笑著從挎包裏拿出筆和紙說:“畢竟段先生現在是我複仇的唯一砝碼,我能相信的也隻有段先生一個人。”
段北庭對我的話冷哼了一聲,從我手中接過筆大手一揮,段北庭三個字蒼勁有力的落在紙張上,我笑了笑立馬折疊起來放在挎包裏。
剛裝進去的時候,段北庭似覺得有意思,打趣的說了一句,“昨晚就準備好的東西,現在才讓我簽,時運你對你那個丈夫倒還有情。”
是的,段北庭說對了。
其實吳旭剛剛的態度緩和一點,或者語氣沒有那麽生硬,我可能不會這麽對付他。
但他將我逼入了絕境,現在就是爭個魚死網破!離婚後的戰爭才正式打響。
回到剛剛的地方,我和吳旭進去辦理離婚。
自願達成協議離婚,沒有任何財產上的糾紛,畢竟我自願淨身出戶,能有什麽糾紛?
紅色的結婚證領出來變成了棗紅色的離婚證,過程僅僅是那麽一瞬間的事。
拿著離婚證心裏空落落的,但又覺得生活翻了篇,沒有什麽比前段時間更難熬的。
我斜眼看了眼旁邊的前夫,他的確渣到極限,但他現在一副愧疚的神情望著我是怎麽回事?
我正欲打算離開,吳旭突然拉住我的手緊張問:“時運,你還愛我嗎?”
嗬,我還愛他嗎?他怎麽好意思問這樣的話?吳旭的腦袋裏麵全是豆腐渣不成?
我好笑道:“吳旭,分道揚鑣,我連恨你都來不及怎麽會愛你?再說我不是因為你背叛我而恨你,而是你霸占了我所有的東西,我幾年來所有的辛苦都在你被迫一句淨身出戶化為烏有!”
時運,我沒有辦法。”吳旭示弱的說了這麽一句,又說:“畢竟夫妻一場,以後有什麽事你都可以找我,能幫你的我會盡量幫你。”
我惡狠狠道:“吳旭,做夢!”
我即便是死,也不會求他任何事。
你想幫她什麽?”
李小萌突然過來聽見我們說的,她非常暴脾氣的伸手使勁推了我一把,我跌坐在地上看見她用手打吳旭道:“你休想幫她什麽!”
別鬧,小萌!”吳旭下意識的推了她一把,而我見時機正好起身用腳使勁一蹬。
她身子一歪摔在吳旭的懷裏。
吳旭驚訝的望著我,李小萌立即虛弱的喊道:“阿旭,我肚子疼,孩子是不是有事?快救救我們的孩子,一定不能讓他有事!”
呸,白蓮花加綠茶婊!
我特麽有她那麽心狠手辣?即便大人再有錯我都不會把氣泄在一個孩子身上。
剛剛我隻是氣憤的踢了她一腳。
李小萌懷著孩子,無論她說的是真是假,吳旭看著她的臉色發白就已經忘了剛剛的那句‘畢竟夫妻一場’,抬腳就想踢我!
我下意識的想躲過,但身子被人拉住圈入一個冷冽且又熟悉的懷抱,他護著我反身竟硬生生的挨了吳旭這一腳,我震驚道:“段北庭……”
我沒想到他肯用身體護著我,用如此直接而又笨拙的方法護著我,頃刻之間我的眼淚忍不住的掉了下來,落在他的大衣上。
傻瓜,哭什麽?”
段北庭很不理解我為什麽哭,但我知道自己被他那一瞬間爆發的男性荷爾蒙所感動,被他下意識的舍我行為所感動。
段北庭伸手擦拭著我的眼淚,隨即鬆開我直接一拳頭給吳旭砸了過去,吳旭鬆開李小萌退後兩步,但他似膽怯惶恐的站在原地。
想還手但是又顧忌什麽!
但這樣的猶豫在看到我的眼神的時候他就立刻打消了。
我了解他的自尊!他不想在我和李小萌的麵前丟臉,所以他還手和段北庭在民政局打了起來。
我驚喜的發現,段北庭貌似是練家子,吳旭最後被打的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李小萌嚇得忍不住尖叫,聲音刮耳難聽至極!
她的破喇叭聲音引來民政局的工作人員,他們看見這種場景立馬打電話報了警。
我沒有想到,出了民政局之後我和段北庭會來到警局,他和吳旭正在裏麵接受調查。
而我和李小萌坐在外麵等他們。
李小萌不屑的翹著二郎腿也不在乎吳旭的傷勢,而是疑惑的問:“時運,那個男人你了解嗎?是做什麽的?來自哪裏這些你都知道嗎?”
我知不知道和她有什麽關係?!
的確,我不知道。
但我在李小萌的麵前卻必須裝作知道的模樣,冷哼一聲道:“我的男人,我肯定知道。”
我在宣誓段北庭的歸屬權。
你的男人?”李小萌無所謂的笑著說:“他這樣的男人頂多圖個新鮮和你玩玩。”
哦,難不成你比我了解他?”
警局門口來來往往的,一些穿著製服的男人身形挺拔的路過,卻沒有我認識的人。
其實仔細算起來我離開警局,辭職在公司裏做著一個普普通通的白領已經五年了。
五年的時間,當初的一些年輕警察已經陸陸續續的離開,剩下的也隻是一些老幹部。
物是人非,大抵指的就是現在。
時運,據我的調查,段北庭是北京人,之前一直在南京工作,最近才調往我們這個城市。”李小萌數著段北庭的事,精致的妝容笑的異常諷刺道:“他是上市公司有名的首席執行官,收入不下於八位數,怎麽會看上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