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結婚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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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接問:“你知道我在偷聽?”
到底是有什麽不是他知道的?
段北庭的聲音調笑道:“你像個偷了東西的小耗子一樣,偷偷摸摸的著急離開鬧出動靜。”
他打趣我,我憋紅了臉:“誰像個偷偷摸摸的小耗子,分明是你和宋靳占著過道。”
段北庭淡淡一笑,從衣服裏摸出一包煙,漠然道:“偷聽就偷聽,沒人責怪你什麽。”
他剛剛問我想知道什麽,我斟酌一番說:“段北庭,我就是想知道你為什麽會突發奇想的要和我結婚,還有為什麽我一出事你就會立即知道?”
好幾次,他都出現的恰到好處。
猶如天神降臨般的拯救我。
你問我為什麽?”
段北庭用沉黑色的打火機點燃指尖的煙,他吸了一口道:“時運,我放棄家裏的安排獨自在外打拚多年,一直以來無論再苦都沒有認過輸,也沒有輸過,所以哪怕是婚姻也是如此。”
剛剛宋靳提起了沈智。
是一個讓段北庭爸媽都滿意的名媛,所以他是想用我來反抗家裏的安排嗎?
但段北庭是這麽不理智的男人嗎?
他究竟在打什麽算盤?!
我張嘴問:“你是想拿我氣你爸媽?”
氣我爸媽?”段北庭覺得意外,驚訝的目光看向我搖搖頭說:“我不至於拿婚姻大事開玩笑。”
我探究問:“那你是什麽意思?”
段北庭轉過頭淡淡的解釋道:“我需要一場婚姻,需要一個和我談的攏,而我也看的順眼並且合的來的女人結婚,而你是最好的選擇。”
你覺得我們合的來?”我問。
段北庭手中的煙抽了半截,他掐滅道:“你乖乖聽我的話,我們自然就合得來。”
我,依舊摸不準他。
我勸道:“其實宋靳說的沒錯,如果你和我結婚,你會被你的親朋好友戳脊梁骨的!他們會用不堪入耳的話職責你,暗地裏羞辱你。”
段北庭聲音冷道:“這是我的事。”
他又說:“吳旭的事我會盡快處理,明天早上我們就去把結婚證領了,還有結婚以後我希望你對我的事,做到不好奇,不過問,不幹涉,如果……你以後遇見喜歡的人就告訴我,我放你走。”
他的三不過問……
說到底,段北庭需要一場婚姻。
但這場婚姻卻不能對他造成約束,所以選擇了我。
我突然明白他找我結婚的目的。
車裏又沉默了,我轉頭望著窗外的黑暗,如同我的心一樣低沉,其實我沒有選擇。
早在之前,我就答應了做他的女人。
所以現在他要做什麽,我都不能拒絕。
隔了許久,我咬著唇掩下心中的悲傷對身邊冷漠的男人說:“我答應你,而且如果你有了喜歡的人也可以告訴我,我們可以和平分手。”
他偏轉過眸子打量的看著我,我以為他不信,又補充道:“你放心,我不會糾纏你。”
嗯。”段北庭伸手揉了揉我的腦袋,唇角勾起終於笑著說:“這才是我的乖孩子,時運。”
聽他的話,就是他所認為的乖。
我沉默不語的打開門下車,隨即段北庭也從車上下來,他跟在我身後進了電梯。
段北庭似有薄醉,他將身子斜斜的靠在電梯裏,我看見他微紅的臉頰隨意問:“沒事吧?”
爺能有什麽事?”
段北庭不可置否,他對我勾了勾手,我站在原地猶豫,結果他直接伸手拉過我。
我的身子重重的撞在他的懷裏,段北庭雙臂緊緊的禁錮著我,將腦袋放在我的肩窩裏,嗓音有一絲纏綿:“很久沒有再見,我很想你。”
嗯?段北庭是認錯了人嗎?!
我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段北庭的腦袋蹭了蹭我的臉頰,像個小孩子似的耍賴。
我震驚,恰巧這時電梯門打開,我隻有扶著他高大挺拔的身子出電梯,我微微的皺著眉看著門鎖:“段北庭,你家裏的密碼是多少?”
段北庭抬頭望了望我,又望了望門鎖,他直接伸手輸入指紋鎖:“密碼4個5。”
4個5。
我想起剛剛在酒吧,有人喊他五哥。
我扶著段北庭的身子進去將他放在客廳的沙發上,想著給他倒一杯熱水潤潤嗓子。
沒想到剛轉身,手腕就被人攥住使勁拉扯,我下意識的啊了一聲倒在段北庭的身上。
我靠!我身體傷痕累累,淤青也還沒有消散,段北庭這樣一拉我眼淚忍不住的掉落。
段北庭看見我哭了,連忙拿起桌上的遙控器打開房間裏的燈光,伸手無措的擦著我的眼淚,嗓音卻冷靜問:“怎麽哭了?爺又沒打你。”
可能是最近的委屈受的太多,可能是心中的悲傷壓抑的很重,眼淚流出來後怎麽都收不住,我突然想起吳旭,那個我愛了幾年的男人。
就像一場笑話,讓我的周圍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我看見段北庭關心的神色,突然笑道:“沒事,就是吳旭打我打的比較厲害,剛剛你一拉撞在你身上,一個沒忍住就疼哭了。”
段北庭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放緩手中的力道,笑的異常殘忍道:“怎麽像個孩子似的弄痛了還會哭?是我不對,擦點藥早點休息。”
說完段北庭率先起身回了自己的臥室,我坐在沙發上許久,待疼痛消失才回房。
我用濕毛巾擦了擦自己的身體,也塗抹了一些藥膏,打開浴室門出去就躺在床上休息。
明天會和段北庭領結婚證。
明天也會去辭職工作。
更會去找新工作。
我閉上眼睛陷入黑暗,即便心裏覺得難受和悲傷但也強製讓自己入睡。
迷迷糊糊中我感覺有人打開了房門,我睜開眼看見穿著黑色真絲睡袍的段北庭。
段北庭站在門邊的個子快抵達門頂了,他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我問:“要一起睡嗎?”
他說的一起睡,隻是簡單的睡覺。
因為他知道我剛墮過胎不能行房事。
我恩了一聲,段北庭關上門直接上床將我摟入懷裏,這次他的動作很輕柔。
他將我抱進他的懷裏,手掌扣住我的腦袋,嗓音淡道:“你問過我幾次,為什麽我總是能在第一時間出現在你的身邊拯救你,想知道答案嗎?”
我問過幾次,他都忽視了。
嗯,答案是什麽。”我問。
段北庭低頭吻了吻我的額頭,唇瓣冰涼的感覺讓我的身體一下僵硬,隻聽見他淡漠如水的聲音解釋說:“我一直都在觀察你,從你睡了我以後我就在觀察你能不能做我的妻子所以一直跟著你。”
這個解釋令人半信半疑。
但這是最好的解釋。
我嗯了一聲,身體離他遠了一點。
其實我心裏很緊張,也很忐忑。
被褥裏全是他的氣息。
我怕有一天我會習慣,我會舍不得,我會想要的更多,我怕有一天我會很貪心。
段北庭伸手將我撈了回去,大掌扣住我的肩膀,聲音不悅的警告:“別動,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我乖乖的窩在他懷裏不敢再亂動。
第二天是在段北庭懷裏醒來的,而距離上一次也是那一場翻雲覆雨的時候。
說起來,這是我和他第二次同床共枕。
而且,是有記憶的一次。
上次喝的爛醉,醒來都是迷迷糊糊的,恐懼和慌亂占據了所有的思維。
我望著他精致又英俊的臉,原本想伸手摸一摸,但最後還是按耐住心中的好奇忍住了。
倘若這一下摸下去他醒了就說不清了。
我小心翼翼的從他懷裏起身但還是吵醒了他,他睜開眼定定的看了我好大一會。
隨即翻了個身繼續睡。
我去浴室洗漱完畢出來,段北庭正愣愣的坐在床上,他睜著眼睛看著我良久。
我低頭看了眼自己,衣服沒有穿錯也沒有髒,我伸手摸著自己的臉疑惑問:“怎麽啦?有髒東西嗎?”
他猛的收回視線,說了聲沒事。
段北庭離開回了自己房間,但我卻憂心忡忡,段北庭剛剛眼底看見的人貌似不是我。
就像透過我看其他的人。
似在確定什麽。
我去廚房熱了兩杯牛奶,又簡單的熬了一點粥,配了兩個小菜等他從房間裏出來。
段北庭進房間二十分鍾,出來又是一番模樣,他兜了一身正統的黑色西裝。
結婚,要這麽正式嗎?
我悄悄的打量了一會,隨即收回視線說:“吃點東西吧,民政局還有半個小時才上班。”
吃了飯開車過去,時間差不多。
段北庭過來坐下,他伸手端起牛奶杯低頭抿了一口問:“戶口本那些東西都裝好了嗎?”
結婚到離婚不過半年的時間,需要帶什麽東西或者經曆一些什麽程序。
我都還記得一清二楚。
我低頭喝了一口熱粥,嗯了一聲。
段北庭默了默說:“時運,或許以後跟著我會遭受別人的白眼,但有我在,你別怕。”
段北庭放在我的親戚朋友麵前,隻會讓他們對我刮目相看,他所說的白眼,來自他那邊。
對於我來說,我占了他的便宜。
對於他來說,他是吃了悶虧。
就如宋靳說的,我是破鞋。
段北庭決定和我在一起,就連宋靳都不答應,何況其他人呢?
段北庭承受著很大的壓力。
哪怕現在他家裏人還不知道。
但該來的始終都逃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