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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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岸渡距離民政局有二十多分鍾的路程。

    二十分鍾的時間裏我想了很多事。

    短短幾天的光陰,我就和吳旭鬧翻離婚,結束了短暫的婚姻,而且又經曆了同事的冷漠、家裏人的不理解以及鄰裏鄰居間的取笑。

    這段時間,就好像過了足足一輩子。

    發生在我身上的事如此的狗血與可笑。

    但我卻還要拚命的活著,拚命的為以後打算。

    這些日子裏,唯獨段北庭是唯一射進來的陽光。

    在漫漫的冬日裏,他出現的如此及時。

    及時到我短時間被他俘虜。

    我不傻……

    當一個落魄的女人遇到一個自信強大又無所不能的男人,被俘虜或許隻是一瞬間的事,

    雖然可怕,但卻毫無一絲辦法。

    也不知是不是快到新年,民政局結婚的人特別多,我和段北庭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等待。

    段北庭有些沉默,不太想講話,即使有時候問他一兩句,他要麽忽略要麽嗯一聲敷衍過去。

    他的情緒不高。

    我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待它泛白我才忐忑問:“段北庭,你是不是後悔結婚了?”

    嗯?”

    他又給敷衍過去,一點都不走心。

    我心裏很憂愁,摸不準他什麽態度。

    我按耐住心中的緊張,張口問:“從剛剛到現在你的情緒都很低落……你是不是後悔了?”

    你覺得我會後悔?”

    段北庭嘲諷的笑了一聲,他摸出兜裏的煙似想起是公眾場合他又默默的收回去道:“我決定的事從來沒有後悔的想法,你別胡思亂想。”

    他鬆著肩膀依靠在椅子上,偏頭望著我讚賞道:“時運,你的觀察力還是挺不錯的。”

    他的眸子一望無際的深沉。

    嗯?什麽意思?”我不解問。

    通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你的觀察力極好,你可以從人的麵部神情上猜測到一些東西。比如你剛剛說我情緒低落,的確,我在想事。”

    我探究問:“什麽事?”

    公司裏的事,與你無關。”

    段北庭的聲音突然冷了下去。

    他抬起手拍了拍我的臉,又曖昧的撫摸了一會,道:“時運,與你結婚是勢在必行,再說這個決定是我自己願意的,而且我說過你跟著我是過好日子的,所以你不用再忐忑問我什麽。”

    他明白我的心思,所以在安撫。

    段北庭是個很細心的男人。

    可能因為他此刻的溫柔,我得寸進尺:“段北庭,我們做個約定好嗎?我們互不幹涉對方,無論你做什麽,哪怕你有其他的女人我也不過問,但我希望以後我也會有相對的自由。”

    段北庭是個霸道的男人,有些事需要提前和他說清楚,比如人身自由問題。

    他讓我做到三不問。

    我同樣也希望他三不問。

    段北庭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時運,隻要你不觸碰我的底線,我就不幹涉你。”

    我脫口問:“你的底線是什麽?”

    欺騙,隱瞞,背叛都是我的底線。”

    我靠!欺騙,隱瞞也算?

    我和他的婚姻互不幹涉,不包括這些?

    他讓我三不問,我有必要告訴他什麽嗎?

    我反問:“那段北庭你會欺騙我嗎?”

    對麵長椅上坐著一對互相依偎並決定步入婚姻殿堂的情侶,我聽見那個女孩強調說:“你說結婚後家務是你做,薪水會如數上交你可別忘了。”

    男的立馬接上哄著說:“是,我都聽你的,我親愛的老婆大人。”語氣帶著寵溺。

    其實,我想那個姑娘真傻。

    哪個男人會規規矩矩的做家務?

    哪個男人沒有一點私房錢?

    吳旭結婚前百般承諾我,可是婚後卻跟變了個人似的,薪水是他母親掌管,我的錢就拿來補貼家用,而且讓他做個事還講條件。

    而我脾氣執拗,即便他不用完全的承擔家務,但基本的我是不會容忍他的,非逼著他做!

    愚蠢的問題。”

    段北庭突然斥罵了我一句,我錯愕。

    他神情冷冷道:“認清自己的位置。”

    認清自己的位置……一語驚醒夢中人!

    我和段北庭原本就是交易,我卻對他心生奢望,說到底是我自己守不住自己。

    我臉色發白的抿著唇,垂著頭再也不肯多說什麽,段北庭也懶得再搭理我。

    是我自己蠢,竟忘了段北庭昨晚說三不問時候的冷漠神情,忘了他說結婚的目的是什麽!

    我笑自己跟個傻逼似的,其實這張結婚證沒什麽用!我和段北庭的關係不會再近一步!

    一場交易,至始至終隻有我沒有看透!

    從今天起,我要好好的守住自己的心。

    一對一對的夫妻從裏麵走出來也沒有輪到我們,而在此之前段北庭的手機震動響了。

    他取出來看了眼號碼,鎖著眉伸手按下通話鍵,擱在耳邊語氣不耐的問道:“有什麽事?”

    一個年輕的女聲從電話裏傳來:“宋靳給我打了電話,你打算和我決裂到底嗎?”

    段北庭的語氣很堅決:“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覺得偷聽別人說話很下作,剛想站起身去一旁的時候,又聽見那個女人淡淡的語氣說:“北庭,那個阿幸在五年前就死了,你不必拿另一個女人來氣我,隻有我才是你的……”

    我的腳跟生了根似的,段北庭卻掛斷電話,猛的抬頭看著我,不客氣問:“好聽嗎?”

    我從容的坐在他身邊,沉默。

    以後,習慣忽視他就行了。

    硬碰硬,隻有自己會吃虧。

    隻不過那個阿幸是誰?

    那個女人說她五年前就已經死了。

    段北庭在我麵前提過時幸。

    難道是同一個人?!

    那麽,她和段北庭是什麽關係?

    又等了半個小時裏麵的人才喊我們進去,領證的過程很快,僅僅幾十分鍾就將兩個毫無關係的人聯係在一起用法律保護起來。

    此後,段北庭是我的丈夫。

    名義上的丈夫。

    外麵天冷,段北庭取下自己脖子上的圍巾給我仔細的係好:“天冷,別感冒了。”

    看吧,他就是這樣陰晴不定。

    有時候冷漠,有時候卻很溫柔。

    讓你防不勝防。

    我淡淡的嗯了一聲,段北庭將車開過來停在我的麵前,我坐上去和他一起離開民政局。

    在一個紅綠燈停下的時候,我說:“等會你把我放在前麵就行了,我要去公司辭職。”

    段北庭皺著好看的眉問:“為什麽辭職?”

    我和李小萌雖然是同一個部門的,但我辭職並不是怕她,而是想換一個新的工作環境。”

    我歎息一聲解釋說:“隻想接下來的日子平平靜靜的度過,不想再給自己惹糟心的事。”

    嗯,我陪你。”

    段北庭決定了的事很難再改變,他將我送到公司,輕聲叮囑說:“我在這裏等你。”

    好,我會盡快。”

    到公司的時候,看見部門的幾個年輕女孩湊在一起的,我腳賤輕輕的走到她們身後,聽見她們八卦的討論說:“時運原本以前就得罪人,特別是人事部的許總,現在幾天沒有來上班再加上家裏的那些破事,她肯定會被開除的。”

    我平時就是工作能力強了一些,惹了很多雙嫉妒的眼,得罪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我倒希望她被開除,她隻要被開除小萌就有可能頂替她的位置,雖然這次小萌做的不對,但為什麽我這心裏就是爽呢?哈哈!”

    說這話的是公司裏平時關係和我不錯,經常在一起吃飯逛街的年輕妹子。

    沒想到會從她嘴裏聽到這些話!

    真是可笑!公司裏的勾心鬥角令人厭惡。

    忽而,我不想再為了高工資活的這麽疲憊。

    喲,時運來上班了!”

    李小萌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道:“嘖嘖,真沒想到你也有偷偷摸摸聽人說話的癖好。”

    圍在一起的幾個女孩像受了驚的鳥群快速的散開來,我從容的笑了笑說:“嗯,回來辭職。”

    嘖嘖,真要辭職?”她語氣挺激動的。

    我斜了她一眼,在辦公桌上寫了一封辭職信去了領導辦公室,希望他能批準。

    其實,不出意外他都會批準。

    領導看了眼我的辭職信,問了一句:“你的事我也聽過一些,但下定決心要辭職了嗎?”

    嗯,我始終不適合職場。”

    領導問:“下個地方去哪兒?”

    還沒考慮好。”我笑著答。

    你的工作能力很強。”領導拿著我的辭職信說:“其實,我並不希望你離開公司。”

    他這話是真心的,畢竟公司培養一個人不容易,而且我又有這麽多年的工作經驗。

    我想了想說:“陳總,我想換一個工作環境,至少對我來說輕鬆的環境,我想重新開始。”

    好吧,我同意。”

    陳總……”我猶豫道:“謝謝你。”

    其實我想捅破李小萌貪汙公司的事,數額不大但足以讓她喪失工作,但想想放棄了。

    我不想做一個在領導麵前多嘴的人,這是職場的大忌,領導可能暫時會感激你。

    但這件事過後他會考慮你能不能夠作為親信而信任,因為他怕身邊的人會捅刀子。

    再說李小萌,我暫時放過她。

    我用紙箱一一的裝好自己的東西,正打算離開的時候剛剛那個背後說我壞話的同事到我身邊,臉色糾結道:“剛剛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

    難道不在就可以講我的壞話了嗎?

    我沒有搭理她。

    她張了張嘴解釋:“我剛剛隻是八卦一下,時運你知道的,辦公室裏就是這樣的風氣,你在的時候我也在講其他同事啊,你能原諒我嗎?”

    我知道是這樣風氣。

    所以我不計較。

    但不計較不代表就可以任意被欺負。

    我抱著紙箱,冷漠道:“如你所願,李小萌可能會頂替我的位置,你去巴結她吧。”

    李小萌永遠不會頂替我的位置。

    她的作風已經違背了道德底線,上麵的人考慮這一層因素都不可能暫時提拔她。

    她蒼白著臉說:“時運,你就是這樣的,帶著一抹高高在上的驕傲,所以大家才會排斥你。”

    我笑笑,離開這裏。

    在大廳下麵遇見李小萌,她正在接待客戶,她看見我冷哼了一聲,就不屑的轉過腦袋。

    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踩著高跟鞋過去站在那個客戶的麵前,微笑大方的問:“大哥,你怎麽會親自來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