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那我們打個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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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桐將車開到酒吧,打開車門下車伸手將我從車裏拉出來,手掌勾著我的肩膀嬉皮笑臉的對車裏的男人道:“小叔,我們先進去了。”

    一路陳深都沉默寡言,這讓我從心底就忌憚他,所以當他抬起冷漠的一張臉時,我下意識的垂下腦袋,又猛然想起什麽似的抬頭看著他!

    黑色的西裝,白色的襯衫,微微散開的領口,略為淩亂的黑發,以及……帥的驚為天人!

    這不是下午遇見的那個男人嗎?!

    他就是陳深,警局的副局長?

    他眸心冷冷的掃了一眼陳桐,隨後偏轉身子打開車門,下車繞到駕駛座徑直開車離去。

    我望了眼消失的車輛,伸出胳膊肘頂了頂陳桐,忐忑問:“為什麽陳局給人的感覺很冷漠?而且他不和我們一起進去參加聚會嗎?”

    陳桐伸手摸著腦袋,無奈的解釋:“小叔待人很冷漠,從不與人深交,一般點到為止。”

    新官上任三把火,你說這火會不會燒到我們內勤?我心裏怎麽總覺得不踏實呢?”

    陳桐鬆開我徑直走向酒吧門口:“你放寬心,小叔除了不善與人打交道,三觀都很正,你隻要別觸碰他底線一般就不會有什麽差錯。”

    我追上去:“反正我在內勤部,也犯不著他。”

    話是這樣沒錯,但總有一天我們兩個都會調回重案組,他除了是陳局也是重案組組長。”

    我吃驚:“那劉隊?”

    副組長。”陳桐偏頭笑了笑說:“時小運,你自求多福,陳局的視線會落在你身上的!”

    我不解問:“為什麽?”

    陳桐神秘的笑了笑:“天知道。”

    剛進酒吧的時候,蕭九月就眼尖的看見了我們,她擺擺手喊道:“時小運,在這裏。”

    酒吧很吵鬧,蕭九月的聲音雖大但也沒人引起別人的注意,陳桐過去看了一眾人笑道:“這半天的時間你們才喝了這點?”

    劉隊笑著說:“這不是在等你和時運嗎?我記得時運酒量很好來著,今晚不醉不歸!”

    我搖搖頭,坐下解釋說:“劉隊,我最近身體有問題,可能下次才能陪你盡興了。”

    掃興的時小運!”陳桐嘟囔了一句,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道:“劉隊我們敞開的喝,時小運等會負責送我們幾個回家!”

    蕭九月遞給我一杯果汁,隨後她和警局的一群人玩著骰子,輸得最慘的就是陳桐。

    警局的人都樂嗬的給他遞酒。

    他來者不拒,玩的開。

    蕭九月喝的上勁了就拉著我去舞池跳舞,我尷尬的看了眼周圍,舞池裏的燈光閃耀,周圍的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我輕輕的配合她擺動。

    跳了兩分鍾後,我覺得熱就拉著蕭九月回到卡座,剛喝了一口果汁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出來找樂子要不算老子一個?”

    嬉皮笑臉的聲音,我皺著眉頭望過去,無奈說:“好像每次都能在玩樂的地方見到你。”

    比如昨天又比如今天。

    說明我們有緣分!”宋靳笑了笑,搖晃著手中的酒杯低著頭湊到我眼前,神秘的說:“我那邊有你的熟人,要去嗎?”

    熟人,宋靳那邊有我的熟人。

    隻能是段北庭。

    他從北京回來了。

    但第一時間沒有聯係我。

    我搖搖頭說:“你們玩,我不去了。”

    時運,那我加入你們?”

    我選擇沉默,沒有搭理。

    宋靳瞪了我一眼然後不死心的坐在蕭九月的身邊,他的手掌摸上她的大腿,後者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直接伸手將他的手掰開!

    宋靳臉色一變:“女人,輕一點!”

    蕭九月鬆開他,笑著道:“給你兩個選擇,要麽將手留在這裏,要麽麻溜的滾。”

    宋靳無畏道:“嘖嘖,真絕情。”

    話雖這樣說,但宋靳還是起身離開,待他離開後陳桐好奇的問:“是你們的朋友?”

    我想了想說:“算吧。”

    段北庭的兄弟,多少算朋友。

    陳桐看了眼宋靳離開的方向,淡淡道:“我在北京見過他,他替人保釋的時候去過警局。”

    宋靳還替段北庭保釋過,所以我沒有感到一絲驚訝,但陳桐的下一句就是:“前幾個月還是我負責的案子,保釋的是個姓沈的女人。”

    沈智,一瞬間我就想起這個名字。

    我問:“她犯了什麽事?”

    陳桐解釋說:“沒什麽事,就交通事故酒駕撞了人,被撞的人陷入昏迷但沒有生命危險。”

    我哦了一聲,或許不是沈智,畢竟姓沈的那麽多,宋靳也不可能隻認識沈智!

    說到底是蕭九月心裏鬱悶,所以借著我的名義開了一場莫名的歡迎會。

    實際是想將自己灌的一塌糊塗。

    我扶著她去洗手間,她吐的昏天黑地,最後癱坐在地上,我靠在門口問:“大哥找你了嗎?”

    嗯,他罵我犯賤,打了我。”蕭九月搖搖晃晃的起身,用冷水洗著臉清醒了一點說:“打吧,他想怎麽打就怎麽打,反正他不會要我的,我而也不會再要他,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的。他多給我一點痛,我就多恨他一些。”

    哦,還要喝嗎?”我問。

    蕭九月笑著道:“嗯,不醉不歸!”

    我歎了一口氣,扶著她出去。

    在出口的時候,我眼尖的看見段北庭。

    他兜了一件黑色的大衣,點燃了一支煙靠著沙發抽著,而他的身旁是……叫珊善對嗎?

    那個女人很黏段北庭。

    我正欲收回目光,段北庭漆黑的眸子往我這邊頂停頓了一會,隨即淡漠的收回目光。

    我笑了笑,扶蕭九月回到卡座。

    段北庭的三不問,我會時刻謹記。

    最後警局的一群人都喝大了,我用蕭九月的銀行卡去付賬,而陳桐他們互相攙著出去。

    我伸手攔了幾輛出租車,把他們一個一個的送走,最後身邊就隻剩下爛成一灘泥的蕭九月。

    我頭痛的揉了揉腦袋,問:“你今晚住哪兒?”

    蕭九月軟在我身上沒有回應。

    我無語的看了眼夜空,零零閃閃的幾顆星星杵在上麵,而收回視線的時候,看見不遠處有一輛車開過來隨後停在我們的麵前。

    宋靳殷勤的伸手招呼道:“時運,我送你們。”

    我看見段北庭坐在副駕駛上的,他微微的偏過眸子淡漠的看向我們,我猶豫了一會打開車門將蕭九月塞進去,隨後自己又坐了上去。

    宋靳樂嗬問:“她怎麽又喝的這麽醉?”

    我想了想笑道:“可能高興吧,她最近有結婚的打算所以在尋覓男朋友,聽說是有對象了。”

    我這話純粹就是打擊宋靳。

    因為我還記得破鞋那兩個字,段北庭的兄弟成不了我的朋友!他從心裏就看不起我。

    聞言,宋靳沉下聲問:“打算結婚?誰?”

    我笑了笑說:“我不知道,這是她自己的事,她隻是給我提過一嘴,具體的也沒有講。”

    宋靳開車的速度快了起來,明顯的心情低落,他將蕭九月送回蕭家後就將我們扔在岸渡。

    應該說是離岸渡還有一千米的鬧市區。

    我無語的看了眼身旁的男人說:“宋靳現在情緒低落,連帶著我們也受了牽連。”

    段北庭炯深的眸光看向遠處燈火璀璨的街道,他從大衣兜裏掏出手掌握緊我的手心,溫熱的氣息包裹著我,讓我心下一緊。

    燈光雪色下的段北庭,顯得迷離令人恍惚,我癡迷的望著他喊了一聲段北庭。

    語調纏綿又深情。

    嗯?”他挑眉看向我,不解的嗯了一聲。

    我心中警鈴大作!連忙按耐住心中的漣漪,掩飾著自己的情緒又說了一次。

    段北庭握緊我的手邁開步伐穿過街道,他勾唇解釋說:“你明知道他在打蕭九月的主意,不應該拿蕭九月結婚的事去刺激他。那小子執拗,拿不下蕭九月他誓不罷休!”

    我跟隨在他身側,抬頭望著他猶如刀刻般的側臉,愣愣道:“蕭九月看不上他。”

    是嗎?”段北庭偏頭望了我一眼,挑了挑眉不解問:“你怎麽這麽肯定?宋靳那小子雖然有點吊兒鈴鐺,但追姑娘的資本還是有的。”

    我點頭:“我就肯定。”

    那我們打個賭。”段北庭對宋靳充滿信心,他忽而將我的手攥進他的衣兜裏,將我捏的緊緊道:“如果宋靳追上她,我答應你一個條件。”

    我驚訝問:“無論什麽?”

    嗯,無論什麽。”段北庭默了默,腳步走的緩慢道:“但反之,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我看著光芒之中的男人問:“什麽條件?”

    嗬,伺候爺洗一個月的澡。”

    我:“……”

    這是我見過最不要臉的打賭!

    段北庭的賭約是輸了百分之九十,依照我對蕭九月的了解,她即便比時琛先結婚。

    她都不會選擇宋靳。

    但我內心也沒有因為這個賭約的勝率而感到沾沾自喜,因為我要的段北庭不會給我。

    他說的無論什麽,是不包括愛情的。

    回到公寓已經是二十分鍾以後,段北庭站在門口伸手溫柔的理了理我身上的雪花,他的漆黑眸子一直盯著我,盯的我臉臊紅。

    許久,他魅惑的嗓音問:“想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