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愛過的人,遙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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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感謝他?!
他是在做夢吧。
我強烈的忽視他,拿了一包零嘴打開。
在陳桐午睡的時候,我又去了一趟檔案庫,翻出我的個人資料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
對於我去南京的調任,沒有任何的記載。
我又去查了七年間的人員調動檔案,一字一句的看下去,也沒有一個叫時運的!
這是一件讓人匪夷所思的事。
蕭九月說我去過南京,那我就肯定去過!
但為什麽個人檔案沒有記載呢?
難道有人刻意隱藏什麽?!
一想到這,我心底就忍不住的顫抖,倘若真有人刻意隱瞞,那麽緣由又是什麽?!
此刻,我想問陳深。
可我又怕問他。
我放下檔案離開,在辦公室裏想了很久也沒有一個思緒,最後卻接到吳旭打來的電話。
我看見這個號碼覺得厭惡,出門按了通話鍵冷道:“吳旭,你給我打電話從沒有好事。”
是,我是想告訴你一件事,高利貸那邊已經確切的定了還款時間,12月31號。”
12月31號,元旦前一天。
我嗬斥:“你欠下的債別想我還!而且我也沒有錢,你少從我這裏打主意!”
吳旭猶豫道:“段北庭有!”
做夢!我拿他的錢去給一個渣男還債,你覺得這事行的通嗎?你覺得他會大度的拿五十萬去給背叛我的前夫?你是不是真當他傻?”
吳旭的聲音突然無力起來道:“時運……我知道你會錄音,所以有些話我無法在電話裏講。但算我求你了,兩百萬的債款我壓根就拿不出來,問你要五十萬是迫不得已的。”
好一個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到來打我的主意!
我不想再與他囉嗦,直接掛斷他的電話。
掛斷電話以後我覺得這個渣男變聰明了,他還知道我會錄音,知道我會找證據!
是的,隻要找到證據,隻要他親口承認兩百萬沒有用作夫妻生活的共同開支。
我壓根就不會忌憚他。
但……現在還是被他算計了一番。
我重新回到辦公室,陳桐正在整理資料,他看見我進來伸手指了指一疊文件,吩咐說:“時小運,將那些資料放入檔案庫。”
我恩了一聲抱著資料去檔案室。
在檔案室裏我看見一個人,陳深。
他站在長長的走廊之中正微微的低頭翻閱文件,那個位置……是我剛剛站過的位置。
是我檔案存檔的位置。
他正在看我的資料嗎?
我壓根不想和他碰麵,所以下意識的轉身,結果身後傳來一抹清澈、冷漠的聲音:“時警官,到我身邊來,我有些事要與你溝通。”
他喊了我時警官,拿領導的姿態吩咐我。
我心裏緊張的抱著文件到他的身邊,陳深收回放在資料上的視線,偏頭看向我。
他的目光很冷漠,冷漠之中又有柔情。
似包裹著一絲的無奈與痛心。
他盯著我許久,突然問:“你怕我嗎?”
我怕嗎?我隻是怕一些不知道的事。
我盯著他搖搖頭。
陳深手掌忽然探上我的肩膀,將我猛的擁入懷裏,我一愣正欲掙脫,卻聽見他悲傷壓抑的聲音說:“阿運,我弄丟了你五年的時光。”
五年……
那就是十九歲到二十歲我去的南京。
但聽他叫阿運,我心底為何會這麽痛?似有一股什麽力量牽扯著我,讓我痛不欲生。
我突然在他懷裏拚命掙紮,文件也悉數掉入地上,陳深緊緊的將我扣在自己懷裏,安撫的語氣道:“別怕,阿運,我在這裏。”
我怒道:“你放開我!”
陳深無奈的鬆開我,他微微低著頭的眸子似壓抑了太多悲傷,也有些無措的站在原地。
我蹲下身將地上的資料一一的撿起來,語氣慌亂的說:“陳深你別這樣,我壓根什麽都不知道,你這樣是強行給我添加記憶。”
時運,你十九歲的時候進入市警局實習,實習三個月後因能力突出,又因那邊的形式需要,你被調往南京三個月參加一起案件調查。我是在那時候認識的你,你也是在那時候認識的我,你甚至認識了很多朋友,可你都忘了。”
閉嘴!陳深!”
他說的,正是我想知道的!
可是我卻開始恐懼失憶的那部分記憶!
陳深識趣的閉嘴,我站起身看著他冷漠的一張俊臉,抱歉道:“不好意思,陳局。”
我剛是讓我的領導閉嘴!
我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
陳深搖頭,他溫柔的聲音說:“你暫時不願知道,我也不強迫你。你現在這樣好好的活著,平安喜樂的站在我麵前,是對我最大的恩惠。”
我錯愕,陳深徑直離開。
我將文件整理歸納好後也離開檔案室。
期間一直想陳深說的話,他和蕭九月的話沒有入差,我真的去南京實習了三個月。
我坐在公交車回家的路上給繼父打了電話,他接起來特疑惑問:“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我平常幾乎不聯係他。
都是他主動的聯係我。
我直接出聲詢問:“叔叔,我十九歲在警局實習的時候,是不是有一年的時間沒有住在家裏?”
蕭九月說我實際離開了一年。
從實習開始我就住在家裏的,如果離開或者消失一年的時間,繼父不可能會忘記。
我想想……沒有這回事吧?我記得你實習一直在家裏,你媽媽還經常和你吵架呢。”
繼父說我從來沒有離開過家。
他的話和陳深的話對不上號。
但蕭九月卻又不可能騙我!
我開始陷入了迷亂之中,真相是什麽我也無法窺探,畢竟我對曾經的事一無所知。
謝謝叔叔,那我先掛了。”
阿運,你媽媽說你要和她斷絕關係,雖然我知道她做事不對,但她畢竟是你的媽媽。”
我看向公交車外匆匆而過的人流,解釋道:“叔叔,她總是無所忌憚的打我罵我,隻有這樣她才會暫時的消停,而且最近我經曆了很多事,我連自己都應付不過來,怎麽有精力去應付她?”
繼父溫和的聲音說:“是你受委屈了,她那邊我也勸不動,希望有一天你們的心結能打開。”
家裏最大的敵人是我的母親。
反而理解我的是我的繼父,那個在我媽麵前一句話都不敢說,事事順從我媽的男人。
甚至幫我的也是陳錦樂。
雖然不想比較,但我媽和李小萌是一個性子的人,我想在若幹年後李小萌可能會像我媽一般對自己的孩子,她們都不懂的心疼人。
回到岸渡輸入密碼打開門,聽見廚房裏有響動,我換了鞋子過去看見一個陌生的阿姨。
我疑惑的看向她,她放下手中的菜刀解釋說:“段太太,我是段先生請來的阿姨。”
段北庭曾經說過,我跟著他是過好日子的,所以做飯那些瑣事我大可不必做!
畢竟,他們段家的女人從不做這些!
我說了聲謝謝,打開冰箱拿了一瓶牛奶倒入玻璃杯在微波爐裏熱了一分鍾就回臥室了。
我拿著手機刷朋友圈,退出來的時候點了點段北庭的頭像,是一張他的自拍。
黑白係列的,很帥很酷。
我將這張照片如獲珍寶一般保存到手機裏。
又嚐試的點了點他的朋友圈。
依舊被屏蔽到的。
我憂愁的歎息了一聲,想起陳深告訴我的事,我無聊的發了一條朋友圈——
愛過的人,遙不可及。
陳深說我愛過他,但他是遙不可及的,他怎麽會看上我?又怎麽會同我交往的?
種種疑惑都理不通。
我發完以後又立即退出去屏蔽了段北庭,他有他的秘密,我也有我的秘密。
在房間裏待了十分鍾左右,阿姨在外麵喊我們出去吃飯,我打開門去餐廳看見一桌子的好菜,感謝道:“阿姨,辛苦你了。”
段太太說笑了,這是我的本職工作。”阿姨解下身上的圍裙說:“你和段先生吃了飯以後將碗筷放在水槽裏我明天早上過來洗,還有麻煩段太太將你和先生的衣服放在籃子裏。”
嗯,麻煩你了。”
阿姨離開以後,段北庭還在房間裏。
我看了眼滿桌的菜,隻得過去敲了敲他的房間:“段北庭,出來吃晚飯了。”
門應聲而開,段北庭冷著一張臉從裏麵出來,我心底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
難不成他還在生早上的氣?
我隻是口誤,他有必要嗎?
段北庭伸手推開我的身體徑直的去了餐廳,我愣了愣也趕緊跟過去坐下。
他吃飯一直沉默,我也沉默。
在相對無言中,一頓晚餐結束。
段北庭吃了晚飯以後拿著車鑰匙沒打招呼就直接離開了,我將碗筷洗淨擺放的整整齊齊。
阿姨說可以留給她。
但我卻見不得廚房髒亂。
我覺得時間尚早,又拿出做蛋糕的材料開始搗鼓,想著明天帶去給蕭九月當早餐。
我從烤箱裏取出蛋糕滿意的聞了聞味道,等溫度冷下去後將它們裝起來放在冰箱裏。
而在收拾廚房的時候,我接到一個電話。
我皺眉接起來,嗬斥:“你究竟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