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兵荒馬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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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斜睨了眼段北庭,隨即將藥膏放回梳妝台上,他看見略帶關心的語氣問:“你身上的傷好了嗎?”
嗯,快好了。”
我繞開他爬到床上,段北庭卻突然拉住我的腳腕將我扯到他身旁,我下意識掙紮,他卻將我禁錮在懷裏,笑的明媚道:“噓,乖點。”
我瞪著他,手心推著他的肩膀,段北庭揚了揚唇提醒:“別在男人懷裏亂動,特別是一個禁欲多日的男人,我可保不齊等會要發生什麽!”
你!”
段太太,我這身下的火燒的厲害。”他手指在我鎖骨間摩擦,緊著聲音又道:“讓我抱抱。”
段北庭將我收入懷裏躺在我的床上,他很快的沉睡過去,而我卻緊張到無法呼吸。
房間裏的燈光迷離,我瞪著他的一張俊臉看了許久,直到後半夜才閉著眼睛睡下。
清晨是在他懷裏醒來的,我睜開眼睛的時候他還閉著眼睛,模樣看上去睡的很香甜。
段北庭的睫毛又濃又長,眉目如畫,我從被窩裏伸出手放在他的臉上,堅硬的輪廓摸上去手感好極了,我暗暗讚歎一聲,正欲收回手的時候,手腕被一隻大掌緊緊的握住。
段北庭握住我的手心摩擦他的臉,我心跳了跳,聽見他低迷的聲音說:“早安,段太太。”
早安,段太太。
讓我的心止不住的跳動。
我紅了紅臉,從他手中抽回手起床。
段北庭從身後伸出一隻手摟住我的腰,他將腦袋放在我的肩膀上問:“要上班?”
最近,他總是喜歡做曖昧的動作。
我嗯了一聲,段北庭鬆開我說:“等會我要去公司,會路過警局,我送你過去。”
語落,他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我進浴室用冷水拍了拍自己的臉,心裏實在想不通段北庭是怎麽想的。
倘若隻是交易,他又太過親近。
倘若說愛,他又太過冷靜。
他在此之前就提醒過我。
認清自己的位置。
終於,段北庭俘虜了我的心,我在自己的世界裏兵荒馬亂,上演一場無言的默劇,而他在自己的世界裏安之若素,冷眼旁觀。
我化了一個淡妝穿上衣服出去的時候,段北庭也換好了一套衣服在客廳等我。
純黑色的呢子大衣,裏麵是一件白色的寬鬆毛衣,黑色和白色形成衝擊。
讓他看上去格外的挺拔和英俊。
段北庭,是一個注重時尚的男人。
他見我出來,過來伸手握住我的手心,細心叮囑說:“我工作的地方離警局不遠,中午的時候我會找你吃飯,還有如果有什麽危險的任務記得給我打電話報備,也務必讓陳桐跟著你。”
他真當陳桐是我保鏢了。
我笑了笑說:“我和陳桐在內勤部混,短時間內隻能待在警局,你別擔憂我。”
嗬,我倒懶得管你。”段北庭手指半屈輕輕的彈了彈我的額頭,嘲諷說:“你個女人自認為自己智商第一,但卻總是被人欺負。”
這話你說過很多次了。”
段北庭皺眉:“嫌我話多是嗎?”
他的臉色突然冷漠下去,我連忙識趣的搖搖頭,段北庭丟下我率先的出門。
我連忙跟在他身後去了車庫,出了小區以後我才恍然想起,貌似段北庭是去公司上班。
他來這座城市不過一周,而我每天都會和他有牽扯,在記憶裏他好像是第一天去上班。
我偏頭望著他,好奇問:“在哪兒工作?”
華盛。”
我皺眉說:“吳旭也在那裏上班。”
我突然想起前天吳旭打電話抱怨說他的生活和工作已經成了一團糟。
段北庭已經開始打壓他了嗎?
吳旭?”段北庭反應了好大一會,才說:“是你前夫,我對他這名字還不熟。”
我試探問:“你打壓他了嗎?”
段北庭嗯了一聲漠然說:“我原本想將你前夫解決的幹淨利落,但忽然覺得這樣慢慢折磨他,掉著他的最後一口氣讓他方寸大亂才有意思。”
一口一個前夫。
似乎真對吳旭的名字不熟。
但對於聰明、記憶力超好的段北庭來說這似乎不可能,除非是他從心裏就壓根不願記。
他從心裏就開始將敵人擊潰的一敗塗地。
也隻有自信強大的男人,才有這樣的能力。
而吳旭也沒告訴我段北庭在他的公司任職,他在我麵前維護最後一點身為男人的自尊。
我挺好奇的問:“你對他做了什麽?”
怎麽?難不成你心疼嗎?”段北庭語氣忽而冷漠起來,沉呤道:“華盛高薪聘請我,是他們巴著我過去的,所以我做什麽是我的自由。而我能做的就是讓你前夫在事業上頻頻的受打擊,讓他每天都過的糟心,痛苦不堪,還有……”
還有什麽?!
我不會心疼他。”我毫無遮攔說:“你以後不用拿他來諷刺我,對於他我早已經死心,甚至覺得厭惡,厭惡自己睡過的男人被別人睡過。”
車子猛的停下來,因為慣性還向前滑了好幾米,我不解的目光看向段北庭。
他卻冷冷的說了一個字:“滾。”
他徒留給我一個側臉,猶如冰霜令人膽寒,在趕下車的時候我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厭惡自己睡過的男人被別人睡過。
對於有占有欲的段北庭來說,即便是過去,也絕對不能在他的麵前提起。
我覺得可笑!過去的事還能惹的他發如此的脾氣,他到底是有多在意我?!
他到底對我有沒有情?!
在我對他心存一點幻想的時候,他幾天後卻親手掐死了我的苗頭。
我到警局門口的時候正遇上陳桐上班,他看見我將手中的早餐遞給我說:“喏,小叔做的。”
我連忙搖頭拒絕:“陳局做的東西我可不敢吃,再說無功不受祿,我怕吃了長蛀牙。”
胡說八道什麽?”
陳桐敲了敲我的腦袋,笑著說:“小叔可從沒有做過早餐,第一頓就讓我給你帶了。”
他八卦的望著我,問:“昨天你們在辦公室聊了什麽?為什麽小叔會特意照顧你?”
我想起昨天陳深說的話,他說我和他曾經交往過,而最後我卻失憶忘記了他。
我怕越想越亂,搖搖頭瞪了陳桐一眼說:“你別胡說八道,陳局可能覺得我和你是多年的朋友,所以才讓你給我帶早餐特意照顧我。”
陳桐得意問:“這麽說是看在我的麵子上?”
是,是你陳大警官的麵子行嗎?”
陳桐勾著我的肩膀去後勤部,隨打趣道:“嘖,可真是難得,我們的時警官在社會上孤單的跑了幾年也開始會說好聽的話了。”
什麽叫孤單的跑了幾年?!
我回辦公室打開保溫盒,裏麵做了一些點心,而且最底層還有熱湯,我用勺子嚐了嚐,味道真的好極了,有一抹熟悉的味道。
或許陳深說的沒錯,而我一直在逃避。
我缺失的記憶,究竟是什麽?!
快到中午的時候,段北庭沒有給我打電話,我想他可能沒有心情來接我吃飯了。
我倒覺得無所謂,中午去了警局食堂。
陳桐不敢苟同,搭著蕭九月的小甲殼蟲去市中心吃豪華餐,在此之前他拉著我去。
而我不想花太多錢吃一頓午飯,但又不想占別人便宜,再說吃別人十頓終歸要還一頓。
他們的一頓,會吃掉我半年的薪水。
蕭九月知道我的窘迫,她也沒有再強迫,帶著陳桐離去笑道:“等會給你帶零嘴。”
我看了眼食堂的菜,讓阿姨給我打了幾個葷菜。
餐盤裏的份量讓我心裏覺得異常滿足。
端著餐盤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剛塞了兩塊肉吃下,桌上就多出一瓶椰果味的牛奶。
我抬頭,愣了愣:“陳局。”
沒想到他也會來這兒吃飯。
陳深一如既往的穿著西裝,身為重案組的組長,聽說他今天和劉隊在外麵出任務。
是蕭九月負責的一件金融案件。
陳深坐在我對麵微微的垂著腦袋,他一雙修長的手拿著筷子在餐盤裏搗鼓。
我偏頭看了眼周圍的目光,覺得壓力山大!
副局長坐在我一個新人對麵吃飯是什麽意思?
陳深卻似沒有感覺似的,一直低頭沉默的吃飯。
他其實……沒有陳桐說的那麽冷漠。
他應該隻是不會和人相處。
或者說,偏偏對我溫柔。
比起後者,我更願意相信他不會和人相處。
陳深忽而抬頭,目光不解問:“怎麽不吃?”
哦,我吃。”
握草!怎麽感覺隨著他的節奏走!
我握緊筷子,低頭沉默吃飯。
我快速的解決,在他還未起身的時候連忙端著餐盤離開,回到辦公室後還緊張的不行。
看陳深的樣子,是打算賴上我了。
我用手敲了敲腦袋,可是一片空白。
我壓根就不記得有關於他的事。
陳桐吃了豪華餐回來給我帶了一大包的零食,甚至還給我打包了一些好吃的東西。
他將東西放在辦公桌上說:“說真的,除了你哥從未給人在飯店裏打包過什麽東西!就連自己的女朋友也沒有這待遇,你要怎麽感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