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鐵定削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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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深比任何人都通透的看明白一件事,而我卻恐懼的退後一步,目光無措的望著他。

    所有的心思都攤在他的麵前,我知道的以及我不知道的他都通通知道。

    陳深見我這樣,微微的閉了閉眼,嗓音略為難過道:“對不起,嚇著你了。”

    我搖搖頭:“是我矯情了,你年紀輕輕就是警局的副局長,這是你生存的本事。”

    陳深側過腦袋嗯了一聲,我好奇問:“陳局,你能多告訴我一些以前的事嗎?”

    能,但我現在有個會議,你陪我去嗎?”這時我才想起我們的目的是出差,隻是順道看崔醫生的,我居然將正事忘的一幹二淨了。

    那時候我並不知道陳深有意躲著我,他沒有回我的短信,甚至我想了解以前的事他都故作無意的跳過去,就好似他知道一些什麽事。

    陳深帶著我去北京警局,剛到門口就有一行人圍著他,他讓我在大廳裏等他就離開了。

    我低頭喝著茶水玩著手機,半個小時後卻接到段北庭的電話,我一怔按了通話鍵。

    他淡淡問:“在哪兒?”

    我答:“工作。”

    具體的位置。”

    我猶豫一會說:“北京出差。”

    嗬,有能耐了!跑那麽遠也懂不起規矩給我打聲招呼!”段北庭冷言冷語的諷刺:“怎麽?難不成有一個胸部以下全是腿的帥哥陪著你?”

    我無語望天,憑什麽要給他打招呼。

    段北庭,你消失三天都沒個解釋,我隻是正常的出差憑什麽要給你打招呼?”

    段北庭直接忽視我的問題:“地址給我。”

    我學著他的語氣諷刺問:“怎麽?難不成你要飛過來?”

    他再道:“地址給我。”

    我沉默,段北庭不耐煩的語氣道:“信不信老子找到你,鐵定削了你?”

    他火大的衝我發脾氣。

    而且還未等我說什麽,他就直接的掛斷電話,我怔了怔想,他總不會飛北京來吧。

    那時候我低估段北庭了,他說要削了我絕對不是氣話,而是赤裸裸的警告!

    陳深會議結束後陪我去吃午餐,吃過午餐以後就陪我在北京遊玩,也沒有提以前的事,哪怕我問上一句他都是簡單回答。

    快到晚上的時候,陳深帶著我去找崔教授,這次沒有撲空,崔教授在醫院裏。

    他看見陳深,慈祥的笑道:“白天的時候有個教授找我去學校救場子,所以耽擱了。”

    他還特意給陳深解釋緣由。

    陳深麵對其他人的時候都是冷著一張臉的,他搖頭:“崔教授,時運的情況我給你發過郵件,你看能不能對她進行一次催眠,刺激她大腦中的神經,讓她對過去的事有所感應。”

    我站在陳深身側,緊張的問:“崔教授,我這樣的情況有恢複的可能嗎?”

    你隻失憶了一年,是有間接性的,而且按照陳局的說法,你或許是被催眠的。”崔教授打開一盞昏黃的燈光照射我問:“這段時間有沒有一些零碎的場景在你腦海裏晃蕩?”

    我搖搖頭:“沒有。”

    正因為沒有,所以剛開始怎麽都不肯信陳深的話,甚至反反複複的去查證了好幾遍!

    你先躺著,我替你催眠。”

    崔教授提醒說:“第一次恢複的可能性不大,但或許會對你有一定的幫助。”

    我失落問:“不能恢複記憶?”

    做事都是循環漸進的,先試一試。”

    我哦了一聲躺下,望著昏黃刺眼的光芒,聽著耳邊有規律的鍾聲很快就失去意識。

    那一年接觸過的人猶如走馬觀花一般在腦海中掠過,我看見幾張熟悉的臉,段北庭,陳深,沈智,陳桐以及許多張陌生的臉。

    好多事情在腦海裏充斥可是醒來卻一件事都記不清,陳深問我:“怎麽樣?”

    我搖搖頭:“記不清。”

    陳深似鬆了一口氣一般伸手揉了揉我的腦袋,嗓音溫雅道:“記不清也算是好事。”

    記不清能算是什麽好事?

    那時我並不了解失去記憶的那年經曆過什麽,當後麵知道真相的時候卻讓我痛不欲生。

    陳深帶著我離開醫院,離開以前崔教授叮囑:“有時間可以再來一次,說不定有用。”

    到醫院門口我看見天上的落雪以及路上厚厚的積雪有些微怔,隨即取出手機看眼時間。

    我驚訝道:“陳局我睡了兩個小時。”

    嗯,你又哭又鬧的。”陳深勾唇笑了笑打趣道:“我聽見你喊我的名字了。”

    陳局……”我竟然在無意識中喊了他的名字。

    睡著的時候都知道喊我陳深,為什麽醒著的時候就不聽話了?”陳深不悅問。

    我伸手摸著自己的腦袋哈哈一笑,轉移話題道:“我還以為自己趕不上北京的雪,沒想到一覺睡醒就積了這麽厚一層了。”

    傻話。”陳深清淺一笑,語氣溫和的說:“附近有家中餐館不錯,我帶你過去。”

    陳深走在前麵,我跟隨在他後麵,路過一家雜貨店的時候,陳深進去買了一把黑色的傘,他打開撐在我頭頂解釋:“雪淋多了會感冒。”

    陳深雖然依舊冷漠,但卻異常的溫柔。

    而他的溫柔貌似隻針對我。

    磨蹭了一個小時吃了晚飯,陳深帶著我離開道:“在北京我有套公寓,我帶你過去休息。”

    我忙拒絕:“我住酒店就行了。”

    你一個女孩住酒店我不放心。”陳深撐著傘說:“我送你回公寓後我去住酒店。”

    他頓了頓,又說:“畢竟你現在有婚姻,我不願別人說你的閑話,你放心,我知道進退。”

    我心裏覺得暖暖的,他一直都在為我考慮,哪怕是未知的流言蜚語也要扼製在源頭。

    陳深,倘若我一直記不起來怎麽辦?”我走在他身側說:“段北庭說時幸是跳海而亡的,可是如果當時我真的跳了海,我有命活著嗎?可如果能活著,那當時又是誰救了我?”

    陳深一針見血問:“你覺的段北庭在騙人?”

    我搖搖頭,無措說:“我不知道,他騙我的事也不算少,陳深你知道時幸懷過孕嗎?”

    陳深忽的沉默了。

    我試探問:“真的懷過?”

    嗯。”

    我緊張的看著他:“那孩子呢?”

    阿運,有的事我能告訴你但有些事我卻隻能保持沉默。”陳深偏頭望著我,冷然道:“段北庭出現在你身邊自有他的打算,所以有的事是不需要我這個外人參與的,而我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解除你的疑惑以及幫助你恢複記憶。”

    外人……”

    他稱自己是外人。

    無論是曾經還是現在你選擇的都是段北庭,所以我充其量隻是一個外人。”陳深默了默,解釋說:“我不是在責怪你,而是有的事不能借著我的口說出去,段北庭會告訴你答案的。”

    陳深,你的意思是五年前我大多的時間都和段北庭糾纏在一起的,所以……失去記憶的那段無論是好事還是壞事都是和他息息相關的?而且從目前的情況看,貌似都是壞事。”

    阿運,也有快樂的事。”

    我終於明白陳深的意思,麵對我的疑問他會解答,但遇到更深層次的問題,他會坦誠的說,他知道,但不能借著他的口告訴我。

    我要知道答案隻有兩個法子,一個是自己恢複記憶,一個是段北庭親口告訴我。

    再則就是還知道這些事的人。

    比如沈智,比如陳桐。

    知道在陳深這裏問不到更有用的信息,索性我放棄沉默的跟著他身側,直到他停下腳步的時候我才抬頭不解的看向前麵。

    一件長直膝蓋的衣服,裏麵兜著一件白色的圓領毛衣,帽子上麵也有一層厚厚的白色毛領,讓他看上去格外的純淨美好。

    但眼前這個純美的男人此刻卻冷著一張臉看向我們,眸心深沉且不見底。

    我心裏覺得震驚,沒想到他真的大老遠的從那邊飛過來找我,我突然想起他白天打的電話,他說:“信不信老子找到你,鐵定削了你?”

    難不成他大老遠飛過來就是削我的?!

    段北庭吩咐:“時運,過來。”

    我現在過去就真的是傻逼,段北庭看我站著不動怒極反笑:“乖,別讓我說第二遍。”

    段北庭,時警官是跟著我出差的。”這時陳深開口,他冷漠的語氣道:“既然你來了,那我走了。”他深知段北庭的脾氣所以為我解釋。

    說到底他隻是不願我為難。

    陳深一直都在為我考慮。

    我望著他離去的方向有些啞然,當年他和我到底發生過什麽事呢?我真的喜歡過他嗎?

    怎麽?舍不得?”段北庭冷聲諷刺,我收回目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繞過他走在前麵。

    身體突然被人從後麵推了一下,我臉朝下的倒在雪地裏怔住,隨後反應過來將段北庭一腳踢在雪地裏,他坐在雪地裏也一怔。

    後來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們兩個加起來快五十五歲的人了卻在大街上打鬧起來,到最後我氣喘籲籲的躺在雪地裏,躺在他胳膊肘裏。

    段北庭喘著氣問:“對我發什麽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