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段北庭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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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深怔了怔,半晌道:“嗯,有過那麽一回事,年輕的時候大家都挺講義氣的,所以一起做過誓,無論以後誰出事大家都會盡全力擔著,他們幾個今下午一起出現應該是兌現誓言,段振東原本該到的,隻是人在國外。”
我忽而很羨慕沈慧,有這麽多人替她擔著,哪怕她平時那麽作,那麽令人討厭。
我望著陳深問:“這誓言你不履行嗎?”
我打小就與誰都不合,那時候他們承諾誓言時剛恰巧我在現場所以他們算了我一個人頭,其實你不問我都忘了這事。”
嗯,勉強算段北庭說的真話。
但是又有什麽用呢?!
陳深說:“即使記得也與我無關。”
我問:“為什麽?”
我擔著她,你會難過。”
陳深淡淡的語氣解釋說:“原本你就勢單力薄,我再偏袒沈慧的話你心裏會絕望的。”
這些段北庭難道考慮不到嗎?!
不,他考慮的到,隻是忽視罷了。
甚至讓我別無理取鬧。
我順過陳深的筆和紙寫下辭職信,交到他手中說:“麻煩你幫我轉交給人事部。”
陳深接過,修長的手指拿著信封,嗓音猶如清風徐來,“你先辭職,我隨後就到。”
我……”
陳深阻止我說:“陳桐一直抱怨我對陳家撒手不管,就連我的父親也在督促我辭職回到陳家,現在遇上沈智的事恰好是個時機。”
他道:“阿運,我沒有偉大到為了你不顧一切,我隻是在剛好的時間做對的抉擇。”
陳深在消減我對他的愧疚與感激。
離開陳深的辦公室我有些迷茫,索性自己打車去了醫院找到治療中的蕭九月。
我將警局發生的事全部告訴她,她虛弱的笑了笑:“她沒有蕭柔那麽容易對付。”
是的,沈慧背後的勢力很強大。
我有些無措,蕭九月安慰我說:“賤人自有天收,我們現在應該操心孩子的事。”
她的孩子五個月了,我的孩子四個月,都是同一年將要出生的寶貝。
我的確不應該再操心沈慧的事,也的確不應該和段北庭置氣,我的重心應該是我肚子裏的小東西,而不再是那些糟心事。
蕭九月臉色蒼白道:“我接下來應該沒有多餘的精力管沈智的案件,所以我過些時間會將它移交給總檢,然後辭職專心養胎。”
蕭九月精致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血色,眼睛裏也沒有明亮的色彩,她伸手拉著我的手心,虛弱道:“時小運,等我離開以後我會將蕭家的股份留給你,等一諾長大後你再轉交給他。”
我心裏恐懼,忙握住她的手心道:“你胡說什麽?!你就不怕我吞了蕭家?”
蕭九月柔柔一笑,語氣輕輕道:“傻瓜時小運,你是時琛的妹妹,是我兒子的姑姑,又是我蕭九月這輩子唯一真心交過的朋友,我將蕭家交給你是我唯一的選擇,再說你吞了便吞了吧,反正以後我家一諾也要你來養。”
你個傻丫頭別胡說八道!”
我瞪著她說:“你會好的。”
蕭九月微微一笑略顯傾城,病態的傾城,她說:“我隻是提一嘴,還有蕭家最近這段時間在往北京轉移大本營,大概在我臨產前就會結束,等那時我就將蕭家的股份轉讓給你。”
你別胡說,我也不會要你的蕭家。”
時琛說等我磨煉以後繼承時家,蕭九月說等她臨產以後讓我接手蕭家。
那他們呢?
他們又做什麽?!
我鬆開蕭九月的手說:“你自己的兒子你自己帶,你蕭家的事業你自己管!”
好。”蕭九月說。
在醫院陪了一會蕭九月後正打算離開,沒想到在走廊上遇見浩浩蕩蕩的一列人。
沈慧、宋伽南、宋靳、沈慧以及段北庭,還有一個我並不認識的中年婦女。
沈慧看見我頓住腳步,她微笑著問:“將我送進警局的感覺怎麽樣?開心嗎?”
被人當猴耍,能開心嗎?!
我斜眼望著她,正眼看著段北庭緘默。
中年婦女忽而出聲問:“她是時運?”
中年婦女很儒雅,至少看上去儒雅貴氣。
沈慧笑著答道:“阿姨,她就是時運。”
她突然咒罵:“蠢東西,見著我冷眼看著沒有一丁點的禮貌,北庭怎麽娶了你這樣的女人?你這樣的掃把星一直禍害著我的兒子!”
嗬,我一臉懵逼!
她就是段北庭的母親嗎?
一張口就開始罵我。
我從冷淡的段北庭臉上收回視線看向她,隨即微微一笑說:“段先生沒有帶我見過他的父母,所以我不認識你是很正常的事,你剛可以自我介紹,我也可以按照小輩的規矩喊你一聲媽,但你直接出言咒罵我卻是怎麽回事?”
她直接臉色一沉:“呸,你也配喊我媽?”
段北庭開口阻止:“媽,她是我妻子。”
你不說還沒事,你一說我就生氣,你看看她這模樣,有什麽值的你看上的?”
段北庭冷聲道:“媽,這是我的事。”
我看見沈智的臉色很蒼白,她大概很不能理解段北庭為什麽一直在他母親麵前維護我。
他的母親冷言道:“北庭我先警告你,你爺爺是絕對不允許她進段家的,你最好跟勾引你的這個狐媚子斷個幹淨,以後少和她來往!”
她真的挺不錯的,我丈夫的母親,我孩子的奶奶在我討厭的宋伽南、沈慧以及沈智麵前將我的自尊打擊的渣兒都不剩。
而我的男人輕描淡寫的給他母親解釋幾句就完了,沒有多餘維護我的意思。
我忍了忍酸楚的鼻子,忍住心裏的難受正欲自己懟回去,走廊拐角的另一側出現一個穿軍裝的男人,他淡淡問:“要一起離開嗎?”
我認識他,他叫薄時。
薄光的哥哥。
所有人因為他的這句話將視線落在他的身上,宋伽南忙道:“薄長官怎麽在這兒?”
沈慧也殷切問:“是薄時小輩啊。”
從所有人的眼神中,幾乎大家都認識他。
薄時的一雙長腿繞過他們停留在我麵前,垂眼望著我,嗓音輕和的問:“一起離開嗎?”
我說:“嗯,好的。”
目前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薄時忽而側過身子,冷漠的嗓音對沈慧提醒說:“我記得我們薄家沒有你這麽一個長輩,我什麽時候成你的小輩了?”
不輕不重的聲音,猶如威脅。
沈慧臉色蒼白,但也不敢再接話。
薄時伸手脫下自己的軍裝搭在我的身上,輕聲說:“我們走吧,我送你回家。”
我轉身之際看見段北庭冷漠的目光。
冷漠的目光中帶著一絲諷刺。
我也覺得諷刺,最後盡力維護我的竟然是一個小我五歲的年輕人,而不是他。
坐進薄時的軍用車,我將衣服還給他感激說:“謝謝你剛剛的解圍,你怎麽在那兒?”
路過看一個朋友。”
薄時漠然的語氣,又說:“替你解圍,隻是因為櫻桃兒說你是她的朋友。”
哦……薄家真護短啊。
謝謝你們。”我說。
薄時沉默的將我送回家,我下車後聽見他問:“櫻桃兒喜歡的男人喜歡你對嗎?”
薄時抬起的目光很冷漠。
我如實的嗯了一聲,薄時忽而勾了勾唇說:“繼續這樣,櫻桃兒從小到大想要的東西都能得到,現在遇到一個得不到的要多挫挫她的傲氣,讓她明白天有多高海有多廣。”
我:“……”不知道怎麽接這話。
薄時丟下這話就離開了,我回到公寓後就將門外的密碼鎖改了密碼。
剛想關門結果被人伸手拉住抵在牆上,我抬眼看見段北庭陰沉著一張臉。
他沉呤問:“怎麽認識薄家的人的?”
我坦言:“出任務,搭過順風車。”
聞言段北庭鬆開我,他低頭看了眼門鎖,低聲問:“為了防止我,連密碼都換?”
錯的是你。”我淡淡的說。
我已經無力再同他爭執了!
我有我的難處,運兒。”段北庭伸手撫摸我的臉頰,輕聲說:“我從未想過對你隱瞞什麽,所以更坦言的解釋,你還要怎麽樣?”
段北庭問,你還要怎麽樣?
我能怎麽樣?!
我笑了笑:“沒事。”
你在生氣。”段北庭肯定的說,他頓了頓又道:“剛那是我的母親,她說的話的確過份,但我私下會和她談的,以後別再見她就行了。”
我無力說:“段北庭,我隻是暫時的想不通,你現在別理會我,我隻想進房間睡一覺。”
我丟下他回房間,他跟隨在我身後溫和的語氣說:“你睡吧,我等會給你做晚飯。”
我沒有搭理他,直接躺下睡覺。
感覺他替我理了理被子,我沒有睜眼反而翻了個身背對著他,一會就進入夢中。
在夢裏的我很難過,卻不知道在難過什麽,總感覺有什麽東西堵在心裏。
那抹東西,名叫失望。
我對段北庭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望。
他沒有想象中那麽愛我。
這是我今天得到的答案!
哪怕我同他經曆了這麽多風風雨雨。
迷迷糊糊之中我聽見一陣鈴聲,我睜開眼看見備注,立即按了通話鍵擱在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