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見到鬱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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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的應該是時琛。
我沉默,沉默等於默認。
宋靳忽而頹廢道:“我就想陪陪她,也沒有旁的意思,你怎麽跟防什麽似的防我?”
我低聲說:“宋靳,她有自己的世界。”
那個世界裏恰好沒有宋靳的身影。
宋靳沉默,他送我到樓下時語氣堅定的說:“時運,你要老子放棄蕭九月,這事別說門了,縫都沒有,我跟她死耗著了。”
宋靳離開以後我給時琛打了電話,他將自己公寓的地址和密碼都發了過來。
我打車去了他的公寓。
打開門的那一瞬間看見北歐的風格,我的心情有淡淡的好轉,我到廚房給自己煮了一碗麵條吃下就去時琛的臥室睡覺。
時琛的臥室很大很簡單,隻有空蕩蕩的一張床,床也大的離譜,是白色的被套。
我鑽進被子裏蓋住自己,聽著外麵的雨聲漸漸的入睡,再次醒來身旁坐著時琛。
時琛見我醒來,他伸手替我理了理被角聲音關懷的說:“你生病了,在發燒。”
我伸手探了探額頭,的確有些滾燙。
但我身體一向是鐵打的,也沒什麽大問題。
沒事。”我關心問:“蕭九月怎麽樣?”
剛送她回家睡下,等會再過去照顧她。”時琛偏頭看了眼窗外的雨說:“我心裏不踏實。”
我好奇問:“怎麽了?”
運兒,你是不是隱瞞著我什麽?”
我怔住,故作不知問:“我能隱瞞你什麽?”
時琛不再問,他叮囑說:“我這兩天應該不會回家,你就安心的住在這裏。”
謝謝大哥。”
嗯,我先離開了。”
時琛離開以後我心裏覺得難受,有些事我的確隱瞞著他,可是又不能告訴他。
在愧疚中我迷迷糊糊的又睡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窗外下的雨更大了,我起身去浴室洗臉隨後去廚房下麵。
吃了一大碗麵條我心裏覺得難受,索性又回臥室躺下,但是躺下以後意識越來越清晰,直到後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接下來的兩天我都待在公寓裏過著迷迷糊糊的日子,還是時琛回家以後將我送去了醫院,我眯著眼虛弱的聲音問:“哥哥,我在哪兒?”
他輕聲說:“生病了,在醫院呢。”
我又說:“哥,我心裏很難受。”
我知道,運兒。”
時琛握住我的手,在我耳旁低聲說:“哥哥心裏也難受,所以能理解你的感受,但無論再怎麽的難受,為了孩子你都不能糟蹋自己。”
我沒有糟蹋自己。
我隻是覺得活的沒有意義。
很絕望。
時琛陪我在醫院輸了液後就打算帶我回家,但一下床身子就軟了,我尷尬的對時琛說:“躺在床上睡了幾天,骨頭都軟了。”
時琛笑了笑:“我抱你。”
他彎腰打橫抱起我,我伸手勾住他的腰將腦袋依偎在他的懷裏,時琛說:“你比九月重。”
我責怪的語氣道:“不帶你這麽評價的。”
時琛笑說:“我也就評價我家運兒。”
越了解時琛,他越暖心。
時琛笑著說:“說起來也是遺憾,時家我就這麽一個妹子,結果從小就沒有被寵在手心裏,以至於到現在養成你這麽一個固執堅強的性格,有什麽事都不願意依賴時家。”
我趴在他的懷裏,笑著說:“我怎麽沒有依賴時家?我有什麽事還不是指望你。”
是啊,你必須得依賴我。”
時琛默了默道:“畢竟我是你大哥。”
時琛抱著我出醫院,結果在門口撞上段北庭,應該說不上是撞上,看樣子是有備而來!
他冷眼的看著我,問:“回家嗎?”
我向他伸開手,笑說:“回。”
見我這樣的動作,段北庭攏著的眉頭鬆弛下來,他伸手從時琛的手中將我抱進懷裏。
我對時琛擺擺手說:“你去照顧九月吧。”
時琛頓了頓,轉身離開。
等時琛離開以後,段北庭低聲問:“他為什麽抱著你?還有這兩天你去哪兒了?”
我發燒了,時琛在醫院照顧我。”我盯著他笑著問:“時琛抱我難不成你吃醋了?”
段北庭冷冷的問:“你覺得呢?”
我覺得呢?
與我有什麽關係嗎?!
段北庭的氣息還是那麽的熟悉,卻令我感到煩躁,我忍了忍還是伸手抱住他的腰。
在孩子還沒有生下以前,我願意委曲求全。
段北庭將我帶到了他的公寓,他將我放在床上伸手探了探我的額頭。
我說:“不燙了。”
段北庭嗯了一聲,隨後起身離開。
等他離開以後我就閉著眼睛睡覺,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下午的時間了。
我睜開眼聽見外麵說話的聲音。
是孩子的聲音。
我忙起身打開門看見小小的人兒坐在沙發上玩遊戲,我手放在門把上,啞著聲音小心翼翼的喊道:“清辭,你怎麽有時間過來了?”
段鬱年抬頭,濕漉漉的眼睛很明亮,隨即跑過來一頭紮進我的懷裏,委屈的哭著道:“我很想媽媽,但祖父天天將我關在家裏不允許我亂跑,而且段北庭也不回家接我!”
我蹲下身伸手摸著孩子的臉,將他抱進懷裏說:“清辭,媽媽很想念你,對不起。”
門突然被打開,我望著身姿挺拔而立、眸心沉沉的段北庭,伸手撫摸段鬱年的腦袋,眼睛盯著他承諾說:“清辭,以後你會和媽媽住在一起的,還有妹妹,我們會在一個家生活。”
段鬱年,別賴著你媽媽。”
段北庭將段鬱年從我的懷中拎走,說:“我們去給媽媽做晚飯,你問她想吃什麽。”
段鬱年伸手抹著眼淚問:“媽媽想吃什麽?”
我笑著說:“你做的都可以。”
段鬱年忐忑的聲音問:“那我給媽媽做了飯,媽媽晚上會跟鬱年睡覺嗎?”
我笑了笑,伸手捏他的臉:“會。”
段北庭深深的望了我一眼,隨即帶著段鬱年去廚房做飯,他們兩父子做的飯很好吃,但我沒有什麽胃口,動了兩筷子就放下了。
段鬱年見我吃的少,他立即起身去廚房拿了一瓶牛奶塞進我手心裏說:“這個補身體,媽媽胃口不好就喝牛奶,別餓著妹妹。”
小家夥很懂事,我心裏暖暖的。
我將吸管插上,抬頭看見段北庭的視線。
我疑惑的問:“看我做什麽?”
他問:“飽了?”
我解釋說:“沒胃口。”
段北庭嗯了一聲也沒有強迫我。
吃了晚飯以後段北庭吩咐段鬱年去洗碗,段鬱年年齡小對於洗碗這事實在不上手。
但好在段北庭會教他。
待他們收拾了廚房段北庭就抱著段鬱年去洗澡,我也回到房間裏的浴室泡澡。
穿上睡衣出去時看見段鬱年正在床上亂跳,一旁的段北庭正在翻閱故事書。
我走近伸手抱著孩子,他摟著我的脖子眼睛一眨一眨的望著我,我輕聲問:“要睡了嗎?”
還早,我要和媽媽聊天。”
我坐在床上將他小小的身體抱進懷裏,柔聲問:“想和媽媽聊什麽?”
段鬱年抬著腦袋問:“媽媽愛爸爸嗎?”
我脫口而出道:“愛。”
愛這個字在段北庭的口中很廉價,所以脫口而出又如何?說愛又如何?
誰他媽會當真?!
他又問:“那媽媽愛鬱年嗎?”
當然,肯定會愛鬱年。”
他追問:“比愛段北庭還愛?”
小孩子喜歡一較高下,我抬眼望著段北庭威脅的目光,我笑著說:“嗯,你是我兒子。”
段鬱年又亂七八糟的問了我一些問題,我細細的回答最後被段北庭直接吩咐:“睡覺。”
段鬱年睡在我們的中間,待他睡下後我在他額頭上落了一個吻,段北庭輕飄飄的語氣傳來問:“你會在我睡著的時候吻我嗎?”
我笑說:“孩子的醋你也吃?”
段北庭雙手穩穩當當的將段鬱年抱起來放在他的背後,他伸手摟住我的腰低頭用唇瓣攥住我的呼吸,我覺得惡心趕緊推開他嘔吐。
我用紙擦了擦嘴巴,回頭看見沉著臉的段北庭,我笑著解釋說:“懷孕很正常。”
我又故意吩咐:“替我捶捶背。”
我背對著他,良久段北庭的手掌貼住我的背脊輕輕的按摩,我忍住酸楚的眼眶心裏覺得委屈,我明白我和他再也回不去了。
段北庭再也不是我的良人。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沈慧。
為了幫助沈慧得到陳深。
那他的好處又是什麽呢?
還有那份協議書已經過了法律程序。
其實我和他在法律上已經不再是夫妻。
半晌,耳邊傳來聲音:“睡了麽?”
我輕聲道:“嗯,睡了。”
段北庭伸手將我摟入懷裏,詢問:“前幾天我聽陳桐說,你沒有在警局上班了?”
我答:“嗯,辭職了。”
他又道“聽說陳深也辭職了?”
我辭職隻是覺得自己無論如何的努力,都不可能將真相還原,更何況那件案子關乎自己?既然沒有那個本事還原真相,即使想還原真相也會被有能力的人阻攔,那我做這個警察就沒有什麽意思,所以還不如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