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絕望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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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震驚,恐懼萬分的瞪著沈慧,就猶如她是地獄處來的惡魔,扼住了我的喉嚨,讓我的呼吸無法順通,難受的快要停止呼吸。
我祈求問:“你不會的對不對?”
她不會再像五年前那般對我,讓我再次麵臨絕望,可是仔細一想除了她也沒人再會害我。
沈慧是我命中的克星。
她淡淡的語氣道:“我會給你和孩子生機,我會讓陳深和段北庭兩個男人做選擇,倘若陳深再次選擇你,以後隻要我沈慧活著的一天絕對沒有你的好果子吃,當然倘若段北庭亦選擇我,我這輩子與你的恩怨也算到頭了。”
沈慧太貪心,她希望兩個男人都救她!
我恍然問:“那誰救我呢?”
下麵是波濤的大海,眼前是惡毒的女人,我再動一步她就會拉著我跳下去。
沈慧殘忍道:“自救。”
我心裏猶如雷霆大雨滂沱,想脫離她的掌控卻發現她的力道大的驚人。
我突然記起沈智以前輕而易舉的將我扔了過肩摔,沈家的千金其實都會兩手。
說不上厲害,但是比我強。
就這樣僵持了十分鍾,我遠遠的看見西裝革履的段北庭,他的眼眸深處是極致的陰霾,而他的身側是清雋的陳深。
陳深身後是薄光陳深以及薄時。
在沈慧的算計下,大家都湊齊了。
沈慧鬆開我的手腕低聲在我耳旁說:“你倘若敢動一步,我立即抱著你跳下去。”
她的威脅字字清晰。
我距離她一個拳頭的距離,也不敢輕舉妄動,隻得將求助的目光看向來人。
段北庭站在我們五米開外,緊鎖著眉頭,聲音冷冷的問:“沈慧你要做什麽?!”
語落段北庭向前一步,沈慧猛的攥住我的手腕,身體在斷崖處晃了晃,我下意識抓緊沈慧,看見她紅著眼道:“五哥,不許再往前走!”
段北庭冷言吩咐:“放開她!”
沈慧祈求:“五哥,讓我同阿深說說話。”
她的眼中,至始至終隻有陳深。
陳深垂在身側的手掌攥緊了,他目光淡淡的看向沈慧,溫和道:“放開她,一切好說。”
隻有因為她你才會用如此緊張、溫柔的語氣和我說話,阿深……”沈慧的眼淚跟不要錢似的流下來,悲痛的聲音問:“你說放開她一切好說,那你願不願意考慮和我在一起?”
陳深鎖著眉頭,目光淡淡的望著她,但他的眼眸深處卻看不見她的影子,隻有那抹白色的、搖搖欲墜的身影,那個身影就是我。
在陳深的眼中,我看見了那樣的自己。
薄光從陳深身側走出來伸手按住他的胳膊,挑屑的目光看著沈慧,答:“不會,即使你將時運推下去陳深也不會考慮和你在一起,有本事你就推,隻要時運下去在場所有的人都會跟著跳下去救她,而你……沒人會在意你的死活!”
薄光大概是最見不得威脅人的人。
索性硬氣回擊!
沈慧迷茫的問:“我在和阿深說話,你又是誰?”
她的神情呆滯、無措,似隻要一個答案。
陳深歎息:“我不會說謊,你知道答案。”
他頓了頓,又緊張的說:“我不願阿運有一絲的危險,但又不願欺騙你……你一直知道答案。”
沈慧呆滯問:“近二十年的時光流年,我等了一年又一年你都不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陳深答:“沈慧,你看錯了人。”
好一句我看錯了人!”沈慧笑,笑的不知所措,她忽而瞪著我:“陳深,倘若你選她,這輩子……這輩子傾盡我的能力我都不會放過她!當然前提是倘若她能好好的活著!”
沈慧一用力,我就像斷了線的風箏掉入斷崖,那一瞬間我看見段北庭猶豫的神色。
在掉入海裏的那一瞬間,我看見第一個跳下來的是段北庭,接著卻是薄光。
隨後猶如下餃子一般,陳深、陳桐、薄時都跟著我跳入了波濤蔚藍的大海。
我伸手捂住肚子有些後悔曾經沒有學習遊泳,在沉下去的那一瞬間我多麽期盼段北庭的手勢是向我遊來,我在海裏掙紮道:“救我。”
救我,段北庭。
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別讓我的心死在絕處。
可是我突然又覺得自己好笑,段北庭怎麽會救我?他遊的方向是沈慧那邊啊。
海水很不平靜,碩大的海浪一層一層的席卷,我絕望的伸手捂住肚子看向離我很遠的人,薄光咬著牙向我而來卻被海浪衝開。
而薄時和陳桐掉入的地方卻是沈慧附近,他們距離我太遠,唯獨陳深離我很近。
但薄光受著重傷,最危險的不僅僅是我。
海水漫過我的眼睛,我閉著眼沉入水裏盡量的保持著平靜,肚子裏的感覺很強烈,孩子在抗議,兜兜的求生欲望很強。
但我知道,她很難活著了。
她的母親也很難活著了。
一時間,陷入昏迷。
被海水嗆的,也是心傷絕望。
再次醒來時是在病房裏,窗外是潮濕的陰雨天,是陰沉的天空,是陰沉的氣息。
我偏轉眸子隨後似想起什麽立即伸手捂住肚子,耳側傳來聲音道:“孩子還在。”
我猛的偏頭,看見精神頹靡的陳深。
我驚喜,輕聲問:“我睡了多久?”
三天,從山東直接轉到烏鎮。”
這裏是烏鎮?”
嗯,適合你修養。”
我問:“那天你救的我?”
陳深低落道:“嗯,我救的你。”
我擔憂問:“薄光現在如何?”
……”陳深沉默了。
我眼圈一紅問:“她現在怎麽樣?”
薄時和陳桐將她從海裏撈起來時已經停止了呼吸……薄時給她做人工呼吸,人雖然當時沒事,但傷口感染一直處於昏迷,現在已經轉移到美國治療,具體的我也不清楚。”
段北庭選擇了沈慧,陳深選擇了我。
我當初有多愛段北庭現在就有多恨他。
而薄光……說不上恨,可能會絕望吧。
沒有無心比較,隻是恰好發生,隻是讓她恰好的看見了陳深對我的執念。
突然,我覺得自己很愧疚她。
我說:“陳深,她喜歡你。”
我知道,但這是她的……”
陳深怎麽也說不下後麵那個字!
我們都沉默了半晌,許久陳深才說:“當時在威海醫院宣判的時候我讓醫生隱瞞了孩子的事,所以段北庭還不知道孩子還活著。”
陳深默了默說:“你一直昏迷不醒,所以我沒有讓他見你,我是直接開車將你送到了烏鎮。”
我問:“我能在這裏生下兜兜離開嗎?”
嗯,我是有這個打算。”
陳深又陪了我兩天,才說:“聽陳桐說薄光一直昏迷不醒,我可能需要去一趟美國。”
我笑著說:“嗯,她需要你。”
阿運,你不必說這些話塞我的心。”陳深臉色冷冷的,隨後說:“我隻是欠了她了。”
欠了她的是我,倘若你抱著這個心思,恐怕薄光是不會待見你的,畢竟我的事憑什麽要你還?要你這個她喜歡的男人還?”
陳深一怔,我又說:“她是個好女孩。”
阿運,她是個好女孩隻是不適合我。”陳深勾了勾唇,淺笑道:“我知道自己要什麽。”
陳深離開烏鎮去美國,整個烏鎮也就隻剩下我一個人,在孤寂的日子裏我反複的將那天的絕望拿出來琢磨,令自己情傷。
隨後的幾天我聯係上時琛,他先替我運轉了時年,也將公司暫時交給易捷打理。
在那邊穩定以後,時琛來烏鎮陪我,他冷哼道:“以後定會讓段家以及段北庭嚐到苦頭!”
我搖搖頭,拉著他的手走在烏鎮河畔處,平靜的語氣說:“我隻想向沈家報仇。”
我和他在法律上早已經不是夫妻,所以他沒有守著我的道理,但我卻恨死了他。
恨歸恨,隻是心裏恨。
時琛道:“等生下兜兜,我們回北京。”
北京離不開你,而且九月也離不開你。”我笑了笑說:“你回去陪她,別擔憂我。”
說起蕭九月,時琛眉頭一皺,嗓音顫抖道:“提起九月,有件事令我很上心。”
我好奇問:“什麽事?”
她的身體很差勁,但醫生總說沒事,問的多了醫生就說是心緒引起的鬱結。”
那個主治醫生應該是被蕭九月買通的。
我解釋說:“她最近發生了很多不如意的事,心裏鬱結很正常,你多陪陪她。”
時琛默,神色很擔憂。
時琛在烏鎮陪了我兩天就回北京了,而陳深去了美國足足半個月才回烏鎮。
他見到我的第一句就是:“她昏迷了。”
薄光竟然昏迷了近二十天。
我恐慌:“有說什麽時候醒嗎?”
陳深搖頭:“聽說不易。”
我緘默,後來的半個月才打聽到薄光的消息,聽說是醒了,但一醒人就消失了。
按照薄家的說法是隨著小叔出任務了。
但……我知道,她是散心去了。
薄光的心裏開始漸漸有了憂愁,而這份憂愁是那天跳海的時候陳深帶給她的。
恐怕很難化解了。
說到底是我的錯,是我讓陳深為難了。
該怎麽化解薄光心中的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