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陳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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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突然想起段北庭曾經說的,他說我一直都耗著陳深的時間,說我已經耗了七年了所以也不存在接下去的幾年。

    現在一想我很愧疚。

    我的確耗著陳深,可是……身邊除了他也沒旁人能隨時隨地的放下一切陪伴我。

    到愛爾蘭我立即跟著姑姑給的地址去了醫院,在嬰兒室裏以寒正在輸液。

    她的小臉略顯蒼白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以寒很漂亮——隨著段北庭的深邃雙眼皮、濃密長睫毛以及一雙漆黑猶如包裹星辰的眼睛。

    她的臉長的很漂亮很令人歡喜。

    三個多月的孩子簡直逆天。

    但這就是我的以寒所以我覺得理所當然,我在門口等了兩個小時醫生才從裏麵將她抱出來放到我的懷裏,我小心翼翼的抱著生怕有一絲的不穩,陳深見我這樣無奈的笑道:“醫生說以寒的燒退了,你也不必如此的惶恐。”

    我就怕啊,陳深。”

    我心裏酸楚道:“將她放在這麽遠的地方每當她生病時我都不能第一時間的陪在她身邊,而且她還這麽小我卻不能陪伴她長大。”

    陳深從我懷裏接過孩子,嗓音柔和道:“以寒會知道你的難處的,她會理解你。”

    陳深的身體很挺拔,寬厚的胸膛將以寒抱在懷裏顯的孩子很小,他微微的垂著腦袋伸出手指逗弄著以寒,而以寒卻咯咯咯的笑了。

    我想倘若是段北庭抱著孩子的話他應該會多一份小心翼翼和緊張忐忑。

    畢竟這是他心心念著的閨女。

    我和陳深將孩子帶回愛爾蘭家,姑姑看見說:“剛提前離開醫院去給兩個孫兒弄轉學資料,所以也就沒有等到你們,以寒怎麽樣了?”

    以寒燒退了,明天還要去醫院複查。”陳深抱著孩子坐在沙發上逗弄,我問姑姑道:“兩個侄兒具體什麽時候去美國讀書?”

    應該就這兩個月。”姑姑無奈的語氣解釋說:“我原本想帶以寒去美國照顧他們,但兩個孩子覺得我多事所以我就留在愛爾蘭,等以寒到讀書年齡時我再跟去美國照顧那兩小子。”

    我覺得他們巴著去美國就是想要人生自由,給他們幾年的自由空間也是好事。”

    聽我這樣說,姑姑笑道:“的確,你表姐也是這樣說的,她讓我將那兩個孩子放養。”

    姑姑說完又道:“鄰居都誇以寒長的漂亮,你表姐帶去聚會朋友們都羨慕,所以她現在的一大樂事就是帶著以寒去見她的朋友。”

    表姐的朋友都是搞政治的,在愛爾蘭都有一定的政治地位,從小耳濡目染對以寒倒是一件好事,能夠樹立她正確的三觀。

    那天晚上陳深突然溫柔的問我說:“你記得以前嗎?你生病了就喜歡賴著我。”

    我一怔,呆滯的望著他。

    陳深抱著以寒溫柔的語氣說:“阿運,我很羨慕段北庭,羨慕他愛的人一直愛著他,羨慕他兒女雙全,而我卻什麽也沒有。在沒有以寒以前我並不覺得有什麽,但望著她一雙猶如星辰般綻放璀璨的眼睛我就開始想很多的事,我想要一個會愛著我的女人,我想要一個能夠叫我父親的孩子,我開始貪心的想要很多。”

    陳深,對不起。”

    至始至終是我拖累他了。

    陳深的手指撫著以寒的臉頰,他低頭望著她歎息一聲,嗓音低啞道:“你一直都在湊合我和薄光,其實你並不知道我曾經有那麽一瞬間的想要和她在一起,隻是……阿運,她身背信仰與榮耀,她心率真又深沉,她比我小十一歲,她適合任何人都不可能適合我。”

    你在害怕?”我按耐住心中的喜悅,輕聲問:“陳深你是喜歡她的對嗎?你隻是覺得自己配不上她?你隻是怕自己耽擱她?”

    陳深搖頭,了然道:“她和年輕時的你一般,她爭強好勝但並不懂的愛情,她隻是一味的憑借著自己的喜好想要征服他人,倘若我露出一絲一毫的臣服,薄光是會遠離我的。”

    我驚訝:“怎麽會?”

    她會的,薄光年齡還小。”陳深將以寒放在嬰兒床裏,聲音淡淡道:“我了解她。”

    我大概明了,陳深孤寂了三十一年所以現在是願意找一個女人的,而剛好他的身邊出現了一個令他感到愉悅的姑娘,隻是那個姑娘站在光芒的最頂端,令陳深感到怯意。

    陳深是個特別冷漠又清高的男人,他孤僻的厲害又無所謂的厲害,看沈慧追他近二十年無果就知道他是多麽的鐵石心腸。

    但他又暖心的厲害,對自己認同的人他又溫柔以待到不行,這點我深有體會。

    我該慶幸,陳深終於開始對其他人有想法了,所以我會竭盡所能的幫他得到薄光。

    薄光和陳深之間,我就怕陳深一直拗著,現在他說出這番話我心裏開心的不行但又替他感到委屈,其實他那樣的男人,一個不亞於段北庭、薄時的男人,他不該這般看低自己。

    看來他是真的在意了。

    正因為在意才覺得自己不配。

    回國後已經臨近薄家的招標,薄光也難得的在北京溜達,她打電話約我見麵。

    我見到她麵就笑問:“怎麽在北京?”

    我爸非得讓我留在北京。”薄光雙手撐著下巴,眼睛無奈道:“他現在想甩手以後一心一意的陪我媽,所以暗自選著能接盤薄家的人,我哥是打算留在部隊的,而我大姐又嫁了人有了孩子,現在薄家就剩我一個人活潑亂跳著……他把他那雙毒辣的眼睛放在了我這裏。”

    薄光說的這些事我先前有了解,薄家遲早都歸她接手,隻是時間問題罷了,薄音讓她晃蕩了幾個月已經是給她最大的耐心!

    我笑說:“那你怎麽想的?”

    能怎麽想?”薄光攤開手,眯著眼笑道:“我已經聯係了小叔的戰友,晚上他就開車來北京接我,等我逃脫了就去愛爾蘭看以寒,接著就在非洲遊蕩等我爸派人來抓我。”

    雖然你爸遲早會抓著你,但你先隨著自己的心玩吧。”我想起在愛爾蘭時陳深的話,猶豫許久才問:“你現在對陳深是什麽想法?”

    能有什麽想法?”薄光無所謂的語氣道:“他喜歡的又不是我,我又不能一直巴著他。”

    薄光在感情上並不是一個死纏爛打的人,但或許就是這種態度讓陳深猶豫不定。

    我猶豫道:“其實我個人覺得你這樣是永遠追不到陳深的……我並不是說你差勁,而是陳深的性格太孤僻冷漠,也太保守傳統,倘若你要追他你得讓他覺得你是認真的。”

    薄光疑惑問:“我還不夠認真?”

    我搖頭:“你態度太無所謂了。”

    服務員給我們上了一瓶紅酒,我倒了一杯抿了一口解釋說:“你給陳深的感覺就好似你拿的起放的下,就好似你喜歡我也好討厭我也罷都是無所謂的,就像我喜歡你是我的事,你喜不喜歡我就是你的事,你這樣會讓陳深覺得無奈,他會覺得你隻是年齡小在開玩笑。”

    薄光沉默許久,她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紅酒仰頭一口氣喝下,眯著眼道:“你提醒了我。”

    我一怔:“什麽?”

    薄光又倒了一杯紅酒喝下說:“你說的沒錯,陳深是傳統的男人,而我……太過活躍熱情也太過看的開世事,他心裏對我一定有計量,在接觸以後他發現我對他並不是特認真。”

    薄光語氣沉然道:“我隻是這樣的性格罷了,其實我心裏很愛他,仔細算算快接近六年了。他每次對我冷漠我心裏其實是很傷心的,隻是我不願表現,畢竟用我爸的話來說倘若連一個男人都追不到就妄為薄家的人。再說我媽也說要發揮臉厚的優勢,畢竟她和我姐就是這樣勾搭上我爸和我小叔的,隻是我有些不屑那樣的死纏爛打,我總覺得該是我的遲早就是我的。”

    薄光的母親和大姐也是一個奇葩的人,隻是能征服薄音和薄顏那樣冷漠又酷的男人臉厚的確是必不可少的,薄光對陳深就是多了份矜持,而陳深又比他們更加傳統保守,再說薄光遇到陳深以前他心裏就有了認同的人。

    這就是導致薄光追陳深為什麽會那麽艱辛,而陳深又那麽固執的原因了。

    我一直霸占著陳深的位置我心裏很愧疚,我耽擱了他七年的青春,我怕真如段北庭說的——我耗著他的一輩子,但好在有薄光。

    愛情沒有絕對的喜歡以及不喜歡,陳深內心或許現在依舊喜歡我,但我知道那份喜歡是守護以及承諾,而無關於風花雪月。

    愛情沒有永恒,隻有恰到好處。

    薄光,半年前那件事的確是陳深傷了你,但你放心他現在對你上心了。”

    我覺得自己不能直接出賣陳深,所以猶豫了一會又說:“我看的出來他對你很上心,他心裏也為半年前的事感到愧疚。”

    薄光直接問:“陳深對你說的?”

    語氣裏帶了一抹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