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他的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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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呢?”段北庭側過身子眸心沉沉的望著我,他默了許久說:“然後我現在這幅模樣令你開心嗎?你心裏的氣是不是消了?你心底是不是在嘲笑我?嘲笑我段北庭自食其果?!”

    我沒有這想法。”我伸手拉著他的襯衣袖子,段北庭眼神一緊眯著眼看著我。

    如今這個下場是你自己作死的,但失敗並沒有什麽,你總不能一直這麽消沉下去。”

    我頂著他的視線,硬著頭皮說:“一無所有怕什麽?重新奮鬥創業就行了,再說我眼中的段北庭他並不是一個肯服輸的男人。”

    段北庭突然伸手扣住我的腦袋,他強迫性的吻上我的唇瓣,舌尖伸進我的唇裏裹著我的一切,周身全是他熟悉又冷冽的氣息。

    我一怔隨即立即伸手推他,他手掌禁錮著我咬住我的唇角,將我抵在落地窗上,聲音低啞的問:“在你眼裏我是一個不肯服輸的男人?那你可知道我現在想要的是什麽?事業亦或者其他?時運你並不傻,你知道事業對我來說並不重要,你知道我至始至終要的是什麽!”

    段北庭!”我嗬斥,冷冷的盯著他道:“我隻是見不得你可憐,你別蹬鼻子上臉!”

    段北庭猛的鬆開我,我由於重心不穩後退了一步,穩住腳步隻見他淺淺的笑了笑說:“你覺得我可憐所以才憐憫的留下照顧醉酒的我?嘖……你可真是菩薩心腸聖母的緊!我告訴你時運,我段北庭如何落魄都與你無關!岸渡既然是我們離婚時留給你的東西那就是你的!”

    段北庭轉身欲走,我忙問:“你去哪兒?”

    他砰的一聲關上門,我驚嚇的抖了抖身子心裏無助到極致,他憑什麽對我發脾氣?

    他究竟憑借的是什麽對我發脾氣?!

    我坐在床上直到中午才離開,期間段北庭沒有再回公寓——他生氣時說的話一向作數,他說岸渡是我的東西那就是我的,所以我知道他不會再回岸渡,其實他現在無處可去!

    陳桐說他是不習慣待在這座城市的,夏天雨季繁多,冬季雪天頻繁,我抬頭瞧了眼漫天的雪色覺得壓抑,他現在在哪兒呢?

    下午的時間我回鄉下瞞著舅舅去看了趙金燕,等離開時才去看了眼姥姥姥爺。

    雖然並不親,但血緣關係依在。

    我將在鎮裏買的水果禮品放下又陪著他們聊了半個小時就離開了,回去的路程很漫長再加上路況不好到城裏已經是晚上了。

    我回到岸渡輸入密碼,打開門卻沒有瞧見半點燈光,段北庭是不會再回這裏了。

    雖然他與我並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但我卻開著車去了海邊的別墅找他。

    我敲門是一個漂亮的陌生女人開的門,我怔住問她道:“以前住在這兒的段先生呢?”

    段先生?你指的是那個負心漢?”漂亮的女人不屑道:“他八個月前將我撩了就跑了。”

    八個月前正是段北庭離開北京的時間。

    這個女人是他的情人嗎?!

    不不不,段北庭說過他有潔癖的,但倘若不是他的情人為什麽她會住在這裏?

    我啞著聲音問:“你和段先生是什麽關係?”

    你覺得呢?”她靠在門邊柔柔一笑,聲音妖道:“他欠了我,我是他的債主,你見著他了讓他回別墅找我,我在這裏一直等著他的!”

    離開海邊別墅以後我心裏壓抑的喘不過氣,我知道自己在難過什麽但好像沒有難過的必要,我和他之間其實是沒有任何關係的,所以他做什麽都是理所當然與我無關的!

    隻是我心口為什麽會難過?

    難過自己依舊執著又恨著嗎?!

    我想起他早上說的那番話,他說:“你知道我至始至終要的是什麽!”那時候我是知道的,他想要的至始至終不過一個我罷了!

    我閉了閉眼隨即開車回到岸渡。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我都在岸渡但始終沒有等到段北庭,我請求的對時琛說:“我先替你打理時家在這邊的生意,你替我將時年顧著!”

    時琛對我總會無所顧忌的包容,他了然的說:“你先掌管時家在那邊的生意,等你熟悉了再回來也不遲,再說時年已經初具規模,你已經有了繼承公司的能力,我等你回時家。”

    我心裏慌亂道:“大哥你別這樣!公司你管理了十年,突然讓給我那怎麽成?”

    運兒,我剛接手時家時就想著有這麽一天,其實……我對事業並不看重,我現在……運兒,我想將公司留給你後去奧地利找九月。”

    蕭九月的病情雖然有好轉但是她的身邊有瑞希,時琛此刻去無非就是第三者。

    我低聲提醒:“九月的身邊有瑞希。”

    我知道他們的婚期將近也知道他們日日貪歡,可是……運兒,我雖然說過我不在意,但我的心裏卻難受的要命。”時琛頓了許久,聲音有些微啞道:“我曾想過無數次她嫁給我的場景但卻沒想過她嫁給別人,我很想再試試,倘若她對我真的無情我也認了……大不了以後我就帶著一諾去愛爾蘭陪伴以寒長大。”

    蕭九月的婚期在新年初四,距離現在也就一個月不到的光景,她拍了婚紗照傳給我,英俊帥氣的奧地利男人站在她身側給了她極大的依靠,而她笑的也陽光開朗很明媚。

    有了瑞希的蕭九月很幸福。

    時琛也察覺了她的幸福,隻是時琛不敢貿然接近,他怕嚇著她驚著她唐突了她。

    而現在……時琛不得不出手了。

    畢竟他愛的姑娘快成了別家的了。

    我暫且不願討論時家,所以轉移話題說:“還有一個周以寒就一歲生日了,愛爾蘭姑姑前幾日托我邀請你以及爺爺去她那邊做客。”

    時琛似知道我不願意提時家的公司,所以暫時也沒有再糾結那個問題,他溫雅的語氣解釋道:“爺爺上了年紀是不願意坐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到時候我帶著一諾陪你去愛爾蘭。”

    時琛隨意的和我聊了幾句就掛斷電話,掛了電話隨後不久我就接到時琛的短信。

    我隨著他給的地址去了時家在這邊的總公司,接下來的兩天我白天都在公司或者晚上偶爾忙碌應酬,但晚上我堅持會回岸渡。

    我處理完最後一份文件隨後又開了一個會議,在結束的時候助理提醒:“時總,晚上有一個應酬,是剛敲定的合同所以需要你出麵。”

    應酬的事簡單,我隻需要人到場接下來就有助理替我擋酒,話雖如此但我的酒量挺不錯的,所以大多數我都是喝了個盡興。

    就像今晚我喝了七七八八正欲攙著助理的手臂離開,但在路過一個包間時我頓住腳步。

    你要咬住六成?那我賺什麽?”

    很熟悉的聲音——段北庭。

    助理不解,我示意他停下,隨後又聽見裏麵一個自大的聲音說:“給你四成都是看在我家千金的份上,要不是她喜歡你誰他媽會浪費時間搭理你這個僅有三百萬的愣頭青?”

    是嗎?”冷笑的聲音沉默了一會,又說:“昨天我在貴公司談好的,你給投資我出力賺到的利潤我們兩家公司五五分成,現在你卻給我說這些有的沒的是真覺得我段北庭好欺負了?”

    你這就是說笑了。”那個自大的聲音說道:“你段北庭不好欺負難不成是我好欺負?”

    他頓了頓又不屑的說:“這樣吧你做我的上門女婿,別說這五成利潤以後我的公司我也交給你接手!雖然我打心底瞧不起你,但我就那麽一個千金所以她喜歡你我也就認了。”

    段北庭沉默許久,我知道按照他那麽一個自尊心強大的男人此刻他肯定是生氣了。

    但我卻沒想到他冷靜的說:“令千金自身優秀又是你的寶貝女兒,而我一個愣頭青怎麽敢打她的主意?我這瓶酒喝盡敬你,隻希望你能遵守昨天的約定給我的小公司一個容身之處。”

    哈哈,能像段總這麽有眼色的人真是少見,我怎麽會將我家千金嫁給你這樣的男人?”

    剛剛那人就是耍段北庭的!

    我突然想起沈智說的,她說她陪過段北庭走過最艱辛的一段路,那時他剛踏足社會沒有任何的人脈所以對他人低聲下氣。

    甚至每天喝的爛醉。

    我從未見過如此的段北庭,能夠咽的下一口氣甚至恭維他人,突然之間我替他感到心酸,其實他原本不必這樣的,他那時候究竟為什麽要將原本都會輸的沈、宋、嚴三家剔除?!

    他究竟在計劃什麽?難不成是主動等待他爺爺的懲罰?!他究竟在想什麽?!

    我現在包間門口許久,等到那個自大的人從裏麵離開,他出門看見我一怔問:“你是?”

    助理伸手交給他一張名片,他驚喜的大喊道:“時家新調任的總經理時運?”

    我伸手比了一個“噓”的動作,他了然的笑道:“明天我會拜訪時總,你先忙著。”

    我斜了他一眼,他識趣閉嘴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