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薄光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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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幾個份子錢?”陳桐翻了個白眼說:“我寫了九十九萬的禮金,把你和小叔的都寫了。”
薄光無所謂問道:“同陳深有什麽關係?”
陳桐不屑道:“嗬,真當我傻?”
薄光斜睨陳桐一眼,對我說:“我昨天遇見沈慧了,她巴著陳深跟個跟屁蟲似的。”
我驚訝:“陳深回北京了?”
嗯,他沒告訴你們嗎?”薄光伸手撩了撩長發,解釋說:“昨天我跟著我爸參加一個會議,在會議廳就看見沈慧坐陳深身旁,會議結束後還跟前跟後,嘖嘖,我看著真瘮人!”
聞言陳桐將重點放偏了問:“你怎麽知道會議結束後她一直跟著小叔跟前跟後的?”
薄光倒沒有絲毫尷尬的說:“我警告過陳深不許接觸沈慧但又防不住沈慧是個跟屁蟲,我昨天看著火大所以跟了過去正打算摔沈慧一個過肩摔,但……卻被顧卿何那小子直接將我扛在肩頭放在了我爸麵前,導致我一天都很憂鬱。”
我笑問:“憂鬱什麽?”
他罰我抄大字。”薄光胸前的美國大兵的銀色項鏈閃閃發光,在陽光的照耀下更帶著某些震撼人心的榮耀與故事,她語氣不佳的說:“我爸隻要看著我走近陳深就會罰寫我抄大字,哪怕我接近陳深並不是為了他。”
薄音罵過薄光沒出息,說她連一個男人都追不到,而薄音罰寫薄光的原因可能也就是讓她長長記性,讓她別丟他薄音的臉。
陳桐勾著盛朗的肩膀打趣說:“抄就抄了,你下次記得在你爸麵前離小叔遠點。”
他又出主意道:“倘若你下次又被罰了你可以找我們的盛朗抄,他對大字很有研究。”
我怎麽舍得懲罰盛朗?”薄光伸手拍了拍盛朗的肩膀說:“我是因為你小叔才被罰的,當然這個後果要他承擔,我那天選了一張我的字跡給陳深讓他替我分擔了一半的懲罰。”
薄光的字跡說像狗刨都是看高了她,我一想著陳深用著自己一向優雅、俊峰、完美的字跡寫那麽差勁猶如狗刨的字體……完全不能想象陳深如何黑著一張臉寫完半拉子的大字。
但像陳深那麽冷漠孤僻的男人說黑臉也太跌份了,頂多冷著一張臉寫完,倘若他心甘情願就猶如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薄光跟著我回公寓,她陪我聊了一會天突然說:“你找個時間勸勸陳桐該成家了。”
我笑問:“怎麽突然讓他成家?”
薄光玩著手機說:“我知道他的心意,但他二十七歲拖著也不是辦法,總該要成家的。”
薄光知道陳桐喜歡她。
這時盛朗從廚房裏切了一盤水果拚盤端過來,薄光拿著叉子塞了兩塊說:“盛朗真乖。”
盛朗把盤子放在我們麵前,說:“你們聊,我先去書房練字,有事可以讓我去做。”
盛朗進書房以後,薄光讚歎:“你兒子真帥,有事都可以喊他去做,你真享福。”
我拿著叉子插了一塊蘋果笑著解釋說:“盛朗很心疼我的,他不願意我勞累。”
嘖嘖,我也想要個大兒子。”薄光眯了眯眼說:“等以後我也適時的收養一個兒子,你看我媽收養的薄顏小叔就成了我大姐的丈夫。”
說者無心聽者有心,我怔了怔張口問:“你覺得我是在替以寒收養丈夫?你腦袋裏到底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而且我敢保證,你媽肯定沒有將你的小叔當著女婿去養育!”
我又沒說以寒。”薄光嘿嘿的笑了兩句,嘴裏塞著水果篤定的說:“實話告訴你,我媽允許我和哥哥喊薄顏為小叔,但偏偏不允許我大姐喊小叔,我媽聽見一次就要責罵她幾句。”
我疑惑問:“為什麽?那要喊什麽?”
薄光神秘的一笑,八卦說:“我媽讓我大姐喊哥哥,你說讓我們喊小叔讓大姐喊哥哥她到底存的什麽心思?而且我大姐說當年還是我媽鼓動她追小叔的,當時小叔的脾氣擰又矜持的要命,好在大姐性子直又不要臉。”
有你這麽說你大姐的嗎?”我打斷薄光,笑著說:“我覺得你們家都是奇葩,男人個個都高冷偏偏都矜持的要命,而你們女人都是屬於年齡小……”我沒有膽子說出不要臉三個字。
薄光歡快的笑了笑,精致的臉上帶著明媚的青春,她玩著手機說:“我知道你的意思,但這就是我們家的傳統,所以我以後找個男朋友一定要找一個故作高冷又矜持要命傳統的。”
指的不就是陳深嗎?!
我哦了一聲又聽見薄光直接的問:“時運,你和段北庭距離上一次做愛是多久?”
我臉忍不住的微微泛紅,但想起大家都是成年人,所以還是坦白道:“你去鄉下找戰友旅行的那兩天,而且那段時間經常做。”
那段時間段北庭伺候的我很舒服。
隻是……我現在再也聯係不上他了。
薄光歎息一聲說:“我給你坦白說吧,我有好幾次都想撲倒陳深可是……他大概是個固執的男人吧,他並不願意被我這樣的征服。”
征服……薄光用了這個詞。
陳深說過,倘若他有一絲一毫的臣服薄光就會遠離他,難道真相當真如此?
我忐忑問:“征服他以後呢?”
我自然要和他談戀愛,再說他也老大不小了,他前段時間剛過了三十二歲的生日,他總不能一直這樣單著,我想著以後還和他結婚生子呢!隻是……這是我曾經的想法罷了。”
薄光放下手機,語氣淡淡的憂傷說:“我現在並不是那麽的渴求他,可是也沒有那麽容易的放下他,時運,其實我嚐試過碰觸別人。”
嗯?誰?”我耐心問。
戴維斯,他的吻技超級棒,他的一舉一動散發著男性的魅力,在風景優美冰冷的河裏他脫光了我的衣服甚至他的手掌拔撩的我起火,可是我卻過不了心裏的那關,我總覺得自己是陳深的,所以……我最後拒絕了他。”
我輕聲的問:“什麽時候?”
在一座稱為神秘的島嶼上,那兩天我們孤獨無助甚至麵臨絕望,我覺得自己是逃不出去了,所以……所以我想放縱自己。”說這些話的薄光悲從心來,她流著眼淚說:“那天我身上全是傷,我想著說,薄光,看吧,你這輩子還沒有擁有過男人!即使倒追陳深也沒有讓他入眼,還不如放縱自己挑選一個英俊的美國大兵做一場愛!可是……最後我還是後悔的放棄了。”
薄光經曆的世界太令人匪夷所思,但這就是她的世界,她說:“我選擇了戴維斯,一個很英俊又熱情的美國男人,我選擇了他可是又拒絕了他,導致他對我心動為我付出了性命。”
我們進島嶼以前有過約定,可以救援隊友但必須要保證自己在安全的情況下,每個人的生命都很珍貴,沒有誰為誰該付出。”
薄光是一個堅強的人,她幾乎不會哭,但每次哭的都是令人覺得那麽悲傷。
而她的悲傷來自她的那個世界,獨立的、強大的、勇敢的、未知又驚險的世界,是我和陳深永遠都到達不了的世界,我低低的聲音難過的說:“薄光,你又想起了傷心事。”
我終於明白陳深的猶豫,他擔憂自己的精神世界匹敵不了薄光;他擔憂她以後會對他失去好奇心;他擔憂她隻是一時興起。
但倘若真的是一時興起,薄光不會堅持五年的又兩年,整整七年她都愛著一個陳深。
隻是陳深看不破自己的感情罷了。
薄光伸手擦了擦眼淚說:“我很少這樣哭,我以後恐怕不會去經曆那些危險了。”
薄光心裏怕了,她以後不會再去麵臨自己掌控不了的事情,比如那次的島嶼探險。
明明隻是為了娛樂,最後搭上了那麽多的性命,薄光心裏肯定很悔恨吧。
薄光向我訴說了幾句就離開了,隨後我帶著盛朗回了時家,在老宅裏我遇見了時琛。
他正出神的坐在花園裏,我過去伸手握著他的手,輕聲說:“九月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時琛目光怔怔的看向我,神情很頹靡,他反應了半天說:“嗯,她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我忍著鼻尖的酸楚說:“大哥,你別這樣。”
運兒,我可能會孤苦一輩子了。”
時琛的語氣很淡很淡,我握緊他的手給他以溫度提醒說:“你還有我,你還有一諾。”
我在等你回北京。”時琛忽而說,他又沉默了半晌道:“等你回了北京我就帶一諾離開。”
我低聲問:“去愛爾蘭嗎?”
嗯,還帶著爺爺。”時琛又沉默了許久說:“大概後天,北京的時家就隻剩下你了。”
時琛開始厭惡這裏了。
他很想逃離一切,遠離煩擾。
那就麻煩大哥照顧以寒了。”我說。
運兒,辛苦你了。”
沒有什麽辛苦不辛苦的,隻是剛好輪到我承受了而已,這是我該經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