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時幸活著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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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北庭的神情淡淡的,但唇角噙著一抹笑,很像狐狸的笑,我搖頭拒絕說:“我沒有興趣。”

    段北庭倒也沒有堅持,他翻了個身說:“我睡二十分鍾,你等會記得喊我吃晚飯。”

    段北庭的話我並沒有放在心上,待他睡下以後我去酒店的後花園溜達,天空夜色蒼莽,星子明媚璀璨,酒店燈光霓虹。

    在花叢的這邊我聽見一個經理模樣的人八卦道:“你知道嗎?總裁身邊的那個時特助跟總裁上次帶到酒店的那個女孩長的一模一樣。”

    我心下震驚,又繼續偷聽。

    她身旁的同伴特好奇的問:“既然一模一樣你怎麽知道她們不是同一個人?”

    經理自信道:“我在酒店幹了近十年了識人肯定有自己的一套,時特助沒有那個女孩高,再說我聽見總裁喊那個女孩時幸,而時特助分明叫時運,你說她們會不會是雙胞胎?”

    她的幾句話讓我不知道是該喜還是憂,時幸她還活在這個世界?那段北庭又是從哪兒找到她的呢?既然找到了段北庭又為何瞞著我?!

    心裏無數的疑惑閃過,我強迫自己冷靜從容,耳邊傳來她們八卦的聲音道:“無論是不是雙胞胎,但總裁帶兩個一模一樣的女人肯定有什麽貓膩,你說誰才是總裁真正喜歡的人?”

    我離開那裏站在酒店門口許久,直到半個小時以後我才從容鎮定的回到房間。

    無論如何,我都信他。

    凡事都有偶然的湊巧,倘若這事放在以前我絕對會誤會他,結果卻又如宿命的必然,我一旦誤會就會自己一個人偷偷的離去。

    剛剛我腦子裏一片的懵,但隨即一想又太過於湊巧,為什麽我一到後花園就有類似於大堂經理的人在那兒湊巧的八卦?再說段家名下的酒店會出現如此素質的經理嗎?

    除非她們是跟蹤我到那邊,看在我在附近就故意說出那番話,但倘若又是真的怎麽辦?倘若她們口中的那個時幸的的確確的存在呢?

    我的這些疑惑我想通通的質問段北庭,但隨即一想自己又太過於草木皆兵了,或許將事情保留,我先暫時保留他的清白。

    我發消息給阮庭讓他調查時幸。

    事情總該會有個水落石出。

    雖然信他,但知道事情的時候脾氣總歸是差勁的,以至於段北庭睡了足足一個小時我都沒有喊醒他,自己一個人去吃了晚飯。

    吃了晚飯又溜達了一圈,隨即我在酒店外麵買了一口袋零食回房間,回房間時段北庭還躺在沙發上熟睡,想來他最近真的累了。

    我把零食全部倒在床上,伸手挑選了兩袋自己喜歡的拆開就拿著手機玩小遊戲。

    半個小時後段北庭悠悠的睜開眼,他迷糊了一會問我道:“運兒,現在什麽時間?”

    我直接問:“你手腕上沒有戴表嗎?”

    段北庭一愣,隨即抬腕看時間。

    他疑惑:“快十點了,我睡了兩個小時?”

    我沒有吱聲,段北庭有些無趣。

    他坐起身子又問:“吃飯了嗎?”

    我淡淡的答:“吃了。”

    他站起身借著燈光看見一床的零食愣了愣,問:“怎麽突然愛吃零食了?這對身體不好。”

    我抬頭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段北庭修長的雙腿邁著大步伐走到我身邊坐下,又問:“在玩什麽?剛剛怎麽沒有喊醒我?”

    我皺眉道:“你很嘮叨。”

    段北庭又一愣,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腦袋,不解的問:“脾氣怎麽這麽大?誰惹你了?”

    我是總裁大人的特助,誰能惹我?”

    這話段北庭顯然是不信的。

    他說:“那就是我惹著你了?”

    一個有自知之明的男人。

    但他又說:“我就睡了一會怎麽惹著你了?”

    別瞎想,我就是姨媽來了心情不順。”我伸手指了指床上的姨媽巾說:“女孩子每個月的那幾天心情都是莫名其妙的,發脾氣也是莫名其妙,希望總裁大人這幾天多多擔待。”

    段北庭問:“是嗎?我以前怎麽不知道?”

    我沒接話,段北庭有些無趣的伸手從我的手中抽走手機,故意的軟著聲音說:“別總玩手機,我還在你麵前呢,別冷落了我。”

    段北庭又在勾引人,我斜他一眼提醒說:“你去吃飯吧,等你回來我就不玩了。”

    段北庭的手掌揉著我的後頸,溫熱的手掌貼上我冰涼的皮膚舒服極了,我閉著眼歎息一聲,聽見他嗓音柔柔的問:“你呢?吃了嗎?”

    我舒服的說:“嗯呐,剛剛吃了。”

    他略抱怨道:“怎麽不喊我一起?”

    我睜開眼問:“你要去吃嗎?”

    他識趣閉嘴,起身離開。

    段北庭離開以後我有些煩躁的躺在床上,腦海裏一直回響著那個經理說的那些令人糟心的話,我長歎一口氣依舊覺得心塞。

    是誰會打著時幸的招牌?!

    我同時幸是雙胞胎,她是我的姐姐,我調查過她的事,她存活的概率簡直為零,現在有人說她還活著我除了不相信卻又點期待。

    期待中又有點惆悵。

    畢竟二十八年都沒有見過,她現在又在哪兒呢?是被段北庭護著的嗎?倘若她活著她為什麽不去時家找時琛亦或者是找我呢?

    越想越亂七八糟索性滾到被子裏睡覺,迷迷糊糊中我感覺有人在扯我的被子,我睜開眼看見段北庭把零食用被子包裹住扔在地上,隨即又從一旁的沙發上抱了一床幹淨的被子蓋在我身上,我笑了笑問:“你是潔癖嗎?”

    他答:“亂糟糟的,換一床睡著舒心。”

    我“嗯”了一聲閉著眼,段北庭蹭上床抱著我的腰塞進他的懷裏,他的手掌撫著我的肩膀,問:“你大概每隔幾天會給以寒打電話?”

    我沉默,段北庭的呼吸落在我的耳窩處,小心翼翼的問:“能讓我跟以寒說說話嗎?”

    段先生的語氣聽著倒令人覺得可憐。”

    段北庭身體一僵:“你冷諷熱嘲做什麽?”

    段北庭終究是變了,倘若我這話放在以前他直接撒手走人而現在竟然還會留下,他的容忍度比以前更高了,而我何必為難他呢?

    何必要故意讓他心情低落呢?

    見我有一瞬間的沉默,段北庭的嗓音微微有些討好道:“你要的那份協議我給你。”

    什麽?”我有一瞬間的懵逼。

    段北庭伸手扯過一旁的文件遞給我,我接過翻開有一瞬間的錯愕,看見他龍鳳飛舞且冷峻的字體,我心裏竟覺得微微酸楚。

    段北庭抱著我的肩膀,手掌摩擦著我的肌膚解釋說:“我知道你在擔憂什麽,我把段家過給鬱年以及以寒,你在上麵簽字就行了。”

    是的,這是一份協議書。

    段北庭將段家分成兩份,一份屬於段鬱年另一份屬於以寒,他做到了絕對的公平。

    你沒有必要給以寒。”我解釋說:“我的東西給以寒,你的東西給鬱年其實是很公平的。”

    段北庭堅定的語氣道:“以寒是我的女兒。”

    他頓了頓,又說:“你簽字吧。”

    我放在一旁,說:“明天簽。”

    段家如今在孩子們的手中,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幫襯沈家,你放心,我再也不會做那麽蠢的事,也再也沒有能力做那麽蠢的事。”

    段北庭,其實你不用這樣做的。”

    我心裏竟覺得很難受,是為他感到難受,他現在竟委曲求全到如今這個地步!

    我想早點見以寒,早點知道你的答案。”

    段北庭的腦袋蹭了蹭我的臉頰,我反手抱住他的腦袋貼緊我,語氣微微沙啞的說:“段先生,我們從德國離開後就去美國吧。”

    他驚喜問:“能取消去德國出差的計劃嗎?”

    我提醒他說:“你說還要照婚紗照。”

    他忐忑問:“那現在能跟以寒說話嗎?”

    段北庭貌似從來沒有同以寒溝通過。

    我撥通晨然侄兒的號碼,侄兒接起來問:“姑姑,你找以寒嗎?姥姥她正在給以寒換衣服,我們等會打算帶她去洛杉磯玩呢。”

    那不著急,我等等吧。”

    我把手機開了擴音塞在段北庭的手裏,隨即扯過一旁的文件拿了筆刷刷兩下寫上自己的名字,段北庭看見挑眉問:“這就簽了?”

    不然你以為呢?”我下床把文件塞進我的包裏,轉過身笑著說:“免的夜長夢多。”

    段北庭不屑道:“說的我會反悔似的。”

    是你提前要答案的,心裏不舒服就憋著。”段北庭見我這麽爽快的簽下文件心裏肯定不舒服,這股不舒服並不是段家要給孩子,而是他覺得我對他不夠信任所以著急的簽文件。

    但這些都無所謂,大家都是經曆過磨難風風雨雨的人,簽一份文件頂多讓他心裏膈應兩天,我剛剛因為聽到花園裏的八卦心裏很膈應,哪怕我心裏暫時沒有給他定罪,我也要讓他心裏膈應膈應。

    段北庭輕蔑的勾了勾唇,他現在是即將願望成真,所以也懶得搭理我了。

    我走近坐在他身旁挑眉問:“你很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