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接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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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北庭一如既往的英俊,卻又不同於以前,他此刻的英俊中帶了一絲平靜與溫潤,與以前那個冷酷、漠然如水的男子終究有了變化,隨著年齡的增長,段北庭的性格是越發的穩重了。

    隻是他的穩重,卻從來不屬於我。

    我忽而明白,我和段北庭相識在年輕朦朧的年齡,那時我們兩人都是不太懂愛的,所以都習慣著用自己的方式愛著對方,哪怕傷了對方。

    段北庭眸心盯住我手裏的煙頭,說:“吸煙對身體不好,倘若可以的話盡量戒了吧。”

    我沒有心情和他爭執什麽,而是掐滅煙頭問:“現在這個時間點找我有什麽事嗎?”

    他提議道:“一起去吃個晚飯再去接孩子。”

    我搖搖頭說:“距離孩子到京還有七個小時的時間,再說我等會還有兩個會議……”望著段北庭挺立的身姿,我又說:“倘若你沒事可以等著我,我下班以後可以隨你去接孩子,隻要你別覺得無聊……畢竟舉報文件剛送過去,我要等消息。”

    聞言段北庭坐在一旁的沙發上,說:“我等你,反正我也沒有什麽要緊的事處理。”

    我哦了一聲沒再搭理他,看了一會文件後我又下意識的點燃一支煙,還沒有塞進嘴裏便聽見段北庭嗓音低低的提醒說:“這對身體有害。”

    我斜了他一眼,自顧自的吸了一口,這時阮庭打開辦公室的門進來報告道:“時總,根據時家的數據監控顯示,舉報文件已經被中央的一把手打開,我們現在就隻需要等著看明天的好戲了。”

    我偏頭望向窗外,有微雪飄落。

    席宸郗說,他隻陪著我至北京初雪。

    我手顫了顫,說:“阮庭,北京是個浮亂的城市,你行事一切小心,還有替我準備一件薄毯,下雪了,以寒晚上回京應該會覺得冷。”

    是,時總。”阮庭悄悄的看了眼段北庭,低聲說:“時總,你吩咐的事我都辦了,席先生那邊有我們的人保護,不會出什麽事的。”

    席宸郗的傷口還沒有愈合,因為昨晚的那些事,他的傷口又崩開了,我勸他去醫院,但他自己卻不以為然,簡單的包紮就把我扔在床上。

    說到底席宸郗是個固執的人。

    我掐滅煙頭說:“下班以後給我找一身衣服。”

    阮庭了然的抱怨道:“時總非得這樣為難自己,明明知道席先生禁止你背著他抽煙但卻還是胡作非為,現在竟然還想換衣服瞞天過海,你當席先生的鼻子不好使?席先生隻是由著你罷了。”

    別找了,換了衣服他也知道發生了什麽。”我歎息的說:“我就說煙是你給我買的。”

    時總,你這樣……”

    我笑說:“去忙你的吧。”

    阮庭默了默,識趣的離開。

    待他離開後,我問段北庭道:“吃外賣嗎?”

    段北庭神色淡淡的說:“吃。”

    我打電話讓阮庭訂外賣,剛掛了電話就聽見段北庭淡淡的問:“他也不許你抽煙?”

    我一愣,說:“嗯,他的理由和你一樣。”

    的確對身體不好,能戒就戒了吧。”

    我哦了一聲,沒有接他的話。

    吃了外賣以後我就去參加了兩個會議,兩個會議的時間特別的長,回到辦公室以後看見段北庭依舊的在,他捧著我的那本心理學靜靜地看著,我咳嗽一聲說:“還有一個小時,我們去機場吧。”

    聞言段北庭起身,在快要出門的時候,段北庭忽而提醒說:“外麵在下雪,天冷。”

    我隻穿了一件短衣短褲外加一條長風衣,我搖搖頭說:“並不覺得冷,走吧。”

    到機場以後段北庭說:“在這等我一會兒。”

    我哦了一聲,等了十分鍾以後沒有等到段北庭,反而是看見負手而立的席宸郗。

    他兜了一件沉色的呢子大衣,裏麵配了一件寬鬆的乳白色的毛衣,我起身問:“你怎麽來了?”

    他道:“你一個人在機場,我不放心。”

    怎麽會是我一個人?以寒還有父親。”我笑了笑,到他身邊責怪道:“你身體有傷還隨意亂跑,我看看你的傷口愈合的怎麽樣了。”

    我撩開他的毛衣,席宸郗阻止我說:“這是在機場,你這麽隨隨便便的撩開我的衣服不雅觀。”

    怕什麽?”我撩開他的衣角看了眼他的腹部,責怪道:“你也真是的,故意讓我擔心你。”

    故意?你覺得我是一個不成熟的男人?”

    席宸郗挑了挑眉,我抱住他的脖子說:“席先生別裝了,你就是嘴硬,其實見我擔心你,你心裏很開心對不對?你就是口是心非。”

    席宸郗轉移話題問:“嗬,你抽煙了?”

    我身體一僵趕緊鬆開他。

    席宸郗負手而立在原處靜靜地望著我,那眸光似要把我看穿一般,我湊近雙手抱緊他的腰撒嬌道:“宸郗我錯了,我不該背著你抽煙。”

    你已經做了。”席宸郗神色淡淡的望著出口,嗓音低低的說:“我並不是一個好說話的男人。”

    我軟聲道:“我錯了,那罰掉我晚上的煙。”

    席宸郗一愣,他略微遲疑了一會,語氣淡淡的道“癡心妄想,竟然還惦記晚上。”

    宸郗,你每天隻給我半截煙,你吸半截才給我,你這不是折磨我嗎?我知道我要戒煙,可是要麽就幹脆的戒,要麽就別拿半截哄我。”

    席宸郗問:“我的錯嗎?”

    怎麽會?”我手心摸著他的臉頰,說:“那這樣,我誠懇的認錯,以後半截煙都不抽了。”

    席宸郗突然吩咐道:“席太太,站穩。”

    我的半個身子都在他身上,但我見他臉色不佳,我索性抱緊他撒嬌的問:“那你還怪不怪我?”

    他歎息道:“站穩我便不怪你。”

    我站穩身子笑的歡道:“席先生,真好。”

    偏頭一愣,段北庭眸子沉沉的望著我們,我忽而明白席宸錫為什麽要我站穩了。

    我尷尬的揉了揉腦袋問:“你去哪兒了?”

    他把手中的購物袋遞給我,嗓音平靜如水道:“天冷了,我去隔壁商場給你挑了一件衣服。”

    我接過,說了聲謝謝。

    段北庭不可置否,沒有搭理我。

    盛朗永遠會把以寒抱在懷裏,我等他們一出現立即上前抱住他們,盛朗單手抱緊我的肩膀,以寒一個勁的往我懷裏鑽,我抱過她,席宸錫拿過阮庭手中的毛毯替孩子裹上,以寒看見趕緊道:“謝謝席叔叔,又是你到機場接我們。”

    以寒不經意的偏頭看見段北庭,這個小姑娘異常的懂事,她看見靜默在原處的段北庭,她伸出雙手要求道:“爸爸,你抱抱以寒。”

    聞言,段北庭清朗的一笑。

    我把孩子給段北庭,他摟過抱緊問:“寶貝兒,這幾天有沒有想爸爸?上周讓你跟著爸爸和哥哥回國,結果你說你一定要等著盛朗哥哥。”

    盛朗哥哥答應了要去美國接我。”以寒抱緊段北庭的脖子,委屈的解釋說:“爸爸,無論是我或者是盛朗哥哥,我們答應過的就一定要做到。”

    段北庭誇獎說:“是啊,以寒做的很正確。”

    到機場門口時,段北庭把孩子交給我說:“幾個孩子在一起熱鬧,你帶以寒回時家吧。”

    我哦了一聲,從他手中抱過孩子。

    段北庭有自己的生活,也會有人心疼他,所以他的事我操心不上,索性也不願操心。

    回到時家以後我心裏忐忑的厲害,等哄著孩子睡下以後我回到臥室,席宸錫正仰著床頭看書,我過去坐在他的身邊說:“北京初雪了。”

    席宸錫的視線從書上移開淡淡的望著我,我握緊他的手說:“能等南京舊案結束嗎?等南京舊案結束了以後我就放下一切陪你回a市。”

    a市才是他的地盤,才是他的一切。

    不必為我放下一切。”席宸錫放下手中的書本,說:“不一定放下一切才能陪著我,大不了以後我陪你在北京住一段時間,你陪我在a市住一段時間,我們不必為了誰而放棄什麽。”

    我微微錯愕,席宸錫輕言輕語的解釋說:“時家是你的一切,是你保護自己的能力,你放棄了它以後隻能依附別人,哪怕我能保護我,我也希望你自己的骨氣硬著,這樣才是真正的強大。”

    席宸錫是從自己白手起家開始的,他懂什麽叫做真正的強大,自己擁有的才是強大。

    哪怕曾經段北庭為我離開段家創業,哪怕段北庭曾經說一切都有他,可是……真正該強大的隻能是自己,畢竟除了自己誰都是不穩定的因素。

    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就賴在他的懷裏說:“席先生,你總是那麽恰到好處的了解我。”

    席宸錫伸手拍了拍我的腦袋,緘默。

    晚上剛要睡著的時候,段鬱年敲我的房門,我打開門疑惑的問:“清辭,有什麽事嗎?”

    段鬱年蒼白著一張臉,著急的說:“媽媽,剛剛爺爺打了電話,他……說有急事找你。”

    段北庭的父親找我有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