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看來我打擾你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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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容庭裹著浴巾在十二月的冷風中,站在陽台上,目光看向的方向,正是公寓的大門口,而就在幾分鍾前,我從沈晨南的車上下來。

    從這個方向看下去,距離是有點遠,我不知道傅容庭看沒看見,但我心裏卻已經發虛了。

    聽見動靜,傅容庭轉頭看了我一眼,然後走了進來,完全無視我的狼狽與臉上浮起的五指印,直接從我麵前路過,往門口走。

    本來不確定,但看傅容庭麵色冷的嚇人,我就更加心虛了,在傅容庭走出臥室前,我叫住了他,結結巴巴的問:“那個,傅少,你剛才站在陽台看什麽?不冷嗎?”

    看風景,不冷。”傅容庭淡淡回我一句,就往書房去了。

    傅容庭不冷,我卻被他這五個字從頭頂冷到了腳板底。

    傅容庭走後,我迅速跑到了陽台,站在傅容庭剛才的位置朝大門口的方向看,我這住的是十幾層樓高,雖然距離遠,可視力好的話,對方又是自己熟悉的人,雖看不清臉,卻能認出人。

    而我穿的是白色衣服,很好認。

    有了這個認知,想到傅容庭的神色,再看看現在的時間,我心都涼了。

    淩晨三點坐別人的車回來,我真不知道怎麽解釋,但傅容庭這麽走了,我又鬆了一口氣,或許他根本不在乎我從誰的車上下來,這麽晚又跟誰在一起。

    想通後,我進浴室洗澡,這才對著鏡子清楚看見自己的狼狽樣,臉上比我想象中還要腫得高,一張巴掌大的臉,腫的有點像包子。

    我輕輕碰了碰,還是火辣辣的疼,我懊惱著,明天這個樣子,不知道怎麽出去上班。

    那兩人打架還真是不手下留情,將衣服一脫,發現身上淤青了好幾塊,我既然沒感覺到疼。

    洗了澡出去,我一麵擦著頭發,裹著浴巾出浴室準備拿吹風機,發現傅容庭不知什麽時候又進來了,半靠在床頭,見我出來,朝我招手,沉聲道:“過來。”

    我怕傅容庭問我為什麽這麽晚回來,又怕他問剛才送我回來的是誰,心虛道:“我頭發還沒幹呢。”

    過來。”這次是命令。

    我抓著毛巾,心裏掙紮了幾秒走過去,走到床邊,傅容庭一把將我拉過去壓在床上,這太突然了,倒在床上的時候,我下意識的叫了一聲,腿一翹,腳上的拖鞋都飛了。

    這還沒開始就叫上了,還是留點力氣待會喊。”

    他的手想要扯我的浴巾,我連忙阻止他的手:“傅少,我頭發還沒幹,今晚還長著呢,這麽急幹什麽。”

    傅容庭語氣淡淡:“樓笙,需要我提醒你現在已經什麽時間?”

    現在都快四點了,知道傅容庭這是開始審問了,不等他問,我說:“今晚有點事,下次不會了,我也不知道你突然會回來,你打電話說今晚不會回來,所以……”

    看來還是我打擾你好事了?回來的不是時候?”

    淡淡的語氣,傅容庭這話,我似乎聞到了醋意,這倒是令人訝異。

    我解釋說:“我去找樓簫了。”

    那這臉,誰打的?”

    傅容庭這麽一句句的問我,還真讓我瘮得慌,以前他也不管我,或許因為這次是跟沈晨南在一起,他才會如此盤問。

    他沒直接切入主題問,一點點的問有些折磨人,索性我直接說:“去找樓簫的時候碰見店裏麵的員工被男朋友拋棄,看不慣,出手了,打不過,就成這樣了。”

    言簡意賅,唯獨將沈晨南這段給卡掉了。

    本來我是好好的解釋,但後麵這句話,我竟說的有點委屈的感覺,意外的,我看見傅容庭笑了,是眉眼俱笑的那種,漆黑的眸子裏染上一抹春風:“打不過還逞能?告訴我名字,老公幫你教訓。”

    這話直接把我給嚇了,但也讓我記住很多年。

    畢竟傅容庭說這樣話的時候不多,一句就尤為深刻。

    明明長著一副寒冰不化的臉,就連聲音也是冰涼,神情更是強勢霸道,可現在用這麽護人的姿態說幫我教訓人,真是受寵若驚。

    不,不用。”我笑著拒絕,隻覺得傅容庭讓人捉摸不透,最好的自保方式就是少說話,他不問沈晨南的事,我也就不說。

    他抬手捋了捋我散在床上的濕發,嗓音低沉醇厚,帶著磁性:“樓笙,你記住,別人欺負了你,要十倍還回去,不能心軟。”

    這話我怎麽聽著都是意有所指,他這是在暗示我對沈晨南不能心軟嗎?

    我盯著他漆黑的眸子,看不穿他心裏想什麽,抿了抿唇,我說:“知道,潑我冷水的,我燒開了潑回去,但是現在你總得讓我把頭發先吹幹吧。。”

    傅容庭十分滿意,握著我的肩膀,將我扶起來,但我剛要下床,他卻說:“坐著別動。”

    然後我就真不動了,看著他去浴室拿吹風機,將插頭插在床頭,我眼睛都瞪大了。

    可令我驚訝的還在後麵,傅容庭親自給我吹頭發。

    這簡直就是女皇般的待遇,讓我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但小恩小惠,不足夠撼動我在心底築起的高牆。

    我仰躺在床上,枕在傅容庭的腿上,閉上眼睛享受他為我吹頭發的待遇,我說:“傅少,你今天不是說不回來嗎?”

    耳邊是呼呼的風聲,他修長的手指每一次拂過頭發的觸覺都如此敏感。

    事情辦完了,就回來了。”

    哦。”見傅容庭吹頭發這活兒幹起來還挺順手,我問:“傅少,你以前經常為女人吹頭發,經驗這麽足。”

    我記得沈晨南最初給我吹頭發時,因為不會,好幾次將我頭發攪在吹風機裏,最後的結局就是拿把剪刀給剪了,棄車保帥,才能保住我剩下的頭發。

    頭頂響起他清冷淡然的聲音:“你是第一個。”

    我睜大眼睛,詫異道:“你沒給蘇姍吹過?”

    這話一出我有種想要打自己嘴巴的衝動,但好在他臉色沒什麽變化,好似有什麽變化也不會表現出來,他說:“沒有。”

    哦。”我應了一聲,心裏天人交戰,我小心翼翼的問:“傅少,你剛才是吃醋了嗎?”

    不是。”

    傅容庭說不是,那就不是。

    之後我們沒再說話,房間裏就隻有吹風機的呼呼聲,傅容庭這轉變太快,不是一般人,還真受不了。

    吹好頭發之後,我感覺自己都要昏昏欲睡了,今天真是太累了,朦朧間,我聽見傅容庭放下吹風機的聲音,然後好像他打開了什麽盒子,再之後我就感覺臉上忽然涼涼的,這一絲冰冷讓我的睡意跑了,我睜開眼,看著他手裏的藥膏:“傅少,你什麽時候拿了藥膏?”

    在你洗澡的時候。”

    也就是說剛才我回來的時候,傅容庭根本不是生我氣出去,而是去拿藥膏了?

    明明就是一塊冰山,忽然變成暖男,真有點不適,但我又轉念一想,或許這是因為蘇姍要回來了,他忽然良心發現,想在最後時間裏對我好一點吧。

    傅容庭塗藥膏的時候動作很輕,看著一手很力量的手,就像是一片羽毛落在臉蛋上,涼涼的,癢癢的,好幾次我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抹好藥膏後,我翻了個身鑽進被子裏睡覺,傅容庭收拾殘局。

    我沒幾分鍾就睡著了,連傅容庭什麽時候上床的都不知道,隻知道有人在我耳邊說:“我想要。”

    我的生物鍾是七點,雖然隻睡了三個小時不到,還是在被傅容庭折騰的情況下,我還是醒了。

    我依然在傅容庭的懷裏,見他睡的熟,我輕輕挪動了身子,從他懷裏出來,然後洗漱,做早飯。

    擦了藥,臉既然不腫了。

    傅容庭既然在最後的時間裏良心發現對我好,我也不能沒良心,數著日子,還有二十天,蘇姍就要回來了。

    說好的十一個月,因為蘇姍的回來縮短,早點離開傅容庭,我本該高興,可為什麽高興不起來?

    還有點酸酸的感覺。

    做好了早飯,我剛想去叫傅容庭起床吃飯,忽然肚子一陣痛,感覺下麵湧出一股熱流,我心道不好,趕緊往衛生間裏跑,而悲催的是,大姨媽果然造訪了我。

    悲催的同時,也是幸運吧,至少沒中槍。

    蹲在馬桶上,我拉開抽屜,竟發現衛生巾已經沒了,肚子疼的厲害,我想墊點紙出去買都不行,在衛生巾蹲了大概十分鍾,傅容庭在外麵敲門:“樓笙,你在裏麵這麽久幹什麽?”

    我躊躇了半天,總不能真在衛生間待一天,也就說:“傅少,大姨媽來了,你能幫我去買衛生巾嗎?”

    這話一出,我自己臉都紅了。

    然後外麵再也沒有聲音了,過了很久,我實在蹲累了,指望著傅容庭幹買衛生巾的事,我想估計自己在衛生間蹲一天的可能性更大,

    我正準備拿紙,想著墊厚點,還是能堅持一會兒,夠我下樓去買衛生巾,傅容庭忽然直接擰開了門,將一包黑色塑料袋的東西塞給我:“你要的東西。”

    丟下這麽句,門關上,傅容庭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