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不省心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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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看著手裏一大袋東西,我還真以為是幻覺。
打開塑料袋,裏麵好幾種衛生巾都有,我想估計傅容庭也不知道買哪種,就各都拿了一包。
弄好之後,我換了衣服出去,傅容庭在飯桌前吃早飯,時間過去了這麽久,又是冬天,早飯早涼了,我說:“要不我再去熱熱?”
已經熱過了。”
想著剛才的一幕,我有些尷尬,哦了一聲走過去坐好,像以前的模式,默默吃早飯,剛吃幾口,就聽見傅容庭莫名其妙的說了句:“看來奶奶又要失望了。”
呃?”我先是沒明白,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傅容庭是說這次沒懷上的事。
生孩子是老夫人下的命令,傅容庭說老夫人失望,可見他自己並沒有什麽感覺,也是,哪個男人不想跟自己喜歡的女人生孩子,跟個不喜歡的算怎麽回事。
不過我很慶幸沒懷。
我說:“奶奶要重孫子,我想傅少跟蘇小姐不會讓她老人家失望的。”
嗯。”
我這話也就是隨口說,傅容庭還真嗯了一聲,他心裏還真是如此打算,跟蘇姍在一起。
一個‘嗯’字,忽然讓我心裏很不是滋味,低著頭很快吃了早餐,傅容庭說送我去商場,我讓他送我去醫院。
也不知道張曉現在怎麽樣了。
在醫院門口我買了一些流食進去,到病房門口時,也不知張曉是一夜未睡,還是醒得早,相對於昨晚的情緒激動,此刻的她很是安靜的靠著床頭歪著頭看向窗外。
我在她的眸子裏看見了當初的自己,那是一種叫絕望的東西。
鼻尖酸澀,我走了進去,將買來的早餐放在床頭櫃上:“我給你買了點早餐,趁熱吃了吧。”
張曉回頭,看了我一眼,聲音嘶啞,是昨晚哭啞了的:“謝謝笙姐。”
我歎了一口氣說:“說什麽謝呢,隻要你振作起來就行,先吃點東西吧,今天你要出院,待會我去給你辦理出院手續。。”
嗯。”張曉端著我給她買的瘦肉粥吃了幾口,忽然眼淚就從眼角滑落了,滴在碗裏麵,有了一顆眼淚,就有第二顆,第三顆……
張曉一麵吃著粥,一麵掉眼淚,看的我心裏也跟著難受,扯了紙巾給她,我安撫道:“別哭了,一切都會過去,會好起來的,待會出院,你回去好好休息,別落下了病根。”
張曉一個勁兒點頭,也一個勁兒流淚,我也是心裏一陣心酸。
都說女人今日流的淚,是當初戀愛時腦子進的水,哭完了,淚流了,也就好了。
我希望張曉也是這樣,但是當時還是想的太好了,我同樣也是經過這樣傷害的人,知道走出傷害需要多大的勇氣,當初若不是遇上傅容庭,我早就是一具白骨,張曉沒有像我一樣遇到她的‘傅容庭’,所以她走不出來,以至於她選擇了一條黑暗的路,越走越偏。
打了吊瓶,我去給辦理了出院手續,送張曉回她居住的出租屋,張曉住的地方還是挺遠的,在北城酒仙橋將台路。
我扶著張曉,將台路這邊一片出租房,是那種五六百塊錢一間的房子,差一點的,三百多塊都有,但是三百多塊的隻能擺放一張床,一張桌子,然後連下腳的地兒都沒了。
剛來北城的時候,我居住過幾天那樣的房子,後來楊歡把我接到她租的一千塊錢的房子裏。
一千可以在小城市租個很好的房子,在這北城,也就裏麵多了間衛生巾,但在北城能租下這樣的房子,已經很不錯了。
張曉住的是一個月房租五六百的,她跟小峰一直同居,但是現在小峰已經從出租房裏搬走了,而且小峰做的狠,房間裏本來就沒什麽東西,卻還是被他搬的隻剩下一張床,四麵牆。
我扶著張曉在床上躺下:“你先休息吧,有什麽事打我電話,這段日子就不要來店裏上班了,好好休養。”
這北城張曉沒個朋友親戚,小峰根本也不會管她,放她一個人在出租屋,我還真是擔心,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都得靠自己走。
一聽我話,張曉急切說:“笙姐,不用,我明天就可以去上班。”
你這剛做了手術,著什麽急。”我雖知道張曉著急上班的原因,卻還是為她這種行為感到生氣,我說:“賺錢什麽時候都能賺,但前提是身體養好,現在你什麽都別想,養好了回來上班。”
張曉欲言又止,最後沒說什麽,躺下休息。
安排好張曉,我回了商場,眼看著聖誕節要到了,商場裏各家各店都在忙碌,現在店裏麵少了一個張曉,有點忙不過來,下午楊歡過來店裏找我,順便來光顧我生意,買了件貂皮大衣。
楊歡的肚子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怕冷,我讓她坐在椅子上,給她倒了杯熱水,忙了一陣,得空了才能跟她聊幾句。
看著她的肚子,我想起就在昨晚張曉失去了一個孩子,心裏一陣悵然,也就問道:“你這預產期在什麽時候?”
楊歡喝了一口水說:“二月,那個時候天開始回暖了,也快過年了,是個好時候,名字我都取好了,就叫二月。”
我失笑:“男孩叫這個名字,你家顧先生不會跳腳?”
楊歡給了醫生錢,知道這胎是個男孩,其實這也是顧雲生的意思,因為他要的就是個兒子。
我這當然是小名,大名他自己去取。”楊歡環看了店裏麵一眼問我:“這快到聖誕了,你這店裏麵這麽忙,還有一位員工呢?”
我放她假了,剛做了手術。”
楊歡八卦道:“怎麽回事?”
若是別人我肯定不會亂八卦,畢竟這是別人的,但楊歡是自己人,而且張曉跟我當初境遇實在太像,也勾起我對之前的記憶,將張曉的事跟楊歡大致說了遍,她比我當時還憤慨,將手裏的水杯氣憤的往桌上一放,罵了聲娘的,說:“什麽玩意兒,這男人真跟沈晨南有的一拚,對了,剛才你說出手幫忙的是沈晨南,他也去了?最近他又是往你店這兒跑,又是出手幫忙,他想幹什麽,想複合?”
愛是一個女人的靈魂,沒有對錯。
我苦笑一聲,抿了一口水:“他是這麽說過。”
我靠,還要不要點臉了?”楊歡再爆粗話,說:“當初那樣對你,現在說想吃回頭草就吃回頭草,還真當自己是什麽人,上次你就不該攔著我,讓我揍死那王八蛋。”
如果回到七個月前,你替我出手,我什麽話不說,現在你挺著一個大肚子,你若有點閃失,顧雲生不殺了我,我都自責跳河。”我笑了笑說:“消消氣,別動了胎氣。”
楊歡還是氣憤不已,猛喝了一口水,忽然想到什麽,問我:“你不會答應他了吧?樓笙,咱們再沒誌氣,也不能吃回頭草,更何況你現在有了傅容庭,這麽鑽石王老五的男人都被你釣到手,可別得不償失。”
我笑說:“你看我有這麽沒定力嗎?我是吃回頭草的人嗎?傅容庭站我麵前我都臉不紅心不跳,都過了一年了,沈晨南早就翻篇了。”
想要我回頭,除非能還我孩子的命,否則不管這地球是圓的還是方的,都不可能再接軌。
楊歡一愣,隨即高興道:“你丫的終於開竅了,我還真怕你想不開,好不容易脫離苦海,自己又跳進去。”
放心,沈晨南不會再有機會傷到我。”
不僅沈晨南沒有機會,當時我以為,這世上的男人,都不可能傷害到我,可多年之後我才明白,那些我自以為的傷害不是傷害。
傷我至深的是傅容庭。
我愧疚至深的才是沈晨南,那個我以為虧欠我的沈晨南,讓我悔恨不已。
更有一個人,讓我心疼不已,麵對他的付出,我無以為報。
當然,這都是後話,當時我也想不到自己還有那麽一天。
這才是我認識的樓笙。”楊歡滑動椅子過來,拉著我的手說:“樓笙,這輩子的苦你該受的也受了,我相信,傅容庭就是你最後的歸宿,你會幸福。”
楊歡難得說如此感性的話,傅容庭會給我幸福?我想是性福還差不多,但見楊歡真摯祝福的神情,我拍了拍她的手背,微笑說:“會的,我們都會。”
我跟楊歡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可在傅容庭眼裏,男人眼裏,他們不隻是會有一個女人,我們都明白,卻互相自欺欺人。
相視一笑,楊歡將椅子往後滑了點,問:“樓簫你找到了嗎?”
沒呢,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我已經找了不下二十家酒吧,都說她很久沒去了,我心裏有些不安,總覺得會出事,當初樓簫出那事的時候,我也有過這樣的預感。”我指的是樓簫被輪那次,楊歡自然懂。
那你讓傅容庭幫忙找找吧,這樓簫也真不讓人省心,找回來後,我看如果可以,給她找戶人家嫁了得了,讓她婆家去管,有個男人管著,再怎麽也翻不出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