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你是不是殘疾人士啊?你是不是不能說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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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君也背叛了婚姻,我背叛一次又怎麽樣。”付雨桐喃喃自語似的回了一句。

    聽了這句話,付母氣極反笑了,她望著躺在床上的女兒,雖然現在身體不舒服,剛剛小產完,但五官輪廓依舊漂亮!

    臉小小的,很精致,櫻桃小嘴,笑起來的時候,小家碧玉的,倒是遺傳了自己。

    雨桐啊,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對男人很大方,男人出軌隻要回頭那就是好,女人可以不計較,可以繼續跟男人生活下去;但是女人不一樣,女人出軌,是會被人說的,對待女人很苛刻,就像古時候,女人出軌,是要被浸豬籠的。”付母語重心長,不管怎麽樣,付雨桐還是她的女兒,她總歸是想女兒好好的。

    離了吧,就離了吧,我們付家不缺那麽點錢,養你還是綽綽有餘的。”

    媽……”聽著母親的話,付雨桐有些心酸,剛開始她看到母親進來時,她真的好怕好怕母親會二話不二就打她,罵她。

    可沒有想一以,最後卻說出這麽暖心的話語。

    付雨桐心頭一哽,眼淚就湧了上來,哭泣著說,“可是,就這樣離婚了,我覺得自己好虧啊,他自己在外麵也有女人,還有私生子什麽的,什麽前女友也來了,那麽多女人,還要對付我們家的公司,離婚後,我就是二手的了,離異的了,二婚的了,可是他呢?愛人有了,孩子有了,什麽都有了,憑什麽啊……怎麽可以這樣,就算說好的,協議結婚,他怎麽能對付我們家呢?我都覺得自己像個罪人一樣。”

    還說他二婚跟安晚更配,他怎麽能這樣,耍著我玩似的。”越說越傷心,越說越激動,最後變得泣不成聲,“我也不想這樣的,我跟靖北,我們本來隻是朋友,後來也是因為傅君,我才跟他在一起的,媽,怎麽就這樣了啊?怎麽就這樣了呢?”

    付雨桐像突然打開了話匣子,一說便停不下來了!

    這些話,她沒有人說,一直放在心裏,現在突然有了爆發口,然後一發不可收拾,撲在付母懷裏,一張漂亮的臉蛋上全是淚水。

    隻記得自己的委屈,人在傷心,傾述的時候,下意時的把自己的受的傷害放大,而忽視了自己做過了什麽。

    安晚被拍照片,傅君在法國被刺,她給傅君喝神仙水,在網上那場罵戰,……她都忘記了,這些都是因為她引起的。

    我們家雖然被他算計了,可是後來,他有彌補的,現在已經什麽事都沒有了,前幾天,還把傅氏一個項目讓到了你哥的公司。”付母如實的說著,這件事,誰都沒有想到,可是,傅君卻這樣做了。

    像在言和,又像,在彌補。

    雨桐,這個世間本來就沒有那麽多公平可言,男人跟女人本身就有太多的不公平,所以,我們不應該太去計較,就像同樣男人女人都工作,有時候女人掙得比男人還多,可是回到家,總是女人先去放鍋做飯,吃完後,也是女人去收拾,雨桐,就算了吧,你看你這樣,媽看著也心疼,即使跟傅君沒有緣份,就算了吧。”付母講著道理,所說的話,也是沒有錯。

    本來這個社會就是不公平的。

    也許,當初決定開始的時候,就錯了。

    可是,不試過又怎麽知道錯了啊?

    媽,你怎麽突然這麽會講道理了?”付雨桐抽了抽鼻子,“你以前從來不跟我說這些,隻是教育著我好好學習,要有好的教養,行為舉止大家閨秀發……”

    那是因為沒有到這個必要啊!這件事你爺爺也認可了,等身體好了就回南城去吧,讓你爸給你辦手續,去美國還是加拿大?”

    付雨桐沒有回答,靜靜的躺在那裏,付母的話,她也聽進去了許多,可是,總是不甘心啊,現在孩子也拿掉了,吃了這個苦,然後遠走它鄉。

    你現在這樣,陸靖北就沒有說一句話?”付母突然反問道,“靖北我也是看著長大的,隻是這孩子背景太複雜,又沒有正式的工作,我怕你爸不會同意你們的事。”

    我又不喜歡她。”付雨桐低喃一句。

    不喜歡你又懷上了他的孩子,你真是太不懂事了,男女關係哪是你這樣亂搞的啊?”付母看著不爭氣的付雨桐,一臉無奈跟失望。

    事已至此,付母也沒有其他辦法了,隻能先把付雨桐帶回家,再把婚給離了……

    ————-

    傅君再次來到病房門口,剛好沈嶸從裏麵出來,擋在傅君麵前,“現在你不適合見她,人已經搶救過來了,但什麽時候醒來,現在誰都不知道。”

    傅君眸光暗了暗,“我隻是看看她,我不會說話。”

    傅君,安晚潛意識裏還是記得你的聲音,可是,你的聲音卻會影響她的病情,頭部受到擠壓,裏麵有淤血壓迫到了神經。”沈嶸很平靜的陳述著病情,最後一句話,意味著什麽,傅君明白。

    雙手握成了拳頭,他沉著聲音說,“我知道了。”

    剛才,你小姨好像對我很大意見。”沈嶸挑了挑眉,“傅君,你確定,你把所有財產轉贈給安晚這件事,她們接受得了?”

    那是我的事,你不用操心。”傅君麵無表情的回了一句,目光往病房的方向看了一眼,眼裏有太多太多的情緒,想進去看看安晚,卻又怕自己引發像剛才一樣的事故。

    被搶救的過程,他不想再承受第二次,也不願意,她再受這樣的苦。

    沈嶸離開了病房,甘草也跟著一起離開。

    兩名保鏢守在門口,傅君站在門口,屹立在那裏的背影顯得有些落寂跟孤單,他看著病房裏麵,隔著透明的玻璃,看不到安晚的臉,裏麵儀器的顯示恢複正常。

    腳步往前一步,保鏢伸出手擋在他麵前,“傅先生,沈先生囑咐你今天不能進去。”

    拿開手。”傅君看了眼麵前的手,聲音布滿寒意,連著眸光都變得陰寒。

    傅先生,還請理解,我們也是……”

    如果動手,你們兩個不一定打得過我,我隻進去看看,不說話,不會影響到她。”傅君說道,“隻進去看著她就好。”

    傅君昨天守了一夜,今天又在外麵的表現,兩個保鏢都看在眼裏,還有財產股權轉贈的文件都給了沈嶸。

    兩個人相視看了一眼,手最終放了下去。

    傅君很輕很輕的推門,腳下的步伐也是刻意放緩放鬆,又緩緩的把門關上。

    走到病房那裏,傅君不敢再去碰安晚,也不敢說話,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腦海裏,回想第一次見她的情影。

    那個時候,她應該隻是十二歲吧。

    在靳西倩出事後,傅君有近一年都不善於說話,在商場裏,他被誣蔑偷了東西,可是他一直不說話。

    卻讓對方誤認為,他是無話可話。

    那個時候,那個中年阿姨指著他教訓,說的話特別難聽,是安晚出來指出,那東西,不是他偷的。

    還在現場指出陷害他的那兩個男孩。

    並說是她親眼所見!

    事情結束後,她主動問他,“你怎麽不跟那個阿姨說不是你拿的啊?不說是那兩個男孩陷害你呢?”

    那個時候傅君什麽話都不說,很淡很淡的看了她一眼。

    你要是說了,超市那裏是有監控的,可以證明你的清白。”安晚側著頭打量了他一下,說了幾句話,都沒有聽到他回答,那時候,她的眼睛很漂亮,向著他眨了眨,有些遺憾似的說,“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殘疾人士啊?你是不是不能說話啊?”

    他皺了皺眉,沒有說話,去向著門口那裏走去。

    安晚沒有再跟上他,隻是說,“其實你不用擔心,現在科學很發達,連沒有腿的人都能站走來走路,所以就算不能說話,也有機會說話的呢。”

    就這樣,兩人見過一次麵。

    傅君並沒有對安晚有很深刻的印象,隻是那雙眼睛,卻格外印象深刻,在那之後,他慢慢的改變,不讓別人誤會他是啞巴。

    直到,他那次去應酬,在大門口的位置,遇到19歲的安晚。

    那雙眼睛,他在確認,是不是那個曾經幫過她的女孩……

    被有心人士捕捉到。

    所以,在床上的時候,傅君知道是她,並沒有拒絕,反而控製不住要了她,狠狠的要了她。

    所有的緣,就在那個時候起的吧。

    也許,她從來就沒有想過,他會是當年,她誤會是啞巴的那一個男孩吧。

    在安晚的病房呆了很久,她的頭發上,手上,脖子上還能看到泥灰,傅君想幫她清洗,想到醫生說,二十四小時內先不要移動她的身體。

    她一定很不舒服吧,她那麽愛幹淨。

    她一定也不喜歡這裏的,都是白的,全是藥味,聞著他都不舒服。

    ——-晚晚,很快,我就會把你接回家去的。傅君在心裏默念道。

    離開安晚病房,傅君去了四樓,諸詩瀾在這一層,他站在病房門口的時候,聽著諸詩瀾在跟諸詩姍抱怨,“詩姍,你說是不是傅君生氣著當初把雨桐介紹給他啊?最近不打電話給我,現在我生病了,也不來醫院看我。”

    姐,你就別胡思亂想了,生病了就該好好的靜下心來,這樣身體才會恢複得快。”諸詩姍削著蘋果皮,“姐,小君一直來都很有孝心,這一點,真的讓我們都很欣慰是吧。”

    是啊……”諸詩瀾喃喃自語,“這一點,倒是比他爸好多了。”

    當初的事,跟姐夫沒有關係,都是姓沈的那個,姐夫當初多疼你啊,可還是……”諸詩姍一抬頭就看到病房門口的人,驚醒著還好自己沒有說什麽不該說的話。

    小君,你來了啊。”她站了起來。

    傅君也推開了門,“媽,你好點沒有?”

    諸詩姍把手裏的蘋果塞到傅君手裏,“小姨去問問醫生什麽時候可以出院,你們好好聊聊哈。”

    媽,吃蘋果吧。”傅君把蘋果切成小份,給了一份給諸詩瀾,“身體不好,就不要操心那麽多事,靜下心來,養養身體,頤養天年其實挺好的,有什麽心事就跟小姨聊聊,讓小姨開導一下你,生活也好過。”

    你感情不順,我怎麽能靜得下心來?”諸詩瀾反問了一句。

    感情的事,順其自然就好。”

    小君,媽隻有一個要求。”

    媽,你說。”

    如果不是雨桐,也不要是安晚,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