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 在我心裏,一直把你放在尊敬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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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麽?”傅君不解的問!

    為什麽,一直以來都那麽反對安晚?僅僅是因為門弟之見?安晚的背景,可是,她都已經為他生了兩個孩子了。

    就憑這一點,理應成為傅太太,不是嗎?

    所以,他不懂,很不懂。

    她不適合你。”諸詩瀾五個字,就是所有的答案,“我已經讓人算過你跟她的八字,你們倆要是強行在一起,就會有不斷的災難發生,沒法破解。”

    嗯?”傅君疑惑的反問,“算命先生說的?”

    是!”諸詩瀾把對方說的話,一言不差的告訴了傅君,傅君聽著那些話,咀嚼著這句話,“多災多難?輕則受傷,重則危機生命?”

    是!所以,我擔心你會出什麽事,也不是誰克誰的問題,有些人就是命不合適,強行綁在一起,就會有這些事,我也問過有沒有解法,對方說,死局,無法解。”

    傅君不是一個信命的人,可現在的事實,讓他忍不住現實跟對方的話去迎合。

    哪裏算的?”他反問道,他倒是想去問問,如果強行這樣下去,到底是危機了誰的生命。

    這種事當然不能告訴你。”諸詩瀾避開傅君的視線,“我總不能把我兒子的性命交到一個隨時都有可能害我兒子失去性命的女人身上。”

    媽。”傅君喚了一聲諸詩瀾,“安晚住院了,她住院的原因,是因為我。”

    薄唇抿了抿,傅君輕輕的說,“也許,人真的在最後關頭,才能看清楚一些事,我愛安晚,餘下的時間,我想陪著她一起生活。”

    張了張嘴,諸詩瀾突然回答不出話來,此刻的傅君不再是像過去那樣跟他說話,溫雅又有點傲氣,現在,是冷靜,在他臉上看不到任何笑容。

    她傷到哪裏了?”諸詩瀾問,安晚住院的消息倒是聽說了,但不知道情況是怎麽樣,諸詩姍也沒有跟她細說。

    植物人。”

    你瘋了!”諸詩瀾激動得劇烈咳嗽起來,“你知道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傅君點頭,意味著什麽,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可是,那些都不重要,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還是有生命的。

    就算不能說話,不能動,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裏,跟冰冷的機器一起呆著不能分離,可是傅君卻還是想陪著她。

    似乎,這樣,才有生活下去的欲,望。

    你是不是要把我氣死?”諸詩瀾緊繃著一張臉,看著坐在那裏的傅君,他倒是一臉平靜,似乎根本沒有覺得好了的決定是什麽。

    你才三十多歲,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難道你就守著一個不說話,不能動的女人過一輩子嗎?你是活神仙還是什麽啊?你真的是瘋了。”諸詩瀾都找不到什麽形容詞來說他,總而言之,這件事情她堅決不同意。

    媽,你都說我三十多了,我有權利來決定自己的人生。”

    ……”諸詩瀾氣得根本都不知道要說什麽了,看著傅君眼裏的堅決,“這件事,我不同意!”

    我會跟付雨桐離婚,然後跟安晚拿證,媽,我希望你能支持我。”傅君已經起了身,仿佛來這裏,看諸詩瀾的目的就在這裏。

    不是商量的口氣,隻是通知一聲。

    諸詩瀾氣得胸口鈍鈍的疼,養了三十多年,結果,還是沒有養親,就是這樣聽她的話的嗎?

    看著傅君已經走到病房門口,諸詩瀾冷下聲音來了,“傅君,你有沒有把我當成你的母親。”

    你一直是我的母親,在我心裏,一直把你放在尊敬的位置,可是,這並不代表著我連自己的人生大事都要接受你的安排,你說得沒有錯,我年紀不小了,我想,我該有權利決定我的事。”傅君背著身,聲線清冷,不複往日的溫和。

    諸詩姍回來就看到這一幕,急忙走到傅君麵前,“小君,有什麽話要好好說,你媽現在住著院呢。”

    小姨,你好好的照顧我媽吧,我還有事,先走了。”傅君轉身便離開了病房,頭也不回。

    諸詩姍想安慰著姐姐,結果看著她臉上的神色過於寒冷,一進之間,竟然張不了口,然後聽到諸詩瀾說,“養了三十多年,到頭來,也是來氣我的!我掏心掏肺對著他好,要不是我,他早就死在海裏了,現在……”

    姐。”諸詩姍急忙打斷她的話,“孩子大了,總歸是有自己的思想,再說,他是個人,不是一個木偶,你說是不是?”

    都是你當年的好主意,你看看,現在氣得都要我的命了。”諸詩瀾沒有諸詩姍這麽會隱忍,稍有不順心,就會有情緒,其實這不怪她本人,是因為她病情的緣故。

    每次,傅君一犯錯,一不順著她的心,她就會說這樣的話,說怪諸詩姍當年這樣的決定。

    在靳西倩出事後,那是諸詩瀾第一次說,那個時候,諸詩姍什麽都沒有反駁,忍著,默默的忍著。

    可是,今天又聽到姐姐這樣說,諸詩姍心裏有些不舒服了,好處就享受著,一碰到不如意的事,就把責任推在她的身上。

    她也是人,也有情緒,諸詩姍自問,這幾十年,對諸詩瀾是掏心掏肺的好,連嫁也沒有嫁,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像妹妹,又算出謀劃策的人,又像保姆,替她管著所有的事。

    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擺在那裏吧。

    可是,卻沒有得到一句誇獎。

    心累。

    心真的很累。

    早知道,就那樣過著,可能更好,哪會得抑鬱症,現在還要被氣得不行!”諸詩瀾躺在病床上,手按著心口,又忍不住說了一句。

    姐。”諸詩姍開了口,“你可不可以不要責任都推在我身上?”

    我所做的到底是為了誰?到頭來,你不領情就罷了,但能不能,不要怪我?”諸詩姍有些委屈,又有些氣惱,更多的是難受吧。

    諸詩瀾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話說重了,急忙從床上坐起來,“諸姍,姐姐也隻是發發牢騷,並不是真的怪你,剛才傅君的話,真的讓我生氣,所以……”

    這時,病房的門被人敲響。

    看到外麵,是穿著正裝的男子。

    諸詩姍把門打開,看到門外的人,神色驀地一緊,“你來這裏幹什麽?”

    沈嶸負手而立,視線淡淡的看了眼坐在病床上的婦人,然後又把視線轉落在諸詩姍的身上,嘲諷似的說,“兩姐妹在商量著什麽?這一次,是打算把誰弄死啊?該不會是小晚吧?”

    說話自重點,說到底,我們都還是你的長輩呢!”諸詩姍不滿的回了一句,“我們是姐妹,自然有姐妹之間的話聊,不像你……”

    也是,殺人的事,當然是得好好商量一下才能出具體的方法,這方法,還得特別的微博仔細,小心,神不知鬼不覺不讓人察覺,最好讓別人覺得是殉情。”沈嶸打斷她,譏諷在眼內,滲著恨。

    諸詩瀾目光閃爍,最終看著另一邊,選擇視而不見。

    沈嶸,這裏不歡迎你。”諸詩姍下了逐客令,“麻煩你不要打擾病人休息。”

    往病床上看了眼,沈嶸無比平靜的說,“放心,我也不是來說什麽,殺人這種事,我還是相信會有報應的!即使現在不報,總有一天也會報!作惡多端的人,晚上睡覺,都會感覺有雙眼睛看著她……對了,傅君有沒有跟你們提起,他已經擬定財產轉贈書了?”

    後麵的口氣,像隨意似的提起,然後不懂不忙的把手裏的東西道到諸詩姍麵前……

    諸詩姍一臉疑惑的翻看上麵的文件,在看到第一頁的股權轉讓書下麵的手印跟簽名時,臉色大變。

    把文件合上,沈嶸離開了病房,留下一句,“傅氏,很快就要姓沈了。”

    詩姍,他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傅氏要姓沈了?”諸詩瀾沒有看到文件,卻清楚看到諸詩姍的臉色變化,也聽到後麵沈嶸留下的話。

    他剛才給你看的是什麽東西?”諸詩瀾從病床上起來,心裏的感覺越發的不好,“詩姍,剛才他給你看的到底是什麽?”

    站在諸詩姍麵前,諸詩瀾有些崩潰的樣子,雖然一直以來都給人容易相處的模樣,可是,脾氣大起來,也很駭人。

    沒什麽,就是他跟傅氏合作的資料。”諸詩姍收斂起了神色,扶著諸詩瀾的時候,後者重重甩開她,“詩姍,你總是喜歡騙我,做什麽也不告訴我,總是事後告訴我。”

    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這麽多年,你就沒有害怕過,沒有後悔過?”諸詩瀾看著諸詩姍問道。

    姐,你好好休息,別多想,你要知道,船到橋頭自然直,所有的事都會解決的。”諸詩姍安慰著姐姐,也沒有回答剛才的話。

    害怕,後悔……她都已經五十多了,早就過了後悔的年紀,大半輩子都過來了,難道剩下日子就不能堅持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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