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神秘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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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話了,我還以為你是啞巴呢!”鏡子詫異轉身,再次朝他走過來。可看他毫無表情的樣子,以為他生氣了不禁歉意的說道:“額,對不起。不過你既然不是啞巴,為什麽剛才我問你話,你也不回答?”
不過他的氣息真是冷得可怕,就算他說話也沒有多少人氣,或許他就是天生不愛說話的人。而他剛才問自己去哪兒的意思,是字麵上的?還是想說跟著自己一起離開?想著聳了聳肩,再次問著:“也不知這是怎樣的地界,看著挺好看的。不過常言道:越漂亮的地方越是危險。哎,我已經轉悠好一陣了,不過目前有個方法可以試試,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試試看?或許我也能瞎貓撞上死耗子呢。”從這點上她還是挺可觀的。
男子握著紫玉笛的手緊了緊,直直的盯著眼前人,猜不出他此時心中所想,也不知他正經曆怎樣的掙紮,片刻後隻聽見他輕聲說道:“好。”
這一刻,春風和煦,桃花甚好。
……
此時遠在軒臨的晉王府門庭若市,諸多達官顯貴,皇親國戚紛紛捧著華貴的賀禮,排著長長的隊伍奔襲而來,恭敬謙卑的侯在王府門外等待管家的迎接,隻是為了祝賀晉王誕辰之喜。
有些品級低的,不求能從正門進去膜拜風采,隻要能從旁門側門找王府內的熟人悄悄溜進去,已算是祖先顯靈,燒了高香。
簡單素淨的馬車就停在晉王府的側門,馬夫勒馬停下,垂首恭敬無比的跪在地上。馬車的簾子被纖細白皙的手指掀開,機靈可人的小丫鬟踩著馬夫的背下來。邁著碎步,走到側門前輕叩。
不一會兒就聽裏麵傳來答應的聲音,灰衣小廝開門出來,眼神瞅了瞅他們,有些不耐煩。又是想走捷徑入王府的哪家小姐?王爺身份尊貴且兵權在握,也難怪引得這些小姐不顧女子德行一門心思的想擠進來。自從兩年前,利州西城李家的女兒得了寵,雞犬升天之後。來走側門,趨之若鶩之人更是不勝枚舉。
去年他們倒是走了些後門,賺了些銀子。可今年總管可是再三招呼,若是再敢放進一人,他們恐怕小命難保。銀子再多,也得有命花不是。所以當小丫鬟從荷包裏摸出一錠銀子,想走這套關係時,小廝立即推過去,不悅的說道:“走走走,想進府的,有本事的正門請好。”
“小哥,就行個方便吧。我們大老遠來這兒,隻為了能見得王爺一麵,還請煩勞通傳一聲。”小丫鬟清脆的聲音笑著,帶著些討好又從荷包裏拿出一錠金子。
黃燦燦的金子,誰不喜歡。小廝眼神有些貪婪,可到底惜命,死活不允,粗眉大眼的厲聲,“想見王爺,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你以為王府是你家後院,想進就進?你們走不走,不走我護衛攆你們走。”
“狗奴才,瞧你身份不怎麽樣,脾氣倒挺大。”小丫鬟從伺候主子開始,何曾受過這等委屈,當下就冷冷嗬斥道:“讓你們管事的出來!”
“我家二爺沒功夫搭理你們,該滾哪兒滾哪兒去。”小廝揮了揮手,跟趕蒼蠅似的。
“放肆!你可知我家夫人——”小丫鬟剛想怒聲搭腔,“瓔珞。”馬車中一記柔聲傳來,讓小丫鬟頓時閉口,恭敬回轉將手中的輕紗搭在馬夫的背部,幾乎將他完全覆蓋。隨後一手拿過傘套中的油紙扇撐起,遮住天邊的驕陽,一邊抬手將裏麵的少婦攙扶而出。
少婦戴著麵紗,頭挽飛星逐月髻,幾根素色的發釵隨意點綴發間,烏雲般的秀發光滑潤澤,美眸顧盼間更是華彩流溢。就算未見她的容貌,也知定是位傾城傾國的絕色女子。更奇特的是,她雖衣著樸素,身形亦是嫋嫋婷婷,可渾身上下卻帶著端莊高貴,宛如一隻輕盈落地的鳳凰,步步生蓮。
少婦從腰際取出一物,遞到小丫鬟麵前,輕聲道:“你將此物與這腚金子一同給他,請他轉交府中總管厲塘,至於厲塘如何行止,見或不見都與這小廝毫無相幹。”
小丫鬟福身稱是。
而小廝也似乎被少婦的氣度震懾住,加之她竟能叫出厲大爺的名諱,那可是王爺麵前的紅人,整個王府的大總管。他們這些下人見了都得尊稱一聲爺,平日裏連能說上幾句話都是可遇不可求的。鬼使神差的,竟接過小丫鬟手中的物件,匆忙往內苑稟告。
晉王府外邊一派喜氣洋洋,書房的氣氛卻是森寒宛若閻羅殿,毫無半分暖意。位於高座的男子身著紫衫裏襯,深青色鑲金邊的外袍上繡著蟒紋。黑玉冠束發更顯挺拔風姿,鬢若刀裁帶著些許白發卻絲毫不見老態,渾身上下帶著一股從沙場上多年廝殺留下的冷冽霸氣和萬夫難敵之威風,令人根本無法小覷,似乎他隻要稍加不悅,便能伏屍成野。
此時他正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盯著地上跪著渾身發顫,驚恐萬分的嬌滴滴小娘子。
而小娘子衣衫不整,渾身青紫,滿是曖昧痕跡,一看就是被人狠狠愛憐過的樣子,久久的小娘子以為自己遲早會被嚇死之時。男子磁性且淡漠的聲音忽然響起,眼神中卻帶著難以掩飾的絕情和殺氣,“本王待你不薄。”
小娘子聞言立即爬過來,滿臉的淚痕可憐無比,“王爺,妾身是無辜的。是汪姐姐讓妾身外出采購胭脂的時候,順道替她取藥材,才會中了賊子的奸計,妾身什麽都不知道。”
她雖懼怕卻又滿心委屈,平日在後院她與汪姐姐交情最好。自從兩年前得幸王爺,雖也得寵過一陣子,可新人年年有,舊人日日啼。自從後院裏進了個叫媚娘的小騷狐狸,王爺就徹底冷了她。
院裏的女人若沒有寵愛,與死人有何分別?今日王爺生辰,她早早便準備漂亮的舞裙和上好的胭脂水粉,隻為得到王爺的歡心,昨日她實在不放心手下的人,想著親自去取,誰知竟出了哪樣的事。她意識清醒之時正被三名大漢輪流操弄著,口中還盡是汙言穢語,也不知怎的她心底分明萬般不願,身子卻不受控製的擺弄著身子,享受起來。
當王府的侍衛衝進來時,那一刹那她感覺天都塌了,以王爺的脾性,定不會再要她,甚至會殺了他。看著三個大漢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她隻能抱頭痛哭,驚恐絕望。
“不知道?”晉王冷嘲著,滿眼的血腥之氣。狠絕的視線,仿如要將地上的女子千刀萬剮才肯罷休。“你可是本王最恨的哪一種女人?”
小娘子被他的眼神驚到,害怕的不敢動彈,看著他俯低身子而瑟瑟發顫。
“背叛本王的女人。”無論是何理由,無論是否無辜,都得死!這一刻他的眼神深邃,殘忍決絕不留餘地。“從此刻起,後院中不再有李姬之名,伺候她的人也一同陪了她。”髒了,身邊的人見著也是惡心得緊,留著也隻會汙了院子。
晉王身側一位中年管事,眼神中帶著常年內宅的睿智,眼神示意就見門外兩名壯實男子處理掉。雖王爺並未說出死字,可小娘子心中知道自己的下場,拚命哭喊著:“王爺,妾身真的是無辜的,真的是汪姐姐讓妾身替她拿藥材。妾身真的沒有私通男子,王爺饒命!”
極快的,她的身影就被帶出書房,片刻後沒了聲息,也如同秋葉一般,落地之時渺無聲息。晉王撚起桌上的白玉茶杯摩挲著,唇邊噙出一抹嘲弄的笑意,“還以為她能說出什麽理由,嗤~不知情?”
其實人被帶回來的時候,就應該處置了。也不知怎的,他竟忽然想聽聽,她對此有何解釋,沒曾想也不過爾爾。
“汪氏哪兒,你去一趟。”晉王朝著身後挑眉道:“賞個碧玉簪給她,夜裏也去她那兒。”
晉王冷冷一笑,倒是有手段的。不過院子裏若沒有這些人,日子恐怕更是無趣。還是這類人對胃口,能活得久一些。
“是,屬下這就去。”厲塘躬身,麵對著晉王退了出去。
剛出門就見外院的管事候著,不由眉目一擰上前問道:“何事?”
外院管事伏低做小,有些為難的朝他說著側門有人求見之事,讓厲塘麵色冷峻,斥聲道:“這種人,你做主打發就行了,呈來作甚?”
“本來小的也是這意思 可是……”外院管事遲疑著將袖中東西取出,捧在手心舉到厲塘眼前。“那婦人將此物讓人帶進來給您,說您一見便知。”
其實他也不願趟這水,不過這東西實在令他有些吃驚。上等的血玉手鐲,中間還有血絲隱隱流動,這東西可是絕世珍品,普天之下絕找不出第二件來。如此大的手筆,這婦人的身份他實在是不敢妄加揣測。
作者有話要說: 親世代的故事寫得真是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