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床沿，目光盯著腳背：“嗯，見到了。”

    他……什麽反應？”

    方蘭就是不來問我，想必以她的神通廣大，也能知道昨天在馬場發生的一切，這個認知，讓我心頭一驚。

    我克製住情緒，組織著語言：“他很正常，將季曼奚落了一頓，想必兩人沒有了可能，秦太太，我們之間的協議……”

    方蘭打斷我的話：“你不了解秦朔，越是正常，說明他心裏越是沒忘記那個女人，若是你能將他留住兩個月，不讓他去見那個女人，我們的協議就可到此為止。”

    我們之間，方蘭才有話語權。

    掛斷電話後，我怔愣地盯著窗外，兩個月的變數太大了，在跟方蘭簽訂協議前，我並不知道程家陽跟秦朔是表兄弟關係。

    現在我隻能祈禱著，秦朔能安安分分的在我這裏待上兩個月，完美的畫上句號，我拿著錢走人，方蘭穩固了地位，秦朔回味了初戀的感覺，我們各取所需。

    若是後來沒有發生那件事的話，我想也應該如此，可造化弄人，一切再也回不了頭。

    秦朔並不是一個安分的人，在我這連續留宿三天，我接下來好些日子都沒見著他人，最後還是從程家陽的口中得知，他跟季曼在一起。

    當時我是陪馮瑤在商場給她買孩子出生需要的用品，程家陽挽著楊柳迎麵而來。

    程家陽對我的影響很大，再見這樣的畫麵，還是讓我心口一窒，有種想要落荒而逃的衝動。

    馮瑤拽了拽我，低聲說：“怕什麽，你跟他都已經是過去的了，你看他不也尋了新歡。”

    我並沒有告訴馮瑤，程家陽跟秦朔的關係。

    但很快，程家陽就將這不算秘密的秘密攤在馮瑤麵前。

    看來你這情人做得很不到位，我那表哥又有了新歡，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

    程家陽的語氣帶著憐憫，就像是在可憐我要被拋棄了似的。

    我皮笑肉不笑：“做情人的就是這樣，要隨時做好被拋棄的準備，好在我錢也拿了不少，就算被甩了也不虧，我還能尋找下家不是。”

    你就這麽喜歡給人做情婦？”

    我譏笑：“有錢拿，幹嘛不做？情婦這稱呼可能不好聽，但總比做什麽女朋友，到最後人財兩空，讓人白睡來得強啊。”

    程家陽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去，若不是礙於這裏是公共場合，不動手也會懟幾句。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楊柳在這的關係，程家陽不敢承認以前跟我有過一段，這也正是我占上方的原因。

    我能不要臉不要皮的自嘲，而程家陽卻不敢承認他的前女友在給自己的表哥做情人。

    程家陽夾著怒氣走了，擦肩而過那一瞬，心口某一個位置有過不痛不癢。

    或許以後這就是我們的相處模式，再難有一個好臉色。

    若有似無的聲音傳來。

    家陽，你跟她很熟嗎？”楊柳輕柔的疑惑聲。

    不熟。”程家陽冰冷的兩個字像刺刀飛來。

    馮瑤驚呼出聲：“盼盼，剛才程家陽說什麽？表哥？他跟秦朔是表兄弟？天啊，這不是愚人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