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問出去後，我有點後悔，卻又有點期待的等著秦朔回答，而他的回答，卻是我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話，多年之後想起，就連他那時的神情都能憶得個一清二楚。

    當時秦朔捏著我的下巴，神色幽冷：“原來你跟那些人沒什麽兩樣，我給你的錢還不夠？”

    那些人？

    他是指妄圖上位的人嗎？

    秦朔突然而來的轉變讓我一懵，手緩緩地從他腰上滑下，我能感覺當時臉上的血色褪了個幹淨。

    我真是腦抽了才會問出那樣的話。

    很久，我好像聽到了自己的聲音是那樣回答他的：“夠。”

    悲戚而倔強。

    或許是這樣的我激起了他的怒火，他一把將我拉起來，用力扯開我的衣服，動作粗暴狂野。

    我不知道秦朔是在外受了什麽刺激回來將火發在我身上，他的行為讓我清楚的認識到了自己的地位。

    一夜瘋狂，我趴在床上眼睛盯著牆角，一直一直盯著，聽著耳邊他均勻的呼吸聲，眼睛泛酸了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醒來時，映入我眼簾的卻是他溫情的笑臉，仿佛昨夜隻是一個夢。

    他摸了摸頭，眼裏帶了些許寵溺，就像主人愛.撫小狗一樣：“這幾天安分一點，若是無聊就找朋友逛逛街，或去馬場看看將軍常勝，今天晚上我就不過來了，小涵生日。”

    小涵，秦朔的女兒。

    就算平日裏秦朔不回那個家，女兒的三歲生日，他肯定是要回去的。

    我點了點頭，在這北城，我沒有朋友，除了墨香居，我竟然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裏。

    秦朔還真是許久不來，方蘭沒有打電話給我，看樣子秦朔這段時間很安分的在家，我也就聽秦朔的話，實在沒事就去馬場。

    看過了常勝，我忽然覺得這有時做人還不如做畜牲，一匹馬都比我吃得好過得好，專人照料，多幸福。

    看到馬場上騎馬跑過的人，眼前會出現秦朔帶我騎馬的影子，好似那天的景象，就在昨日。

    顧小姐，好巧啊，怎麽今天阿朔沒有來。”

    身後忽然響起一道清麗的女聲，我回頭一看，見季曼微笑朝我走來，心裏有點兒發毛，有種兩軍對壘的感覺。

    不知來者何意，我同樣抱以微笑：“季小姐，真巧。”

    我並未回答季曼秦朔為何沒來，想必她心裏清楚得很。

    季曼走過來，與我站在同一水平線上，睨了我一眼，神色有些高傲：“你知道自己在阿朔心裏是什麽嗎？我的替身，其實仔細一看，你與我並不像，他隻是玩玩你。”

    我知道。”我大方地笑：“秦先生給我錢，我做他女人，銀貨兩訖，最後也指不定誰玩誰呢，你說呢，季小姐。”

    季曼表情一怔，略帶著意外之色：“方蘭是個厲害的角色，你得小心了。”

    謝謝季小姐忠告。”

    季曼搖頭，以一種我還很嫩的眼神看我：“顧小姐，你不了解方蘭，其實當初我跟阿朔分開都是因為方蘭設得局，隻怪我明白的太晚，你知道我為什麽不把這些告訴阿朔嗎？”

    我噙著笑，接話：“難道你想說很愛他嗎？”

    對，我很愛他，我可以為他做一切，現在我回來了，就要拿回我的一切。”她忽然湊在我耳邊，語氣陰冷：“你是我的第一塊絆腳石。”

    我不是三歲的小孩子，也不是涉世未深的小妹妹，怎能不懂季曼的弦外之音。

    季小姐，我想你弄錯對象了，你想拿秦太太的位置，應該直接懟上秦先生的老婆，舍近而求遠的來找我，有點沒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