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離開,刻不容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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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柳在路過我時,對我冷冷的笑了。
我霎時都明白了,目送著程家陽帶著蔣若雲離開的車子,我無奈地冷冷笑了聲。
血已經被雨水快速衝刷幹淨。
姐,你怎麽在這?”
是以琳驚愕的聲音。
我抬頭看去,以琳身上披著男士西裝,頭發很是淩亂的站在門口台階上,她意外我的出現,臉上有過惶恐。
而我看著出現的以琳與站在她身側的秦朔,除了鬆了一口氣之外,心裏竟然有百種滋味。
欺騙,怨恨,擔憂,絕望,心痛,這些都雜糅在一起時,看到以琳沒事,我也就什麽都不想去過問了。
秦朔快步朝我過來,手中的傘打在我頭上,我看著神色擔憂的他,心裏生出一股悲戚。
先回去。”
他不顧我濕透的衣服,摟著我的肩膀,喊了一聲以琳,之後朝停車場方向走。
張曼麗拿著傘出來,之後四人一起回了墨香居。
我從頭到尾,什麽都沒有說,張曼麗在車上嘰嘰喳喳,拉著以琳的手,說:“以琳,你沒事吧,你怎麽會出現在魅爵,你不是該在學校裏嗎?你知不知道你姐有多擔心你,她就差點闖進去了。”
張曼麗把我心裏想問的,又懶得問的都問了。
以琳怯怯地看了我一眼,低著腦袋什麽也沒說。
回到家裏後,秦朔讓以琳回自己的房間,他一路都是牽著我的,回到臥室,一想到他跟季曼出現在酒店,心裏就一股子邪火,我掙開他,聲音冷冷地說:“我去洗澡。”
盼盼……”
我沒理他,徑直進了浴室。
溫熱的水帶走身上的冰涼,卻衝不走這一身疲憊,暖不了一顆逐漸涼透的心。
洗好之後出去,秦朔低著頭坐在床邊的沙發裏抽煙,聽見我出來的聲音,他抬頭看著我,準備起身:“盼盼……”
我今晚去以琳房間睡。”
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漠視他,點燃了他的怒火,他掐滅煙頭,上來扯住我的手腕,將我抵在牆壁上:“你這是什麽意思,給我鬧什麽情緒。”
秦朔終歸是秦朔,是我的金主。
他不容任何人忤逆他。
我迎上他淡漠無溫的眸子,話到嘴邊,卻還是問不出口,改了話:“我哪裏有什麽資格鬧情緒,隻是我今晚沒什麽興致,我去看看以琳。”
你沒興致,我很有興趣,別給我擺什麽臉色,給我笑一個。”他捏著我的下頜,逼著我笑。
我僵硬的臉不知如何扯出一絲笑來應付他,那時的我猛然發現,當你對一個人失望時,曾對這個男人所有的憧憬,就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笑話。
我越是冷,他越是上火,哪怕我就像一條死魚一樣,躺在床上若他擺弄。
秦朔身上有很大的酒味,又夾著煙草的味道,讓人很是難受,承受著他給我怒火,我心中竟然有一絲解脫。
第二天醒來,身子就有些不舒服,朦朧的視線裏,除了被風揚起的窗紗,就是一室空蕩。
秦朔又走了。
我起床時,已經中午,以琳在客廳裏,估計是一直等著我醒來,見我起來了,她有些忐忑的從沙發上站起來:“姐,我已經把飯都做好了,秦哥哥去公司了,他說要出差,可能一段時間不會過來了。”
我看了眼以琳,將她的緊張收入眼底,什麽也沒說的走向飯廳。
我實在餓了,端起飯碗就吃,對於以琳說秦朔不回來的話,沒有放在心上。
見我不說話,以琳小心翼翼地問:“姐,你跟秦哥哥吵架了?”
嘴裏咀嚼的動作一頓,我抬頭盯著以琳,問:“為什麽要去魅爵,什麽時候開始的?”
我很失望,幾乎將全部希望都放在以琳身上的我,看到她去魅爵工作,我覺得自己所做的這一切,都白費了。
以琳支支吾吾,不敢看我:“姐,我……”
我將筷子重重放下,語氣淩厲:“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以琳被我嚇的身子一震,錯愕的看著我,半響才和盤托出:“姐,我知道錯了,有同學也去魅爵上班,說是很簡單,我不知道是去陪人喝酒,幸虧昨晚遇到了秦哥哥,他花錢將我帶走,不然……”
以琳應該是想到了包廂裏讓她難以啟齒的回憶,後麵的話也就沒說了,包廂裏能發生什麽,我大致清楚,昨晚以琳衣服都破了,披著秦朔的衣服出來,就知道她在裏麵受了委屈。
為什麽要去,我不是沒給你錢,你有那麽缺錢,去那種地方,你的任務是給我好好讀書,誰讓你去賺錢的。”我一邊訓她,又自己先紅了眼眶。
我隻是想賺錢,我不想什麽都靠姐,終有一天,我是必須靠自己的,你已經有了離開北城的打算,那我就得為自己打算啊。”以琳哭著說:“姐,你別生氣。”
我一愣,要離開北城的打算,我並沒有對以琳說。
你怎麽知道我……想離開北城。”
我看到姐在電腦上打好的辭職信了,你這不是要離開是什麽,你在查看租房信息。”以琳抹了抹淚說:“我知道姐心裏一直都在意著跟秦哥哥現在的這種關係,你遲早是要走的,做妹妹的不想去勸你,我隻求不成為姐的累贅。”
若有那天,我會將你安頓好,不用你擔心錢的事,你就給我記住,好好讀書,一定要給我考上大學,姐供得起你。”
以琳情緒激動:“姐,你真的要走?難道就不能留下來嗎?秦哥哥對你這麽好,你為什麽非要走,昨晚上秦哥哥為了帶我走,跟一個姓李的老板杠上,最後花了兩百萬,我才順利脫身的。”
我心底一驚:“兩百萬?”
我知道那些大老板玩是不在乎錢的,可秦朔要是為了以琳花了兩百萬,這個人情,這筆錢,就是賣了我也還不起。
以琳說:“對,兩百萬,姐,你難道還不明白,秦哥哥心裏有你,若不是,誰會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花這麽多錢,就是再有錢,也不是這麽燒的。”
好了,別說了,吃飯吧。”我重新抓起筷子,因為慌亂,筷子都拿反了,我又趕緊換過來,端著碗低頭吃飯。
我不知道怎麽去跟以琳捋這一切,秦朔能花錢,不代表就是用心,對於他們來說,最不缺的是錢,最缺的是心。
姐,秦哥哥走時還說了一句。”以琳吸了吸鼻子,說:“秦哥哥說蔣若雲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一定要小心她。”
昨晚秦朔他們也是看見了蔣若雲被我‘推’倒在地。
依照蔣若雲的性格,她要找我算賬,意料之中的事。
蔣若雲的孩子在那一摔中沒了,剛做了手術,沒到一天,蔣若雲傍晚就殺到我這裏來了。
可惜她還沒掀起什麽大浪,程家陽就將她帶走了。
看到蔣若雲眼中的恨意,我知道跟她的梁子,從此就算結下了,非得有個你死我活不可。
蔣若雲的咆哮聲漸遠,我叫住程家陽:“孩子……並不是我撞掉的。”
不管他信不信,背了黑鍋,總不能真的一句不辯解。
程家陽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並沒有說什麽,我不知道他信沒信,隻覺得這北城的水,越來越渾了。
在家裏窩了兩天,我給上司遞了辭職信,把工作辭掉了。
蔣若雲的事,成了我離開北城的催化劑。
以琳被我送回學校,我沒有告訴她我具體哪一天走,隻讓她好好讀書,什麽都別想,我會給她安排好一切。
離開的那一天,我打了陸炎的電話,約他在火車站附近的快餐店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