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車禍緣由與親子鑒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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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著秦朔咆哮:“你能攔得住我一時,看不住我一世。”
秦朔壓根沒理會我的咆哮,用行動來證明,他是否能看住我一世,前腳剛走,他就派了人在病房門口守著。
以琳見我情緒不穩,拉著我的手,安慰道:“姐,你別跟秦哥哥生氣,姐昏迷的日子裏,方家來找麻煩,都是秦哥哥擋住的,他也為難,這一切要怪就怪方蘭,是她強行帶走姐,才出了這車禍。”
車禍……
此時我才猛然想起來,車子當時怎麽就刹車失靈了。
以琳,你有沒有聽見秦朔他有說過車禍的事?車禍怎麽會發生,警察有來調查過嗎?”
警察來過,不過那時姐還在昏迷,他們也就走了一個過場,詢問了秦哥哥幾句就走了,我是聽到他們有好像說什麽刹車失靈,但具體的就不太清楚。”以琳說:“幸虧當時姐係著安全帶,不然連命都沒了。”
直覺告訴我,刹車失靈肯定沒那麽簡單,方蘭坐的車,能出門不檢查嗎?
可方蘭也不至於那麽狠,為了除掉我,把自己也賠上,隻要簡單的分析一下,也就不難猜測,應該是有人想要對方蘭下手,而我,正好坐上了那輛車。
那這個人會是誰?
方蘭出事,或者說,她的孩子出事,誰的得益最大?
秦臻?
秦朔?
忽然,腦子裏浮現起曾在天津時,秦朔在院子裏打的一通電話,他那時就想要誰的命,難道真的是方蘭嗎?
若是秦朔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去原諒這個劊子手,又如何去麵對一個如此心狠手辣的秦朔。
我隻能麻痹自己,暫時不去想車禍的緣由,我要弄清楚的是,躺在保溫箱裏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弄清楚,到底是誰在背後操縱著這一切。
秦家,就像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別說卷進去,哪怕是沾了一點邊,都足以讓人萬劫不複,可我跟秦家,這輩子都不可能撇的幹幹淨淨了。
我很恨秦朔限製我的自由,他越是不想我去看孩子,不想我將事情鬧大,這心,越慌,越難受,跟千萬隻螞蟻在啃咬似的。
我無奈的躺在病床上,這是陸炎家的醫院,當時車禍發生的距離離陸炎家的醫院最近,也就將我跟方蘭都送了過來。
我想見陸炎,讓以琳替我打電話,可是陸炎的電話,一直打不通。
肖護士來跟我換藥時,我趁機打聽:“我想問一下,陸先生有來過醫院嗎?他在哪?”
我問過以琳,在我住院期間,陸炎並沒有來看過我,這有些不符合他的性格,出事那天,他告訴我醫院一切準備妥當了,哪怕後來出了問題,我住院了,他應該會來啊,怎麽會連一個影子都沒有。
肖護士一邊給我換藥,一邊說:“我聽梁主任說,陸先生好像去國外了,醫院有一批新器材要引進回來,陸先生親自去看了。”
國外?什麽時候去的?”
肖護士回憶了一下,說:“就在顧小姐住院的第二天吧,顧小姐,你認識陸先生?”
我敷衍著回:“算是吧。”
肖護士換好藥之後走了,以琳一直都陪著我,沒過多久,顧景提著給我燉的補湯來了,我完全沒有胃口,就讓他先放在一邊。
以琳見水壺裏沒水,出去給我打水,我躺在病床上,完全不想說話,顧景也就一直靜靜地坐著陪著。
痛苦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讓人幾度想到死亡。
許久,顧景打破病房內的沉寂:“盼盼,你有想過今後怎麽打算嗎?”
眸子微微轉動,嘴角含著苦澀:“你看我現在還能有什麽打算,秦家,鬥不過,方蘭,我鬥不過,就連這門,我都出不了。”
當初我不該勸你留下來,我以為秦朔他能護住你,沒想到還是會發生這樣的事,盼盼,我……”顧景欲言又止,懊悔道:“以琳我沒護好,你我也沒護好,我真是沒用。”
顧景自責的扇了自己一巴掌,我趕緊喝道:“顧景,你這是做什麽,誰說你沒用,沒有你,我跟以琳熬不到今天。”
我抓住顧景的手,觸摸著他寬厚且粗糙的掌心,總覺得哪裏有不一樣了,他的手上,多了許多繭,特別是虎口處。
我正想問是怎麽回事,以琳提著水,神色有些不對的回來。
我鬆開顧景的手,皺眉問:“以琳,怎麽了?”
姐,那個秦家夫人又來了,最近她老是門外徘徊,還攔著我問了許多奇奇怪怪的問題,不知道又是安的什麽心。”
心咯噔一聲,鄭秀找上以琳了?
瞧以琳的神色,她可能沒有認出來,而鄭秀,也沒有打算認她,不過是假惺惺的關心幾句罷了。
我囑咐道:“以後離那人遠一點。”
以琳眼底藏著恨意:“放心吧姐,我現在除了秦哥哥,秦家的每個人都不喜歡,他們都不是什麽好人,若不是他們,姐也不會這樣。”
以琳的話,讓我眸色黯然,顧景給她使了一個眼色,讓她別亂說話,她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轉移話題:“姐,我給你盛一碗湯吧,顧景表叔的手藝那可是沒話說,你嚐嚐。”
顧景跟以琳每天輪流來醫院看我,而秦朔,我很難很難見到他。
現在這個時期,他定是要陪著方蘭,上演夫妻情深的。
而我之所以壓下心頭對那孩子的懷疑沒動作,就是在等,等陸炎回來。
我已經吃過一次虧,若那真是我的孩子,我根本硬搶不過來,隻有動腦子了。
又住了大半個月院,以琳見秦朔一次也沒來,去方蘭病房外麵蹲守,她守到了秦朔,同時也守到了方蘭帶著孩子出院。
一家三口啊,可真是幸福。
當然,這些話以琳不會當著我麵說,是她以為我已經睡著了,心裏悶著憋不住,想不通,跟顧景說的。
我還沒等來陸炎,倒是等來了一個我意想不到的人,秦天海。
當時顧景回去給我做飯了,我正在小憩,秦天海要來,門口的人自然不會攔著,甚至還被秦天海給支開了。
他自帶一股威嚴的坐在一側的沙發上,渾濁的眸光帶著幾許淩厲,語氣卻不是很嚴厲:“顧小姐,看來你的傷勢恢複的不錯,應該不久就可以出院了,之後你有什麽打算嗎?”
秦天海不是一個人來的,他身邊帶著一個人,穿著正式,帶著眼鏡,斯斯文文,手裏拿著一份文件袋,不是秦天海的助手,就是律師。
心中有所猜想,我自嘲道:“今天秦老先生紆尊降貴到這病房來,我以後的路,怕是秦老先生都已經替我打算好了吧。”
秦天海表情微不可察的起了變化,眼含著讚許,說:“顧小姐很聰慧,有些話我不說,想必你也清楚,秦朔外麵要找什麽女人,養多少女人,我都可不管,男人逢場作戲,這是必要的,可顧小姐知道,為什麽秦家,容不下你嗎?”
這我可真的想不通,正如秦天海所說,豪門之人,哪過外麵沒點風流韻事,可偏偏我,就是如此讓秦家容不得。
眉梢冷冷一壓,我說:“秦老先生有話直說,不需要拐彎抹角。”
秦天海對著秦朔,那都是像古時候的帝王一樣,不允許秦朔有半點忤逆,可今日,他跟我說話的語氣,倒像是刻意在溫和,他看我的眼裏,眸光深處,有一抹幾不可察的愧疚。
這可是稀奇了。
難道秦天海是在同情我現在的遭遇嗎?
顧小姐爽快,那我也就不繞彎子了,秦家容不下你,我容不下你,那是因為你,會阻礙秦朔的前程,你是他的軟肋,男人一旦有了軟肋,在這風雨變化的商場,他就不再無堅不摧,他將畏首畏尾,我將他認回來,不是要讓他抹黑秦家,是要讓他將秦家帶到更高一個台階。”
聽著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冷冷笑了:“這麽說來,我要是放在古代,還是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了,秦老先生,那我倒要問問你,在你心裏,秦朔他是你的兒子嗎?”
秦天海有些怒了,語氣迫切:“他永遠都是我秦天海的兒子。”
我還真是沒感覺出來,秦天海每一句話,可都是將秦朔當做工具在利用。
可我已經不想去爭辯這些,看著他問:“那秦老先生想我怎麽做?離開他嗎?你也看到了剛才門口守著的人,不是我不想離開,是你兒子不讓我走。”
所以你更必須走。”秦天海看了眼身邊的眼鏡男,介紹道:“這是我的律師,隻要你肯離開,我將贈送你一套我名下的房子,讓你跟你的妹妹,可以有更好的生活,而我也相信,隻要你想離開,秦朔他拿你沒辦法,一個男人,就算再有本事,也絕不可能挽回一個已經變心的女人,顧小姐,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霍然瞪大了眸子,不是驚訝秦天海的大手筆,而是他給我提的辦法。
薑還是老的辣。
若我變心了,選擇了別人,那秦朔也沒辦法了,就像當初的程家陽,開始的時候糾纏著,不甘著,最後不還是回去娶蔣若雲了。
秦朔有自己的家庭,衝動也隻是一時的,而經過這次的事後,想必他跟我一樣,心力交瘁。
秦天海的律師將早就準備好的房屋轉贈書遞給我,溫笑道:“顧小姐,你看看,若是沒有異議的話,在這簽個字就可以了,這是三環內的房子,市值一千五百萬,這樣好的機會,聰明的人都不會錯過。”
之前鄭秀拿著空白支票隨意讓我填,我都拒絕了,現在是看著孩子沒了,我的威脅降低了,所以這開出的價,也跟著降了。
我盯著轉贈書許久,沒簽字,也沒拒絕,而是看著秦天海提出了兩個個條件:“我可以簽字,但是我要知道,車禍到底是怎麽回事,刹車是如何失靈的,秦老先生,這點對你來說,應該不難,還有,我要跟方蘭生的孩子做親子鑒定。”
我跟秦朔都已經走到這個地步了,再繼續下去,真的是毫無意義。
原本不難的事,可就在我話落之後,我看到秦天海的臉色明顯變化了,渾濁的眸子閃過極為複雜的光,那神情,就像是一名小偷被人當場抓住一樣。
心,當時驟然一緊,一種猜測,在心底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