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千萬別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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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炎好似洞悉我一切內心,骨節分明的手按在我肩膀上:“不能過去,方蘭今天必定在家,你的出現,會引起她的猜疑。”
他是指方蘭會知道昊昊是我生的,會對昊昊不利。
之前,我從來沒有去想過這個問題。
聽他這麽一說,我感到一股後怕。
保姆推著嬰兒車就在附近轉悠,小涵也跟著,手裏拿著玩具逗昊昊。
我緊緊攥了攥欄杆,訥訥道:“我隻想看他一眼,母親見自己的孩子,怎麽就這麽難。”
陸炎溫聲安慰:“昊昊會有回到你身邊的一天,別擔心。”
我就怕那一天來的太晚,錯過的太多。
保姆帶著昊昊在附近大約轉了半個小時就推著昊昊進去了,我的目光一直緊緊追隨,直到那一扇大門關上。
昊昊已經回去了,我一下午的期待,最後隻是遠遠的看著,我抹了一下有些濕濡的眼角,收拾好情緒,說:“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這次陸炎沒有挽留,隻道:“我送你,這附近不好打車。”
這是別墅區,誰家沒幾輛車啊,加上這邊管理嚴,很少有出租車過來。
想了想,我還是同意陸炎送。
陸炎去車庫提車,我在門口等他,忽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扭頭過去,被眼前披頭散發的女人給嚇了一跳:“有事嗎?”
女人穿著白色長裙,齊腰的長發直直的垂下來,一大半臉都被遮住了,她緩緩抬頭,一雙漂亮的眼睛卻是無神,好看的臉蛋,卻冷的沒有表情,脖子上有蝴蝶紋身,特別好看。
就是這麽一個奇奇怪怪的女人,說了一句奇怪的話:“以後別來這裏了,千萬別來。”
我來這裏已經大半天了,別墅裏除了陸炎跟傭人,從頭到尾都沒有見到還有別的人,我真不知道這個女人哪裏冒出來的,若是晚上,我都會以為是那種東西出來拜訪。
我很是不解:“這位小姐,你是陸先生的什麽人?為什麽我不能來這裏。”
我想著眼前這女人大概是陸炎的愛慕者,才不想我來,可她的話,又沒有醋意,嫉妒,倒是有一份迫切,甚至是……恐懼。
陸炎開車子過來了,聽見聲音,女人隻強調了一句:“千萬別來。”趕緊溜走了。
她好似……很怕陸炎?
真是個奇怪的女人。
陸炎車子來了,搖下車窗:“上車吧。”
我看了眼女人離開的方向,心裏納悶,上了車之後,女人的聲音更是揮之不去的縈繞在我耳邊。
我偷偷瞄了一眼陸炎,心裏思忖著,那女人跟陸炎到底什麽關係?
怎麽了?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陸炎發現我看他,玩笑道。
沒有,我就是覺得這麽好看又優秀的男人,到了而立之年身邊卻沒有鶯鶯燕燕,著實意外,與你差不多大的秦朔,人家都已經兩個孩子了。”我半認真半玩笑道:“陸先生該不會是金屋藏嬌不舍得讓大家看吧。”
哪裏有什麽金屋藏嬌。”陸炎爽朗的笑了笑,深情地看了我一眼:“盼盼,你該知曉我的心意,對感情,我從來不將就,一心想找能與我白首的人,這個人,不圖我名,不圖我的錢,隻圖我的人,我已經是一個什麽都不缺的人,不需要女人來錦上添花,我隻想我心裏的她,是純潔的,單純的圖我人的女人。”
愛情不將就。
我記得,曾經我也說過,隻圖秦朔的錢,而當時他說,希望我看上點別的。
換言之,秦朔的意思,不也就是陸炎剛才說的。
他想找的也是一個隻圖他人,不圖他錢的女人。
原來……那麽早他就已經……對我表明了心意,而我卻傻傻的什麽都不知道。
忽然,心裏翻騰的厲害,就跟打翻了調味瓶似的,各種滋味。
車子還在前行,我卻迫不及待的想見秦朔。
見我一直沒說話,陸炎又笑著說:“嚇著你了?盼盼,我喜歡你,那是我的事,我不希望我的喜歡成為你的負擔。”
第一次,陸炎對我大大方方的表明愛意。
沒……沒有,我剛才就是覺得,自己很榮幸,也意外,能令陸先生覺得自己是一個純潔的人,自從我跟了秦朔之後,身上就是貼著小三,情婦的標簽,這種汙點,一輩子都洗不掉的。”
一個愛你的男人,是不會讓自己的女人有半點委屈。”陸炎說:“盼盼,我早勸過你,跟著秦朔,你不會快樂。”
我懂。”我壓下心裏那份想見秦朔的迫切心情,試探性的問:“陸先生真的就沒有對別的女人上過心嗎?之前我聽到秦臻與你的談話,好似你那房子,從來沒有除我以外的別的女人進去過,你一直都是單獨生活?”
我這個人不喜歡太複雜的生活,就算沒有找到想要的那個人,也要對將來的另一半負責,我可不想讓未來的她因我身邊一些微不足道的女人而困擾。”
能成為你另一半的女人,她很幸運。”
陸炎終究是撒謊了,他所築造的深情,並不是他說的那麽一回事,不然房子裏那個奇怪的女人是誰?
不過也有可能是我誤會了,那女人跟他並不是什麽男女關係。
陸炎嘴角泛著苦澀與落寞:“盼盼,看來你還是……心向著他。”
我並沒有再說話,陸炎的深情,我聽在耳邊就行了。
他送我到家時,忽然說:“盼盼,我找了一位國外的耳科專家,下周回國,到時我來接你去醫院。”
陸先生,我不……”
盼盼,請你接受我這份好意,我知道你不想讓秦朔知道,但你總不能一直不治療,你若覺得欠我了,到時多給我煮幾碗雞蛋麵就行。”
說著,陸炎根本就不等我說別的,發動車子離開了。
我盯著他的車沒入車流,這個人的一切就像是一個迷,他的感情,他的匪夷所思的做法。
或許是我待在這個圈子裏有些久了,不太信什麽從一而終,不慘任何雜質的感情,便對陸炎覺得意外吧。
其實,陸炎家裏就他一個,他不用跟誰去爭什麽,婚姻也是自由的,他不會有程家陽的逼不得已,秦朔與秦臻的環境所迫。
我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並沒有上樓,而是一遍又一遍的打秦朔的電話,他沒有關機,可就是不接。
直到第十八通電話,秦朔沙啞而低沉的聲音透過電流傳來:“來出租房找我。”
出租房,我曾經去過一次,那是他當年跟季曼生活過的地方。
他去那裏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