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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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王帛贏了!”薑灼笑了起來。
王氏族人不服,派人來了長安城,要請王少府做主,需知少府大人雖非族長,卻是王氏一族中聲望最高的,連王帛最後都說,全憑少府大人做主,好在少府大人卻是公正的,隻說既然王帛阿爹願意讓這繼子承繼家人,誰人都不得置喙,這下眾人才無話可說,這才有後來王帛留在長安城治病之事。”
阿青這時點頭:“想想也該如此呢,當日鄭公在世,也想將家業交予女郎,隻無奈未及有遺令,才鬧出後來的風波。”
薑灼“噗嗤”笑了出來:“阿青姐姐怎得又說到我頭上了。”
這時馮嬤嬤站起身道:“行了,這故事說完,我也該回去,王帛如今同王氏族人鬧得不可開交,全是勢不兩立,倒是我家女郎頗得他親近,女郎也心疼這個遠房哥哥,這才想著要尋薑女郎替他將病治了。”
王帛的病也非疑難雜症,用不著數月,當能痊愈。”薑灼極自信地道。
一時馮嬤嬤忍不住感歎:“當日女郎同王帛提到這邊時,他可是一個勁地搖頭,說是當初也曾來過鄭家藥鋪,不想瞧見一位小女郎坐診,便覺得不可信,半道又跑了,這回,總算讓他見識到小女郎的厲害。”
送走了馮嬤嬤,薑灼想想那傳奇的王帛,不免覺得有趣。
不出七八日,王帛居然提前跑了過來,薑灼瞧他臉上竟好了不少,倒也不自傲,不過王帛算是服了氣,衝著薑灼作了一個揖,道:“是在下孤陋寡聞,若早些來求治,也至於延誤至今。”說罷讓身後那個王成托了個盤子上來,道:“區區診金,請大夫笑納。”
薑灼瞧見,盤子裏盛著的竟是白金,瞧著至少有百兩,一時搖頭笑道:“我這藥鋪怕也不值這些,公子太過破費,還是收回吧。”
可是嫌少?”王帛立時不高興了:“嫌少,下回再送些來,你先將就拿著。”
薑灼哭笑不得:“若是我收下公子這些,日後再有別家病人隻給幾錢診金,我怕是心下便要生出不悅,回頭再定不下心來與人好生治病,豈不斷了自己前程?”
這話……”王帛抓抓腦袋,半天後還是沒弄明白,自己這麽大方地送同錢財,怎會就斷了人家前程?
薑灼也不管他懂是不懂,直接道:“速速收了銀子,這藥切莫停了,回頭常來複診便是,至於診金,自有醫女按規矩來向公子收了。”
隻沒想到,薑灼拒收白金之事,竟是不脛而走,倒是有病人過來,時不時要誇上她兩句。
一月之後某日,薑灼到徐國公府給徐老夫人請過平安脈,回藥鋪半道上,竟是在平陽公主府外,與方下了馬車的王瑜芙不期而遇。
薑灼少不得下車同王瑜芙見禮,沒說兩句,便被她取笑了:“我可聽說了,灼灼原來是個富貴不能屈的,硬是退了送上門的白金,讓我家堂兄好生難堪呢!”
阿芙過獎,王公子本是小病,何須破費百金,鄭家藥鋪號稱童叟無欺,如何為了多掙人錢財,砸自己招牌。”薑灼忙解釋道。
他既願意給,你收了便是,何必拒了呢,反正我那位堂兄就是個有錢胡花的。”王瑜芙笑道。
好些日子未見王公子來複診,竟不知他病情如何了?”薑灼此時好奇地問道。
該是已然大好,”王瑜芙似乎想了半天,才道:“若你不提,我倒忘了,竟是有些日子未見他,當是快要痊愈了。”
薑灼點頭,正準備告辭之際,倒是王瑜芙又拉住她,道:“有一事忘了同你說,今次醫官考試雖非我爹在管,不過他已囑咐過本次的主考,這一回再不許橫生枝節,故意為難灼灼。”
多謝阿芙。”薑灼又福了福身。
倒是這時從平陽公主府內走出一人,像是來迎王瑜芙的。
薑灼看到來人,衝對方點了點頭,便自上了車。
鄭焯看著進到馬車裏的薑灼,悄聲問了一旁的王瑜芙:“女郎,這一回,可是要塵埃落定了?”
王瑜芙衝著薑灼的車笑著揮了揮手,轉過頭,對鄭焯道:“想來此時鄭家藥鋪,正該熱鬧著呢!”
果然如王瑜芙所說,鄭家藥鋪外,這會子已然圍著一大群人了。
而在人群當中,正停著一輛大車,幃幔已被掀開,可見裏頭躺著一人,仔細瞧的話,看得出那人氣息奄奄,身體僵直,竟是連喘息都不能聞,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坐於他身邊,正在老淚縱橫。
有鄭家藥鋪的幾名大夫輪流上車把脈,等到下來之時,皆一個勁搖頭,顯是已不能治了。
此時,一個奴仆打扮的中年男子正站在車前哭訴:“我家公子好端端一個人,竟是要叫你們治死不成,什麽小神醫,根本就是招搖撞騙!”
有人上前問:“這是如何說起,我們都在小神醫這兒瞧過病,自是信得過她,你莫胡說,無憑無據的,定是在信口開河。”
男子從懷中掏出一張方子,狠狠地扔在了地上:“哪有這等神醫,竟是用水銀予人治病,我家公子前幾日便瞧出不對,沒人知道端倪,今日請了大夫一問,才知道中了水銀之毒,如今時日久了,這水銀侵入體內,竟是無藥可醫。”
有藥鋪大夫過去,拾起方子看了看,不免搖了搖頭:“此言差矣,這水銀不過外用,份量又極微,卻不至於致命。”
你們都是藥鋪裏頭的人,自是要幫著那女人說話,如今我家公子反正不得活了,索性咱們也不管了,那害人的女大夫何在?咱們對簿公堂去,讓官家斷個是非。”
水銀乃致命之毒,怎可亂用,”旁邊一個看熱鬧的道:“那方子雖能治急症,隻薑大夫太過急功近利,這般以毒攻毒,若是不慎,必是索了人命,不過你也別在這鬧了,聽說鄭家藥鋪可是廣交官府,誰能為你做主,還是忍了,回去辦後事吧!”
我家公子還是王少府的遠房侄子,怎得怕一個藥鋪,這一回定是要討個說法!”男子跳著了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