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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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有此事?”薑灼吃驚不小,原以為不過是王瑜芙同魏菓瑤瞧自己不順眼,才使出的毒計,卻未想到,背後還有耶律拓的黑手,倒是烏黎,當日果然救了自己。

    烏黎那時候極忠心於耶律拓,怕你去了匈奴,反而迷惑耶律拓,才讓手下巫師裝神弄鬼,將你攔了下去,”說到此處,諸葛曜竟是笑了起來:“烏黎雖是無意,也算歪打正著,幫了朕一個忙,如此,朕便賞他個駙馬當一當。”

    想來諸葛曜這會子也不生氣了,薑灼心下鬆了些,不免問道:“聖上賜婚旨意,竟是頒下了。”

    平陽一回到公主府,自然便接了旨。”諸葛曜眉頭終是舒展了開來。

    薑灼卻有些擔憂:“長公主傷重未愈,若駙馬之選不合她心意,怕是又會鬧,於病體不好。”

    就平陽這秉性,有人肯娶已是天大之喜,她還能挑三揀四?”諸葛曜一臉的不在意,隨即拉了薑灼的手道:“回宮吧,朕特意來接你的。”

    臣妾遵旨。”薑灼又要福身,倒被諸葛曜一把攔了。

    回宮吧!”諸葛曜將薑灼小手扣在掌心,神情愉悅地拉著她,踏出了鄭府正廳。

    沿著甬道,走到垂花門下,諸葛曜不免站住,四處望了望道:“朕已然好些年未來過此地,倒是變了不少。”

    之前將宅子收回之時,已然整過一回,如今住得人多些,且薑昕過不了多時便要成親,臣妾自是讓管家又重新修繕過。”

    哦?”諸葛曜笑起來:“未想這小孩兒居然也要娶新婦了,可是那個阿珠?”

    薑灼忙回道:“聖上恕罪,正是那孩子,她乃是許良人的表侄女,說來是許氏後人。”

    薑昕當過朕不少年的親兵,若是成親,朕自是要賞的。”諸葛曜點了點頭。

    那臣妾先代薑昕謝賞了。”薑灼嗬嗬地笑著回道。

    雖說諸葛曜下旨追捕耶律拓,然,這廝卻如同人間蒸發一般,了無蹤跡,長安城中皆是人心惶惶。

    這日,諸葛曜剛去上朝,楊嬤嬤便急著來雲房殿求救,說是平陽長公主回到府中後,今日突然不妥了,一大早便開始發熱,進而說起了胡話,把鳳雛嚇得不清,由管家陪了,在宮外遞貼子,求王太後趕緊讓薑昭儀過去瞧一瞧。

    既是王太後指派,薑灼也不敢耽擱,讓於嬤嬤提了藥箱,直接隨楊嬤嬤出了宮。

    待進得公主府,鳳雛早已站在府門內迎候,見著薑灼,全然是嚇傻了的表情,話都說不太清楚。

    薑灼忙安慰他幾句,拉著鳳雛往平陽長公主正院而去。

    待到了內寢,果然如楊嬤嬤所說,平陽長公主頭上竟是發燙,更是連人都認不得了。

    薑灼想想,先讓鳳雛出去,隨即叫人脫了平陽長公主中衣,親自上前,揭開了平陽長公主包著胸前傷口的白布,等瞧過一眼,不免驚訝道:“怎得成這般了?”

    卻原來平陽長公主的傷口,不過幾日竟生了膿腫,倒是這時,平陽長公主因著疼,已是幹脆昏了過去,

    旁邊公主府的人皆是嚇了一跳,一個勁地辯解道:“這幾日全按著醫囑給長公主換藥,並不敢有差池的。”

    薑灼也未再多問,隻去瞧了自己藥箱,尋到香蠟生肌膏,先用膏填了瘡口,又在外頭蓋上膏藥,少不得囑咐熬了參湯,又重新給平陽長公主包紮起來,另換過幹淨中衣,才算處置得當。

    待到平陽長公主終算安穩了,楊嬤嬤這才橫眉立目地問公主府的人:“到底出了何事,那日咱們送長公主回來時,竟是好好的,如何不過三兩日,便這般了?”

    眾人皆是惶惶不安,最後還是領頭嬤嬤上前,帶著眾人跪道:“回娘娘、楊嬤嬤,長公主乃是生了一場大怒,以致心誌鬱結,並非吾等不肯盡心照料。”

    此話怎講?”楊嬤嬤拉著臉問。

    那日方回了公主府,嬤嬤也知道的,聖上的賜婚旨意便下來了,長公主接了旨,立時背過氣去,後頭嬤嬤回宮複命離開,長公主醒來,隻說死也不會嫁給匈奴人,竟是哭了一晚,後頭,便不大好了。”那嬤嬤小心地回道。

    既是不好,為何不緊著報到宮裏,讓娘娘來瞧瞧,還拖到這會子?”楊嬤嬤追問。

    領頭嬤嬤一副膽怯神情,最後瞧瞧薑灼才道:“長公主不許吾等去請鄭家藥鋪的大夫,宮中更是不許,長公主之意,說是這會的賜婚,少不得是昭儀娘娘在後頭……出的招。”

    回到雲房殿,薑灼坐在寢殿長榻上,舉著醫冊,卻有些定不下心來,耳邊老想著方才於公主府中聽到的那些話,隻覺得笑也不是,氣了不是,也虧得平陽長公主這麽能琢磨,居然處處能拉扯上自己,瞧那意思,倒是認定她薑灼樂意管那閑事一般。

    娘娘心裏,還在膈應公主府那事?”於嬤嬤端了茶來,想是從薑灼麵上,瞧出她有些不悅,少不得打探了一句。

    薑灼歎了一聲,自嘲道:“本宮該不該慶幸,幸好那會子平陽長公主昏睡過去了,若是她醒著,瞧見本宮到了跟前,還不知怎麽個鬧法。”

    於嬤嬤在一旁安慰:“娘娘不如心寬一些,想是那一位對聖上選的新駙馬不中意,隻是木已成舟,又不敢抱怨聖上,這才來尋您的不是,也不過為了撒氣兒,楊嬤嬤最是明白人,方才回了內宮路上,她不是也勸娘娘,這事您聽聽便過了,千萬莫放於心上。”

    不放心上,清者知清,誰管不住別人的嘴,本宮才不給自己找那份閑氣呢!”薑灼笑了笑,頗覺得自己,真似乎在庸人自擾。

    如此便好,”瞧著薑灼神色緩解些,於嬤嬤倒似鬆了口氣,隨即又道:“娘娘可還記得,今日隴西郡主同譚嬤嬤便要進宮了。”

    薑灼眼睛一亮:“竟是今日,本宮還以為是明日。”

    於嬤嬤先是詫異,隨即笑道:“娘娘是難得聰慧之人,如何總會在小事之上,犯了糊塗。”

    果然呢,”薑灼此時已是打心底樂了出來,倒是多問一句:“對了,不知譚嬤嬤住的那屋可收拾出來了?”

    自是打理得清爽了,”於嬤嬤回道,不免瞧瞧外頭:“瞧著日頭差不多了,那二位當該進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