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一條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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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閩省。
一場傾盆大雨來得毫無征兆。
冬至未至,深秋未完,一場秋雨一場寒。
還沒有入冬,已經透著一股子仿佛深冬來臨的寒意!
就在兩天前。
曾經廣閩粵浙地下勢力的無冕之王,曾經的華夏十大傑出民營企業家的太子籣帝青,死於非命!
對於華夏華夏絕大多數還整天為衣食生計發愁的平頭小老百姓來說,這樣的事在他們的生活中掀不起半點波瀾,但是對於籣帝青所處的那個層麵來說,卻足以引發一場劇烈的海嘯!
“小傑,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事急從權,江漢陳硯觀搭乘的飛機在閩州國際機場安全落地,來接機的隻有廖庭傑和一個籣家司機。
小半月不見,小傑的右手上仍舊纏著繃帶。
見到江漢和陳硯觀,他並沒有什麽特殊的表示,隻麵無表情對他們淡淡的說了一句先上車,我們邊走邊說後就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座了上去。
比起從前的生澀和閃躲,此時的小傑臉上儼然多了一些冷漠和嚴峻,與人說話也沒有往昔在學校當學霸時的局促和客氣,有的隻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冰冰。
江漢和陳硯觀對視一眼,兩人眼中的隱晦擔憂一閃而逝。
他們都清楚,此時小傑的這些變化,都是學校那件事情的後遺症。
“兩天前,從紫羅蘭去往籣家古堡的路上,籣帝青的座駕突然爆炸!車上三人,太子籣帝青和他的司機當場死亡,魔妃簫紫萱雖然僥幸逃過一劫,但也是一個全身創麵高達百分之六十的三度燒傷,手術之後現在躺在閩州第一人民醫院的重症監護室昏迷不醒,隨時都可能會死!”
車內,聽到小傑的敘述,江漢陳硯觀滿臉震驚。
在來的飛機上,他們兩人一直還在琢磨這事到底是真是假,即便是從小強嘴裏得到的消息,他們仍是不太意相信堂堂太子籣帝青竟然就這麽死了!
可是現在從小傑嘴裏得知一同受難的還有魔妃簫紫萱時,江漢和陳硯觀都清醒的意識到,這件事肯定假不了!
深吸了一口氣,江漢滿臉凝重。
曾經在沿海呼風喚雨的一代梟雄,虎人籣帝青就這麽死了?
“事情後續現在怎麽樣?籣家或者說調查這件事的那些人有沒有給出什麽說法?”江漢開口。
“籣帝青是被人算計了,警方那邊刑偵鑒定給出的官宣說籣帝青的座駕被人安放了猛烈的塑性炸藥,是炸藥引爆導致的兩死一傷,至於具體是誰下的手,警方那邊暫時沒有什麽有用的消息,至於籣家這邊,小強他媽司空暮雲在第一時間就已經著手在查,至於是不是查到了什麽,我現在還無從得知。”
江漢沉默。
高爆塑性炸藥?
籣帝青的仇家有多少?想讓籣帝青的死的人又有多少?
這些江漢都不用思考就能猜個大概。
畢竟籣家能有今天的基業,當年都是用死人骨頭才堆砌出來的地基!
隻是江漢怎麽也想不到,竟然連籣帝青這樣的人也會陰溝裏翻船,落得一個這樣下場!
而他江漢,和籣帝青這樣梟雄虎人比,又當如何?
這一刻,江漢突然有那麽一絲兔死狐悲的悲戚感。
人生在世,誰不是今日不知道明日,你永遠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個先到,或許你覺得自己很牛逼,但就是有可能在你最牛逼的時候陰溝裏翻了船,從此萬劫不複甚至直接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江湖如此,都市更如此,從至今又有多少牛逼的人物陰溝裏翻船成了原本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一朝天下知的墊腳石!
“小強現在怎麽樣了,他人還好吧?”
江漢的心情變得有些複雜,氣語中透露出一股擔憂。
現在籣家最艱難的應該是那牲口吧?
籣氏集團這些年一直在司空暮雲的手上,少了籣帝青未必會出什麽亂子,但是整個閩省甚至周邊三省的地下勢力卻不一樣!
籣帝青死了,加上魔妃簫紫萱又昏迷不醒並且隨時可能殞命,那些當年忌憚太子威勢這些年引而不發的狠人肯定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冒頭,趁著籣家大亂攪動這潭死水,好渾水摸魚博出位!
肯定有人會說太子坐牢的這些年太子地下的這些基業在魔妃簫紫萱手上也沒見出什麽亂子,眼下即便太子死了也不一定亂得起來。
你如果真這麽想那就大錯特錯了,不管是當年的太上皇籣第周還是後來的太子籣帝青,隻要他們人還在,哪怕是身在監牢對於籣家和籣氏集團來說那都是一顆可以遮風擋雨的參天大樹!
可是如今,人死如燈滅,樹倒猢猻散!
更恐怖的隻會是那些散掉的猢猻還極有可能會在這個時候反戈一擊,狠狠的給你背後捅上一刀!
這個時候的籣家,小強那牲口撐得起來麽?
以江漢對小強的了解,他給這件事打上了一個極大的問號!
旁邊的陳硯觀同樣朝小傑前排的小傑投去了詢問的目光。
那天晚上小強給他的那個電話,他聽出那牲口的狀態奇差!
小傑回頭看了江漢和陳硯觀一眼,他眼中也是布滿擔憂。
“自從他爸的遺骸被運回籣家古堡後,他就一直在靈棚守靈,已經跪了兩天一夜了,完全滴水未進,不管是誰來勸都沒用!”
江漢和陳硯觀同時皺眉,兩人眼中的擔憂更加濃鬱。
幾乎是下意識的江漢拍了拍駕駛座的後墊,道:“師傅,麻煩快一點,再快一點……”
老槐村替江河第守靈時,黃牛的棺槨前小強這牲口是披麻戴孝執了孝孫禮的,這份情,該是江漢還的時候了!
………………
籣家古堡外那條筆直的瀝青迎客道,兩邊矗立的青鬆都掛上了白條。
瓢潑雨水打濕了白布,呼嘯的冷風將其橫陳拉扯在空中激蕩,水滴斜飄,獵獵作響!
江漢他們乘坐的黑色大眾繞過環山公路,順著籣家古堡外的迎客道,順勢而上。
因為大雨的緣故,天色昏沉,鋪天蓋地的烏雲仿佛整個天空穹頂都要塌下來一樣!
車內,看著車窗外有些模糊的激蕩白布條,聽著雨點劈劈啪啦敲打在車窗玻璃上的聲音,江漢的雙眼眯成了一條線。
都說山雨欲來風滿樓,那麽眼下的籣家又算什麽?
是大夏將傾敲響的喪鍾?還是改天換地黎明前的黑暗?
江漢不知道。
他隻知道,不管是哪一種,最難過的都隻會是小強那個軟弱的家夥!
雖然籣帝青喪禮安排在明天,可江漢陳硯觀這時候到已經算去得晚的了。
靠近古堡瀝青迎客道的兩邊,已經停滿了車子。
低到幾千幾萬塊的奧拓桑塔那,高到幾百上千萬的布加迪這類豪車,縱橫間布,一字排開,足有上百輛!
似乎不是籣家的車就開不進古堡,許多一看就知道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正從車上下來,在保鏢撐著黑傘隨從下,徒步往古堡裏麵走。
放眼望去,整個籣家的古堡的正門口,烏泱泱黑壓壓一片,全都是撐著的大黑傘和豎著的傘尖。
見到這副場景,小傑直接對司機道:“別走正門了,走側門的車道,直接去籣家的地下車庫!”
聽到小傑這話,司機似乎有些猶疑!
“廖先生,那是少爺的專用車道,平常就連夫人也不會從那兒進,這恐怕……”
“別廢話,讓你從那兒進就從那兒進,籣偉強要是找你們的麻煩就說是我說,讓他來找我!”
小傑一臉戾氣,看的江漢和陳硯觀都是有些發愣。
這樣的小傑和他們想象中的那個鄉村少年,差的可是有些遠了!
“好…好吧……”
司機在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終於是還是咬咬牙偏側了車頭。
其實這時候如果真要從籣家古堡正門進,沒個一二十分鍾肯定是不可能了,因為眼下那些撐傘往裏麵趕的人實在太多了!
“停下!”
不出意外,即便是掛著籣家特有標識牌照的車子,還是在籣大少的專用車道被攔了下來。
“對不起廖先生,您跟司機可以先進去,但是這兩位客人還請麻煩下車走那邊……”
崗亭內,一個身著黑色雨衣的男人敲開了大眾的車窗,掃了一眼車內四人,一臉嚴肅道。
或許是知道小傑和小強的關係,這個側門的崗哨對小傑的態度極好,但是看向車後座的江漢和陳硯觀兩人時,就帶著那麽一股子居高臨下的審視意味了。
能在籣家做事的,即便是是保安,平素達官顯貴也見過不少。
尤其是眼下這個還是平常跟著小強那不學無術的牲口吆五喝六的主,他對陳硯觀客氣,不代表會對陳硯觀帶來的人客氣。
如今那麽多道上的商場的甚至政界有些頭臉的人物都走的正門客道,沒得到主家的命令他們沒理由給人開後門,何況還是眼下籣家這種非常時期!
“他們都是我的朋友,籣偉強那邊我會去說的!你們放行吧!”小傑臉上的神色陰沉了幾分。
眼下籣家所處的狀態,以小強那牲口的大條是不可能會事先安排好這些小事的,而他,之前也忘了。
“對不起廖先生,夫人昨天吩咐過,沒有她的命令,任何外來人都不能從這個們過,如果一定要過也可以,必須得下車接受安檢,走過側門後才能上車!”
“接受安檢?!”
什麽時候進籣家還要過安檢了,進門之後再上車?這不是**裸的侮辱麽!
別人可以,甚至他自己都可以不在乎這一點,可是對江漢和陳硯觀這樣,陳硯觀說什麽都不能答應!
瞬間,他眼中就火光湧動!
但那個男人依舊不為所動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小傑的情緒變化。
就在小傑要發火的時候,江漢卻從後麵按住了他的肩膀。
“那就接受安檢吧,我們下車!”
就在江漢陳硯觀準備下車的時候,靠近江漢那側的車門卻突然被人拉開, 接著一個碩大的身軀直接一屁股坐了進來,把江漢直接擠到了中間!
嘭的一聲車門被關上,江漢車陳硯觀小傑三人同時一驚:“小強?!”
“等下你就去找祁伯,把這個月的工資結清後今天晚上你他媽就給老子卷鋪蓋滾蛋!”
“少爺,我這也是奉命辦事,你……”
麵對突如其來的變故,那個本來還自我感覺良好的崗哨當場就傻了眼。
突然上車的人不是小強還會是誰!
小強這廝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昨天我媽整整一天都跟我在靈堂,從來沒有離開過半步,她怎麽給你下的命令?你跟我的時間不算短了,平常在外麵打著我的旗號騙吃騙喝我都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當是給你們這幫牲口的福利,但是今天,你觸及到了我的底線!不是因為你得罪了我的兄弟,而是你該清楚的知道我小強平時最恨的是什麽人,在我們籣家,在我籣偉強的眼皮子底下,即便是一條狗,他也不敢狗眼看人低!”
“滾!”
崗哨瞬間麵如白紙,剛才那點優越感瞬間成了尷尬,等他反應過來還想解釋點什麽的時候,籣家掛牌大眾已經進了古堡入了地下車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