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主動吻上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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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城這句話聽在許諾耳裏很是刺耳,莫名地讓她有些心灰意冷,苦笑一聲,自嘲,“穆先生說的對,估計這算是我的一項特長。”
以前伺候陸離,現在伺候穆城,她還真是挺有奴性的。
眼前的女人頭垂得低低的,他看不到她臉,隻能看到她寬大衣服之下露出的傷痕,她的小腿修長,漂亮,可現在上麵有一道一道的細小紅痕,應該是剛才在靈堂弄的。
頭發淩亂,毫無美感,背脊卻挺的很直,倔強的像個不服輸的小孩子,有些可憐,又有些招人疼。
鬼使神差地,穆城伸出一隻手,不自主地想要將她攬入懷,手機卻在此時不合時宜地響起。
穆先生,你的電話響了。”
許諾已經從跟前離開,一瘸一拐地往洗手間裏走,腳上的血泡已經不知道泡了多久,她需要好好清理一下。
穆城眉心微擰,接通電話,簡宇帶著絲焦急的聲音響起。
先生,我看到車停在鎮子口,但是沒看到您和席小姐,您現在在哪兒?”
招待所。”
穆城的聲音很冷,電話那頭的簡宇還以為他辦事不利而讓老板發火,內心很是內疚,連忙說。
先生,我馬上到招待所接您,車子五分鍾後到。”
不必,三分鍾後把消炎的東西放在招待所2100房間門口。”音色似乎比剛才更冷了些。
簡宇更著急了,要買消炎的東西,難道是先生受傷了?
作為一個秘書而讓老板受傷,實在是太不稱職了。
先生,您受傷了?”簡宇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沒有。”,穆城睨了一眼洗手間緊閉的門,似乎從剛才到現在都沒有什麽動靜。
先生....”簡宇仍舊是不放心自家老板,聲音很是焦急。
他頭一次覺得簡宇有些鼓噪,直接掐斷電話,轉身大步朝洗手間走去。
許諾。”,他輕喊了一聲,聽到裏麵小聲嗯了一聲,但聲音不大,他剛準備離開,就聽到一聲倒抽涼氣的聲音。
他心裏一跳,幾乎是立刻,就打開了洗手間的門。
一進門,就看見許諾正坐在馬桶蓋上,一隻手拿著麵巾紙,一隻手拿著蓮蓬頭衝水。
原本一雙如玉圓潤的腳,腳趾,腳後跟全是血泡,血色殷紅,有些還在流著血,看起來有些嚇人。
而許諾眼底似聚了淚,可卻倔強地咬著唇,臉上沒有半點水漬。
蠢。”冷冽的語調,卻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
被他一罵,許諾的手抖了下,一些血水濺到了他的褲腿上。
對不起,穆先生。”許諾快對自己無語了。
穆城也有潔癖,不然她剛才也不會去清理床鋪,現在好了,今天穆城心情不好,她卻老撞槍口。
可出乎許諾意料的,穆城壓根沒在意,反而將她打橫抱起,放到床上,陰沉著臉,“沒讀過書,不知道會感染?”
....那也不能不衝啊”,許諾這話說的很沒底氣,她可受不了滿腳底板血睡在床上,但對上穆城的淩冽的目光,她卻覺得很慫。
砰砰砰的敲門聲在這時候適時響起,穆城睨了他一眼,轉身去門口,再回來時手裏已經拿著一個小小的醫藥箱。
當著她的麵把醫藥箱打開,變戲法似的將消毒碘酒,棉球,紗布,藥膏,鑷子拿出來,讓許諾目瞪口呆。
這....是簡秘書送來的?”
這深更半夜的,也隻有簡秘書會二十四小時待命,不過這也說明她之前的擔憂是多餘的。
穆城見許諾神情若有所思,眸色深沉,淡淡補充道。
是我讓他送的。”
許諾一怔,想想自己可能真是有些累了,不然怎麽覺得此時的穆城是在吃醋?
可更讓她怔然地還在後麵,隻見他搬了一個椅子,腰微彎,再然後修長的手指拿出鑷子夾了棉球,擦向她慘不忍睹的腳趾。
空氣中淡淡的煙草氣息,自鼻尖流入,經由四肢百骸,最後於心尖停駐,竟莫名生出一絲暖意,久久不曾散去。
房間昏黃的燈光像是為他的清冷俊逸的臉渡上了一層暖光,莫名其妙地讓許諾的眼眶紅了,以至於下一刻,她做出連自己都不敢想的事。
她主動的,輕柔的,吻上了他的唇。
這是許諾第一次意義上的主動,就連一向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穆城都有些怔神。
他不是有肉不吃的男人,況且這個女人的身體對他有種莫名的吸引力,可今天她卻莫名地軟下性子,柔聲開口。
等會兒。”
三個字,讓許諾渾身緊繃,臉由耳朵紅到了脖頸,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麽,隻能滿臉羞澀地點點頭。
她的羞澀讓穆城有些恍神,穩而快地處理了她的傷口,接下來的事,便水到渠成。
陌生又熟悉的感覺衝擊著她,讓她隻想沉淪,無盡沉淪。
穆城從額頭吻到肚臍,最後在唇上深入輾轉。
許諾的腦子裏閃過陣陣白光,被他送至雲端又跌下,再送至雲端,她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穆城....”
情到濃時,她不由自主地出聲。
暗啞而又低沉的嗓音在耳邊流轉,帶著絲絲誘哄的味道。
再叫一次。”
穆城....
不知道叫了多少聲,也不知道縱了多少回,許諾隻記得昏迷前,那雙注視著她的眼。
很溫柔,很溫柔,再不複往日冰冷。
第二天醒來已經是中午,她被扣在穆城的懷裏,動不了身子,因他有起床氣,又不敢吵醒他,隻能靜靜地盯著他沉睡的臉,發呆。
他的睫毛真長,閉上眼睛的時候,俊逸到近乎完美,仿佛多看一眼都是褻瀆,他的鼻梁也好高,挺立的就像雕塑,還有他的唇,好像....被她咬破了。
許諾腦子裏零星閃過昨晚狂亂的畫麵,臉又有些紅了。
再看,我就把你吃掉。”嗓音帶著些清晨特有的沙啞,憑添一分性感。
驀然,帶著些孩子氣的話從他漂亮的唇中吐出,嚇了她一跳,下意識就往外逃,卻被他將腰扣得緊緊的。
撩了就想走?”他的聲音低低沉沉的,一下又一下地撞在她的心上。
....沒有。”感受到他不規矩的地方已經覺醒,許諾很是無奈,她現在渾身癱軟無法動彈,隻能任由他予取予求,又折騰到半天,他才抱著他去洗澡。
招待所的洗手間本就小,兩人一起已經顯的很緊湊,再加上穆城高大的身體,她連轉都轉不開身。
沒辦法,許諾隻得無奈地挑眉,“穆先生,我可以自己洗。”
穆城睨她一眼,語氣很淺淡,“能站起來?”
.....應該可以。”應該可以的吧…
許諾從穆城身上滑下來,腳一觸地就覺得跟刀割似的,身子一軟,就要摔跤,卻沒想到被穆城一撈給撈了回去,但他也沒全撈,就這麽半穩半懸的,隻要一放手,鐵定比剛才摔的還慘。
不是說可以?”男人胸膛的震動帶著低啞的聲音,帶著一絲懲罰的意味。
許諾咬唇,下意識就攀著穆城的胳膊,抓緊不放,想也沒想地脫口而出。
你怎麽這麽壞?”嬌嬌憨憨的,帶著撒嬌和懊惱的意味。
話音落地,兩人都是一滯,許諾更是被自己給驚住,她剛才在做什麽?她在對穆城撒嬌?
自兩人這段關係開始以來,她就一直告誡自己要守住本心,尤其聽到那聲瑩瑩之後,更是謹小慎微。
可就在剛才,她居然會對穆城撒嬌?
不應該這樣,不應該是這樣。
許諾如是想著,便放了攀附的手,身體沒了支點,自然摔的毫無懸念,她疼的眉頭緊皺,穆城罵了聲蠢,卻還是將她身體擦淨,抱回了床。
見他似乎對剛才自己不合時宜的並沒放在心上,許諾暗自鬆了口氣,再次告誡自己要知道分寸。
回程的路上許諾顯得很沉悶,穆城本就不是多話的人,倒是簡秘書,一路上戰戰兢兢,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滿臉糾結。
回了南城,許諾在醫院門口下了車。
站在病房門口,許諾在外踱步良久,猶豫再三,到底還是進了門。
一個護士剛給許建國換完藥,他人已經醒了,隻是臉色蒼白,雙目無神,見到許諾,眼底全是冷漠。
你還來幹什麽?”許建國的聲音很冷,就像是對待一個陌生人,不,甚至比陌生人還不如。
一聽這語氣,許諾心裏的委屈就翻江倒海,她可以忍受陸母對她的毆打,也可以忍受旁人的閑言碎語,但唯獨,受不了曾經又敬又愛的父親如此冷漠以對。
許建國見她站在那裏不說話,也不頂嘴,表情很冷漠,從衣服兜裏拿出一個金鎖拿在手裏,冷冷地開口。
你媽把你抱回來的時候,你身上就隻有這個東西,那時候家裏條件不好,但你媽偏要把你帶回家養,說是這是老天爺的緣分。”
啪!
金鎖被許建國狠狠砸到許諾腳下,怒斥,“哪裏是什麽緣分,簡直就是孽緣!”
爸.....”許諾渾身一震,心裏就像是被開了一個口子,呼呼地往裏灌風。
在進門之前,其實她還一直心存幻想,自己是許家的女兒,許成龍不過是一時氣話才那樣說,可現在,許建國的一句話直接撕裂了她所有的自欺欺人。
她真的不是許家的女兒!
許建國不是沒看到許諾驟然慘白的臉色,可想到他們一家子就因為許諾的出軌而弄得家破人亡,他就再難對他有什麽好臉色,他冷著臉,手指著門。
你走,以後我們許家和你,再無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