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交易終止,我的事,你無須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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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建國這句話讓她整個人都顫了顫,她不想走,她舍不得養父,更舍不得這個曾經給她帶來二十六年溫暖的家,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對著許建國就磕了一個頭,聲淚俱下。

    爸,你相信我,我沒有做出丟許家臉麵的事,一切都是陸離,是陸離出軌,是他設計我....”

    你閉嘴!”許建國氣的滿臉通紅,胸膛劇烈的起伏,上下唇打顫,似乎下一秒鍾又會暈過去。

    許諾嚇得夠嗆,連忙從地上起來,扶著許建國的後背給他順氣,邊順邊說。

    爸,你別激動,爸,你別激動....”

    許建國大口喘著氣,好半天才滿臉失望地凝視著她,一字一句地說。

    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昨天你那,你那奸夫到你媽靈堂上鬧.事,把成龍的四肢都打斷了,你還說自己沒出軌,你還說是小陸設計的你?”

    什麽?

    許諾滿臉震驚,許成龍四肢都都斷了?她在時明明隻有右手腕疑似脫臼而已,怎麽會?

    穆城為什麽要這麽做?他瘋了嗎?

    許建國還以為許諾是因為事情被他發現而感到震驚,滿是皺紋的臉上老淚縱.橫,“你走吧,走吧,你不是我女兒,我也不是你爸...”

    爸....”

    許諾這一聲喊過去,許建國雙眼翻白又是要昏厥的樣子,許諾隻得連忙叫醫生,又是一番手忙腳亂之後,許建國徹底跟她斷絕了關係。

    而那個金鎖,也被扔在病房的門口,孤零零地躺著,正如同現在許諾的處境,孤零零的,隻有一人。

    她心被撕的四分五裂,撿起地上的金鎖,倉惶狼狽地離開,回到瑩園,她雙手抱著膝蓋,蜷縮在牆角,看著手裏的金鎖,又痛,又恨。

    既然不想要她,為什麽還要生下她?既然生下她,又為什麽不要她?

    她像個悲傷無助的小獸一樣縮在牆角,任由淚水決堤,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空氣中飄著一絲淡淡的煙草味,一道冷漠而又淡漠的聲音破空響起。

    哭夠沒有?”

    他就在許諾旁邊,卻沒有扶他,反而打開燈,走到沙發上坐下,點燃一支煙,緩緩吐出。

    許諾抬頭看他,男人的目光很冷,似在嘲笑她的軟弱,又像是譏諷她的絕望。

    突然的,許諾就不想哭了,她將眼淚逼了回去。

    對著這樣一個冷酷,冷漠,沒有絲毫同情心的男人,表現出自己的軟弱,隻會讓他更加看輕了自己。

    她清楚地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她擦幹眼淚,起身,跟沒事人一樣給了他一個笑臉。

    不好意思,穆先生,讓你見笑了,我們現在開始嗎?”

    穆城眉頭微挑,突然覺得這個女人確實有點意思。

    明明渾身是傷,卻要表現出無堅不摧,張牙舞爪的樣子,又倔,又要強,可又偏偏對他的性子。

    他將煙碾滅,起身,走到她的麵前,粗糲的指腹摩挲著許諾白皙的臉,饒有興致,欣賞著她的偽裝,卻又想逗弄。

    開始什麽?”

    許諾兩眼通紅的瞪著他,很想一耳光甩在他的臉上,果然,這個男人昨晚的溫柔良善根本就是假麵具,現在這樣冷漠無情,才是他的本來麵目。

    她推開他,很快就解開了身上的衣服,快到足以斬斷心底莫名其妙潛藏的那一點點期待。

    今天沒興趣。”衣衫滑落之前,一件寬大的黑色睡袍罩在了她身上,男人長臂一身將她撈到懷裏,淡淡開口,“睡覺。”

    許諾一怔,這是第一次,他隻是單純地摟著他睡覺。

    頭頂的呼吸灼熱而沉穩,她知道穆城沒睡,也許是輪番的打擊讓她也再沒什麽好怕的,也許是她不想再讓自己有一絲半點的動搖,待兩人的呼吸平穩後,她淡淡地開口。

    穆先生,嚴格來說你救了我三次。”

    穆城沒說話,卻鬆了鬆攬在她腰間的手,將她翻轉過來,麵對著他。

    四目相對,兩人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許諾心底有些發顫,卻攥緊了手中的拳頭,不讓自己有半點退讓。

    我也很盡職盡責地用身體回應了你,大大小小的交易次數算起來,已經有三十二次。”

    穆城挑眉,三十二次?

    他都不記得了,這個女人反倒記得清楚。

    穆城端詳他,隻覺得這個女人一本正經的樣子勾人的很,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擊在床麵上,頗有些好奇這個女人接下來會說些什麽。

    所以。”

    許諾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一字一句地說。

    穆先生,我想交易可以終止了,以後我的事,就不需要您操心了。”

    穆城的指尖一頓,目光很深也很冷,“說完了?”

    許諾靜默了幾秒鍾,深吸一口氣,咬牙點頭,“完了。”

    月涼如水,透過窗戶印在兩人的臉上,很冷。

    穆城靜靜地盯著她,突然伸手,修長的手指刮過她的鼻尖,動作輕柔,姿態親昵,卻讓許諾渾身一僵。

    隻有我,才有資格結束。”穆城捏著她小巧的下巴,欺身,薄唇緊貼她白嫩的耳垂,淡淡開口,“現在,睡覺。”

    ......”許諾覺得,自己真的惹上了不該惹的麻煩。

    這一覺睡到後半夜,身旁的男人就像是突然蘇醒了般,不管不顧地在她身上馳騁,她知道,這是懲罰,在懲罰她的不自量力。

    一夜荒唐令她極度疲憊,第二天醒來又至中午,身旁的位置空蕩蕩的,床單平平整整,隻有床頭櫃上的藥盒和一杯水,表明那個男人曾經來過。

    許諾再次慶幸,失控不過一晚,一晚,也就夠了。

    今天是法院第一次開庭的日子,當許諾踩著高跟鞋,帶著律師,跟沒事人一樣出現在法庭門口,陸離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真是賤人命大,這樣都弄不死你。”陸離麵色陰沉地瞪著許諾,語氣森冷。

    許諾唇角微勾,拿出兜裏的錄音筆朝他揮了揮手,“謝謝陸先生,你又給我增添了一些勝算。”

    你!”陸離顯然沒料到許諾居然會隨身帶著錄音筆,伸手就要去奪,卻被許諾輕而易舉地躲過。

    這年頭小蕩婦都那麽囂張,一會看你怎麽死!”

    就是,你這種女人,就應該抓出去坐牢。”

    陸母叫來助陣的三姑六婆一陣瘋狂的口誅筆伐,而陸離更是得意地叫囂著一會開庭的時候怎麽讓許諾身敗名裂。

    許諾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幕,臉上麵無表情,跟著穆城這麽長時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

    會咬人的狗,通常不叫。

    庭上,許諾的代表律師拿出早就收集的證據,力證在許諾和陸離婚姻關係存續期間,陸離就已和宋澄珠胎暗結,還以非人手段逼迫許諾簽訂離婚協議霸占財產,後為了讓許諾不出庭,甚至還故意設計意圖讓許諾意外死亡。

    她本以為這場庭審會進行很長時間,畢竟陸離請的也是一流的律師,可沒想到庭審的過程非常順利,甚至連陸離律師辯護的時候,都被庭長以證據不足為由壓了下來。

    或許陸離根本沒想到她一個沒權沒勢的離婚女人能夠拿出這麽多證據,表情從最開始的囂張到後來的驚駭,再到後來的慘白。

    而那些被陸母叫過來助陣的三姑六婆,也一個個地跟被堵住了喉嚨的鴨子,半點鼓噪都發不出來。

    中庭休息的時候,陸母帶著一群女人氣勢洶洶地衝到了許諾麵前,劈頭蓋臉就是一通臭罵。

    小婊.子,你被那個庭長睡了幾次,居然敢明目張膽地誣陷我兒子!”

    陸母的話簡直不堪入耳,一邊罵,一邊號召周圍的三姑六婆來揍許諾,揚手就要給許諾一巴掌。

    看著這凶神惡煞的婆婆,許諾真懷疑當初自己眼是有多瞎才會把她當成是自己親媽,又給錢又伺候,還覺得這是兒女應該做的事!

    她閃過了陸母的巴掌,站在律師的旁邊,滿臉冷凝。

    在法院你還敢如此猖狂,連庭長你都能汙蔑,陸太太是想跟您兒子在監獄裏作伴嗎?”

    你這個賤女人!臭婊.子!小娼.婦!我要撕爛你的嘴!”

    陸母就跟瘋了似的,衝上來就要跟許諾扭打在一起,可還沒等她碰到許諾一根汗毛,就直接被出現的法警製住,拖了出去,陸家那些起哄的三姑六婆,一下子就慫了。

    夠了。”一直站在後麵沒說話的陸離開腔了,他滿臉陰沉地走到許諾麵前,冷沉地說,“許諾,我們借一步說話。”

    看來秋後的螞蚱還想垂死掙紮,她冷笑一聲,“我和你無話可說。”

    陸離陰沉的表情出現了一絲鬆動,漸漸地變成了沉痛和無奈,深吸一口氣,痛苦地說,“許諾,我們畢竟夫妻一場,難道就不能好好談一談?”

    夫妻一場?”

    許諾像是聽到什麽笑話似的,雙手環臂,好整以暇地看他。

    你跟宋澄搞在一起的時候怎麽不說是夫妻一場?你逼我簽離婚協議的時候怎麽不說夫妻一場?你害死我媽的時候怎麽不說夫妻一場?你把我關在車裏想悶死我的時候怎麽不說夫妻一場?你現在跟我說夫妻一場?陸離,誰給你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