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不要的話,你會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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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中的套子掉在地上,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以為自己忘記了,可現在看到穆城,最後那天的對話又突兀地闖進腦海,連帶著心也像是被揪了起來,有些難受。

    他身邊還坐著別人,也是一個衣著價值不菲的公子哥,見到許諾手裏拿的小盒子和地上掉落的套子,立刻熟門熟路地朝她招手,唇角勾起不羈的笑意,邪氣肆意。

    有哪幾種口味的套子,小爺一晚上用的多。”

    感受到穆城深沉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許諾真想找個洞鑽進去,立刻轉身就走。

    哎,美女你別走啊!”那個公子哥輕而易舉地就捉住了她的手腕,舉止輕浮地瞧著他,挑著他的下巴,調笑,“這麽害羞還出來賣套子,臉這麽紅,瞧誰瞧的?”

    放開。”

    許諾別過臉,甩開他的手,就要往外走,卻沒想到這人一隻手抵著門,另一隻手又來挑她的下巴,猛然湊近打量,轉而又朝坐在沙發上的穆城喊。

    我瞧著這眉眼,像一個人,三哥你來看看像不像。”

    說完,這人還真就沒輕沒重地拽著她往穆城的方向拖,她拚命掙紮,卻沒半點用處。

    而反觀坐在沙發上的男人,隻淡淡地看著她,目光冷漠而又疏離,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許諾的心裏莫名其妙就躥起了一絲火氣,對著那個不動如山的男人喊了一句。

    城哥!”

    拽著許諾的那手就跟被燙過似的,立刻就放開了手,公子哥驚疑未定地望著穆城,臉色有些白。

    三哥,你女人?”

    城哥這兩字,可不是誰都能叫的,印象中,好像也就一位叫過,那眼下這位,又是誰?老天,他好像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紀燎,出去。”

    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違逆的意味。

    遵命。”紀燎巴不得趕緊走,碰了三哥的東西,他還不得脫層皮,三哥也真是的,早說不就得了,非得等到他把人姑娘拉扯到麵前才開口,沒得嚇壞了他的小心髒。

    啪嗒!

    包廂門被關上,而許諾望著眼前這個黑眸微眯的男人,心跳加快,呼吸淩亂。

    燈光之下,穆城斜倚著沙發,身上隻.穿.著.純黑色的襯衣,領帶沒係,領口半敞,紋理分明的肌.膚若隱若現。

    許諾咽了口唾沫,覺得雙腿有些發軟。

    很緊張?”

    她想搖頭,說當然不,可實際上,她渾身僵直,嗓子裏就像是堵了團棉花,什麽都說不出來。

    包廂裏有輕柔的音樂在流淌,可許諾卻渾身發熱,心跳加快,看著那張冷峻奪目的臉,連腦子,都有些不受控製的暈暈乎乎。

    眼前的女人穿著簡單舒適的休閑衫,紮著馬尾,不施粉黛,比兩個月前瘦了些,黑了些,視線又落到她手中的小盒子上,裏麵全是琳琅滿目的各種計生用品。

    賣套子,很開心?”

    低沉微啞的聲音突兀響起,語氣隨意。

    許諾臉色一僵,實在不想和他待在同一個空間,抬步就要走。

    還行吧,穆先生,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這就要走,他還能吃了她不成?

    穆城沒說話,走過去,一隻手把她帶過來,半摟半抱扣在懷裏,棱角分明的下頷抵著她頭頂,冷眉微挑,“我不喜歡欲擒故縱,現在走,不後悔?”

    欲擒故縱?他以為自己是故意接近他?

    許諾也是一陣無語,蹭的一下就穆城懷裏站起來,攥著拳頭,踉踉蹌蹌的就往門口走,用力拉門,卻怎麽也拉不開。

    直到現在,許諾才感覺有些不對,身體熱的有些不正常,有種熟悉的燥熱從小腹騰起,直衝她的腦門,蠱惑著她不斷地像穆城靠近,在靠近,仿佛湊近他,身上的痛楚就會緩解。

    她被下藥了?!誰會給她下藥?

    腦子裏如走馬燈般回想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最後停留在會所經理那張憨厚老實的笑臉上。

    是剛才會所經理遞給她的那杯水?可為什麽?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許諾滿心驚駭,而更讓她吃驚的,是穆城說的話。

    陸家費盡心力把你送到我麵前,可不是為了讓你矯情的,既然在陸家的會所賣套,你就應該做好準備。”

    什麽?

    許諾隻感覺頭皮發麻,渾身都在顫抖。

    這會所是陸家開的?難怪當初他們主動同自己做生意,她還以為遇上了好人,可沒想到卻是一場算計!

    許諾又驚又氣,她早就不是陸家的兒媳,他們憑什麽這麽做?為了討好穆城,還真是半點臉麵也不要!

    她死死地咬著唇,渾身的血液都在燃燒,卻強做鎮定,一字一句地說。

    穆先生你說過,我這件床品你已經膩煩了。”

    穆城抬眸,眼底湧動著意味深長的流光,語氣慵懶。

    就當做慈善。”

    做慈善....

    被羞辱的憤怒鋪天蓋地地襲來,許諾連站都站不穩,可卻還是哆哆嗦嗦地從兜裏拿出手機,想要打120求救。

    穆城從沙發上起身,姿態閑散地向她走來,最後,在他麵前站定,兩隻手撐在門板上,將她禁錮在自己的領地之間,欺近,淡道,“不賣?”

    許諾的腦子嗡嗡作響,理智正在一點一點地消失,卻仍舊極力保持著清醒,說一句,喘一聲。

    穆先生想買,我卻不想賣,若非你默許,我怎麽可能敲開包廂的門?說我欲擒故縱,怕是穆先生暗度陳倉!”

    穆城黑眸微眯,鼻翼間是許諾洗發水的香味,帶著絲甜,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看似木訥,卻聰明至極。

    如果不是他點頭,許諾不會有接近他的機會,其實歸根到底不過男人的劣根性作祟,既希望女人不黏人,可真不黏了,卻又覺得自己吸引力不足。

    從卡上餘額清零的那條短信發到自己手機上起,穆城似乎就在等待著什麽,所以陸家在她找工作上從中作梗,設計她進會所賣套,他都沒有阻止。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麽,可此刻,他了然。

    原因其實很簡單,他想要她。

    她羞憤交加的樣子別有風情,很容易,就能勾起男人的欲.望。

    許諾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的心裏發慌,心跳越來越快,彎著腿,往他手臂下鑽,卻被他鉗住了下巴。

    你很像要。”

    灼熱的呼吸噴吐在她的臉上,似乎隨時隨地都能擊潰她的僅存的理智。

    滾開!”

    她破天荒地吼了一聲,她是人,不是隨時隨地都能發.情的母狗,要要要,要個鬼!

    穆城的眼底有笑意溢出,對她的憤怒渾不在意,反而覺得渾身帶刺的女人有點意思,故意玩味地調笑。

    不要的話,你會很痛苦。”

    或許此刻連穆城都沒意識到,他正在讓一段自己親手終結的危險關係死灰複燃。

    除了錢,除了色,還有點別的東西不著痕跡地滲了進來,同他結束這段關係的初衷,背道而馳。

    許諾一邊推著他,一邊穩定著自己,他的味道太強勢,太霸道,讓正在欲.望衝擊邊緣的許諾近乎崩潰,她逃不開他的鉗製,隻能無力地倒在她懷裏,喘息。

    乖。”

    穆城對她的順從很滿意,扣著她的脖子往後一仰,埋頭又狠又重地吻了上去。

    猛烈的,強勢的,不顧一切的,讓許諾唇舌發麻,血腥的味道在口中彌漫,刺激而又曖昧。

    她被吻的氣喘籲籲,上衣,褲子都散開了,鑰匙,手機掉了一地。

    穆城將她平放在地麵上,自己則灌了一口烈酒,可他沒想到,就在他仰頭喝酒的片刻,許諾猛地拿起落在她手邊的鑰匙,對著自己的腿就刺了過去。

    又狠,又快,沒有絲毫遲疑。

    殷紅的血液順著雪白的肌.膚流下,有種淒豔而絕麗的美。

    她的呼吸依舊淩亂,可眼底卻不再迷亂,疼痛將她從欲.望的深海中拽了回來,也讓穆城停下所有動作,麵色黑沉地將她送到了醫院。

    這場較量,終歸是許諾獲勝。

    穆城注視著眼前這個縫了針,打過麻醉後沉沉睡去的女人,收了玩笑的心思。

    他從沒見過這樣的女人,對別人狠,卻對自己更狠,她能為了報仇,纏綿在自己身下承歡,卻因不想成為欲.望的奴隸,而幹脆利落地刺傷自己。

    她不是他以為的,那種木訥軟弱毫無靈魂的女人,她比他以為的還要強。

    等許諾再次清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陽光從窗戶灑落,床頭櫃上擺著清新而漂亮的花,吹散了空氣中的消毒水味。

    而病房內,是一張熟悉的麵孔。

    瑩園的管家,劉姨。

    許小姐,你醒了。”劉姨放下手中正在削的蘋果,朝她微笑,“你還有哪裏不舒服的?我去叫醫生。”

    沒有。”許諾靠坐在床上,腿上的傷口還有些疼,所以她並沒有起身,反而問劉姨,“劉姨你怎麽會在這兒?”

    劉姨又笑了笑,眼底閃過一些她看不懂的光,對著她的語氣又尊敬了些,開口。

    先生讓我來照顧您,辦理出院手續後,接您回瑩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