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王八蛋！”紀燎罵，“他不是要錢，他就是想這樣一步步踐踏你的尊嚴，挑釁你的權利。三哥……看這個情況，許諾這女人，恐怕已經被他……”

    是男人都懂，箭在弦上，哪有不發的道理。

    而且，程家豪有前科，之前就對許諾有想法，這次捉到，還不先侮辱一頓，再來惡心三哥？

    穆城把煙咬斷，眼底成冰，卻道，“許諾不會讓他得逞的，我知道那個女人，寧願死。況且，紀錦深要還存著一點人性，也不會任程家豪破了底線，他也要男人的尊嚴。”

    那我們現在還趕得及？”

    穆城掃了眼視頻，閃過一道心疼，“她意識還在，就會拚死抗爭，若意識被折磨得沒了，也許就，”

    紀燎道，“那我們快點！可是，上哪兒去找到她？”

    穆城踢開椅子坐下，一言不發，把畫麵調大，聚焦到那個窗戶口，盯了很久，手指快速滑動鼠標，又盯著屋子裏的別處，不斷地縮小，放大，仔細的看。

    片刻後，他驟然起身，“我知道，大概在哪裏了。”

    簡宇和紀燎對視一眼，驚詫，“你怎麽發現的？！刑偵科的技術員都沒到！”

    穆城脫掉大衣，長腿疾步往外麵走，邊走邊命令，“調直升飛機，紀燎，叫警隊多派些人，往南城北邊郊區的山脈走，多分幾路上山。”

    紀燎還是不明白：“你怎麽就確定是那裏？南城也很大，一旦集中警力，再調開就費時間了。”

    男人坐進車裏，眼都沒抬，“我見過那一片山民的房子，隻有他們會在窗戶上掛旗子，窗戶開著，她的頭發一直向左邊吹，冬天吹什麽風，北風。”

    紀燎和簡宇啞口無言，他一向全能，也就不質疑了。

    當大批警隊和直升機飛機開始往北邊盤旋的時候，程大少收到了3億到賬，眼尾一挑，正準備再發一段更刺激的視頻過去，讓穆城吐出至少兩個項目，他的手機就接到了一個電話，陌生號碼。

    對方還是一把年輕的女人嗓音，“別洋洋得意了，程大少，穆城的直升機都往你那邊來了。”

    你是誰？”程大少眯起眼，轉頭立刻派人去外麵看。

    對方嗬嗬一笑，“我和紀總自然是一邊。你選的地方隱蔽，但擋不住穆城的智商，趁他們還沒來之前，你趕緊收拾犯罪現場，然後你明哲保身，會把許諾往北帶，放她生路，之後，她就會不小心被幾個農民撞見，再之後的一切，都不關你的事了。”

    我憑什麽要配合你，無名小姐？”

    因為我及時通風報信讓你得救啊。”對方咯咯笑道，“你想讓穆城吐出兩個項目，不可能了，那就讓他損失個女人吧，不也是報仇？”

    外麵的人進來，說山底下看守的人的確察覺到空中有異動。

    雖然這是山裏，直升飛機飛的卻是很快的。

    程大少氣急敗壞，趕緊回到幽閉的房間裏，把許諾從冷水浴缸裏拖出來，胡亂套上一件衣服，往外麵帶，“屋子裏收拾幹淨，不要留下任何痕跡！”

    許諾昏昏沉沉的，雙手仍被捆著，破皮出血，動一下就疼。

    她也沒力氣動了，恍恍惚惚的被男人扛著，在樹杈裏穿梭，冷風刺骨，她不知道要去哪裏。

    沒過多久，突然，她被放下來，手背的繩子也劃開了，程大少扯了一下她的頭發，“利用完你了，許醫生，往北邊跑，下麵就是出口。”

    許諾倒在地上，看著程家豪的身影消失在黑暗裏。

    她強自集中精神，思考這變故，程家豪的神情急迫，為什麽要突然放她？

    往北邊跑？

    她摁著發燙不止的太陽穴，思考，低頭看手上的表盤，北邊是往左，她撐著身子起來，往右艱難的跋涉，穿越。

    ……

    暗房裏，洛瑩盯著那個紅點往南邊移動，低罵了一句，“死到臨頭還動歪腦筋。”

    立刻打電話給那邊，“叫那幾個農民往右邊追，快點。”

    房門沉沉打開，紀錦深摁著眉進來，洛瑩嚇了一跳，轉頭眼色都不對，“你、你怎麽就醒了？”

    紀錦深頭痛欲裂，下午喝了酒，就一直睡到現在，他走到屏幕前，監控畫麵都消失了，“怎麽回事？”

    洛瑩聽到那森冷的聲音，不回答。

    紀錦深轉身盯著她，立刻給程家豪打電話，打不通，他眼睛一變，又給派過去的人打電話，那邊疑惑，“紀總，您下午不是發短信，讓我把人撤回來，不用管許諾了嗎？”

    電話掛斷，洛瑩沒來得及往門口走，脖子就被紀錦深狠手掐住，她呼吸困難，“錦深，錦深你聽我說……”

    你動什麽手腳了？”

    程大少不行，穆城沒兩下就發現他了，你這仇報的也沒意思啊。許諾毫發無損，回頭穆城又把這賬算你頭上，你圖什麽？況且，這也是我媽的意思……”

    你媽算個什麽！她有病這麽對自己女兒？她有三長兩短，洛瑩我告訴你！”紀錦深甩開她，拿了手機疾步往外走，吩咐助理，“開車，去北山！”

    ……

    夜裏八點，直升飛機用無人機找到山中的一處宅子，穆城命人迫降。

    宅子漆黑一片。

    此時，大批警隊還沒趕過來，紀燎扔給穆城一把槍，兩個人一左一右逼進宅子，抬腿踹門進去。

    穆城舉著手電，下麵是槍，四處小心地看，沒有發現人影。

    身後的八哥咻了兩下鼻子，拔腿就往樓上衝。

    穆城和紀燎對視一眼，抬腳上樓。

    樓上好幾間房子，穆城一間一間給警犬踹開，警犬走進去一間，又跑出來，直到最裏麵的一個房間。

    黑黑的，簡陋的，什麽也沒有，就連視頻裏出現的一張椅子也不見了。

    八哥在屋子中間打了會兒轉，就帶著穆城來到浴室。

    從門口的角度看，程家豪就是在這裏給許諾攝像的，浴缸也是那個浴缸，窗戶上的旗子還在。

    程家豪怎麽會撤退的那麽快？”紀燎擰眉，草了一聲，“難道他在警局有內線？這是撤退了還是轉移了？”

    穆城什麽也沒說，心底沉如水，寒測逼人的眼睛長長地看了眼浴缸，轉身下樓。

    紀燎跟下來，聽見他吩咐，“警隊還沒到，你等他們，去追程家豪。我圍著四周轉轉，兵分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