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死無對證，農民工就是犯人？”

    目前審訊調查來看，基本是這樣。”紀燎雙手一攤，笑道，“但是我覺得，不會那麽巧。”

    當然不會那麽巧。”穆城眯起眸，“連環綁架。程大少之後馬不停蹄她又被綁走，老天沒睜開眼睛讓她那麽背？”

    紀燎湊過來一些，“你心底，應該有個底吧？懷疑的對象？”

    穆城漫不經心地勾動冷唇，閉著沉黑的眼眸，沉吟道，“木屋裏牆壁上那個開關，我進去時關掉了，和她親熱時，我又開了，你知道為什麽嗎？”

    紀燎隻記得他吩咐警員，把那個開關拆下來帶回去，估計要調查。

    他沒清楚那個開關隱藏著什麽玄機？

    穆城狠冽地舔了下薄唇，似笑，“我想，興許有些人想聽靡靡之音呢。”

    紀燎稍愣一下，腦子轉過彎來，豁然猜測道，“你他媽……你覺得被監聽了？所以難不成你是故意摁著許諾來一回？”

    穆城深邃不語，隻是殘厲一笑。

    當時那個情況，她嬌弱欲滴，想做是的確想做。

    進她身體後，滿足大半，他可以停手，中間柔柔的要了幾下，她也不太能承受，他準備停手的。

    轉而看到那個開關，他便生了報複的心思，那還是輕嚐輒止罷了。

    後來，又聽到木屋外麵，警犬叫了兩聲，還有別的動靜，他猜測，那是紀錦深來了。

    便把她轉了個姿勢，摁在桌邊接著要了起來，放開了手腳逼著她叫出聲兒，讓她高.潮。

    那是男人的尊嚴，他也想借此虐一虐那幫不知死活的。

    紀燎喝了口水問他，“所以，如果有人監聽，那農民工這個絕對就是蓄謀了，背後主使你有懷疑對象了吧？”

    有。”穆城重新閉起眼，不疾不徐，“對方抹得一幹二淨，先找證據吧。”

    怎麽找？”

    難找就慢慢來，我還不急。”穆城笑了笑，銳眸幽深，“讓警局的人去找那個開發商，從那裏入手，所謂的線人莫名其妙換掉了，怎麽換的？總有蛛絲馬跡可以尋。”

    紀燎點頭，“那我轉頭打電話給周局。”

    程家豪也捉到了？”

    說起這個，紀燎皺起眉，“這老畜生，三哥，你恐怕拿他沒招兒。”

    穆城知道，程家豪能給他匿名寄許諾的錄像，手裏頭肯定還有備份，或者更勁爆的。

    程家豪在警局讓人帶話給你，已經複製了n多份，說你要是不在意許諾的形象，他就當發在各大網上發著玩兒。他怎麽不去威脅紀錦深呢，是他未婚妻！估計也是算準了你看那女人看得重。”

    穆城眼底閃過一道幽光，低頭拿出根香煙點燃，側臉沉邃，目光深然，門口的小護士看著男人皺眉點煙成熟雅痞的樣子，紅了紅臉，不敢提醒不能抽煙。

    整件事，以她的名譽最為重要。案子如果公開她綁架的過程，流言蜚語，她會受傷害。”穆城捏了捏眉心，“先給程家豪蹦躂幾天，阿關不至於連備份都弄不到，這些都暗著來，生殺予奪，不必讓女人看見。”

    你倒護得緊。我也知道你吃人不吐骨頭，不擔心程家豪能給你氣受，就是紀錦深那個渣……”

    穆城不甚在意，眯起眼似笑，“說起來回回都要感謝他。”

    這其中的意思，紀燎倒也體會幾分，他們幾個老流氓裏，三哥最能耍流氓。

    這件事他會極力掩蓋，現在老頭那邊一派祥和，明麵上還不到撕破臉的時候，我和他，誰也不會主動挑開許諾和洛瑩這些錯亂關係，何況，我還有很多事要查，不打沒把握的仗。”

    紀燎開口問，“三年前發生的事，你不打算告訴她真相？”

    我都沒弄明白什麽是真相，怎麽告訴她？”穆城似笑非笑的說道，眼神深沉。

    貿然告訴她，無疑是嚇她，不想好事變成壞事。她本來就對我有所芥蒂，現在連新婚第一天晚上翻.雲.覆.雨的對象都莫名其妙成了她的，許諾這個女人，很聰慧，但是軸，想不通的事情對她來說，是負擔吧。”

    紀燎隱眸，“是，她的性格是分明的。”

    穆城看著四周，枯草冬雪，漸漸沉凝起來。

    紀燎清然的眼底，卻是沉沉地一跳，有些諱莫如深。

    這一切都弄不清楚之前，不能告訴她。”穆城眸色幽深，紀燎瞧著，他是有自己的打算。

    這場會麵後，紀燎沒有進許諾的病房，隻在外麵看了看。

    那女人清和安靜，小臉憔悴，精神頭還算好，靠在病床上看書，柔發繞頸，睫毛低垂。

    紀燎怔怔的看著，眼底聯想著什麽，漸漸地幽深而晦澀，變得風起雲湧。

    終於，他忍不住心底的猜測，與那巨大的沉重，這些年來他對穆城隱瞞的那件事，現在似乎已經偏離了軌道。

    當時覺得是對穆城最好的結果，現在看來，還是真的嗎？

    紀燎回到車裏，平息片刻，思忖很久，拿手機撥了個號碼。

    這個號碼，隻在回國和穆城見麵的那天晚上，他打過一次。

    許久才接通，紀燎壓抑的兩道眉宇沉皺，嗓音冽然，“我問你，他當年性格大變，強.暴虐.待過的女孩，是叫許諾嗎？”

    ……

    病房裏沒人，許諾自己下床，去走廊盡頭打了一瓶熱水，想要敷一敷額頭。

    一回頭，就撞上了人，她抬眸，臉色一變。

    洛瑩站在麵前，小香風的掐腰裙子，腳上的細高跟踩著，顯得小腿纖細，一頭栗色的大.波浪長卷，襯得臉頰柔情四溢。

    許諾冷壓的眉已經說明了她的目中無視，狗擋道，她就繞道吧。

    隻是還沒挪步，洛瑩就恍作巧遇的笑，“許小姐，好巧啊。”

    許諾這時才注意到，洛瑩身後還有一個樸素優雅的中年婦人，被一個傭人攙著。

    婦人聽見洛瑩故意加大的聲音，轉身看了過來。

    看到了許諾。

    洛瑩回頭一笑，“媽，碰到咱家侄媳婦了呢！”

    顧然微愣，倒是走了過來。

    而許諾一聽到洛瑩喊對方媽媽，立刻就想到了這位貴婦是誰。

    應該是穆城的母親了。

    她眼底一閃，一瞬間明白洛瑩來者不善，醫院裏偶遇，看來她又要作什麽幺蛾子了。

    許諾打量顧然，這位婦人年紀並不老，五官生的清秀韻致，也不顯老，隻是膚色發白，有些病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