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舊年秘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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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錯了意?你以為,我會對那孩子如何呢?就算不是我的親生骨肉,我也不至於害死一個無辜的稚子吧?”寒夫人冷冷的問道。
莫春蘭不斷的磕著頭求饒,道:“夫人,當年是奴婢一時糊塗。當年小少爺一出生就被人調了包,都是因為奴婢罪該萬死,沒有好好的看好小少爺,才讓歹人有機可乘。奴婢自知犯了大錯,沒辦法彌補,可是,也不忍心眼睜睜的就這樣看著夫人意誌消沉,天天拿這個無辜的孩子出氣啊。況且,就算夫人瞞得了一時,也瞞不了一世啊。這孩子總會長大,將軍大人遲早會知道真相的。所以奴婢才一時大膽,妄自做了主張,帶走了這個孩子,免得夫人將來難做……”
“大膽賤婢!”寒夫人怒喝道,“這麽說,你還是為了我好了?!來人,把這個賤婢給我拖下去,斷了她的一雙賤手!”
寒夫人的話音剛落,就有幾個家仆立刻上前將莫春蘭按倒在地,準備往後院拖去。
莫春蘭驚慌失措的大聲哭喊起來:“夫人,請留著奴婢的一雙手吧,奴婢還要用這雙手伺候您,伺候墨語少爺呢……”莫春蘭來到這裏,早就知道自己避免不了一頓懲罰了,可是,她卻仍舊心存僥幸,希望逃過一劫。
她並不怕受罰,可是她知道,一旦她沒了手,就算僥幸還能活下去,那麽,寒墨語看她會是怎樣一種心疼的眼神呢?知子莫若母。雖然寒墨語不是她的親生孩子,可是,畢竟養了那麽久,那孩子是什麽心性,她還是一清二楚的。
這孩子雖然表麵上看上去堅強倔強,嘴也硬,卻實際上是個心軟的,寬容又善良。所以,別看寒墨語現在對她是這個態度,實際上,她知道,寒墨語其實還是真心心疼她的,並不記恨她。所以,她害怕看見寒墨語那種心疼而又憤恨的眼神。
“那麽就是要斷腳了?”寒夫人冷笑道。
“請留著奴婢的腳吧,奴婢沒了腳……沒了腳就追不上墨語少爺了……這孩子愛動……”莫春蘭蒼白了臉哭求著說道,額頭上因為猛烈的磕碰地麵而滲出了血漬。
“那麽,割了你的舌頭如何?!”寒夫人有些怒了,冷著臉挑眉問道。
“求夫人大發慈悲,饒了奴婢吧……奴婢願意做牛做馬伺候夫人,從此忠心不二……”莫春蘭哭道。
“好你個大膽奴婢,我倒動不得你了?!好,如今我不斷你的手不斷你的腳,也留著你的舌頭!”寒夫人怒目圓睜的叫道,“來人,把這個賤婢拖出去亂棍打死!”
“夫人,求求您,看在我服侍您多年的份上,饒了我吧……夫人……”莫春蘭掙紮著高聲哭叫著道:“那孩子還在病床上等著奴婢回去照顧呢……”
“放心,我的孩子,我自會悉心照顧的。用不著你一個奴婢費心費力。”寒夫人一字一頓的說道,然後冷哼了幾聲,轉頭厲聲說道:“莫春蘭身為寒府賣身女婢,卻心懷叵測,先是誘拐寒府少爺,後又教唆寒墨語少爺企圖謀奪寒府家產,罪該萬死!來人,把這個賤婢給我拖出去,立刻杖斃!”
“是!”寒夫人身後的家仆立刻應聲道,上前七手八腳的將女婢莫春蘭拖了出去。
站在寒夫人的身邊的婢女李婉兒和郭翠兒,見寒夫人真的痛下殺手了,都嚇得臉色蒼白,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生怕自己一個不是就惹著了寒夫人,也跟著遭了秧。
寒夫人伸手揉了揉額頭,然後起了身,說道:“婉兒,你給我吩咐下去,今天無論大家在這裏都聽到了什麽,看到了什麽,都給我管好你們自己的嘴。否則,後果你們是知道的。”
李婉兒連忙點頭應聲,並和郭翠兒一起上前來,伸手攙扶住了寒夫人。寒夫人又扭頭對著侍婢郭翠兒說:“翠兒,你去找個大夫瞧瞧,別讓人以為我寧胭脂竟然虐待了自己的親生骨肉!”
“是!”侍婢郭翠兒恭恭敬敬的向寒夫人行了禮,像得了特赦令一般連忙一刻不停的快步離去。
“哎。”寒夫人彷佛累極了,麵帶倦容的歎了一口氣,在李婉兒的攙扶下,進了屋子。
寒夫人側身倚在了矮塌上,她閉著眼,眉頭微顰;李婉兒見寒夫人此刻心情不好,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隻是畢恭畢敬的跪在寒夫人的腳邊服侍,不輕不重的給寒夫人捶著腿,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惹惱寒夫人。
寒夫人卻突然睜開了眼睛,說道:“這個莫春蘭,當初走了也就罷了,怎麽還敢回來呢!她說的也對,墨語的事情是瞞不了多久的,將軍遲早會知道的。”
李婉兒斟酌了半響,才小心翼翼的問道:“夫人是在擔心什麽呢?既然已經瞞了這麽久,隻要夫人管好大夥兒的口風,誰還會知道這個秘密呢?再說了,就算將軍大人萬一知道了那孩子並不是他的親生骨肉,也跟夫人沒有半點兒關係啊,這又不是夫人的錯。夫人自己的孩子丟失了,夫人傷心還來不及呢,將軍大人又怎麽會怪罪夫人呢?”
寒夫人搖搖頭,說道:“你不懂,小少爺對將軍來說是多麽的重要。當初,秋夫人那個賤人進了寒府,仗著自己有了身孕,就趾高氣揚。我這才又要了個孩子,穩固自己的地位。誰曾想到,那孩子卻在剛一出生就被人調包了。我不想聲張,怕驚動了將軍。我隻想暗暗查訪,心想隻要趕快把孩子找回來,也就罷了。誰想到,一找就是這麽多年,卻杳無音訊。我隻好繼續瞞下去。可是,我卻心裏清楚的很,這個孩子的身份,根本就瞞不住的。”
“你或許不知道吧,我當初生的是個小少爺,將軍和產婆等人都是親眼見過的。可是,這個孩子,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女兒身啊……現在年齡尚幼,還能瞞一時,可是日後,這孩子的聲音和身形,總會露出馬腳的……”寒夫人說道。
李婉兒驚呆了,剛開始是震驚萬分,頃刻間又渾身嚇出一身冷汗來。寒夫人一向是口緊的很,現在竟然將這樣一個天大的秘密透露給她,她還能活下去嗎?
寒夫人彷佛看透了李婉兒的心思,微微笑了笑,抓住了李婉兒顫抖的手,說道:“婉兒,你莫要害怕。你跟了我這麽多年,我知道你一向忠心,而且口風也緊,又不像翠兒那樣沉不住氣,才把這個秘密告訴你的。如今,我告訴你,是想讓你幫我出出主意。你不要胡思亂想了。”
李婉兒連忙伏地就拜,道:“謝夫人信任!婉兒定會為了夫人上刀山下火海,萬死不辭!”